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輪迴者現身
進來的時候，還是有兩個人來著。
而離開的時候，就僅僅只剩下了林賓一個了。
不得不提。
不僅僅是林賓很喜歡這種公開式的放肆，就連莫德雷德也是素來喜歡尋求刺激的性格，對於這種事情不僅不排斥，反而還有幾分背德般的享受。
從這點來說，阿爾托莉雅算是給了個絕佳的助攻。
你不讓我幹什麼，那我就偏要幹什麼……
叛逆期少女的逆反心理，再加上已經去掉了最後一層心防。
於是乎。
整整一天的時間。
除了頭兩個小時還算是在認真的巡邏，之後，兩人便開始打著找尋斯卡哈的理由，開始了堂而皇之的胡天胡地。
公園、快餐店、廁所，甚至於街道。
只能說英靈的隱身是個好技能。
哪怕林賓的身後有人經過，也只能看到林賓一人的背影……
而除了林賓之外，無人能看清那素來桀驁不馴的少女臉上乖順的表情。
良久之後。
趁著無人發現，莫德雷德終於悄然的顯出了身形來。
拿過旁邊的自來水給自己咕嘟咕嘟的狠狠灌了幾口。
長嘆道：「好險，差點兒就被你給憋死了。」
林賓感激的笑道：「多謝你啦。」
「哼，姑且算是對御主你贈送我這麼多魔力的感謝吧，不過老實說，對我而言，這不算什麼。」
莫德雷德驕傲的抬頭。
「嗯嗯，小莫最了不起了。」
「當我是小孩子嗎這麼哄我？」
莫德雷德輕輕踢了林賓一腳，但動作很輕……顯然，她其實還是很享受這種誇獎的。
隨即抱怨道：「都怪御主你，耽誤了這麼長時間，這白白出來一天，結果一點兒收穫都沒有。」
「放心吧，沒收穫的不會僅僅只有我們一個的，敵人的實力很強，而且如果刻意想要隱藏自己的話，我們這邊想要在短時間之內找到她們的可能性並不高。」
林賓安慰道：「不過不用擔心，今天沒收穫，明天咱們還可以再出來，包括後天和大後天……聖杯戰爭才剛剛開始，時間還寬裕著呢。」
莫德雷德白了他一眼，問道：「明天單純只是為了巡邏？」
林賓：「反正不能再跟今天這麼胡天胡地了……適當的就行……」
「哼……」
莫德雷德倒是沒什麼生氣的模樣。
雖然口嫌體正直，但她其實也挺喜歡這種野戰的刺激。
林賓笑了笑，正想說些什麼。
靈覺卻突然間驀然微動，抬頭向著身後眺望而去。
此時，兩人正處在一處公園的長椅上坐著，身後不遠便是極為繁華的街道，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莫德雷德問道：「怎麼了？發現敵人的蹤跡了嗎？」
「不……並不是斯卡哈，但有很熟悉的感覺掠過，不過一時間，我還真想不到到底是誰。」
林賓皺眉。
《長生訣》的靈覺跟修仙者的神識不同，並不能起到眼睛的作用。
只是會對自己有印象的熟悉的人的腳步、呼吸乃至於行走時帶起的風聲都留存印象而已。
剛剛那一瞬間，他便感覺到有熟人從旁掠過……
可問題在這個世界裡，除了伊莉雅之外，他哪有什麼熟人？
了解最深的人現在就在自己的身邊呢。
林賓起身，目光在人群中仔細眺望……
隨即瞳孔一縮。
看著那道熟悉中夾雜著幾分陌生的背影。
從後面看去，只能看到黑色的微卷秀髮和削瘦的雙肩。
跟那些日本的本土姑娘哪怕是零下幾十度都能光著大腿的耐凍不疼不同，這個少女把自己裹的頗為嚴實，但就算如此也遮不住她那嬌好曼妙的身姿……
只能說不愧是有著自由聯邦那邊的基因吧？
林賓低喝道：「莫德雷德，跟我來。」
他快步追了上去。
「是敵人嗎？」
「不……是熟人。」
「熟……女人……炮友？」
「別瞎說。」
林賓快步追了上去，叫道：「英菲迪。」
前方那背跨著單肩包的少女聞言詫異回頭。
那比起東方少女來的更為深邃的雙眸，帶著獨特的異域韻味兒。
可不就是之前曾經有過幾面之緣，並且建立了還算不錯的交情的英菲迪麼？
當時林賓前往自由聯邦的時候，她還曾特意悄悄的提醒林賓，讓他速逃來著。
雖然那時她可能還只是個感性的少女，如果現在再來一次，她未必會這麼做……
但不管怎麼樣，兩人都因為這事兒締結了可靠的交情，逢年過節，林賓也都會給她發信息。
已有快兩年的時間不見了。
上次見面的時候，英菲迪還只不過是個面有稚嫩之色的少女，相貌雖清秀，行事也頗為稚嫩。
可短短兩年時間。
她已經成長為了一個神態頗為幹練的少女。
雖然仍帶著幾分學生所獨有的清澈，但身材卻是凹凸有致，已經比起二十多歲的女子也不遜色了。
在這方面……自由聯邦好評。
而英菲迪看到林賓，眼底露出了驚喜神色，幾步小跑奔了過來，笑道：「阿賓先生？您怎麼會在這裡？」
他鄉遇故知。
林賓也頗為高興，笑道：「這話該我問你吧，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不是一直都在這裡嗎？」
英菲迪好奇的眨了眨眼，忍不住輕笑道：「如果不是知道阿賓先生您的為人的話，我說不定會誤以為阿賓先生您這是在向我搭訕呢，竟然在我的家門口詢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一直……都在這裡？」
林賓聞言頓時愕然。
來自自由聯邦的輪迴者，現在卻一臉正兒八經的跟他說她其實一直都住在這裡。
違和感一下子就上來了。
林賓深深的看了英菲迪一眼，問道：「你是說，你自懂事起，到長大後一直都住在這裡？」
「難道……不是嗎？」
英菲迪本來很是確定。
可聽到這話，卻又有點兒不自信了。
林賓問道：「你還記得，我們兩個是怎麼認識的嗎？」
「當然記得，阿賓先生您是中國的交流生，到我們這邊交流來著，還是我負責接待阿賓先生的呢。」
英菲迪抿嘴而笑，臉上浮現幾分遙想，說道：「當時，記得阿賓先生您跟所有人都處不來，就唯獨跟我特別處的來呢，而且我也有記得每到中國的節日，都會給阿賓先生您發信息呢，清明端午，中元重陽，一次都沒落下呢。」
林賓：「………………」
確實是她幹的事情。
短短几句話。
搭配上她那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林賓幾乎就要以為這就是大實話了。
如果不是他知道她其實真身是個輪迴者，來自于克勒自由聯邦，會來到這裡應該是為了遏制這裡的秘境，然後被可以在了無盡的循環之中。
而看著面前一臉親切的英菲迪。
林賓頓時恍然過來。
原來是這樣。
如果我失敗的話，就會變成像她這樣，並不會失去記憶，我仍然還會認得我所認得的所有人，只是因緣關係可能就會被徹底改變。
比如說我跟婠婠的主奴關係，很可能就變成了同校生之間的互相欺凌的歡喜冤家？
跟林雪的姐弟關係倒未必會改變。
但跟焱妃，指不定就是複雜的師生戀情了……畢竟她的年齡要長一些。
聖杯以相對合理的關係取代了原先的關係，並且將現實世界的記憶徹底屏蔽。
林賓問道：「那你還記得達里文嗎？」
一個老牌級輪迴者，英菲迪當初提醒他，就是讓他記得小心這個人，也是英菲迪的直屬上司。
「當然記得，當時咱們學校的教導主任嘛，我記得他對中國人很有偏見，所以老是針對阿賓先生您，我可沒少幫您擺脫他的糾纏，不過您也沒少請我吃白白的冰淇淋就是了。」
旁邊莫德雷德震驚的看了林賓一眼，似乎沒想到林賓竟然是這種人。
林賓看了她一眼，以眼神示意其實就是單純的冰淇淋，沒有混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關係也沒到那一步呢。
莫德雷德輕輕哼了一聲，看著英菲迪的眼神里已經帶上了些微的優越感。
死處女……
而林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試探性的問道：「英菲迪，那你還記得這個東西嗎？」
說著，他從儲物袋裡掏出了一團看來似乎正在燃燒的火焰。
膨脹火種。
當初林賓從黑夜傳說秘境裡奪得的a級秘境寶物。
當初就因為這東西的遺失，英菲迪還遭受了懲罰來著……
雖然事情完全跟她無關，但東西就在這裡，如果記憶中所有的東西都被更改了的話，他很好奇這東西在英菲迪的心裡到底是個什麼定位。
「這……這是……」
果然，看到這熟悉的東西。
英菲迪臉色驀然間變了。
眼底深處帶上了幾分的迷茫感覺，驚道：「膨脹火種……不對，我不認得……不對，我應該認得……好奇怪啊，我到底是認得還是不認得……啊……阿賓先生，我頭好疼……」
她臉色就那麼變的蒼白無比。
無力的靠向了林賓的懷抱。
「MASTER。」
突然，一道擔憂的驚呼聲響起。
熟悉的魔力洪流疾沖而來，比起莫德雷德那如狂濤駭浪般的威壓不同，這股力量凝而不散，從內到外都蘊含著滿盈的鋒銳之感，似乎只是擋在身前，就要被徹底切割成碎片一樣。
斯卡哈！
莫德雷德臉上露出了興奮神色。
身周魔力充盈，穿上了她的鎧甲武裝。
大笑道：「斯卡哈，之前你趁人之危贏了我，沒想到這麼快咱們又遇見了吧？哈哈哈哈……來吧來吧，見識一下我的全盛時期。」
體內充盈的魔力迸發，燦爛輝耀的王劍燃起從未曾有過的強盛光華。
嘭的一聲巨響。
已經狠狠與斯卡哈的魔槍撞在一起，隨著如鬥牛般的低吼聲。
莫德雷德腳步前沖。
本來還在體內殘存沒來得及消化的魔力迅速順著肌膚被徹底吸收，為她的力量更增添三分威能。
「唔……」
斯卡哈忍不住面色微變，她本就不是擅長以力對敵的人，如今以己之短攻敵之長，自是瞬間就落了下風。
尤其是明明一天不見。
對方的力量提升，比起之前竟是不可同日而語。
「卑鄙，我本來以為你們兩個是光明磊落的英雄呢，沒想到竟然干出了這種挾持御主的事情。」
斯卡哈長槍幾乎揮舞出了殘影，與莫德雷德接連硬悍了數十個回合……
但莫德雷德筋力幾乎與亞瑟王不相上下，斯卡哈一時間想要強衝過去，顯然不太可能。
她憤怒道：「接下來，是不是打算挾持我的御主，逼迫我做這樣那樣的事情了？用這種方式來獲取聖杯戰爭的勝利……我之前真的是錯看了你們。」
「我只是要打敗你，別的我什麼都不管。」
莫德雷德之前的表現如果說像是一隻炸了毛的貓咪，那麼現在就變成了真正的小獅子，虎吼不絕，王劍幾乎是掄圓了一劍接著一劍的直斬斯卡哈要害。
連她自己都驚覺自己如今的實力之強，恐怕已經凌駕於她的父王之上了。
這傢伙的補魔效果這麼強的麼？
還是服用方式不同會有不同的效果？
雙方一時間僵持難分難解。
而林賓這邊……
「阿賓先生……我……火種……怎麼會在你手裡？不對……我怎麼會認得這東西……」
聖杯可以偽造記憶。
但卻無法偽造道具。
尤其英菲迪為了找尋這膨脹火種，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辛苦，對這東西的印象極深……
而這便造成了她記憶的偏差。
英菲迪痛苦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因為你執行任務失敗，被強行留在這個秘境裡了。」
林賓擼起英菲迪的衣袖，果然，在她那白膩的手臂上發現了三道標誌極為獨特的印記。
咒印！
果然。
就如林賓所料的，就算是聖杯也不能無視規則，而在這個世界裡，聖杯還未曾降臨。
英靈的降臨需要聖杯、令咒、御主之間的共同協作。
令咒對聖杯而言不是難事，但在這冬木市之內，合適的御主早都已經召喚英靈參加了正統的聖杯戰爭。
聖杯再強也不能無中生有，所以只能借……
比如說已經被它給徹底清洗了記憶的輪迴者？
也許還有別的手段，但目前看來，成為了御主的輪迴者絕不止英菲迪一人。
「秘境……任務……」
英菲迪只能無力的任林賓施為，捂著頭痛欲裂的腦袋，迷茫道：「可是……什麼任務……我為什麼要執行任務……我……啊……」
後頸一疼。
她已是無力的癱在了林賓的懷裡。
小心的將她放在了長椅上。
林賓回頭，看著此時已經逐漸穩住腳步，並且在熟悉了莫德雷德那如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之後，開始反制的斯卡哈。
「沒想到你竟然是英菲迪的英靈，不過可惜，要請你在這裡退場了。」
林賓緩緩抬手。
身周，越王八劍緩緩浮現，隨著他的抬手，在虛空之中紛紛掉轉劍尖瞄準了斯卡哈。
這一次，不必再喊著SABER讓開，兩人早已經積攢起了無比的默契。
在莫德雷德傾力一劍，如力劈華山一般厲斬之時，數道流光飛劍自莫德雷德身後斜刺而出，從她肋下、腿間、手臂旁乃至於耳邊呼嘯而過。
默契十足。
正在莫德雷德這一劍蓄至極致之時，飛劍亦至。
鎖死斯卡哈所有的閃避空間，更趁隙協攻，逼的斯卡哈無從閃避，只能以魔槍硬擋。
呯的一聲銳響。
斯卡哈悶哼一聲，第一次在傾盡全力之後，仍是被迫的生生後退……
「MASTER乾的漂亮！」
莫德雷德興奮的哈哈大笑，這種絕對的優勢讓她突然間覺得，似乎這兩天裡被林賓這樣那樣對待也都值得了。
兩人配合。
一者以越王八劍控場，讓斯卡哈束手束腳。
而莫德雷德則承擔主火力手，一劍接著一劍，輸出強的驚人。
兩人聯手，交織出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向著斯卡哈籠罩而去，可供她閃避的空隙越來越小。
斯卡哈手段雖多，奈何卻是以槍兵職階降臨。
盧恩魔術幾乎全部都被強制性遺忘……眼見兩人聯手，她全無半點兒勝算。
終於，她不得不確認。
這一次，她全無半點兒僥倖可言。
但就算如此……
「作為特異點最大的源頭，就算是退場，我也得帶著你們一起離開才行。」
斯卡哈突然間放開了防禦。
任憑莫德雷德一劍正狠狠的刺中她的胸口，而與此同時，她擺出投擲的姿勢，喝道：「刺穿死棘之槍！」
一道猩紅色的魔影以比閃電還要更快的速度，在空中幾度彎曲，令人完全防不勝防。
隨即，狠狠的刺向了林賓的心臟。
寶具……發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