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壞了,孫伯符攤上大事了(四千)

  第470章 壞了,孫伯符攤上大事了(四千)

  「這西域一行,便是數年,如今重返故土,不曾想到變化如此之大。」

  望著寬闊平坦的官道,瞧著來來往往的車馬,聽著不絕於耳的說笑聲,太史慈滿是感慨。

  這一路以來,著實是讓他們大開眼界。

  要不是輾轉涼州時,涼州刺史孫乾差遣官吏為他們嚮導,恐怕要鬧出不少笑話。

  單說眼前的官道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同於之前的崎嶇難行、荒草叢生。

  眼下的官道是又寬又闊,甚至官道兩旁還栽種著樹木。

  此前官道只供朝堂官府人員行走與運送金錢物資,如今的官道放開限制,繳納一筆路費便可以走上平坦寬闊的官路。

  他們也走過官路之外的普通道路,尋常的道路雖不如官路寬闊,沒有驛站,不過經過修繕以後,倒也算得上平坦。

  縱馬行走在太史慈身旁的張遼頗為認同的點點頭,他笑道:「若是三將軍在此,怕不是會即興賦詩吧?也不知三位將軍近況如何。」

  徐晃毫不留情的揭穿張遼的心思,「文遠啊,依我看,你是想向二將軍炫耀你的戰功吧?」

  「哎呀,真不愧是公明,居然什麼都瞞不住公明的。」張遼絲毫也不惱,他知道徐晃不過是在跟他說笑。

  太史慈突然咳嗽幾聲,這讓張遼一愣,他剛想問問「子義,發生什麼事了?」

  然而還不等張遼說出口,又聽徐晃沉聲道:「文遠,你看前方。」

  前方?

  張遼順著徐晃話音中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視野盡頭,出現一支隊伍。

  這支隊伍成百上千人,各個身披戎裝,手執兵刃,行進的步伐整齊劃一,第一眼瞧上去就像是善戰之兵。

  不過張遼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伴隨著兵卒的前進,激昂的樂聲越發清晰。

  張遼徐晃太史慈等人面面相覷,彼此都讀懂了對方的眼神,這倒像是儀仗隊?莫非是前來迎接他們的?要知道此地離長安有百里之遙啊!

  「文遠,公明,子義!」

  熟悉的聲音將三人的意識拉回當下,三人幾乎是脫口而出,「叔至?!」

  縱馬飛馳而來者正是陳到!

  張遼徐晃太史慈三人面露喜色,他們可是聽說陳到如今深受天子器重,此次回京居然是陳到來恭迎他們,其中意味自然不言而喻,張遼朗聲笑問道:「叔至,此一別,數年不見甚是想念啊!」

  「我也一樣。」陳到笑道:「文遠,閒言少敘,主公還在等著爾等呢。」

  三人皆是一驚,陳到嘴裡的『主公』唯有一人,那便是劉備。

  要知道如今劉備可是貴為衛將軍,名義上的地位雖然不及三公,但大權集於一身,歷任三公無一人能夠比擬。

  紮根西域縱然有功,問題是這功貌似也不是很大,就連張遼徐晃太史慈都覺得,陳到能來已經算是天子重視。

  要知道最初平復西域的可是劉備關羽張飛啊.

  張遼徐晃太史慈不禁動容。

  「文遠,公明,子義,走吧,勿要耽誤了。」陳到催促道。

  太史慈瞧出陳到的不對勁,他問道:「叔至,為何要如此焦急?」

  陳到猶豫片刻,他見身後的儀仗隊快要趕到,他深深吸氣道,「方才我對主公說,我對文遠公明子義甚是想念,故而想要率先縱馬而來,主公欣然應允。實則.」

  「實則?」徐晃算是聽出來了,陳到這是話裡有話啊。

  陳到一咬牙乾脆道出實情,「實不相瞞,子龍也是這幾日抵達長安,子龍為大漢取回高產的良稻。屆時必然百官恭迎,主公自然也不例外」

  張遼太史慈徐晃恍然大悟,趙雲不日抵達長安,這些時日怕不是都在準備恭迎趙雲,不,準確來說是恭迎良稻。

  高產的良稻可是民生大計,能夠開府治事的劉備,在這一段時日內,必然是最為繁忙的時刻。

  在如此繁忙的時候,劉備居然還抽空來迎接他們。

  三人心裡竟生出一絲愧意,他們何德何能讓劉備百里相迎啊!

  「文遠!公明!子義!為何立在原地?是在觀賞我等大漢的大好河山嗎!」

  張遼太史慈徐晃頓時一驚,他們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道聲音,是主公!

  眾人抬眼望去,只見劉備和簡雍領著儀仗隊前來。

  「主公.」

  見劉備滿臉喜色,張遼徐晃太史慈有些複雜的道出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稱呼。

  劉備自然是察覺出幾人的異樣,他暗道:發生何事了?莫非是.

  他的目光隨意掃視,當目光落到陳到的臉上時,陳到有些心虛,不敢與劉備對視。

  應當是叔至說了些什麼。

  劉備沒有責怪陳到,他先是令儀仗隊停下,後又翻身下馬。

  這番動作,讓除開簡雍以外的人都面露疑惑,心底不禁浮出同一個念頭,主公這是要作甚?

  幾人在心底疑惑不解的時候,簡雍已經行動了起來,他翻身下馬,跑到後方拿了些什麼東西。

  「文遠。」

  劉備笑著走到張遼身旁,簡雍這個時候擰著三張胡床小跑而來。

  「!」

  張遼徐晃太史慈皆是心中一驚,主公主公這是要親自扶我等下馬?!

  下一刻,劉備的行動坐實了幾人的猜測。

  他朝著張遼伸出手,眼尖的簡雍連忙放下胡床。

  而後劉備在張遼失神的目光下緩緩說道:「文遠,來,我扶你下馬。」

  不知為何,張遼竟然覺得喉嚨底變得尤為乾澀,就連擠出的話語都沙啞低沉,「主公,我.我我沒有什麼功勞,不知道你這麼做.」

  「唉,文遠此言差矣。文遠之名,我在長安都有所耳聞,八百騎就殺得叛軍丟盔棄甲!快哉快哉!實在是揚我漢家天威!文遠之勇,實在是令我神往。」

  張遼心裡不禁感慨,不論身居什麼高位,主公仍然是主公啊!

  張遼抓住劉備的手,在劉備的攙扶中,踩著胡床下馬。

  隨後劉備望向徐晃,徐晃慚愧道:「主公,我不曾像文遠這般退敵.」

  「非也。」劉備搖搖頭,「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公明職責的重要性,在我看來與文遠等同。」

  聽到劉備的肯定,徐晃心頭一暖,他沒有再拒絕,他在劉備的攙扶中踩著胡床下馬。

  最後則是太史慈,太史慈眉間似有憂色,他道出兩人的心聲,「主公,我等能平定西域諸國,維持西域的穩定全因主公和兩位將軍,此功不在我等啊」

  「子義。」劉備搖搖頭,「我等的功在於將爾等三人帶到西域,西域不比中原,西域諸國蠢蠢欲動,若是沒有爾等似釘子一般釘在西域,西域諸國豈能罷休?不付諸武力,讓西域諸國膽寒,西域諸國又怎麼會坐下聽到大漢的聲音?」

  「子義不知你看到通往西域的客商否?」

  「自然是看到了。」

  「若沒有爾等,西域又如何太平?客商又如何帶從西域帶回財富?子義不要妄自菲薄,爾等有功,有大功!」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太史慈大大方方抓住劉備伸來的手,在劉備的攙扶中,踩著胡床下馬。

  劉備將幾人請下來後,指著不遠處的驛站笑道,「文遠,公明,子義,舟車勞頓,不如前方暫且落腳歇息。」

  張遼下意識說道:「那子龍將軍之事」

  此話一出,張遼頓感不對勁,怎麼徐晃和太史慈都看向他了。

  他這才回過神,壞了,難道說錯話了?

  陳到翻身下馬,走到劉備面前,低垂著腦袋,慚愧道:「主公,此事是我告訴他們的。我怕您操勞」

  「哈哈,無礙無礙。」劉備拍了拍陳到的肩膀,「叔至不必擔憂,子龍之事,已經安排妥當,算著時日,必然能在子龍之前回到長安。至於操勞一事,今日見迎接文遠公明子義怎麼能算操勞呢?」

  「咕嚕」

  就在此時,肚皮抗議的聲音在幾人之間跳起。

  劉備太史慈張遼徐晃陳到皆是一愣,他們目光朝著同一個方向望去,只見簡雍滿臉尷尬之色,「主公,你五人說的我肚子都餓了。」

  劉備等人面面相覷,哈哈一笑,四下里都是快活的氛圍。

  劉備領著太史慈張遼徐晃等人進入長安,如今的長安實在是讓三人大開眼界。

  一路走來,炊煙屢屢,村舍恢復了雞犬之聲,田間遍布粟米。

  農夫們揮灑汗水,揮舞著鐮刀收割粟米,連連直說今年是個難得的豐年。

  在田間嬉戲打鬧的孩童見到劉備等人路過,紛紛停下動作。

  不過不是畏懼,而是撐著好奇的眼睛打量著他們。

  手掛竹籃的農婦,揪住孩童的耳朵,訓斥連連,說什麼要是耽誤天兵討伐惡賊那該怎麼辦。

  此情此景,張遼徐晃太史慈等人真是平生罕見,兵過如篦可不是戲言。

  然而眼前的光景呢?農夫並不害怕他們,孩童更是滿眼好奇,就連呵斥孩童的農婦都只是怕耽誤他們討伐惡賊。

  三人此時只想到一個詞,王者之師。

  好,真是太好了。

  不久之後,眾人抵達了長安,真如劉備說的那樣,趙雲還在趕回長安的路上。

  天子親自接見張遼徐晃太史慈三人,天子下詔,謁者宣讀。

  鑑於張遼克定禍亂有功,賜爵都亭侯。

  徐晃治理有功,賜爵都亭侯。

  太史慈守土有功,賜爵亭侯。

  至於官職則是北軍八校尉之一。

  張遼太史慈徐晃聽到詔令,第一反應是耳朵出了問題。

  北軍八校尉雖歸為北軍,實則是天子的親兵,不同於守衛都城的北軍,北軍八校尉之兵只為天子負責。

  天子居然讓他們擔任北軍八校尉?

  要知道他們嚴格來說是劉備舊部,雖然他們清楚劉備並非董卓,但.哪怕愛財如先帝,也會從何進手上分權。

  反觀如今的天子.非但不設防,還生怕劉備能用的兵卒少了,連忙將其舊部塞進八校尉當中。

  張遼太史慈徐晃面面相覷,彼此都看見對方眼底的錯愕,他們第一次知道天子是多麼信任劉備。

  「豎子!」

  「橋蕤匹夫!」

  與此同時,倉皇逃回淮南的袁術,屁股都沒有來得及坐熱,就得到了一個糟糕透頂的消息。

  無影無蹤的橋蕤家眷,如今出現在了廣陵!

  這氣得袁術急火攻心,目呲欲裂!

  一個不慎竟然吐出一口鮮血,他面容扭曲,咬牙切齒,氣得破口大罵,「好好好。好一個橋蕤,怪不得我等無法攻克廣陵,原來原來你與陳元龍那廝攪和在了一起!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處處與我作對!怪不得那一夜不見了蹤影!」

  張勳實在是有些聽不進去了,平心而論他覺得橋蕤不至於如此不堪,他想要為橋蕤解釋。

  只不他剛想要張嘴就被楊弘扯住了袖子,他回頭一看,楊弘竟然衝著搖搖頭。

  他壓低聲音,疑惑不解的問道:「楊長史,你為何要攔我?」

  「張校尉,如今袁公怒火攻心,勿要去觸霉頭啊。」

  「這」

  經楊弘這麼一提醒,張勳開始猶豫起來,他們好不容易從戰場上撤回淮南,眼下要是幫橋蕤說話,從而丟掉性命,實在是不值得。

  掙扎片刻後,張勳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他緊閉嘴巴,默不作聲,就當袁術的話是耳旁風。

  一通發泄之後,袁術一個踉蹌,坐倒在主位之上。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不過面色趨於平靜,似乎是好轉了許多。

  袁術用雙手撐起自己的身體,緩緩坐好。

  他沉默半響後,望向張勳和楊弘,張嘴道:「眼下我等損兵折將,應該補充一些兵卒,若是我沒有記錯,孫伯符從軍中借走了三千兵吧?」

  啊?

  張勳愣住了,多少?三千?

  孫伯符加上周公瑾才三四千吧?

  怎麼就借給了孫伯符三千?

  就在張勳愣神之際,楊弘忙說道:「明公英明。」

  袁術很自然的點點頭,「既然是借出去的兵,自然有收回之理,張勳你領兵前去討要回來。」

  饒是張勳都覺得袁術這次有些過火,他下意識問道:「要是孫伯符不肯給.還,不肯給我等呢?」

  「不肯?」袁術冷笑道:「不肯那就搶!」

  壞了,孫伯符這回可攤上大事了。

  張勳對於孫策觀感不錯,但是觀感是觀感,袁術的命令遠大於觀感啊,對此他只能在心底表示遺憾。

  「還有一件事。」袁朮忽然又說道,「去,給我找些刺客,我要陳元龍和橋蕤的首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