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此生難及

  「我真的喜歡我們在上半場裡表現出來的能量。」泰倫·盧接受ABC的半場採訪時表現得興高采烈，「你知道的，這就是你在一個團隊中可以看到的最好的事情，我只想享受這個時刻。」

  「弗萊在上半場拿到了32分，距離他要在今晚拿到50分的預言並不遙遠，你認為他可以在下半場完成這個目標嗎？」

  「弗萊總是弗萊。」盧指導自信地說，「18分對他來說輕而易舉，我猜他會在第三節結束前完成目標。」

  和盧指導不一樣的是，菲爾·傑克遜再次表現得苦大仇深。

  他即將在更衣室公布的決定對詹姆斯不利。

  但如果他們想戰勝超音速，就必須那麼做。

  當記者問他湖人上半場出現了什麼問題才導致如此被動的局面時，他說道：「還是那個問題，我們都過於自我了。」

  「比方說呢？」

  「如果磨坊主只想把水引進自己的磨坊，那麼磨坊之外就會枯萎。」傑克遜引用了西式的預言，「榮譽和私利是不可混淆的。」

  媒體們注意到，傑克遜很少稱讚超音速。

  如果湖人打得不好，那就是他們自己有問題。

  如果湖人打得好，那是理所當然的。

  自負的心理充斥在這個團隊之中，不僅是球員，連教練也給人一種難以描述的自視甚高之感。

  相比之下，盧指導無疑更受喜愛。

  各大電視台的評論員們開始抨擊傑克遜的傲慢。

  「我認為超音速和湖人都表現得很好，唯一沒有跟上節奏的是湖人隊的教練組。」查爾斯·巴克利直言不諱，「我不希望傑克遜教練每次在湖人隊處於逆境的時候就批評球隊不夠團結，就好像如果他們團結超音速不會取得領先。」

  「Man！！！」巴克利無奈地說，「承認超音速的出色，對泰倫·盧的教練組表示認可有這麼難嗎？」

  巴克利直白地說出了傑克遜的小心思。

  在NBA，教練之間是有派系之分的。

  像波波維奇早年給拉里·布朗和唐·尼爾森當過助教，但很快就因過硬的能力被馬刺挖角，於是在聖安東尼奧自立山頭，布朗和尼爾森於他而言，只是有淵源，算不上導師。

  而菲爾·傑克遜早年雖然在尼克斯教父里德·霍爾茲曼手下打球，但這不代表他就出自霍爾茲曼一系，因為後續的執教門道是他自己走出來的。

  泰倫·盧也一樣，他雖然為傑克遜打過幾年的比賽，但不算對方的派系，硬要算，他屬於喬治·卡爾的派系。

  如今，卡爾是唯一能威脅傑克遜作為「現代籃球教練GOAT」的存在，對盧指導這樣專業能力有限，只是在執教上頗有天賦，能夠做到觸類旁通的菜鳥自然是看不上的。

  傑克遜不會承認，盧指導通過利用裁判的判罰尺度來加強防守，使湖人難以適應，也讓他在今晚找不到合適的應對方案。

  不能承認對手的厲害，又不想挑自己毛病，那自然得把責任甩給球員了。

  可禪師甩鍋球員的做法雖然在教練中也常見，但今晚湖人幾次被動局面都是詹姆斯被於飛打爆導致的。

  所以他這麼說，就有點在問責詹姆斯的意思。

  儘管他沒有這種想法，但神通廣大的專業人士會「抿」出這層言下之意。

  「先不管傑克遜教練的說法是否合理，我想知道，他口中的『磨坊主』是誰？」

  ESPN的馬克·傑克遜在中場休息時間聊起了這個話題。

  「首先排除馬克·加索爾。」邁克·布林是小加的粉絲，他欣賞小加那種復古強硬的球風。「他永遠不可能背負自私之名。」

  傑夫·范甘迪陰陽怪氣地笑道：「馬克絕不可能是磨坊主。我們要知道，角色球員不可能成為磨坊主，因為他們沒有資格在場上自私，我想，傑克遜教練所指的應該是那兩個人？」

  他的同事開始裝傻：「哪兩人？」

  「啊就是那兩人。」范甘迪笑道，「我不能再說更多了。」

  於飛對場邊的花絮並不在意，他手握毛巾，走過過道。

  坐在最前排的威爾·史密斯向他抱怨道：「你到底要贏我湖多少次才肯罷休？」

  於飛反問：「作為世界上最有影響力的名人之一，你想把自己的影響力保持到哪一年？」

  史密斯理所當然地說：「直到去世那一天。」

  「你看，你有答案。」於飛笑道，「與其讓我對湖人手下留情，不如你效仿一下勒布朗走一下捷徑？」

  對名人來說，他是哪支球隊的標籤並不重要。

  並不是每個人都像傑克·尼克爾森那樣把湖人球迷的身份經營得舉世皆知。

  於飛說完之後，史密斯只考慮了一分鐘便拍拍大腿說：「說得沒錯，我為什麼要支持一支註定贏不了的球隊？」

  言罷，他就吩咐自己的助理去鑰匙球館外的商業街掃貨，把於飛相關的商品都掃一遍。

  「那湖人隊的東西要不要清理掉。」

  「先不要。」史密斯說，「萬一他們贏了呢？」

  「有道理。」

  於飛和路過的前排名人們逐個打招呼，這是他的生活。

  但這種生活是虛幻的，那些關係並不牢固。

  他走進過道，兩側的球迷瘋狂地呼喊他的名字，他們舉著球衣和筆，希望得到他的簽名。

  於飛有個習慣就是每場比賽給一個球迷在過道簽名。

  今晚他還是隨機選擇了一個女球迷。

  問題是，她只有筆。

  「伱要我簽在哪？」於飛笑問。

  只見對方奔放地挺起胸口，頗具分量的尖峰隔著衣服挺拔在於飛面前，「別客氣，弗萊。」

  周圍人開始起鬨，於飛的八卦爆料之多，導致他的許多癖好都被球迷所知曉。

  「我是不會客氣的。」

  「要是我的每一個球迷都這麼高質量就好了。」於飛在球員通道見到了林凱文。

  「什么女球迷？」林凱文問。

  「沒什麼。」於飛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林凱文說：「銳步的人聽說了你的賽前預言，如果你真的得到了50分，他們會在下個月發行一款50分之夜紀念版T恤。」

  「還有呢？」

  「和之前一樣，你有10%的利潤分紅。」林凱文說，「下半場要加把勁。」

  於飛對割韭菜這事沒興趣，但他也理解這就是體育經濟的運行邏輯，抓住一些噱頭來銷售一件平庸的商品。

  一件做工平平，用料也談不上多好的T恤，只要和今晚的比賽掛鉤，他們就可以在球迷的狂熱情緒消退前將它上架。一件150美元，製造成本+人工可能30美元都不到。

  球迷對這個心知肚明，他們總會去做這個冤大頭。

  就好像他們穿上了這件T恤，就和弗萊·於之間產生了不得了的聯繫。

  「我可不是為了賣衣服才說出那句話的。」於飛說。

  林凱文笑道：「與你相關的任何事情有哪一件不是生意呢？弗萊，名利是碧池。而你」

  林凱文欲言又止。

  「我知道。」於飛自嘲地說，「我大概是這個世界上名利最旺的碧池之一。」

  在籃球季節，甚至沒有之一。

  林凱文在心中補充一句。

  客隊更衣室

  菲爾·傑克遜對許多事情都有獨到的看法。

  在數十年的執教生涯中，他也遇到過許多棘手的局面。

  如今，他的教練生涯已經接近終點。

  他與湖人的合同將在2011年夏天到期。

  此前，他多次對外暗示，如果湖人隊可以在明年夏天贏得兩連冠，也許他會為了職業生涯第四次三連冠的機會續約一年。

  可現在，他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想法了。

  讓科詹達到應有的高度，在明年夏天像1998年的喬丹那樣帶著勝利離開，那將是他最好的結局。

  要實現這個目標，他們首先要讓詹姆斯明白湖人是科比的球隊，但遲早也會是他的球隊。

  他才25歲，還有大把時間。

  「科比，我需要你在下半場打出侵略性。」傑克遜清楚無誤地確立了科比的核心地位，「必要時，球權可以向你集中。」

  「勒布朗。」傑克遜看似隨意地喊出詹姆斯的名字，「你還記得我們第二場比賽是如何戰勝西雅圖的嗎？」

  詹姆斯平靜地說：「我記性很好，教練。」

  「做回那天晚上的你。」禪師說，「我們今晚還有機會。」

  詹姆斯喜歡第二場的勝利，但他不喜歡第二場的自己。

  或者說，他認為自己可以做到更多的事情，只是在湖人隊，他不能分到最大的那塊蛋糕。

  現在禪師要他做回那天的自己，他可以理解，因為今晚他作為核心完敗給了於飛。

  湖人有兩個插頭，一個插頭失效了，自然要試試另一個。

  他接受這個安排，只是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得到機會。

  如果不能得到機會，難道他就要作為毫無疑問的副手，就像外界所說的那樣——科比身邊的斯科蒂·皮彭——去贏得自己職業生涯的第一座總冠軍嗎？

  這是他背負著千夫所指來到洛杉磯所追求的事物嗎？

  時間不多，短暫得連詹姆斯都找不到正確答案。

  下半場一開始，湖人就帶著迫切的追分欲望。

  即使是打小球，要填上20分的坑也絕非易事。

  科比上半場沒怎麼打，下半場要表現出侵略性，卻不夠熟悉鑰匙球館的籃筐。

  按理來說，NBA球館的籃筐都是標準的制式，但球員在場館之間的表現差異，就像納達爾在紅土，費德勒在溫布爾登一樣。有數據顯示，鑰匙球館是科比親和率最低的球館。

  他在這裡很少打出過精彩表現。

  突然重任加身，科比先選擇外線投籃，而後就像教科書般展示背打。

  他打出了不錯的開局。

  外線能進，背打也穩，只不過，超音速這邊雙星齊齊發揮。

  杜蘭特呼叫掩護甩開詹姆斯後接於飛的傳球命中三分。

  於飛在科比背打得手的下個回合，也用背打還以顏色。

  雙方比拼了一輪個人能力，隨即把球權分給外線的射手。

  超音速的強對抗策略依舊在發揮效果。

  湖人隊賴以為生的外線三分在今晚失去了應有的準頭。

  理察·漢密爾頓三分不中，小加搶到籃板，又被小喬丹籃下大帽，詹姆斯搶到進攻籃板，傳給科比。科比翻身跳投，依舊不中。

  比連續被搶進攻籃板更傷士氣的是，錯失連續搶到進攻籃板換來的額外進攻機會。

  TNT的老帥胡比·布朗銳評道：「我不知道湖人隊在著什麼急，他們的確落後很多分數，可如果不能保持冷靜，他們做不到任何事情。」

  這一次，超音速隊保護住後場籃板。

  於飛長傳休斯，休斯快攻得分。

  分差來到21分。

  湖人隊走馬換將，用邁克·米勒換下漢密爾頓。

  事實證明，這是一次及時的調整。

  米勒在第二節就發揮得十分出色，如今再次上場，一上來就接詹姆斯的傳球命中三分。

  超音速的陣地戰失手，湖人反擊，米勒跟進落位命中追身三分。

  米勒的三分讓湖人從潰敗邊緣中緩了一口氣。

  於飛一看杜蘭特明顯防不住米勒的無球進攻，便提醒盧指導暫停。

  暫停之後，超音速故伎重施，小喬丹下場，小奧提到五號位，於飛打四號位，再換上除了能量什麼都沒有的阿朗佐·基貼防邁克·米勒。

  裁判對防守的寬鬆尺度讓基有了限制米勒的條件。

  比賽再次開始時，等待湖人的是惡魔纏身一般的身體接觸。

  詹姆斯想在米勒身上續上本節的第三記三分，但經過暫停打斷節奏，加上基的防守，米勒連出手機會都找不到。

  「泰倫·盧絕對被低估了！」傑夫·范甘迪意外地說，「我們都以為他是超音速隊的漏洞，但系列賽至今，他表現得完全不像是一個菜鳥教練！」

  雖然有許多臨場調整是群策群力的結果，比如剛剛的暫停，完全是大飛的決策。

  但這一點都不影響盧指導在聽到別人稱讚後笑眯眯地對鏡頭露出「會誇人就多夸幾句」的自信微笑。

  湖人能做的就是用一樣強硬的防守回應超音速。

  同樣缺少射手的超音速比湖人更自覺地把球交給球星來解決問題。

  於飛低位接球，強勢背打，造成賈米森的犯規後兩罰全進。

  湖人來到前場，球傳了一圈，又被送回詹姆斯的手上。

  詹姆斯看了看，防守自己的休斯早在騎士時期就被自己當玩具打，如今已是年老色衰，憑什麼能防住自己？

  詹姆斯運球猛突，但休斯卻是以一種平時他根本沒有資格對詹姆斯使用的身體接觸給予對抗。

  他的防守雖然被破，但極大拖延了詹姆斯的速度，超音速隊的其他球員協防到位，詹姆斯中投打鐵。

  單打是破局的答案，可詹姆斯無法提供正確選項。

  陣地戰失手產生的籃板被於飛搶到，那個長著飛毛腿般狂奔的超音速球員成為了全場焦點。

  「喔！阿朗佐·基！」邁克·布林誇張地喊道，「他簡直是在飛！」

  於飛送出美妙的長傳，這一傳不僅到位，時機也完美無缺，它並不是指向基的身體，而是引領著基全速往前奔跑。

  最終，基在前場接球，兩步而起，當初選秀時，球探報告上盛讚過的身體素質在此刻為鑰匙球館的觀眾獻上暴扣表演。

  基往回跑的時候，用雙手指著於飛大喊道：「你沒看錯人！」

  而於飛都快忘了當初是自己建議球隊選下阿朗佐·基的。

  他只是抬手和回到後場的基完成了一次響亮的擊掌，沒有說多餘的話。

  將近20分的分差，湖人需要三分，而超音速的防守扼殺了命中大量三分球的可能性。

  他們得把希望帶到第四節，而這需要球星的發揮。

  然後來到一決勝負的幾分鐘。

  於飛三分不中，科比反擊中投得分。

  杜蘭特單挑打鐵，湖人再次打成反擊。

  一縷希望的微光照進了湖人隊的比賽，然後被於飛不信邪的外線無視防守的干拔三分給籠罩了。

  「唰！」

  科比背打得分。

  「他艱難地支撐著湖人隊的比賽！」ABC的道格·柯林斯說，「其他人需要站出來，只靠科比一個人是不夠的。」

  而於飛卻與波什擋拆後一記傳球扔向空中，波什接球暴扣。

  希望是如此珍貴的東西，隊友可以給予的，對手也可以奪走。

  詹姆斯迷茫地組織進攻，最後轉移給小加壓哨投丟三分，於飛抓籃板推反擊，分差回到20分之外。

  「勒布朗失去自信力了嗎？他為什麼不自己打？」

  解說員的質問在四周響起。

  詹姆斯未必聽得見他們說什麼，但他猜得到。

  科比竭盡所能地突破，造成犯規，兩罰全進。

  湖人一息尚存。

  杜蘭特持球進攻，被詹姆斯防下，這是湖人的機會，但於飛的戰術犯規阻止了詹姆斯的快攻企圖。

  該死的混蛋！

  詹姆斯一肚子怨氣，他沒有得到足夠的支持，也沒有獲得理想的判罰待遇，於飛的戰術犯規在他看來是惡意犯規，對方敢這麼做是因為超音速的單節犯規數遠遠沒到犯規送罰球的地步。

  詹姆斯怨恨地瞪著於飛，然後在休斯的防守下悍然中投，打鐵，被打反擊。

  隨後，詹姆斯突破遭遇包夾，慌亂出球，卻把球傳給了站在外線的米勒。

  超音速隨後的進攻沒有打進，但全員退防到位，湖人沒有快攻機會只能落陣地。詹姆斯連續指揮轉移球卻創造不出空間，最終在弧頂24秒接近走完，只能強行出手。

  「砰！」

  「這是我在鼎盛時期的超級巨星身上見到最糟糕的關鍵表現！」胡比·布朗持續銳評，「勒布朗看起來一無是處！」

  詹姆斯三分不中的另一面，是於飛搶下全場第12個籃板球，晃過準備對他犯規的詹姆斯，快步來到前場三分線外一米處急停。

  一記不等任何人落位的追身三分飛出手心。

  於飛甚至懶得看球是否落袋，轉身就要回防。

  然後——

  「唰!!!!!」

  這一球送走了今晚的湖人隊。

  他們可以安息了。

  菲爾·傑克遜無望地請求暫停，他基本做不了任何事情。

  第三節還未結束，於飛已經砍下45分，他從詹姆斯身邊走過，眼中根本沒有對方的存在。

  之後，於飛被換下，直到第四節才重新上場得到5分，由此實現賽前的預言。

  湖人在最後一節的抵抗遠不如第三節那麼強烈，他們也知道這場比賽大勢已去，所以只是稍作抵抗就讓比賽進入了垃圾時間的節奏。

  終場，119比95，超音速在主場還以顏色，用一場24分的大勝血洗湖人，大比分2比1領先。

  賽後採訪

  「這場比賽證明了我們衛冕冠軍的雄心，我們不會倒在西部。」泰倫·盧信心十足地說道，「無論有多難，無論還有多少阻礙，無論前面還有誰！」

  菲爾·傑克遜深沉地談論這場失利：「從結果來說，我們需要向西雅圖致敬，這是一場值得反思的比賽，我們被徹底打敗了。但是，我相信我們將會前所未有地反彈。」

  「弗萊是世界上最好的球員，但即使是最好的球員也不是總能贏下比賽。戰鬥還未結束。」——馬克·加索爾如此看待之後的比賽。

  「替補嘛，誰沒替補過？放心，我很快回來！」夸梅·布朗談論今晚的替補安排，「這只是技術性調整。」

  「如果沒有隊友的支持，我不可打出今晚的表現，因此我必須向我的隊友致敬，我擁有世界上最好的團隊！」——凱文·杜蘭特對自己單場砍下26分7籃板4助攻的感想。

  「2比2。」科比·布萊恩特用一種特別的方式表達了在下一場比賽中取勝的決心，「這是我們將要帶回洛杉磯的系列賽比分。」

  「如果他沒有那些香草哨子，他的得分會在20分以內。」羅恩·阿泰斯特對杜蘭特的表現表示輕蔑。「如果沒有他的隊友給他提供掩護，憑他自己，他不可能得分上雙。」

  對勒布朗·詹姆斯來說，今晚是西部決賽第一戰的重演。

  只不過，他的表現比第一場更加不可辯護。

  在這場湖人輸不起的比賽里，他全場16投僅有6中。

  TNT演播室的查爾斯·巴克利更是在比賽結束後直言：「我呼籲克利夫蘭人停止對勒布朗的攻擊，看看他的表現，難道你們不能體諒他嗎？他沒有背叛你們，他只是想拯救自己有什麼錯呢？今晚的比賽證明，他永遠不會成為這個時代的魔術師詹森或者麥可·喬丹。他充其量只是一個看起來更好的斯科蒂·皮彭，他需要科比，正如斯科蒂需要麥可一樣。」

  媒體們重點詢問的自然是詹姆斯第三節那一波失敗透頂的持球進攻卻帶領球隊走向全面失敗的表現。

  「我今晚沒找到感覺，我會為失敗負責。」詹姆斯對自己依然有信心，「我可以在任何人頭上得分。」

  「只是今晚一切都不順利。」

  對湖人而言，這註定是一個不好的夜晚。

  而於飛卻和阿朗佐·基一起參加了新聞發布會。

  基是超音速隊在這場比賽里的奇兵，替補出戰24分鐘，拿下11分4籃板1助攻，其中在第三節完成的一記反擊暴扣更是博得滿堂彩。

  「選秀大會之前，沒有幾個人認識我，是弗萊選擇了我。當球隊不知道用最後一個順位選誰時，弗萊在選秀作戰室說『嘿，我覺得阿朗佐·基不錯』。」基就像親眼看見了這一幕似的，「我永遠不會忘記我被選中的那一刻，我感謝了上帝，擁抱了媽媽，然後在心裡發誓，我不會讓這個男人（指著於飛）失望！」

  於飛略有感觸，當初的一個隨意的舉動卻讓阿朗佐·基這樣性格堅毅的漢子感恩戴德。

  他從未要求過回報。

  基有今天，是他自己的努力。

  「我想你們都看到了他在場上有多積極，他就像渴望呼吸一樣渴望上場表現，這是他應得的。」於飛笑道，「我希望你們在明天的報導中給他所有的讚美。」

  最後，有人問起於飛在比賽開始前讓小加轉告科比要拿50分的預言。

  「這沒什麼難度。」於飛說，「你只需要在前三節拿到45分，再到第四節的垃圾時間裡得到5分，就能創造一場50分的比賽。非常簡單。」

  西部決賽上狂砍50分帶領球隊走向勝利，對手是湖人這樣的時代級強隊，結果弗萊說非常簡單？

  阿朗佐·基面對這高山仰止的耍酷言論，只能默默凝視。

  這是他此生難及的高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