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那位被翻了牌子的劉常在便成了劉貴人,後宮開始蠢蠢欲動起來。Google搜索
陛下翻牌子了,劉常在升位份了,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陛下確實只是一時新鮮,大家都是風水輪流轉,陛下的寵愛總有機會輪到自己的。
後宮氣氛變了,不再保守沉默,而是明里暗裡都會在女皇經過的地方踩點,或是摔跤受傷,或是跳舞彈琴。
鹿銜每日聽到毛安從外面帶回來的消息就是,女皇陛下把差點跌入湖裡的沈貴人帶回了紫宸殿,要不就是唱曲唱得好的李侍郎……
「小主,您不出去走走嗎?」毛安替自家小主著急道。
「累。」鹿銜每天按部就班地過著悠閒日子。
御膳房的伙食沒有因為他的失寵而發生變化,反而一如既往的精緻美味,他都感覺自己最近力氣大了許多,也不會突然頭暈眼花了。
「小主您這哪是累啊,分明是不想動。」毛安抱怨道。
別人的小主都忙著去爭寵,自家這個可倒好,每天恨不得醒了就吃,吃了就睡,心態好極了。
這瞧著,身子都胖了一圈了,皮膚比以前還白,好像能發光似的。
「春困。」鹿銜淡淡地吐出兩個字,就朝著自己的床走去。
毛安:「……」
正發著愁,一公公走到門口通知到:「鹿小主,宮中的教習公公到了,待會兒各宮的主子都需要過去學規矩,還請鹿小主務必趕到。」
毛安立馬跑了出去問道:「公公,可要帶些其他物品?」
「不用,屆時只需到場即可。」
毛安點了點頭,「辛苦公公跑一趟了。」
那公公點了點頭,朝著下一個宮走去。
毛安連忙跑了進來,喊住即將要睡過去的鹿銜道:「小主,剛才傳話的公公過來了,說要去學規矩了。」
「嗯。」鹿銜輕拉薄被,蓋在自己身上。
毛安著急道:「小主該起了,等下晚了,教習公公該發脾氣了。」
鹿銜坐起身,沒有生氣,只是嘆了口氣,「走吧。」
當妃子也難,還得喊過去學規矩。
……
今日天氣好,教習公公將地點定在了一處後花園的空地上。
鹿銜趕來的時候還早,還有部分的人沒到。
「小主,聽說這教習公公增喜是出了名的嚴苛,教起規矩來絲毫不在乎小主子們是什麼身份。」毛安站在旁邊科普道。
鹿銜閉上眼睛,借著他的攙扶,半眯半睡。
「今日,各位小主要學的便是如何在這宮中行走,抬腳,輕放……」
「公公,這些我們都會,用不著再學,倒不如教一些關於陛下的。」有人掩著嘴低笑道,似乎在嘲笑這種低級的規矩。
「老奴說什麼,小主子們便做什麼!若是再有意見的,可以先問問老奴手裡的杆子。」增喜接過旁邊小太監遞過來的杆子,臉色微嚴。
眾人一瞧,那杆子不太寬大,但是上面卻嵌著密密麻麻的小刺,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看著就很嚇人。
眾人斂聲屏息起來,不再似剛才那般放肆。
見所有人都老實了,增喜才笑了一下,繼續道:「小主子們心急奴也清楚,只是這規矩,得慢慢學,否則沒學好,那是對女皇陛下的不恭敬。」
「現在,排成兩隊,開始輪流慢走……」
雖然沒有大太陽,但是這後宮中所有的妃子都被增喜盯著走了一下午的路,如此下來,倒了一大片,皆是叫苦不迭。
增喜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眾人:「各位小主還需多加練習才是,此等耐力是伺候不好女皇陛下的。」
「好了,今日便不練行走了。」
「真的?!」眾人一聽,頓時站直了身子,目光有些驚喜地看向增喜。
「各位小主請坐,接下來是關於其他方面的內容,還請小主們專心聽。」邊上小太監搬了椅子過來,讓增喜也坐下。
之後他便講起了關於其他方面的事情。
一直到了臨近晚膳,增喜才放人。
鹿銜捶了捶自己沒了知覺的腿,只覺得這當女皇的男人也是一種受罪。
他原以為躲在一處,混吃混喝就行,誰知道還要學規矩?
若是以後每天都這樣,那他豈不是要累死?
「小主別擔心,等今晚用熱水敷一敷,這腿明日就不會腫了。」毛安也心疼,攙著自家主子走得極慢。
迎面走來一個男妃,毛安眼尖,立馬側頭對鹿銜道:「小主,那便是劉常在,但是如今已是劉卿了。」
他算是伺候女皇次數比較多的,位份也升得快。
鹿銜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腿,想到自己的位份,便打算直接避開。
「哎呦,我這腰啊!」劉懷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腰。
旁邊的人立馬就關心道,「小主可是又腰疼了?」
「哎,無事,那晚伺候完陛下後就這般了,估計還要緩兩天。」劉懷臉上是想要掩飾此中原因的神情,嘴裡卻偏偏不小心說了出來。
瞧見鹿銜身體歪了下,毛安立馬扶住,「小主?」
鹿銜搖了下頭,「無事,只是今日練習累了。」
毛安立馬扶著鹿銜往漪瀾殿的方向走,似乎壓根沒聽到這兩人剛剛說的話。
「華兒,你說他聽到了嗎?」劉懷瞬間站直了身子,微眯著眼看著兩人的背影遠去。
「應當是聽到了,奴婢剛剛看他的臉色都變了。」華兒抿笑道。
「哼,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妃子罷了。」劉懷收回目光,扭著腰胯朝著自己的住處走去,「快去太醫院那邊再給本宮找點藥來,腰疼死了!」
「是是,奴婢馬上就去。」
……
「小主,熱水打來了。」毛安打濕了毛巾,動作輕輕地覆在鹿銜的小腿上。
鹿銜低嘶了一下,突然走那麼多路,腿確實受不住。
「還好主子現在不用侍寢了,否則這腿就沒救了。」毛安在邊上碎碎念道。
鹿銜:「……」
「鹿小主,敬事房那邊傳話,說陛下翻了您的牌子……」
正敷著腿的毛安立馬睜大了眼睛:「小主這……?」
「你這張烏鴉嘴!」鹿銜沒好氣道。
毛安憨憨一笑:「小主受寵是好事……」
鹿銜把衣擺放了下去,之後就被帶去沐浴更衣,梳洗打扮。
再次被人放在紫宸殿的大床上,他的心境變了。
沒了一開始的緊張忐忑,而是一種毫不在意的淡漠情緒。
反正自己和其他妃子沒什麼區別,只是女皇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寵罷了。
就當是換了個地方睡覺。
剛剛沐浴完,此時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鹿銜下午練習堆積起來的疲憊,瞬間襲便全身,他抵擋不住困意,便閉上眼睛沉睡了過去。
南星今日有些迫不及待,她忍耐了好些日子,才任著性子翻了鹿卿的牌子。
沐浴完身子,便心情愉快地走了進來,直朝龍床。
似是料到鹿銜已經睡了,她倒是不生氣,反而爬上床,伸手將嬌嬌弱弱的小男人抱進了懷裡。
他身子稍豐腴了一些,氣色也比往日的好,只是眉間帶著疲憊,估摸著是今日下午的教習累到了。
「鹿卿膽子倒是大,竟敢在朕的龍床上睡著了。」撩開他柔軟的青絲,手指輕輕觸碰他的臉龐。
男人精緻的眉眼,膚白肌潤,輕抿的唇瓣好似染著胭脂,身子更是嬌軟得不行,讓她想要毫不客氣地捏兩下。
「這麼累啊,還不醒?」南星有些無奈,心底藏了幾天的話沒處說。
她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才有些意猶未盡地將他放下,吹滅了燭火,摟著他的身子入睡。
鹿銜是被熱醒的,明明睡得很好,卻越睡越熱,似是有什麼將他包裹住了,讓他掙脫不開。
他思緒回籠,瞬間想起自己上一刻是來侍寢的。
可是一睜開眼,哪還有什麼光?
四下漆黑,唯有自己的身子被人摟得緊緊的,耳邊是清淺的呼吸聲。
他微微動了一下,掙脫不開,便緩慢地伸手回抱住她,輕嘆了一聲。
明明他都打算放棄了,為何她又要將他召來。
他不想爭的。
鹿銜閉上眼,收緊了手臂,在漆黑的夜晚想著自欺欺人的美夢。
「鹿卿昨晚睡得可舒服?」
南星一貫是卯時初便醒了,伺候洗漱的宮人要半個時辰後才會進來。
她輕捏著自己寵妃的腰,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
鹿銜抬起頭,發現自己整個人都縮在她懷裡,腿還放肆地架在她的身上,當即有些矜持地收回腿,眸光微閃地望向南星。
「陛下。」
「嗯,睡好了嗎?」女皇眸光微亮。
「嗯。」被她再次抱過去,鹿銜沒有反抗。
她低頭輕咬住他的耳,略帶粗礪的手指拉開了他的寢衣,「那便伺候朕。」
鹿銜咬唇低喘,抓緊了她的衣衫,「陛下……快要天亮了。」
「還早,朕不會太過分。」
鹿銜閉上眼,想起昨日教習公公教的話。
侍寢的時候是不能發出聲音的,一點都不能。
他緊抿住唇,雙手被她握住,接著眼前就感受到一片陰影落下來。
「為何不理朕?」
「陛下?」鹿銜睜開眼,有些迷茫。
「你這般模樣,倒是顯得朕強迫你了。」她坐起身,不再理他。
鹿銜:???
見南星就要下床,神情中透著幾分不悅,鹿銜立馬拉住她的衣擺,「可是臣侍不如其他人伺候得好?」
南星冷哼了一聲,彎腰穿鞋。
自然是不如的。
那些妃子,恨不得個個都黏到她身上來,時而噓寒問暖,時而爭風吃醋。
哪像他啊,不應著她也就算了,還閉眼睛?
她這個做女皇的,丑到他了?
明明這幾日已經在努力學習那小畫冊上的內容了。
她轉過身,屈腿壓在床沿,一把抓住鹿卿的衣領,接著就狠狠地親了過去。
男人的唇瓣有些脆弱,才輕輕一碰,就似乎破了個口子,帶著一絲血腥味。
鹿銜抓住錦被,因為疼痛,沒忍住低吟。
呼吸被剝奪,讓他一瞬間失去了意識,有的只是女皇陛下的豪邁和霸道。
「陛下……」
他眼眶微微發紅起來,噙著薄薄的水霧,有些呆愣地看向她。
南星舔了舔唇,眼角微揚,之後便轉過身去。
「秋檀!」她拉下床簾,走了出去,留鹿銜一個人發呆。
鹿銜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面似乎還殘留著那個人霸道的氣息和溫度。
【系統提示:任務進度百分之二十。】
他眨了眨眼,接著便拉好被子,躺下去繼續睡。
「聽說了嗎?漪瀾殿那位昨晚又被翻牌了!」
「這是第幾次了?誰侍寢的次數有他多?」
「不知道是使了什麼狐媚子手段,在陛下面前得了寵。」
「要是再這麼下去,哪還有我們的份啊?」
「陛下也不是獨寵他一人,前幾天劉卿和李貴人不是都侍寢了嗎?」
「他既可以讓陛下多次寵幸,自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人家有法子也不會告訴我們啊,各位還是做好自己吧,練習走路才是最要緊的。」
鹿銜一覺睡到了下午,期間南星來過兩次,還是讓人伺候著他用完了早膳和午膳,否則非得直接餓過去不可。
「你倒是舒坦,睡著朕的龍床,吃著朕的飯菜,現在連教習那邊的規矩都不學了?」南星有些氣,又有些好笑。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對這麼一個嬌嬌弱弱的小男人有那麼多的耐心。
聽到訓斥,鹿銜抿了抿唇,將被子拉高了一些。
他如今算是領悟了個清楚,原來只要侍寢,就不用去教習公公那裡學規矩。
一想到學規矩廢腿,他就有了想天天侍寢的衝動,看向南星的眼底也帶上了些許光芒。
……
「鹿小主,陛下讓您快些起來,再不起,就要當著這眾宮人的面,將您轟回漪瀾殿了。」大太監隔著兩層帘子在外頭提醒道。
鹿銜磨蹭了一下坐起身來,問道:「陛下呢?」
「陛下正在御書房處理奏章。」
鹿銜站起來把衣服穿好,抬了抬腳,酸得不行,只好慢悠悠地走出去。
「鹿小主可要奴安排個小轎子?」大太監走過來體貼地問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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