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鶴,你認識我嗎?」溫柔熟悉的男聲從那神仙似的人那傳來。
葉辭點點頭又搖搖頭,他此時也摘了面具,那人看到後只是輕笑了下,抬手將他頭髮擺弄了一翻,「頭髮都亂了,在這多久了,累嗎?」
為什麼覺得聲音熟悉,因為此人和他在現世的男朋友長得一模一樣,同樣的氣質同樣的聲音,仿佛是同一人,可這人見了他卻無半點反應,倒是變相否認了他心中所想。
「我收攤了。」隨後葉辭拿著東西逃似的跑了。
只留下葉鶴獨自一人留在原地,他目光晦澀地看著那人,隨後轉了幾下佛珠帶著暗處的幾人離去。
隔天,又是同一個地方,葉辭剛過來便見一群人圍著一朝著鋪子跪著的人,正是吳回,只見他面色青白交加,衣著雜亂,便知他昨晚發現自己不行後,肯定找了大把的太醫折騰,最後又來他這,看來又被他算對了。
葉辭背著手漫步走到他面前,他垂眼憐憫地看著面前的人,笑道,「跪我們鋪子前是想如何?」
吳回用一晚上時間想開了,這些屈辱算不了什麼,等他治好後,他還是高貴的丞相府小公子,而他碾死這算命的,一根手指的事兒。想罷,在一片議論聲中,他咬牙切齒道,「求你,救我。」
這話一說出口,眾人都安靜了片刻,隨後議論聲更大了,面具之下的人笑得愈發燦爛,「你想要我救你,是否說明,我算對了?」
「是。」吳回啞聲道。「昨天是我年少輕狂,眼高於頂,求大仙救我。」
得了這話,葉辭鬧這麼大的目的便達到了,他喊了個嗓門大的小廝在鋪子前大聲叨喝道,「算命嘞算命嘞,丞相府小公子親測有效,不僅能算命還可醫疑難雜症嘞!」
就這樣幾個小廝站在店門口大肆宣揚,招了不少來客,葉辭這局棋,又贏了。
可當事人還跪在原地,他拳頭都攥疼了,只在面前的人轉過身,留下句,「跟過來。」便先行進了鋪子,那群看熱鬧的人便也跟了進去,又成了新客。
葉辭叫了人迎這群客人,自己則帶著吳回上了二樓。
「你的目的就是這個嗎?」吳回一坐好便冷聲道。「你這是打的好算盤。」
還不算蠢,葉辭心想。「你應該慶幸我的目的只是這個,去那邊躺下我為你施針。」他抬手指向榻邊。
吳回心下糾結幾分,還是赴死般的躺了過去。葉辭點了根迷魂香放到吳回鼻下熏了熏,吳回便沉睡了過去。
「宿主,你想做什麼?」系統問道。
「系統,如果這個世界是本書,每個人遵循作者制定的法則走,那我可不可以將這群書中之人喚醒呢。」
「你想破壞法則?」
「我想創建法則。」
自那天起,京城一時流行起算命的行當,不過最有名的,還是那個戴著狐狸面具的男人經營的鋪子,那男人很少親自算命,傳聞,他其實根本不需要擲骰子,一看便知道他人的命途,簡直是位神人。
這傳聞也不知誰傳出來的,越傳越離譜,最後演變成京中有個算命鋪子,裡面有神仙坐陣,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算前程解後憂。
隨著傳聞的愈演愈烈,算命鋪子的生意也越做越大,門庭若市。每個人的目的都不約而同,請神仙幫忙算算命。
而神仙本人此時正躺在自己院子裡的躺椅上,吃著林恆端上來的荔枝。林恆本來對這鋪子是不抱希望的,現在的情形更是重重的打了他的臉。
「林恆啊,還有幾天會試呀?」葉辭眯著眼,縱著烈陽映在他身上。
被喚之人想了想說道,「還有三天。」
葉辭點頭示意了解,又使人去給他拿冰水喝,院子裡又獨留下他一人。
他在現世學過催眠術,那天用這招將吳回從劇情的束縛中喚醒後,他便仿佛換了個人似的,不喝花酒也不成天追著葉果跑了,只把自己關在屋裡溫書,說是為會試做準備。
葉辭早就知曉這一結果,丞相府最受寵的公子,放著好好的前途不要,整天追在小官之子後面給人當備胎,這放在哪裡都是說不通的。
一小廝急匆匆跑進來,「長公子,太子殿下來了,說是要見你。」
「他一個人來的?」葉辭起身拿起個荔枝扔給小廝,隨後邁步向前廳走去,「吃點,挺好吃的。」
小廝受寵若驚急忙跟上,「沒,攝政王也在。」
步子頓了一下隨後又繼續前行,「攝政王?干他何事?」他記得小說里並未著重提起過此人,只說他位高權重,陰險毒辣,七皇子奪權後便退隱了。
「父皇怎會隨便讓我娶一男子為太子妃,我又不是老七,他有龍陽之好我可沒有,肯定是這葉辭在父皇面前亂說了!」南宮遠頭疼地在葉府前廳走了走去,「我已經答應阿狸此生唯她一人,不行我一定要和這葉辭說清楚。」
「這不是過來啦,別著急,葉辭應是不知情的吧。」溫潤爾雅的人輕聲開口,拿起小廝倒的茶喝了口。
葉銘不在葉府,趙倩剛好去醫館拿藥了,這葉府竟就只有小廝招待這兩位貴人。
「阿鶴,你這次倒是挺講義氣,平常叫你陪我出門你都不來的。」南宮遠長相俊朗,身形高大,葉辭見他一眼後,總覺得此人應為征戰沙場的將軍,而非奢靡無度的太子。
南宮遠話畢便見一白衣少年從容地踏步進門,臉上端著笑,黑眸深不見底,他一見此人,不自覺的在位置上坐好。
葉辭本想行禮,一雙白淨修長的手從旁伸來,將他扶起,「葉少君請起。」那人不正是那時把他嚇走的男人,葉辭嘴角微動,念道,「林鶴...」
「你還記得我呀。」林鶴溫柔地盯著他,幸而葉辭還知曉正事,連忙退後一步。見他這舉動,林鶴眸子都暗沉了些許。
「太子殿下找我?」葉辭漫步坐上主位,撫額看向南宮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