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張郃:典韋?區區郡兵,我單手可擒

  第349章 張郃:典韋?區區郡兵,我單手可擒之!(四千大章!)

  冀州

  鄴城

  州府

  沒有廢一兵一卒就從韓馥手裡取來冀州的袁紹,盯著到手而來的線報,眼睛瞪得渾圓,氣得雙手都在震顫,惱羞成怒的將書信摔在案牘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劉伯安卸任?」

  「劉景升接替為幽州刺史?」

  「大宴幽州群士和烏桓人?」

  每一條消息聽起來是那麼糟糕,仿佛是一柄柄鋒利的長劍,在身上拉出一道又一道口子。

  作為公孫瓚和劉虞友好鄰居的袁紹,無時不刻的都在關注幽州的動向,冀州雖然富饒,但幽州兵員著實是讓他眼紅,此外公孫瓚和劉虞的勢力之大,令他寢食難安。

  如若要問全天下誰最期望幽州打起來,他袁紹敢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

  只有元氣大傷的幽州才是好幽州,如今劉表和公孫瓚頗有一種握手言和的架勢,他又怎麼不會惱怒?

  更糟糕的是禍不獨行!

  天子發布討伐董卓的詔令,袁紹無法當作視而不見,即便是袁術都能想得明白,董卓一為國賊,二為屠戮士族的禍首,扛起袁氏大旗的他,怎麼能置之不理?

  但.就是聽從劉備的調遣,袁紹心底沒由來的生出幾分古怪,合著他們討伐董賊,他們剷除閹豎,他們解除黨錮,怎麼兜兜轉轉,一路回到原點了呢?

  不,更加貼切來說,是從大漢的中樞敗退到冀州.

  每每想到這裡袁紹頗為煩躁。

  「明公。」

  熟悉的聲音恰逢其時在袁紹的耳畔響起,暫且將他心頭的煩躁給按壓了下去。

  「正南!」

  「請坐。」

  袁紹心中一喜,此前沒有聽從審配的建言,令他後悔萬分,畢竟那時的審配在韓馥麾下不過是一小吏,自他接過冀州刺史的重擔,就忙著遍尋天下奇才,審配自然是第一批落入他的法眼。

  通過不斷的接觸,袁紹發現審配是位奇才,之前鬱郁不得志,是此君過於正直,惹得韓馥不快,歸咎於韓馥有眼無珠。

  如此脾性的人,實在是太對袁紹的胃口,於是袁紹便委審配以腹心之任,徵辟為治中別駕,並總幕府。

  「明公,咳咳」審配咳嗽幾聲,眼睛的餘光尷尬的瞥向一方。

  袁紹這才發現,審配的身後還跟著一人,那人名為——沮授。

  對於沮授,袁紹有著深刻的印象,拋出討何一事不談,就說他從韓馥手上接過冀州時,沮授曾向韓馥陳明厲害斷然不能讓出冀州,說句發自肺腑的話,他頗為欣賞沮授。

  畢竟正直純良之士誰能不喜?

  「公與!請坐。」

  審配和沮授點點頭,與袁紹對坐。

  審配瞧出袁紹心中的煩悶,「明公,可有心事?常言道,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不如說與我二人聽聽?」

  「唉。」袁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他抄起杯子,將杯子的酒一飲而盡,望著兩人的擔憂的面容,猶豫再三的他,總算是吐露心中的憂愁。

  「如今奸臣作亂,陛下身處關中,不知是否安好。我家歷代蒙受漢室恩寵,立志儘自己的力量和生命來振興恢復劉漢天下。然而齊桓公沒有管仲不可能成就霸業,勾踐沒有范蠡不可能保存越國。目下別說實現志向,就連并州討董之事,都令我苦惱。」

  「明公。」沮授開口一一答道:「明公不到二十歲就被朝廷重用,您的名聲因此大躁,天下聞名。此前恰逢董賊權傾朝野,您傳檄天下共舉義兵,足以表明您的忠義之心。」

  「您渡過黃河向北,勃海的百姓稽首紛紛歸順。您憑藉一個郡的軍隊,就能聚集冀州的人馬,威勢控制黃河以北,名聲為天下推重。假使發兵向東,足以掃除黃巾;還軍攻打黑山,足以滅掉黑山賊寇;繼而掉轉兵力向北,就必定捉住公孫瓚;以威勢脅迫戎狄地區的人,立刻就可平定匈奴。橫掃黃河以北,合併四個州的地盤,網羅英雄人才,擁有百萬人馬,到長安迎接陛下,恢復在洛陽的宗廟,向天下發號施令,征討不服從的人。憑藉這樣的條件爭決勝負,有誰能夠抵擋!幾年以後,建立功業並無困難。」

  「至於并州董賊之事,不過癬疥之疾,我聽聞,并州刺史丁原麾下主簿呂奉先害怕董賊的威勢,害怕并州遭受屠戮,這才屈服董賊,如若我等軍勢勝過董賊,就能與此人互為策應,董賊反手可滅。」

  「哦?」審配故意問道:「我等該如何在軍勢上勝過董賊呢?」

  沮授捋了捋長髯,「兗州劉岱,豫州孔伷,相商共討董賊,此二人皆與明公交好,明公只需派出一員上將,領精騎五千,步步蠶食,定能討滅董賊。」

  袁紹聽著雙眼冒精光,討滅董賊的事暫且不論,光是聽著沮授對日後發展的描繪,熱意就瞬間湧上頭腦,令他猛地一拍大腿,連連稱:「善!」

  就算是蠢笨如袁術都能聽出此謀劃的可行性,按照沮授的謀劃來,他袁氏不就能更進一步?

  想到這裡,袁紹起身衝著沮授抱拳,慚愧的說道:「此前是紹有眼無珠,沒有發現先生的驚世之才,還望先生受紹一拜!」

  「明公使不得使不得!」沮授和審配忙手忙腳的扶起袁紹。

  兩人對視一眼,心道:明公,果然如傳聞那般。此番行為不似作假。

  尤其是沮授,他下意識將韓馥和袁紹對比,心情無比複雜,此前他被韓馥拜為別駕,怎麼說韓馥對他也有提攜之恩,誰料韓馥猶豫不決,不堪大用,明明執掌冀州富庶之地,以此為跳板也能成就一番偉業,偏偏讓出冀州,不管他怎麼勸說,依然無用。

  罷了,罷了。

  勿要多慮,我也算是仁至義盡。

  忽而袁紹問道:「正南,公與,你二人覺得何人能擔任大將?」

  審配想都不多想,直接脫口而出,「顏良文丑擇其一。」

  「顏良文丑.」袁紹沉吟道:「依公與所言,討滅東邊的黃巾更為重要」

  經過一番商討,袁紹拍板做出決定,「顏良為將,張郃次之,田豐為軍師,孟岱為監軍。」

  至於糧草

  袁紹露出了笑容,當然是他的老朋友張邈了。

  得知袁紹決斷的辛評辛毗,氣的七竅生煙。

  「好好好,好一個審正南!」

  「如此大事竟然不邀我等相商!」

  「走著瞧!」

  長安

  張飛帶著劉協從趙雲陳到校場歸來時,好巧不巧瞧見一個惹人厭煩的矮短身影,無需多看一眼,他聞著味就能辨別出那人,不是曹操曹孟德,還能是誰?

  只不過奇怪的是,今日的曹孟德居然沒有在他府門前多作停留,反倒是徑直離去。

  還真是稀奇,平日裡但凡有空閒,曹操都會來到他的府門前投遞拜帖,當然十次少說有六次都石沉大海,即便如此也沒能阻擋曹操的決心,總歸是要等上那麼一會兒。

  怎麼今日投遞完拜帖就走了?

  劉協發現了張飛的異樣,問道:「三叔,你怎麼老看那人?莫非那人是奸賊?需不需要俺去喊吳班來抓他?」

  「哈哈哈,好賢侄,不必了,曹孟德也不算是什麼奸賊?」張飛胡亂的揉了揉劉協的腦袋。

  「不是奸賊?」劉協板著張小臉,努力的想了想,嘀咕道:「曹孟德?好耳熟啊,對了此人是官吧,似乎是皇叔的好友?.既然如此去問問不就成了?」

  劉協又問道:「三叔,你是好奇此人在你府前作甚麼?俺去幫你問問吧!」

  「誒?」張飛詫然的看著劉協,貌似還真行?

  就在他恍惚的瞬間,劉協的雙腿卯足勁兒沖了出去,他衝到曹操的身後,提起渾身的氣力,喊道:「前方的叔父,俺叫你一聲你敢答應麼?」

  曹操只覺得這聲音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聽過,他轉身一瞧,頓時哭笑不得。

  陳留王劉協雙手叉腰,滿臉的認真,看得曹操玩心大起,他故意裝作不認識,用誇張的語氣說道

  「有何不敢?曹孟德在此!」

  劉協的眼睛珠子在眼眶滴溜溜的打轉一圈,「為何路過三叔家,只投拜帖,不等等三叔呢?萬一三叔」

  「縱然三將軍詩文堪稱當世表率,不過我也有要事在身啊。」

  「要事?是打仗哦?」

  「是友人的書信。」

  「友人的書信?誰?」

  「陳留太守,張邈。」曹操拍了拍劉協的肩膀,「不說了,我真的走了。」

  說完,曹操衝著巷尾里的張飛一笑。

  張飛暗道一聲不好,壞了,曹孟德發現俺了?

  不久後。

  曹操提著一壇好酒和青梅,來到衛將軍府邸,他望向衛士問道:「衛將軍有空麼?我有一事叨擾,事關陳留太守。」

  陳留

  「府君,府君!」

  「曹議郎來信了!」

  「速速交給我!」

  聽到曹操的手信,張邈急不可耐的快步上前,從衛士手裡搶來了信件。

  他拆開信封一瞧,頓時鬆了口氣。

  他當著眾人的面撫著長髯笑道:「善,孟德果然不是袁本初那般背信棄義之徒,在孟德的通力協作下,衛將軍答應我的請求,我總算能去長安赴任了!」

  身旁的官吏不解的問道:「府君,為何要去長安?長安局勢尚且不明朗?就算是避禍,為何不去廣陵暫避風波?」

  廣陵太守張超,正是張邈之弟。

  張邈搖搖頭,頗為顧慮的說道:「我拒絕袁本初,袁本初最多也是怪罪於我,若是逃到廣陵,恐怕是要牽連吾弟啊!」

  「說來,我讓你從軍中挑選的勇士如何?」

  自從虎牢關一戰,黃忠縱橫睥睨的身姿,實在是深深烙印在張邈腦海里,若是這般猛士是他的護衛那該多好啊

  不過張邈也清楚,像黃忠那般虎將可遇不可求,既然如此,那就退而求其次,挑選出軍中最為勇猛的壯士。

  官吏回道:「取得魁首者姓典名韋陳留己吾人士,此人相貌魁梧,膂力過人,乃是一等一的猛士!」

  「善,此人品性如何?」

  「回府君,此人有大志氣節,性格任俠。當時襄邑劉氏與睢陽人李永為仇敵,典韋便為劉氏報怨。」

  「善!我要親自嘉獎此人,我要封此人為都伯,統領上百親衛!」

  「諾!」

  「百聞不如一見,典都伯,真乃猛士也!」

  望著張邈的笑容,典韋整個人都是懵的,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此前他不過是一軍士,軍中不過是召開一場比試,他不小心拔得頭籌。

  結果就直接從兵士搖身一變變成統領百人的都伯,郡守笑臉相迎,對他噓寒問暖,甚至郡守將自己的錦袍贈給了他。

  早些年出於恩情為人報仇所留下的爛攤子,也在郡守的相幫下得以解除。

  簡直是在做夢一般。

  不過典韋很快就明白了,望著張邈的背影,他閉上眼睛,郡守是要我為他效死啊

  旋即典韋睜開眼睛,很快就釋然了,出身寒微的他,行走江湖義字為先,不管張郡守出於何種目的,終究是有恩於他,只要張郡守不做人神共憤之事,效死又如何?

  然而令典韋沒有想到的是,那一天比預想的來得還要早些。

  張邈對著典韋吩咐道:「典都伯,稍作準備,明日出發!」

  典韋沒有追問到底,他抱拳說道:「諾!」

  恰在此時,袁紹和田豐同乘一輛車,在太陽落山前抵達陳留。

  「元皓。」

  「陳留太守張孟卓是我好友,幾日後征討董賊,想來孟卓也願意借我等一些糧草輜重。」

  「我已經命顏將軍在討董時多多照料孟卓,屆時還需伱提醒一二。」

  田豐答應了下來,「明公,還請寬心。」

  就在袁紹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有人在車窗上敲了敲。

  「發生何事了?」袁紹掀開車窗瞧見的是張郃那張有些慌亂的臉。

  張郃抱拳回道:「明公,放在我等想要進城,卻遭到制止,門卒說張太守身體抱恙,不能相見。」

  「臨近討董,為何發生如此怪事?」袁紹皺了皺眉頭,想了想又道:「你表明我的身份了麼?」

  張郃點點頭。

  「怪哉,怪哉。即便是身體有疾,孟卓斷然不可能不見我啊。」

  就在此時,沉默的田豐出聲了,「明公,不如詢問周邊的村民,來往的商販,看看近來有沒有藥材進城。」

  袁紹點點頭,望向張郃,「儁乂,你去問問。」

  「諾。」

  在錢財攻勢下,商販和村民都願意跟張郃分享近來城中趣聞,不過別說藥材流入,倒是粟米,馬匹車架採買的不少。

  張郃將情況上報袁紹和田豐。

  田豐皺著眉頭,「明公,不妙,張太守是要離開陳留!」

  袁紹頓時坐不住了,「離開陳留?他是要去哪裡?」

  「或許是」沉默片刻的田豐,給出了一個令袁紹最不想聽到的答案,「長安。」

  長安這兩個字在袁紹心中已經跟棄他而去的曹操深深綁定,聽到張邈有可能去長安後,簡直是比拿鈍刀割他還要難受。

  落日的餘暉打在袁紹那張陰沉到極點的面容上,一半的臉處於碎金的光芒,另一辦深陷黑暗的泥潭,看起來讓人不寒而慄。

  「儁乂」袁紹張開嘴,喉嚨里擠出沙啞的聲音,「給我攔住張邈!」

  「諾!」

  張郃抱拳抽身離去,只不過他總覺的眼皮在狂跳,似乎會有什麼壞事要發生。

  簡直跟打黃忠時如出一轍。

  他暗道:攔住張太守,應當沒有危險吧?

  區區郡兵總不可能再讓我遇見黃漢升吧?

  嗯,肯定是我多慮了。

  區區郡兵,我單手可擒之!

  張郃露出了一個從容的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