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吳班:手心手背都是肉啊!(4k)

  第248章 吳班:手心手背都是肉啊!(4k)

  洛陽

  南宮

  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的的宮殿此刻綴滿縞素,悲傷的氣氛一發不可收拾的擴散開來,披麻戴孝宦官們低下桀驁的腦袋,喉嚨滾動發出嗚咽似雪的哭聲。

  「陛下,陛下,嗚嗚嗚」

  將眼淚抹去的趙忠突然起身,厲喝到

  「都莫要哭了!」

  「成何體統?!」

  「陛下駕崩,朝野動盪,人心惶惶,如今多事之秋,何進大權獨掌,依先帝遺詔史侯劉辯繼位,宮外有何進,宮內有太后,我等處境堪憂,應當考慮的我等的存活啊!」

  此言一出,抽泣聲漸止,劉宏對宦官向來是極為放縱和寬容,宦官們並非不識好歹的蠢笨之徒,對於劉宏還是有著情感存在,劉宏的駕崩感到傷痛也非作假,不過趙忠說的沒錯,逝者已矣,當務之急是要尋找出路,背後沒有大樹,又怎麼能遮風擋雨呢?

  在場的宦官深諳此道,他們抹去眼淚,很快便調整好狀態,圍著燒著紙錢的爐火落坐。

  有人道

  「諸君,可有妙策?」

  「不如殺了何進?」

  「換天子可否?」

  十常侍你一句我一句,場面好不熱鬧,聽的張讓眉頭緊皺,不得不出聲喝止。

  「肅靜!」

  「我有一言!」

  在十常侍中張讓頗具威望,他一出聲,群宦默然,紛紛止住話題。

  「張公,還請試言之。」

  張讓清了清嗓子,道出自己的想法

  「誘殺何進實在不妥,依我看不如將水攪混,混水好摸魚啊!」

  趙忠來了興致,「怎麼個混水法?」

  「簡單。」張讓不假思索道:「何進何後之母舞陽君貪戀錢財,我等只需用金銀賄賂她,通過她投身於何後的麾下,如此一來便不懼何進匹夫。」

  趙忠搖搖頭,「此乃保全之策,如此一來,我等便要看何進兄妹的眼色行事,沒有此前那般好過嘍。」

  「趙公說的在理,說的在理。」

  群宦紛紛點頭。

  「我話還未說完。」

  在群宦的注視下,張讓緩緩起身,他俯視著眾人,嘴角勾勒起意味深長的笑

  「我曾記得,先帝之弟西鄉侯與皇子協走的近」

  「委身何後的同時去取得董後的信任」

  「說服董後使她下令,讓劉玄德與何進好好鬥一斗」

  「兩虎之爭必有一傷」

  「不管傷的是誰,我等皆能作壁上觀,從中取利。」

  「此招便為黃雀在後!」

  群宦的眼睛一亮,全然不顧爐中燃燒的紙錢,紛紛拍手叫好,放聲大笑

  「甚妙。甚妙啊!」

  趙忠更是拍板點頭,「善。」

  他的話音剛一落下。

  突生變故!

  一道狼狽的身影撞開房門,跌跌撞撞的跑來,腳底一滑,一個不慎栽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張讓、趙忠等人眯眼睛望去,只見那人用粗壯的臂膀撐起身子,抬起腦袋,露出一張驚慌失措的臉,腦門上的冷汗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滲。

  「蹇碩。」張讓道出來者身份,

  蹇碩,小黃門兼任西園軍元帥,生得五大三粗,孔武有力,先帝在世時,此人深得先帝信任,恰逢此人又是個爭氣的種,在諸宦中是為數不多懂得武略的人,因此為西園軍元帥,統領西園八校尉,又執掌禁軍。

  張讓在心中暗暗盤算此人的身份,他露出笑容,走到蹇碩面前,將其攙扶起來。

  「小黃門何故如此驚慌失措。」

  「有什麼危難不妨與我等說說。」

  「我等本就是唇齒相依的關係。」

  「小黃門的事便是我等的事。」

  在張讓的安撫下,蹇碩漸漸平息下來,他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張讓的臂膀。

  「張公,國家社稷朝不保夕!還望諸公為國除賊啊!」

  「為國除賊?」

  不但是張讓,就連群宦都是一愣,除賊,賊是誰啊?

  好在群宦都是沉得住氣的人,張讓眉頭微皺,問道:「還請試言之。」

  「張公,先帝向來喜歡將董侯劉協,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不然先帝在病危時為何將董侯託付於我?想必是要讓我殺掉何進,輔佐董侯劉協登上皇位!」

  張讓趙忠等宦官默然,心底暗罵道,不過是想讓皇子協登基,你好成為梁冀,實在是令人噁心。

  「故而我將何進誘騙進宮來」

  「誰料何進竟然聽信一少年所言。」

  「斷然拒絕!」

  「少年?」

  張讓注意到蹇碩嘴裡的一個不合時宜的詞,追問道:「少年是誰?」

  「是何進匹夫麾下將領吳匡之子,名班!」

  「吳班.」

  張讓認真想了想,此人他倒是聽說過,曾經常常與坊市少年混跡在一起,行任俠之事,後來黃巾作亂,便投身軍伍,平叛討賊,此人回京之時,便是劉玄德赴任荊州之際,按道理來講,何進不過一莽撞匹夫,怎麼麾下還有人能一眼識破蹇碩之謀?

  趙忠說道:「小黃門,既然吳班破壞了你的謀劃,意味著事態並沒有發展到最危險的地步。何進縱然起疑,也無法證明伱想殺他,暫且收斂鋒芒不就成了麼?」

  蹇碩哭訴:「沒有那般簡單,後來我買通何進身邊之人,將其唬進宮中,誰料一吃裡扒外的傢伙用眼神示意,這才讓何進識破啊!」

  「果然如先帝所說,天下賢臣唯有諸公最為可信!」

  「我身死倒是小。」

  「先帝的基業被歹人所毀,我哪裡還有顏面去見先帝啊!」

  「諸公,大將軍何進將要控制朝政!」

  「天下黨人恨不得吃我等肉喝我等血!」

  「等到他們騰出手來,一切都晚矣,最先遭難的便是你我啊!」

  「因為我掌握禁軍,所以他才會顧忌,我觀察他的意圖,他必定要先殺我,然後對諸位動手。現在我欲除私仇,以輔公家。我們應該一起趕快捕殺何進!」

  「這」

  張讓趙忠你看看我看看你,心底泛起一陣冷笑,哼,說的倒輕巧,不過是想藉助我等之手除掉何進。

  不過他們還是答覆道

  「好。」

  將蹇碩送走後,張讓趙忠等人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張讓關上門扉,望向群宦

  「諸公是如何想的?」

  郭勝起身道:「蹇碩為人驕狂,言辭里通篇是為了國家社稷,殊不知先帝為何立史侯劉辯,卻不立喜愛的劉協,皆因大將勢大,不可與之爭鋒,我看不如通報大將軍,以此換得信任。」

  張讓深深看了眼郭勝,此人與何進是同郡人,何後能受到先帝如此喜愛,全靠此人的幫助。

  趙忠發表自己的想法,「何進與我等都圍繞在先帝身邊的魚,何進尚且能牽制,而蹇碩是想將我等取而代之,更不妙的是,此人與我等皆在禁中,此乃大敵怎麼能置之不理?!」

  他起身道:「我贊成」

  群宦紛紛起身,「我亦贊成!」

  大將軍府內。

  何進手捧書信放聲大笑

  「哈哈哈,本初,班,你二人瞧瞧,閹豎服軟了!就連家母都為他們說好話,更妙的是,他們將蹇碩想害我的意圖與行蹤都泄露給我,只需讓黃門令按照約定將蹇碩擒拿,此事就算過去了。」

  「大將軍三思啊!」吳班抱拳說道:「大將軍,閹豎不可信,即便此次服軟,日後必然會生異心!」

  「與他們合謀,無異於與虎謀皮啊!」

  吳班上前一步,聲情並茂,他知道何進最終會死在宦官的手裡,但是何進對他和他父有恩,怎麼能置之不理。

  何進仔細想了想,然後望向袁紹。

  「本初,覺得如何?」

  袁紹笑道:「吳將軍言之有理,宦官是要除的,眼下當務之急是先立新君,以防又遭遇不測啊!」

  「不錯,不錯,本初之言深得我意。」何進哈哈笑道。

  吳班知道何進下定決心,他咬牙道:「還望大將軍多多留心閹豎!」

  「班,不過閹豎,我自然會小心,不必如此擔憂。」何進拍了拍吳班的肩膀,又望向袁紹,笑道:「本初,我這個猶子便是謹慎過頭,勿要見怪。」

  「大將軍說笑了,這是好事。」

  就在此時,一將士匆匆趕來。

  「何事?」何進問道。

  將士抱拳答道:「稟大將軍,荊州牧劉玄德派來使者要想來哀悼先帝。」

  劉玄德

  三個字一出。

  快活的氛圍風雲驟變,原先害樂呵呵的何進驟然變了張臉,就像是在路旁瞥見腌臢之物,將難得的好心情破壞個徹徹底底,他冷著張臉,不屑道

  「不准,好好的當他荊州牧,來洛陽又是為何?!」

  看到這幕的吳班不禁嘆氣,他失魂落魄的低下腦袋,心裡傳來陣痛,這便是我不願將夢中所見之事告訴大將軍的原因啊,皆怪我去討伐黃巾,與主公失之交臂,害得大將軍對主公產生誤解了啊!

  藉助黃門令和張讓等人之手,何進成功解決蹇碩,他也得償所願將親外甥劉辯扶上皇位,成為高高在上的皇帝,他的妹妹何氏搖身一變成為太后。

  由於皇帝年幼,不能處理國家大事,便由太后臨朝稱制。

  雖然他與袁隗共同輔政。

  但.袁隗可是袁紹的叔父,袁紹又為他畫策,本質上也是他的人。

  如此一來,大漢不就是由我何氏做主!哈哈哈!

  何進得意洋洋的想到,大權獨攬的他,並沒有忘記幫助過他的人。

  逢紀、何顒、荀攸等,但凡是袁紹舉薦的賢才,何進不管三七二十一統統重用,視為心腹。

  不過中途出現過別的聲音。

  「大將軍,袁紹等人不值得深交啊!若他為您出謀劃策,千萬不要盡信!」

  聽到吳班如此說,何進不經發笑,心道:少年就是少年,本初是忠正之士,是吾友!更何況,看著滿屋的士人因我而來,如此盛況,怎麼不令人欣喜若狂啊!

  「嗯,我知道了。」

  看到何進這般說辭,吳班不禁嘆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何進全然沒有在意,當作了耳旁風。

  他不是沒有去連絡許靖,找找朝堂中有麼有其他的應夢賢臣。

  當他說出是為了何進而來。

  饒是許靖,也將他請出門去,直言不諱道:「大將軍,又有何危險呢?班,若是為了主公而來,我必然會為你準備豐盛的吃食,讓樂師吹拉彈唱,掃榻相迎。若是為了大將軍,另請高明吧!」

  在許靖這裡吃了閉門羹的吳班,知道劉備的賢臣良將是不可能相幫,他不清楚,為何為何大將軍視主公為仇寇,瞧不起您,以您為劍的不正是那些士族麼?!

  「不知明公如何看待何進?」

  從大將軍府邸歸來的逢紀望向袁紹。

  袁紹搖搖頭,「何進不過屠豬賣酒之輩,心胸狹隘,氣量不足,非英雄也。若非需要一人在檯面上與閹豎叫板,這種匹夫,我不屑與之為伍!」

  「我亦是如此。」逢紀笑道。

  對於袁紹的評價,何進全然不知,還是像以往的那般對待袁紹。

  「諸君,閹豎日益壯大,如此下去,必然成為一患啊!」

  何進眉頭擰成麻繩,宦官的問題實在讓他頭痛,不但母親舞陽君,就連妹妹何太后與族弟何苗都在勸他,他不明白,明明是一家人,怎麼都跟他唱反調呢?宦官不可信,可信的唯有似袁紹這樣的士人啊!

  「不知諸君有何妙策?計將安出?」

  袁紹答道:「不如讓四方豪傑,引兵向洛陽,以此威脅何後?」

  「妙妙妙」何進朝著袁紹投去讚賞的目光,不過轉頭一想,猛得想起劉玄德不也是四方豪傑嗎?!

  「不,不妥。」何進試探的問道:「本初,董仲穎如何?」

  袁紹笑道:「自然可以。」

  「閹豎之官,古今宜有。但世主不當,假宦官以權寵,使局面至於此。既然治宦官的罪,當誅元惡,一個獄吏就足夠了,何必紛紛召外將董卓呢?」

  曹操剛張嘴,話就被吳班截去。

  曹操眼皮狂跳不止,暗暗吃驚,此子所想竟然與我一樣!

  這是誰家的子侄?!

  我見甚喜啊!

  「若是不信獄卒,大將軍,就讓我去吧!」

  吳班拍著胸脯道。

  「哈哈哈,班,你退下」何進衝著眾人一笑,「這是我的猶子,此子聰慧,就是有些張狂,還請見諒。」

  群臣默然不語,心底鄙夷,見諒?何進你都不如你猶子啊!

  二合一了。抱歉各位恩公,中午吃飯的時候,旁邊一個小女孩咳嗽不止,吃完飯後也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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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