第26章 真相假象

  雨下得太大了,即使單白撐著傘,到公安局時衣服也難免打濕了些,顯得有幾分狼狽,可她的眼睛卻無比明亮,蘊藏著執著堅定的光芒,熠熠生輝。記住本站域名

  「怎麼又是你?」

  下雨天沒什麼人,紀元明正悠閒的翹著二郎腿品茶,看到單白的那一刻,一口茶噴了出來,稜角分明的剛毅面容頓時變成了苦瓜臉。

  「你前天不是才來過嗎?要我跟你說多少遍才會懂,你父母……」

  「我父母的案子有線索了!」單白神色激動的大聲吼,三步做兩步走過去,兩手撐在他的辦公桌上。

  「什麼線索?」紀元明聞言,表情嚴肅起來。

  「我今天打掃衛生,不小心打碎了一盆仙人掌,裡面竟然有一個U盤和我媽媽寫的紙條,她好像早就知道自己會被人殺害,並希望我照顧好自己,所以我敢斷定,兇手絕對不是單純的謀財害命,一定是我爸媽抓到了他的什麼把柄,他才殺人滅口的,肯定還威脅過他們……」

  單白說著,眼睛紅了一圈,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泣不成聲,在讀著媽媽的遺言時,她就想放聲大哭了,可時晞就在旁邊,不想讓他擔心,也不想讓他覺得她脆弱,才一直忍耐著。

  可那是她的爸爸媽媽啊,她最愛最愛的兩個人,他們被殺時她正在念大三,那時她剛好受到趙逸劈腿的打擊,一蹶不振,學習也一落千丈,連帶著媽媽打電話來問候時,說話的語氣也不是很好。

  單白一想到父母被壞人威脅時,她卻在為一個渣男黯然神傷,還任性的和他們賭氣,就恨不得殺死自己。

  「哎哎,你先別哭啊,東西呢,快拿出來看看!」紀元明最見不得女孩子哭,連忙催促道。

  「對、對哦,你等一下。」單白擦乾眼淚,低頭翻起了包包,拉開最裡面一個口袋的項鍊,把手伸進去,卻摸了個空。

  咦?奇怪。

  單白不信邪,沿著每一寸布料,又摸索了一遍,還是什麼都沒有。

  她身體驟涼,把包里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鑰匙,手機,紙巾……都在,偏偏少了那個最重要的U盤和紙條。

  「怎麼會……我明明放在包里的啊,怎麼會不見了……」

  單白急得頭上冒煙,發了瘋似的檢查裡面每一樣東西,從第一個看到最後一個,又從最後一個看到第一個,來回往復。

  紀元明見狀,經歷了許多大場面的他,心下有幾分瞭然,嘆息道:「小姑娘,我知道你很想抓到兇手,但也不能編故事騙人啊,欺騙警察可是重罪。」

  單白無視他,找了無數遍未果後,咬著嘴唇,努力冷靜下來,回想著自己是否有把U盤落在家裡的可能,掉在路上的可能性不大,包包也沒離過身,按理說不可能……

  等等,沒離過身?

  單白驀地想起了什麼,腦中浮現出一張臉,無可挑剔的容貌,漂亮乾淨的眼眸,只要輕輕一笑,她就覺得世界無比美好。

  難道……

  難道……

  單白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臉上最後一絲血色消失得乾乾淨淨,她手握成拳,氣血在胸腔內翻湧,喉中湧上了淡淡血腥味,她不顧紀元明的呼喊,一把抓起手機,轉身投入大雨中。

  單白淋雨狂奔,引來了諸多異樣的眼光,她無暇顧及,不斷撥打時晞的電話。

  「您好,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候再撥。」

  單白眼裡燃著憤怒的火焰,鍥而不捨的繼續打,可她顯然忘記了,她能淋雨,手機卻不行,嘟嘟響了兩聲後,就黑屏了,她難得爆了一句粗口,摔了手機,馬不停蹄的往家裡趕去。

  ***

  「你不接嗎?」

  嚴衍開車,看著後視鏡里,從上車起就沒說過話的人,淡淡開口。

  時晞看著手機,看著上面的「小白」兩字,從跳動閃爍,到熄屏灰暗,直至寂靜無聲,恍惚間,好像聽到了什麼破碎的聲音,隨著這兩字的黯淡,坍塌湮滅。

  慘遭無視,嚴衍也沒生氣,表情平靜的繼續問:「東西找到了?」

  「……」

  依舊沒有任何回應,嚴衍就當他默認了,自問自答道:「既然你的目的達到了,那就像當初說好的那樣,此後三年裡,你必須服從我的每一個安排,包括演什麼戲,接什麼類型的GG,還有專輯風格的決定權,今天你先休息,從明天開始……」

  「等等,你說什麼?」時晞猛地抬頭。

  嚴衍聲音一頓,面無表情的重頭說過:「既然你的目的……」

  「我是問你最後一句!」時晞不耐煩的打斷他,雙眼緊緊的盯著他,「你說我今天休息?」

  嚴衍聽出了味兒,危險的眯起眼睛,聲音冷了下來,「你又想幹什麼?」

  時晞沉默些許,輕輕吐出兩個字:「回家。」

  單白不知道自己在雨中跑了多久,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想都不用想吧,那人又不是笨蛋,怎麼可能會乖乖待在家裡等她,想起出門前開的玩笑,只覺是莫大的諷刺,原來,回不來的不是她,而是他。

  現在想來,其實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只是因為喜歡他,相信他,一直以來都有意無意的忽略了。

  他最初留在她身邊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呢?他沒有說過,她也沒有問過。

  因為她無所謂,覺得自己孑然一身,沒什麼好怕的,卻從來沒想過,他會和父母有關係。

  如果他的目的一開始就是U盤,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和兇手是一夥的?他來到她的身邊,只是為了銷毀證據,甚至,以愛為名,把她騙得團團轉。

  他說,我喜歡你。

  假的。

  他說,我想和你在一起。

  假的。

  他說,我會等你。

  還是假的。

  單白面色比鬼還蒼白,雙目赤紅,眼底的血絲清晰可見,汗水和雨水混在一起,不斷順著臉龐滴下,刺骨的冰涼。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由於受到長時間大雨的沖刷,她神志已有些不清醒,腳步越來越沉,身體各方面已經到了極限,如今她還能有力氣站著,全是光靠意志力硬撐著。

  單白跌跌撞撞,不小心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膝蓋重重磕在地上,蹭破了皮,鮮血直流,劇痛霎時傳遍全身,她恐慌的睜大濕潤的雙眼,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

  不行,她不能倒在這裡,她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當面問清楚……

  然而無論她試了多少次,四肢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完全不聽使喚,怎麼也爬不起來,意識慢慢陷入黑暗。

  雨下得很大,路上行人很少,偶有三兩個人路過,看見地上的單白,猶豫片刻,大多選擇置之不理,現在碰瓷的人太多了,誰知道她是不是騙子。

  直到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她身邊,一個人心急火燎的衝出車門,將她從冰冷的地面抱起,驚慌失措的大喊:「小白!小白!」

  單白身體狀況很不妙,已經接近半昏厥狀態,昏昏沉沉時,感覺自己被擁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那人緊緊抱著她,腦袋埋在她的頸間,緩緩的,有滾燙的液體滑落,滴在她的肩頭。

  「小白,等我兩年好不好……」

  那樣卑微的聲音,低入塵埃的語氣。

  「兩年後,我一定會回來。」

  ***

  單白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手上打著吊針,護士正在給她換藥水,見她醒了,笑道:「你終於醒了,身體好些了嗎?」

  「我怎麼會在這裡?」單白環顧四周,眼神茫然。

  「你暈倒在大街上,有個好心人把你送過來的,不過沒什麼大礙,休息一下就好了。」護士拿筆在病曆本上寫著什麼。

  單白記憶漸漸甦醒,想起昏迷前聽到的聲音,猛地從床上坐起身,情緒激動的問護士:「他人呢?」

  「誰?」

  「送我來的那個人!」

  「哦,他啊,老早就走了,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安心休息吧。」

  「……走了?」單白臉色白了白,突然拔掉吊針,一把掀開被子,跳下床,穿上醫院的拖鞋,不顧一切的往門口沖。

  「唉!你要去哪?你現在身子很虛,需要靜養!」護士在身後急忙大喊。

  單白置若罔聞,跑在走廊上,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橫衝直撞,過了拐角,撞上了迎面走來的一個人,他手裡提著一大袋麵包,被她這麼一撞,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單白慌慌張張的把麵包撿起來還給他,鞠躬道歉。

  「沒事。」那人回以客氣的微笑,接過麵包的那一瞬,看清了她的臉,微訝,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是單白?」

  「你認識我?」

  單白這才抬起了頭,剛才因為心虛,沒敢看人家臉。

  眼前的男生約莫二十多歲的樣子,很年輕,長了張十分好看的臉,五官精緻,眼似桃花,清新帥氣,然而他本人似乎沒有這樣的自覺,戴著一副與其氣質非常不搭的黑框眼鏡,一下就從一枚優質帥哥,淪落成一個文弱書生。

  但就算這樣,也足夠讓人驚艷。

  「你是……」

  單白看著他想了好久,完全沒有印象。

  男生笑了,緩緩摘去眼鏡,「不記得了嗎?我是溫錦。」

  如果你們認為又出來了個喜歡小白的男n的話,我會生氣的哦(滑稽臉)記得他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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