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桐臉上沒有任何意外，她從玉兒朋友圈發出去的那張照片開始，就隱隱猜到了她是刻意給她看的。
苦笑了聲，上官桐端過桌面上的咖啡杯，也沒有喝，「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去年吧，我看見我三哥在查您的資料。」霍杳倒是沒任何隱瞞。
「是煜麟？」
「嗯。」霍杳點頭，轉而說道：「您昨晚就去過醫院了吧。」
「什麼都瞞不過你。」上官桐輕嘆一聲，「這一次幸好有你在。」
不然在這有生之年，她恐怕再也見不到那人了。
霍杳挑了挑眉，「所以您真是我大伯母？」
上官桐神情黯了黯，沒接這話，只道：「我出現的事，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不要告訴你大伯。」
她於他來說，早就是在十幾年前已死了的人。
既是已死之人，又何必再出現，只會讓大家徒增傷感罷了。
霍杳總感覺桐姨心中藏有秘密，不由問出口：「為什麼？」
「你的醫術本就是最好的，應該看得出來我這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上官桐臉上雖然掛著笑，但卻透著感傷，「活著的人永遠最痛苦。」
霍杳靜默了半響，到底還是點了點頭：「我可以不說。」
「謝謝。」
上官桐正是因為知道霍杳最重承諾，所以才會選擇約她出來見一面。
「桐姨您客氣了。」霍杳手指輕點著桌面，想著什麼，便問了句：「小雲該不會是您和我大伯的孩子？」
上官桐聽到這話，手中的咖啡差一點弄灑，「不是，你怎麼會這麼想？」
「為何只有他的血型可以在融合劑的反應下，能與我大伯的血型相融合？」霍杳緩緩問道。
她當初在製作血液融合劑時，就嘗試過用其他血型，但除了那小孩的血型，沒有一個成功。
而在基因學上只有同為直系血親關係的人，相容率才會達到最高。
「這件事說來話長。」上官桐放下杯子，目光有些飄遠，「我第一次見到小雲，是在第一基地的實驗室里。」
「第一基地？」霍杳有些意外，似乎沒想到那小孩會和第一基地扯上關係。
「嗯。」上官桐在提起第一基地的時候，眼底幾乎沒有什麼溫度，「你知道的，實驗室那幫人就是不折不扣的瘋子，每一年都有無數人被送進去，淪為實驗研究對象，而小雲就是其中的一個。」
她還記得剛看到那孩子時，身上扎滿了各類管子，連接著好幾台實驗儀器。
明明還才是幾個月大的嬰兒，卻被那群人每天注射各種藥物，簡直是殘忍至極。
霍杳看著桐姨，這時她想起了之前檢驗上官雲的血液時，裡面有一種未知的成分，便說道：「小雲是因為血液特殊，才會被那幫人挑中，對吧？」
「沒錯，其實那孩子血液特殊是一方面，」上官桐神色很沉，頓了頓，才將埋藏了十幾年的秘密說了出來：「他還是那批嬰兒當中基因改造最成功的一個。」
霍杳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