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射馬

  第400章 射馬

  「二哥這些俘虜就交給你了。」

  張飛望向韓猛為首被綁得嚴嚴實實的敗軍們,他的想法是,這些人留在并州也是禍端,不如就讓關羽用船將這些人押回長安亦或是洛陽。

  對此撫著長髯的關羽,瞥了張飛一眼,居然抱拳道:「諾,謹記張將軍軍令!」

  「啊?」張飛有些懵,忍不住望向關羽的臉龐,似乎想看出什麼端倪,不過橫看豎看,怎麼看都是慍怒,他暗道一聲不好,該不會是二哥生氣了吧?

  他試探的說道:「二哥,你這是為何啊?」

  「張將軍說的什麼話?你是主將,某自當是聽命行事啊!」

  「啊?」

  見張飛呆愣的模樣,關羽哈哈一笑,「方才不過是戲言!」

  「呼」張飛吐出一口濁氣,他露出慶幸的笑容,「實在嚇俺一跳,俺以為二哥在生俺的悶氣了!」

  關羽伸手拍了拍張飛的肩膀,「我怎會生三弟的氣呢?三弟,之後的路可要多加小心。」

  「二哥,你就放心吧。」張飛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他的餘光忍不住望向賈詡,壓低聲音道:「更何況有文和在」

  關羽捋著鬍鬚點點頭,這話說的不錯,賈詡確實讓人心安,忽然關羽想到了什麼,棗紅色上浮現出一抹擔憂,他問道:「方才是不是問出來了,在我等攻城之時,此關就有一隊人馬匆匆離去,其目的是為通風報信?」

  「不錯。」張飛點點頭。

  就在關羽想說,『三弟,你為何還不派人前去追擊』時。

  張飛快關羽一步,道出緣由,「二哥,你還曾記得我等在呂布軍中的間者?」

  「當然記得.」關羽點點頭,那個人的名字他可太熟了,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三弟,莫非元龍和那人早就料想到了此事?」

  張飛笑道:「正是如此。」

  關羽恍然大悟,「怪不得三弟你絲毫不急,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三弟,那隊人馬為首之人姓甚名誰?」

  「姓甚名誰.」張飛認真的回憶了一二,「其名曹性,乃是呂布麾下八健將之一。」

  關羽捋著鬍鬚,望向北方,念念有詞,「曹性.」

  「駕駕駕!」

  荒草瘋長的官道之上,額頭掛滿汗珠的曹性,緊攥韁繩,駕馭著戰馬,領著數十騎朝著最近的城衝去,戰馬的速度已經奔馳到了最快,可他們似乎仍舊不嫌夠,馬鞭被他們抽得炸響,仿佛身後有惡鬼在追魂索命。

  一騎士問道:「曹司馬,既然軍情緊急,我等何不分散開來,如此能夠更好將軍情傳至各處!」

  「不行!」曹性當場拒絕,「此處匪盜成群,我等本就人少,我等聚集在一起,打著顏將軍,呂將軍的旗號,匪盜也要畏懼我等三分,或許會揣測我等是身後會不會有大軍,若是我等分散,且不論陰溝裡翻船,哪怕匪徒不敢對落單的我等出手,就說遇到要事我等也無法相互策應啊」

  騎士點點頭,默然不再多語。

  曹性心中長嘆一聲,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也不是應對當下最好的辦法,但一時半會兒他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騎士所說的也不錯,只不過他很有自知之明,他的勇武尚且不如郝萌,麾下的騎士又非高順的陷陣營,分散開來,真遇到不懼怕他們身份的匪徒,那該如何是好?落單的目標往往比成群結隊的還要好處理,真等到顏良呂布尋到他們時,怕不是屍骨都被野犬叼走了!

  「可惡!皆因郝將軍不聽曹校尉勸誡!若是不去那個什麼水,我等怎會如喪家之犬?!」一騎士暗罵道。

  另一騎士表示認同,「不錯不錯,跟著呂將軍我覺得挺好,郝將軍非要投效董卓,董卓投效完了又投效顏良,顏良投效完了,這回怕不是又要投效張益德咯!」

  「投效張益德?怕不是成黃土一捧吧!」另一騎士陰陽怪氣的嘲諷道。

  曹性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出聲喝止,「住口,不要妄議郝將軍!」

  三人紛紛閉上嘴巴,不過最開始挑起話題的那人,還是忍不住問道:「校尉,不就是郝將軍有恩於你嗎?校尉跟隨郝將軍多時,依我看這恩情,早就一筆勾銷!」

  曹性沉默不語,似乎是默認騎士的說法。

  騎士們能這麼說,他已經見怪不怪,畢竟早在最初,郝萌前來詢問他的意見,他直言道,「呂將軍神勇,不可力敵,況且呂將軍本就與董相情同父子,何必投效董相,而拋棄呂將軍啊,日後想要再回到呂將軍麾下,怕是難如登天!」

  奈何郝萌不聽,迅速與呂布劃清界限,就連這次的情形也跟上次沒有什麼不同。

  至於鎮守關隘的主將韓猛,雖精明能幹,但實在是輕敵,他發現水上有敵軍蹤跡,韓猛卻也不以為意,直言道:「關張算什麼,便是孫武復生,也斷不能從此而過!」

  結果呢.

  他和數個騎士倉皇出走,並非是關隘里沒有多餘的騎兵,而是戰馬受驚,短時間內只得拽回了這幾匹。

  回憶到這裡,曹性面色越發的苦澀。

  然而禍不單行。

  有騎士大驚恐大叫:「絆絆馬索!」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一騎士沒能操控好高速疾馳的戰馬,戰馬撞到絆馬索上,戰馬摔倒在地,騎士被拋飛出去,摔了一個狗啃泥,痛得哀嚎不已。

  其餘幾個騎士也沒有什麼好下場,他們及時調轉馬頭,可是不慎衝進官道外的荒草堆,戰馬似乎是踩到什麼東西,發出了痛苦的哀嚎,摔得個人仰馬翻。

  好在曹性技高一籌,他駕馭著戰馬跳起,越過絆馬索,然而還不等他高興哪怕一刻,就聽見身後的騎士大喊,「蒺藜.是蒺藜啊!誰在草里放蒺藜!」

  曹性心裡隱隱泛出不妙的感覺。

  草里都放蒺藜,那絆馬索之後.

  !

  他瞪大了雙眼,果不其然前面的官道上也是蒺藜!

  蒺藜正正好好覆蓋了他戰馬落地的位置!

  啪——

  戰馬踩中了蒺藜,摔倒在地,就連曹性都摔的七葷八素,眼冒金星,好在勉強還能站立。

  至此戰馬統統喪失行動力。

  幾個騎士灰頭土臉的湊了過來,「校尉.我等該如何是好?」

  「.」曹性目光四飛,周邊是山林,實在尋不見罪魁禍首的蹤跡,他收回目光,聲音幾乎從牙縫裡擠出,「繼繼續!」

  「諾。」騎士們沒有異議,低頭應答。

  躲在山林里的黑影們發出沙啞的聲音,就像是穿過樹葉之間沙沙的風聲。

  「他們還有馬嗎?」

  「沒了,都沒了,需要射殺他們嗎?」

  「不不用了,聽從糜君的囑咐,勿要暴露我等的行蹤,更何況.等到他們抵達,一切都已經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