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李不晚,是一個自由工作者,因為涉獵的行業太多,至今沒有一個具體且穩定的工作。但正是因為自由,才讓我抓住很多機會發了家。
27歲這一年,我跟著合作夥伴來到他的老家,他叫高秋。說是合作夥伴,不如說是我的追求者,但我只當他是我一個好朋友。
我坐在副駕駛上,看著這越來越熟悉的道路,心中反覆忐忑一直在我心中的疑惑我就此提了出來:「高秋,你這去的哪兒?別告訴我這是五陽縣。」
「沒錯啊五陽縣你怎麼知道?」高秋扭頭看了看我說,「我頭一次帶你過來的,我也沒跟你說過,這也是你老家嗎?」
我尷尬的看了看他。
這話算是問住我了,雖然不是我老家。但這是我前夫的老家。
但說前夫,有點不太妥當。畢竟我還沒有跟他領離婚證,證不好領。記得當初我一下子什麼都不顧就走了,狠心的連兩個女兒都拋棄在丈夫家裡。
想來真是造孽啊!居然又讓我回到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
想到這裡,我便說道「高秋,你如果是要帶我回老家過八月十五中秋節的話。你怎麼跟你的七大姑八大姨介紹我呢?」
高秋跟我相處兩年,期間我們像好朋友一樣。一起約飯、看電影,純粹生活搭子。
他喜歡我,我斷然知道。
這個時候又帶我回老家,能有什麼事?
可他偏偏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就我目前這個已婚身份。耽誤人家幹什麼呢?還不如把話挑明了說。
高秋思索片刻對我說:「我就說,你是幫助我的好朋友,以及我的老闆,怎麼樣?」
「我看行。」既然他這麼說了,我也就不再多問。
我把工作用的筆記本和平板收好放在后座。我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風景,路過一個又一個熟悉的場景,腦海里全是充斥著我跟他的回憶。
鳥不拉屎的地方,高高的玉米地能淹過人的頭頂,很久沒呼吸過的空氣味道。
車停在了高秋的家門口,正午時分烈日當照,正是吃中午飯的好時機。
我對飯沒什麼太大的欲望,但我知道,喜歡吃飯的人都是熱愛生活的人。
所以我也學著喜歡吃飯,學著熱愛生活。
高秋推門進去,我緊隨其後。本以為能吃上個好飯,高秋尋顧四周發現沒人上了二樓三樓連呼帶喊,還是沒人。
沒人好,輕鬆多了。我四處找了找廚房,發現鍋里剩了倆玉米。
「高秋!下來吧,估計你家沒人鍋里有玉米你吃不吃。」我一邊吃一邊把另一個遞給他。
他接過玉米說道:「唉真是奇了怪了哈,我爸我媽呢?難道去大叔家了?」
「要不你去你大叔家看看說不定在呢。」
「來都來了,大叔家離我家不遠,我去看看我爸媽在不在那。」
高秋把空調開了之後,便出了門找他的父母。
我翻了翻冰箱,發現裡面沒什麼好吃的。
「真沒法了,連個老冰棍都沒有,這附近肯定有小超市。」
我走在這土路上,抬頭望了望天,奇怪?進門前還是艷陽高照,出了門天氣怎麼陰森森的呢?
「這天怕不是要下雨吧?」
此時村里人煙稀少,人都要在家裡睡午覺,這是村里不成文的小規定。
走了一段路,我找到了小賣鋪,進去就買了一根冰棍。
付完錢的轉身,碰到了一個小孩兒,還沒看清我便踉蹌地止住了步子,奈何我穿的是高跟鞋,還是跪在了地上順便崴了個腳。
小孩兒撞倒在我身下哇哇的哭。我忍痛把這小孩兒扶起來,借她的力讓我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感覺也沒什麼大礙,能走但疼啊。
這時我才看清這小孩兒臉上乾乾淨淨,白白嫩嫩的,也不是曬的很黑,不像村裡的孩子。可能家裡照顧的她比較好吧?
我抱著哄了哄她,她這麼哭,實在吵的慌,我環顧四周,發現就我和她兩個人在這個小賣鋪,我出了門口走了走也空無一人。
沒人?這小孩兒父母呢?
於是我便耐心說道,
「你先別哭了我給你買糖吃,你爸爸媽媽呢?你是不是自己偷跑出來的?」
見她不說話,我又折返小賣鋪買了幾個糖揣兜里,抱著抽泣的小孩兒坐在門前問了又問:
「你幾歲,你不會還不會說話吧?」
「你家在哪兒?派出所都比你家遠你信不?」
「糖好吃不?好吃就告訴我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說不定你家裡人還給我點小錢呢。」
小孩兒默默指了一個路口,我抱起她一邊說一邊朝那個方向走,
「行,我是送你回家的,不是拐賣你的啊,你到你家了你不要亂說。」
「阿姨。」懷裡的小孩兒突然說話了。
「哦喲,原來你會說話啊。叫阿姨幹啥。」
「我想吃老冰棍。」小孩兒無辜的眼睛望了望我。
…………
「意思就是說我還得折回去給你買唄?」
我又折返回去給她買老冰棍,現在的小孩兒都這麼精嗎?
真得看看她爸她媽。生出來的孩子都是人才。三四歲的孩子就會訛人老冰棍了。
懷裡的孩子一邊吃一邊指路,我的腳和膝蓋越來越疼。
「小孩兒,你家到了沒啊,既然你知道路,要不我就不送你了吧?抱不動你了呀。」
話是這麼說,因為這個小孩兒快要把我帶到我前夫家門口了!我可不想碰見他。
「阿姨,前面就是我家了。」懷裡的小孩兒說著。
我順著她的目光,正是我前夫家,可能不知道又是他哪家親戚的孩子吧。
「行,那你一會兒自己進家門。」我把糖掏出來給她兜里塞,邊塞邊說「你把糖裝好,回家自己吃行吧?」
我看著天越來越暗烏雲密布,現在不過下午兩三點,像是快要下雨的樣子。我還是做完好事快跑吧。
走到家門口了,忽得這門從裡面碰了一下,分明是有人要出來了從裡面在開門。
我去,我想連忙躲一下奈何沒躲成功,還是被眼前人看見了。
「你抱我孩子幹啥。你是不是想偷我孩子!」熟悉的聲音傳來。正是我那個前夫哥。
「你傻逼吧?我偷你孩子幹嘛?你家孩子偷跑出來玩了你都不知道,你爸咋當的?」我反將一軍,聽見他說話我就莫名的想懟他。
「什麼?不是你孩子是吧?」他說著就要上前一步抓我的手,我根本掙脫不了。
聽著他剛才的話,什麼叫不是我孩子?難道這小姑娘就是我曾經拋棄的閨女嗎?
片刻,我只能放話:
「我怎麼知道,你孩子不是很多嗎?我怎麼分得清呢?」
「你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了?」他手上的力度又多了幾分,我嘴硬的開口道,
「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不出意外你家裡現在還養著一個私生子吧?給你生兩個女兒你嫌不夠,不是又跑出去又跟一個妓女造了個孩子嗎?」
這一句話立馬懟著他要死不死,敢怒不敢言,這當然是真的,要不然我也不會什麼都不顧,直接從這個家裡走掉。
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嘩啦啦的把我們兩個人淋成落湯雞,此時此刻我想真特麼是完蛋了,話說這麼絕我一會兒就得自己淋著雨走。
事實我錯了。
他大手一拽把我拉進了他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