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賤民與天才
「#%@￥#」
「該死的！」斯派克·李站起來朝於飛咆哮，「這不是你該做的動作！你這個可惡的菜鳥根本沒有任何叫囂的資本！」
「斯瘋（Spree）會讓你得到教訓的！」
於飛惹惱了MSG的球迷，不僅僅是他在扣籃後拉扯籃筐的附加動作，還有他落地後100%復現了威斯布魯克的經典慶祝動作——每個威少的球迷都會記住的動作，接杜蘭特的空接傳球，接住球，完成劈扣後完全忘乎所以地大踏步。
「這小子真是一鳴驚人啊。」奇才的助教約翰尼·巴赫感慨道，「沒有比MSG更好的舞台了。」
喬丹靜靜地坐著，看見於飛盡情地展示天賦，那是一種他再也無法觸及的感覺。
儘管他擁有於飛難以企及的技術，但在找不到手感的夜晚——比如今晚——他會表現掙扎。
而於飛只要登場，就像掙脫鎖鏈的怪物，一眼就能看到天賦。
和夸梅·布朗相比，他更像個狀元。
可恨的是，這張已經刮出來1/3的中獎彩票對自己完全不恭順。
喬丹可以明確地從於飛身上感受到這個少年對自己的反感，最讓他困惑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地方給對方留下了壞印象。
事實上，喬丹已經很久沒有認真經營過一段關係了。
從來都只有別人巴結他，忍受他的壞脾氣和嘲弄，而於飛只是對他的脾氣和垃圾話表示了零容忍，這就讓喬丹感到不適應了。
這就是於飛為什麼覺得喬丹作為一個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因為他作為神的時間太長了，以至於認不清神界和現實的區別。
現在的於飛可沒工夫管喬丹，他要迎接斯普雷威爾的海嘯攻勢。
「你的扣籃很漂亮，但我不喜歡你的慶祝。」斯普雷威爾直白地說，「那不是菜鳥該做的動作。」
於飛的回應是隊友們不想聽到的：「哦是嗎，我不知道除了掐脖子，球場上還有什麼是不該做的。」
此刻，斯普雷威爾的臉部表情出現了劇烈的變化，比佩恩在鳴人面前手刃雛田後，鳴人的表情變化還要恐怖。
於飛的垃圾話把斯普雷威爾的思緒帶回了四年前，那個讓他的職業生涯走向最低谷的下午。
忽然間，他從一個大有可為的年輕球員成為了媒體眼中的賤民。
斯普雷威爾險些掐死P.J·卡勒西莫的那一周，全美的媒體發表了484篇文章來抨擊他⑵，他幾乎失去了自己努力拼搏所換來的一切。
大蘋果城的聚光燈和外界的支持讓斯普雷威爾重新成為了明星，他以為自己不會再回憶過去了。
然後，於飛這句垃圾話帶來了不好的聯想。
「看起來沒有人教過你怎麼他媽好好說話！」斯普雷威爾惡狠狠地說著，身體抵住於飛，張手要球。
於飛想藉助臂展來繞前防守，斯普雷威爾的體重只有190磅，論體格，他沒有優勢，但卻在力量上與於飛持平。
這提醒了於飛，他還需要在力量房苦練，只是和斯普雷威爾持平是遠遠不夠的，因為後者本身就不是以對抗見長的鋒線。
甚至，把斯普雷威爾當個二號位也毫無違和感。如果不是阿蘭·休斯頓難以適應三號位的對抗，斯普雷威爾本來就是要打二號位的。
於飛未能發揮身體優勢，因為斯普雷威爾的核心力量足夠穩定，將他牢牢壓制住，並造成了犯規。
裁判的態度是不允許於飛對斯普雷威爾的圓柱體進行明顯的冒犯，因此，於飛改變策略。
然後，斯普雷威爾閃電般地第一步，破掉於飛的防守，加速上籃得分。
「我他媽會好好教你怎麼說話的！」斯普雷威爾大聲吼道。
斯普雷威爾教訓菜鳥的同時，MSG的歡呼與咒罵也響起了，那聲勢，也是於飛第一次遇見。
於飛非常理解紐約人對斯普雷威爾的喜愛，因為公眾對體育明星的厭惡時間是有周期性的，除非是像歐文那種穩定整大活的，否則，像鷹郡事件後的科比，做出違背祖宗決定的詹姆斯，走了最艱難的路的杜蘭特，只要在賽場上打出驚人的表現，哪怕是世間最卑劣的惡意也會被直衝眼球的視覺刺激所消弭。
斯普雷威爾只是做了一點微小的工作——作為99尼克斯的關鍵球員在尤因賽季報銷之後幫助球隊進入總決賽，然後他便成為了紐約州最受歡迎的籃球運動員，無論是球場上還是商場上都取得豐收，甚至，紐約人連他那種反覆無常的性情、偶爾魯莽的打球風格都覺得可以接受，並把這當成他的個人魅力。
這就是紐約，一座崇拜體育英雄達到病態程度的城市，他們喜歡可以「從頭再來」的球星，就像像勞倫斯·泰勒（Lawrence Taylor/NFL明星）、德懷特·古登（Dwight Gooden/MLB明星）和達里爾·斯特勞伯里（Darryl Strawberry MLB明星）這樣的既吸毒又犯罪的人渣代表紐約體育隊返回賽場時，他們都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
可是，於飛不認為斯普雷威爾可以讓他管住嘴巴。
這是連喬丹都沒做到的事，哪怕是38歲的喬丹，也比現在的斯普雷威爾更有威力。
於飛控著球，斯普雷威爾的防守強度明顯超綱，他甚至無視規則在前場使用了手部阻擋於飛前進。
菜鳥是沒人權的，於飛抗議也沒用，他只能背身護球，再將球傳給克里斯·惠特尼來完成交接。
萊特納高位要求，準備做軸。
這是柯林斯喜歡的打法。
但是，由于于飛和萊特納眾所周知的矛盾，讓他們兩個人打配合註定不會有好結果。
當於飛空切出機會的時候，萊特納選擇將球交給三分線內一步空位的漢密爾頓。
漢密爾頓接球，直接出手。
「砰！」
這一生打鐵，多麼悅耳。
於飛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年代的外線球星喜歡三分線內一步的長兩分。
不，也不是全是。
至少斯普雷威爾就很聰明，他知道三分比兩分多一分。
不出幾秒，斯普雷威爾就來到前場，由於眼前無人，他直接三分出手。
這是刷新於飛認知的一球。
現在是2001年，居然有人在多打少的反擊快攻中投追身三分？
而且出手的還是斯普雷威爾這個看起來完全不可能有這種見識的傢伙。
「唰！」
斯普雷威爾三分命中，將分差擴大到12分，柯林斯叫出暫停。
第一節還剩下3分鐘，柯林斯還是沒有換上夸梅·布朗。
把私人恩怨帶到場上的克里斯蒂安·萊特納和百無一用的賈西迪·懷特被換下場，波佩耶·瓊斯上場打五號位，泰隆·內斯比上場出任三號位，於飛上提出任四號位。
看完己方的陣容，於飛想笑笑不出來。
場上五人可以算作是空間點的只有惠特尼，漢密爾頓上賽季三分命中率27%
真就主打肌肉籃球，誰投三分誰是狗。
「弗萊，聽好，我需要你在與科特·托馬斯的對位中建立優勢。」柯林斯詳細說道，「你的對手是個基本功紮實的工兵型四號位，他在進攻端只有左側具有中距離投籃威脅，對抗方面也無需擔心，他的體重比你還輕.如果你能建立對位優勢，我們就能解放Rip。」
柯林斯有很多的缺點，跪舔喬丹，情緒不穩定等等，但是，他也有優點，那就是作為一名籃球專家，他給出的現場指導通常是有效的。
許多名帥都以臨場應變能力差而聞名，柯林斯卻是反著來的，在職業籃球界中有著「如果每個進攻回合都能叫暫停，道格·柯林斯將百戰百勝」的美譽。
即使是在「歷史上所有的教練」的這個前提之下，柯林斯的臨場應變也是最頂級的。
於飛聽完他的話，反問：「我可以理解為，我被授予了全權處理陣地進攻的權力？」
「反正麥可在休息，你可以這麼理解。」柯林斯淡笑道。
「OK，作為奇才隊的臨時核心，我有個建議。」
「說。」
「讓我打三號位，夸梅打四號位。」
「好建議，」柯林斯依然微笑，「不過我拒絕，夸梅還沒準備好。」
於飛整個一大無語，柯林斯但凡想讓布朗在場上發揮一點作用，也不至於把他看得一點用都沒有。
這是於飛第二次嘗試把布朗撈進輪換陣容。
但他失敗了，因為他還缺少一樣最關鍵的東西，那就是作為核心的權威。
如果是喬丹，一句話就夠了。
而於飛不行，他只是臨時核心。
上場之前，於飛深深地看了布朗一眼，對他的遭遇表示遺憾。
哥們真盡力了，你就繼續坐在那小板凳上獵教練的媽吧。
⑴這個數字不是我現編的，《紐約時報》在2000年給狂人的洗白文里給出的數字，不過文章作者是不是編的我就不知道了。
PS：上架時間應該是明天中午十二點，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本月最後一天了，小小聲地求個月票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