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做奧數
宋萬紅牽著江柚進來，對何立業說，「何校長你好，我是江柚的嬸子，今天我來這裡就是想告訴您，江柚現在家裡只有她一個人，所以生活上還是很困難的，她目前的想法就是邊打工邊讀書，就等於把學籍掛在這兒，只在期末的時候來參加重要的考試，平時的話就在家自學，可以嗎？」
何立業摘下黑框眼鏡，盯著江柚，「江柚的情況我也聽說過，確實是個命苦的孩子，我也理解你們的想法。」
江柚一聽，就知道後面馬上有轉折了。
果然，何立業繼續道：「但是，我作為校長還是希望學生以學習成績為先，如果家裡有困難，我們學校師生也會多少為你捐款幫助你，不會讓你輟學的。」
江柚在本子上寫道：「校長，我以後想去市里讀高中，我還要考大學，學費和生活費我又該怎麼解決呢？所以我必須從現在開始攢錢。」
何立業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憂慮，但是在家自學的話，非常考驗一個人的綜合素質，我看過你的進校成績，語文數學兩門課加起來才一百零幾，說實話，就這樣的成績，不足以讓我相信你有足夠的能力會自學。」
「校長，您可以隨便考我，其實不瞞您說，初中的這些知識我都會。」
江柚寫道。
何立業擰著眉頭，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江柚的說辭。
在他這邊看來，江柚來到這個鎮中學都是倒數進的。
怎麼可能短短一個暑假的時間，就掌握了初中的所有知識。
何立業正在想著怎麼勸告江柚，讓這孩子知難而退，好好在學校學習。
忽然他停頓了一下，沉聲道：「這樣吧，如果你能做的出這一套題，我就允許你以後在家自學，考試的時候再出現在學校。」
何立業從抽屜里拿出了一份題，遞到了江柚的身前。
江柚低頭就看到上面寫著「1990年華國初中第5屆奧數競賽真題」。
宋萬紅一看到這兒，就急眼了，「校長，江柚哪裡學過奧數呀，您這不是為難人嗎？」
在宋萬紅看來，校長這麼說，分明就是一種變相的拒絕。
相對於激動的宋萬紅，江柚卻顯得格外的平靜。
她只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然後拿過這份卷子，開始做起來。
何立業倒是被她這份淡定弄得一愣。
江柚大概掃視了整張卷子，卷子上的奧數題有六道。
以前的她也是競賽生，對於這些題目並不算陌生。
不過畢竟時隔多年，很多知識在腦海里也逐漸模糊起來。
江柚多看了幾遍題目，試圖喚醒以前的記憶。
第一道題是幾何證明題，第二題是求L（x）和R（x），第三道題是求證函數……
江柚嘗試著手做第一道題，到底做題的本能還在，很快證明了出來。
接下來是第二道題，江柚繼續做下去，越來越得心應手，仿佛找回了曾經集訓時候那種緊張的做題狀態。
在做後面幾道難題的時候，江柚的速度反而加快了不少。
一時之間整個辦公室只能聽見江柚筆下「刷刷」的聲音。
在寫完最後一個式子之後，江柚停筆了。
然後把寫的滿滿的卷子遞給了何立業。
何立業神色複雜地接過卷子，然後一道題一道題地看起來。
幾分鐘後，何立業的臉色早已變了，就連呼吸都帶著止不住的顫抖，他手上拿著卷子，不可置信地說：「怎麼會，竟然全對了……」他猛地抬頭看向江柚，「你是怎麼做到的？是不是有誰教過你奧數？」
江柚搖搖頭，在紙上寫道：「我只是提前預習過初中的教材。」
「你的意思是，你完全是自學的？」何立業問。
江柚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
何立業激動不已。
完全自學就能做全對奧數題，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江柚在這方面簡直是個天才。
何立業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湊巧碰到一個這麼好的奧數苗子。
江柚寫道：「既然如此，校長那您應該能同意我的要求了吧。」
「你都做對了，我當然會同意你的要求。」
何立業壓下自己過於激動的情緒，沉聲道。
宋萬紅頓時大喜過望，沒想到江柚本事這麼大，竟然把奧數題都做對了。
何立業見江柚還是沒什麼反應，似乎不太明白這些奧數題的含金量。
他解釋道：「江柚同學，你知不知道你的數學天分有多高，這次競賽，市里最好的中學派出去的學生，也做錯了最後一道題，可是你剛剛只做了二十分鐘，就把所有的題都做全對了，你明白嗎？你比市里最優秀的那些中學生都要優秀。」
江柚聽到後，只是淡淡笑了笑，還是沒有絲毫激動的神色。
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這讓何立業頓時對眼前這個少女產生了別樣的看法。
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江柚這樣的苗子，絕對不能放過。
何立業深深地看著江柚，說：「孩子，你在這裡讀書，其實是埋沒了你，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安排你去市里最好的中學讀書。」
江柚歪著頭思考了一下，寫道：「謝謝校長的好意，不過我想初中畢業了再去市里讀書，現在我還想多掙點錢，才能供養得起我以後高中大學的生活。」
「如果你能夠去參加全國的奧數比賽，得了獎牌之後也是會有獎金的，你完全可以憑藉著比賽來掙錢，而不是去打工，那樣多辛苦啊。」
何立業勸道。
江柚寫道：「可是每年的奧數比賽只有一次，獎金對我來說太少了。」
何立業看著這行字，一時語塞。
江柚寫道：「奧數比賽我會代表學校參加，學校的學業我也會兼顧，只要您同意讓我平日不來學校，在家自學就好。」
「好吧，既然你堅持，那我也不勉強了。」
何立業沉思了片刻，開口道。
江柚完成了今天目的，便收拾東西和宋萬紅一同出了校門。
「柚柚，你是什麼時候學會的奧數啊？」
宋萬紅忍不住好奇地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