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誠被這麼一反問,內心瞬間一噎,心道就是師父讓我來找您的。
符誠自然不會將這話說出來,咳了聲,便略帶愧疚的道:「他也束手無策。」
「既然連你師父都沒辦法,那就是真沒辦法,你也別給自己增添心裡壓力,不管是中藥還是西藥,誰都不能確保吃了就能萬無一失。」汪老安慰道。
作為一個醫者,汪老對這種情況早就屢見不鮮。
符誠要的不是汪老的安慰,按照往常,若是聽到他說這樣的話,就要識趣的不必再多問,但宋老爺子的情況到底不同。
符誠朝前走了兩步,將手中的病曆本遞出去,厚著臉皮說道:「這個病人是朋友的父親,不然汪老您幫忙看看檢查數據?」
汪老見此,點了點頭,「行吧,我看看。」
他接過了病曆本。
符誠心下鬆了口氣。
汪老只花了兩三分鐘時間將病歷看完,隨即便抬起頭看向符誠,「你之前給病人服用的是什麼藥?」
「就增強免疫力的藥方。」符誠頓了頓,說了幾樣藥材的名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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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老捋著鬍鬚,隨即便道:「你這藥方煉製的藥,效果顯烈性,用在七十幾歲的老人身上,出問題也是遲早。」
符誠沒想到汪老只是聽自己一說就直戳到癥結所在,頓了頓,他便快速說道:「那還可有法子挽救?」
汪老搖頭,「我看了下數據,恐怕有點難,即便是對症的S級藥也沒太大效果,病人本身就做過骨髓移植,骨髓再造期發生藥物過敏,本就損傷極大。」
符誠神色有些灰暗下來。
汪老看了一眼符誠,微微搖了下頭,這個符誠的能力是有,就是太過急功近利,用藥也有些不知分寸。
「你這個病人的病,恕我也無能為力,時間不早,我也要趕飛機了。」汪老又看了眼時間。
符誠見此,苦笑道:「真的沒有一點辦法挽救嗎?主要這人是宋家老爺子,我怕到時候會給協會帶來不好的影響。」
汪老聽到這話,臉上的神情就沒了方才那般平易近人,而是多了幾分凌厲,「你明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你還是拿藥給病人服用,這只能說明是你自己的問題。」
符誠聽著汪老略冷淡的聲音,整個人下意識的瑟縮了下,他抬起頭看向汪老,對方眼中有著知悉一切的銳利,那種銳利比他師父還要直入人心。
符誠忙垂下了頭,不敢再看他。
他忘了一件事,汪老畢竟是協會的會長,能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能有那麼簡單?
所有和藹的表象都存在於人沒犯錯的前提。
想要用協會名聲拿捏會長,這無疑就是在給自己挖坑。
「抱歉會長,這次的事是我的失誤。」符誠低聲認錯,態度看起來也很誠懇。
汪老再一次失望的搖了搖頭,「長點心吧。」
符誠頭垂得更低。
汪老不太想管符誠這破事,卻也不想因為他的這點破事影響到協會名聲,所以就又翻了翻手中的病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