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推到賈詡身上就對了。(四千)
見在場眾人的目光紛紛朝自己投來,劉寵訕訕一笑,「橋將軍,還請繼續。」
按輩分算劉繇雖然是他的猶子,但是並非親猶子,之前的倒也算是熟絡。
可是多年沒有聯繫,對於劉繇的近況他知之甚少,故而不敢妄言。
橋蕤繼續說道:「揚州刺史劉正禮本想將州府設在壽春,奈何袁賊引兵來攻。袁賊勢大,劉正禮自知不能抵抗,索性渡江以曲阿為州治。曲阿是吳景的治下,孫文台猶子、孫伯符堂兄孫賁孫伯陽又恰好屯兵於此。」
「劉正禮命孫伯陽撤離曲阿,孫伯陽不從。一場戰事頓時爆發,以孫伯陽敗退暫時落下了帷幕。」
「拿下曲阿之後,劉正禮穩紮穩打,一一挫敗吳景孫伯陽,將吳景孫伯陽等人趕到了廬江郡。不過多時劉正禮就將整個丹陽郡納入囊中。」
「為了抵禦袁賊,劉正禮命樊能、於麋東往駐紮橫江津,張英駐紮當利口。」
「袁賊在這個時候朝吳景孫伯陽等人發出邀約,大敗虧輸的吳景孫伯陽等人不甘心就此失敗。最終兩方達成了一致的想法,袁賊提供糧草物資兵馬,而吳景孫伯陽等人投效袁賊的麾下為袁賊抵禦劉正禮。」
「隨後便是袁賊稱帝一事,想必諸君都已經知道了。」
聽完橋蕤的一席話,劉備有些忍俊不禁,倘若三弟在此想必會拍手叫好吧?先是孫文台重傷不起,而後是孫伯符屢屢碰壁,就連其舅父都遭了殃。被劉正禮打得抱頭鼠竄不說,還在不對的時間加入了袁術的麾下.
「哈哈哈!妙!妙妙!不愧是方兄之子,不愧是孤的好猶子!想來也就比孤稍遜一籌啊!」劉寵放聲大笑,劉繇之父名劉方,劉方之兄也名寵,年少時在洛陽偶遇劉寵就壯起膽子喊他們為兄了。
只不過笑著笑著他突然發現眾人望向自己的目光變得微妙了起來。
「?發生何事了?莫非孤的臉上有什麼東西麼?」劉寵摸了摸臉,神情越發疑惑。
劉備搖了搖頭笑道:「是大王性情豪爽,讓我等想起了『故人』。」
劉備並沒有誆騙劉寵,實話實說劉寵給他的感覺有點像張飛,不過張飛只是看似莽撞,實則胸膛里有一個玲瓏心。仙鄉有句歇後語張飛穿針——粗中有細。
如此形容三弟,恰如其分,恰如其分啊。
至於劉寵
劉備有一種面對劉協加劉辯的錯覺,細細一想劉寵是位賢才。
在亂世之中抵禦劫匪保境安民,治下的百姓相較於其他軍閥倒也是安居樂業。
劉寵平日生活並不奢靡,為數不多的愛好是玩弩射箭。
雖然將政事交給了駱俊,但他以身作則不會去觸犯律法,也不會為了一己之私去消耗民力。
劉備記得劉寵來時提過,之前有位一錢太守。也是漢室宗親,而且名字居然跟劉寵一模一樣。
只不過對方是齊王劉肥之後。
此君治理會稽時,將原本會稽的眾多苛捐雜稅給廢除,以強硬的手腕打壓違法之事。
沒過多久就還了會稽郡政治一片清明。
會稽百姓得知此君因功升遷,十分不舍。然而升遷是板上釘釘的事,誰也無法改變。離別時百姓們拿出百錢送給此君,以表示感謝之情。
此君見百姓不易,本想拒絕,但是架不住百姓一片熱情,故而只從每個百姓手裡取走一錢。
年少的劉寵本就仰慕此君,得知此君升遷之洛陽,便立刻登門拜訪。
很快兩人就成了忘年交,劉寵雖然做不到此君這個地步。
但是謹記此君教會,故而善待百姓。
劉寵擅長弓弩,卻不通政事。
正所謂月滿則虧,水滿則溢。
連他都做不到事事完美,又怎麼能要求劉寵沒有缺陷呢?
只要心中有百姓已然勝過了萬千。
「故人?是哪個故人啊?」
「衛將軍?文遠兄?公明兄?子義兄?為何不出聲?」
「莫非是要孤猜?」
「孤猜.是關雲長關將軍和張益德張將軍?!」
「哈哈!看來孤猜中了!既然如此衛將軍,你我不如結為異姓兄弟,啊不,結為同姓兄弟吧!」
劉寵的話語令劉備頓時一驚,神遊物外的目光瞬間被拉到了劉寵的臉上。
看著劉寵激動的神情,饒是劉備嘴角也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他都特意用故人這個稱呼了,怎麼還能聯想到結義兄弟?
這是完完全全奔著結義來的吧!
張遼徐晃太史慈面面相覷,他們了解劉寵的心情,但.但不合適是真不合適啊!
橋蕤將腦袋湊到劉寵耳邊,低聲提醒道:「大王啊,臨行前駱國相吩咐過,要以公事為重啊,不妨等到討伐叛賊之後再談。」
「.既然是駱國相的囑託,唉,那就等到討伐完叛賊之後再談吧。」劉寵言語間有幾分失落,好在失落來得快去得也快。
隨著劉備將心中的想法緩緩說來,劉寵漸漸挺直脊背,豎起耳朵,認真傾聽。
「如此看來吳景與袁賊並非一心,而是多種原因共同使然。」
「故而我覺得吳景是能夠爭取。」
「多一個友人,勝過多一個仇寇。」
「不如就由我等為劉正禮和吳景從中牽線搭橋,暫且讓兩方握手言和。等到剿滅袁賊後,再尋他法緩解兩方的恩怨。」
劉寵有些緊張地問道:「衛將軍,倘若吳景不從願呢?」
「不願?」劉備面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他握住腰間的佩劍。手一用力,臂膀青筋怒跳,「敬酒不吃吃罰酒。若真是如此,我劍也未嘗不利!」
劉備散發的氣勢驟然劇變,從一寬厚仁善的青年,變為了一殺意盎然的將軍。
如此之快的變化,令劉寵有些猝不及防。
環視四周拋開橋蕤不談,包括張遼徐晃太史慈在內,眾人皆面容平靜,仿佛是習以為常。
驚愕間,劉寵這才記起劉備也是一個能斬將奪旗的猛將。
說不定.說不定文遠等人沖陣殺敵是在效仿衛將軍啊!
怪不得,怪不得如此淡定.
劉寵吸了口氣,平復自己的心緒,問道:「衛將軍,那該如何牽線搭橋呢?」
「書信一封?」
聽到這四個字,劉寵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他不確定書信一封能不能起作用,掙扎片刻之後,他有了個想法,「衛將軍,不如.讓孤前去拜訪拜訪劉正禮?吳景我不清楚,不過說服劉正禮,我倒是有信心。」
「大王,此話當真?」劉備沒有直接拒絕劉寵,而是滿臉認真的看著劉寵,眼裡儘是問詢之意。
這個時候劉寵向來不會膽怯,他用力地點了點,「自然當真!」
「可是這一路,路程艱險」
「衛將軍,孤的身子結實著呢!」說著劉寵拍了拍胸膛,發出聲聲悶響。
劉備能夠看出劉寵的決心,經過幾番勸阻後,也不再攔著劉寵。
不過劉備對於劉寵的此行還是有些擔憂,張遼徐晃要圍城,肯定是動不得。橋蕤上了年紀,又是陳登的岳丈,實在是不合適。
最後劉備望向了太史慈,「子義,我知你向來武藝高強智慧過人,若是此次與大王同去或許能事半功倍。不知子義是什麼打算?」
「末將願與陳王同去!」太史慈沒有一絲猶豫,立刻抱拳應了下來。他能夠看出劉備是擔憂劉寵的安全,對於治下清明的陳王,他心裡也有一些好感。
「子義.」
劉寵看向了太史慈,對於太史慈他有著很深的印象。
並非是太史慈有多麼勇猛,是太史慈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情。
他曾與太史慈有過交談,太史慈雖然甲冑在身,但經典文學好得超乎他的想像。
作為大儒盧植弟子的劉備暫且不談,或許太史慈就是眾人中最擅長經典的大家.
故而劉寵心底給太史慈貼上了一儒將的標籤,並不是因為太史慈不勇猛,而是在他眼裡儒將的太史慈怎麼也比張文遠遜色許多吧?
甚至是稍遜自己一籌?
那麼問題來了,劉備讓太史慈隨他同去的緣由是什麼?
儒將儒將
劉寵恍然大悟,所謂的儒將不就是意味著文武皆備嗎?
這樣一來答案不是很明顯了麼?若是他說服不了,就由太史慈出面。
對,對!必然如此!
既然這樣那麼路上就由孤護佑子義周全吧!
劉寵拍著胸脯向劉備保證道:「衛將軍寬心,路上孤必定會護佑子義周全!」
「啊?」
劉備張遼徐晃橋蕤腦門上紛紛蹦出個疑問,什麼陳王護佑子義的安全?
太史慈面露錯愕,什麼,陳王護佑我?我?陳王是不是會錯意了?
莫不是陳王對於自身的勇武很有信心?
隨著謀劃敲定下來,劉備命張遼徐晃對壽春發起了佯攻。
張遼身穿甲冑,手握腰間寶刀。屹立在麾蓋之下,呼嘯的冷風迎面吹來,吹得他的旌旗獵獵作響。而他猶如一個頑石,絲毫不為所動。
如今由他執掌一支幾萬人的大軍,說不緊張是騙人的鬼話
按照劉備的要求,要吸引周邊的援軍,又不能真的攻城
實在不是一件易事.
但機會難得,某、某
某定然不會讓主公失望!
張遼暗中打氣,神情越發的堅定。
站在他一旁的徐晃認真地說道:「文遠,我會全力以赴。」
「那就有勞公明了」張遼朝著徐晃回了個笑容。
下一刻張遼朝著三軍下達軍令,「投石車,放!」
準備多時的投石車隨著張遼的一聲令下,發出了震天動地的怒吼,一顆顆石彈朝著壽春城拋射而去。
見此情形的壽春守卒瞳孔一縮,瞬間手忙腳亂起來。
幸好在張遼準備投石車時,他們的斥候就已經發現了端倪。於是投石車發射出石彈的剎那,守卒們各自的上官就開始聲嘶力竭的大吼道
「避開石頭,避開石頭!」
由於提醒得當,守卒們紛紛貓著身子,低下了腦袋,躲開了石彈。
然而石彈打在城牆上瞬間,守卒們皆是色變。
「不對,不對,這些投石車有古怪!為何竟如此厲害,比之前的投石車少說強了三成!」
「壞了,壞了。我等被騙了!這些兵卒哪裡是陳國之兵!分明.分明是朝堂大軍!」
「對,對對,之前我參與黃漢升與文丑之戰,黃漢升的投石車便是這般厲害!」
守卒們驚懼的話語接連不斷的從嘴裡吐出,一次次衝擊著壽春留守大將的心,他喃喃道:「此前不是說劉玄德只有幾萬大軍麼?難道.難道劉玄德是為了讓我等掉以輕心,先用一部分部曲消耗我等?!」
「攻攻城他們推著雲梯攻城了!」
隨著一守卒的大聲喊叫,留守大將朝著城外投去目光,當他看見朝壽春湧來的兵卒時,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沒錯,我沒有認錯,他們騙不過我,是皮甲皮甲下的是甲冑,是甲冑!」
「他們.他們必定大軍壓境,這些.這些兵卒必然是用來消耗我等的精力!」
「快快快,來人啊,快去催其他將軍馳援壽春!」
留守的大將心神大亂,他頂著一雙發紅的眼睛,不斷催促著麾下自己麾下的將領。
關於劉備的傳聞他熟,實在是太熟了!
若是投降了,其他人或許能活。
但是他.
按照劉備的要求,他幹的那些事情,怕不是能讓他死上好幾次了!
即便不為了錢財和官位,為了性命他也不能讓劉備攻破壽春!
留守大將惴惴不安,他死死攥住腰間佩劍,攥得腦門青筋綻起,面容猙獰,狠狠地用腳跺地,「快來,快來馳援壽春啊!豎子們快來啊!」
「文遠。」
徐晃頂著一張嚴肅的面孔走到張遼面前,饒是熟悉徐晃的張遼此刻竟然也有些猜不出老友的意思,「公明,怎.怎麼了?」
「文遠,方才壽春城中殺出一些騎兵。不出所料,正是求援的騎卒。」
「呼。」張遼長舒一口氣,「公明,差點被你嚇死。」
說完張遼突然想到很重要的一點,忙問道:「公明,你沒有將騎卒殺落下馬吧?!」
由於在西域衝殺,衝殺習慣了。張遼害怕自己誤事,這才讓徐晃率騎兵追擊。
徐晃點了點頭,「每個方向我都放走了一個受傷的騎卒。」
「那就好,那就好」張遼見徐晃點頭之際頓時緊張了起來,聽完徐晃的話後心中的大石頭總算墜地,心中不禁暗道公明竟也學會了開玩笑。
隨後他擺了擺手,「既然主公之託已經完成,就讓將士們暫且停止攻城吧。」
徐晃道:「甚好。」
隨著張遼一聲令下,原本還氣勢洶洶的朝堂大軍,此刻突然偃旗息鼓,猶如潮水般退去。
這讓留守的大將一時間弄不清楚當前的狀況,「怪哉,怪哉。為何突然退去,難道難道是賈文和的詭計?!」
作為袁術麾下大將的他深知一切看起來奇怪,卻又想不通的事情都能推到賈詡的詭計上,這是袁軍上下所有人的共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