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永遠別說永遠

  奇才讓菜鳥賈里德·傑弗里斯出來跳球。

  這位在選秀前號稱「於飛二世」的飛禽走獸經過70場比賽的檢驗，基本可以讓人確信，他不是什麼於飛二世。

  和於飛相比，傑弗里斯更像是選秀市場上每年都會批量產生的長手長腳、能跑善跳的前場搖擺人。

  將於飛和這些人區分開來的，是控運能力與球感。

  於飛擁有控衛級別的運控技術，球感就更不用說了，每個看過他打球的球探都覺得他的球感可以和魔術師相提並論。

  註定無法成為於飛的傑弗里斯雖然讓奇才失望，但他本身比夸梅·布朗更有膽識和鬥志，這讓教練組非常願意給他機會。

  今晚一開場，傑弗里斯就為奇才贏下開局球權。

  和之前一樣，於飛主動向球隊申請打二號位，這樣就可以和喬丹全程對位了。

  奇才同樣把開局第一球傳給喬丹。

  MCI立刻進入了決戰氛圍。

  「！#￥！@#￥」

  現場的吵雜聲似乎證明，球迷依然相信喬丹。

  喬丹將球舉過頭頂，那是他習慣性的持球動作。

  於飛不相信他會在沒有任何前奏動作的情況下直接干拔。

  果然，當喬丹的右腳碎步向前一動，於飛判斷出了他的意圖。

  喬丹想用碎步逼退於飛的防守，再抓住那轉瞬即逝的空隙出手投籃。

  於飛主動出擊，幾乎和喬丹一同起跳。

  在喬丹出手的剎那，於飛狠狠一拍，血腥十足地將球扇出界外。

  「判斷的不錯。」

  如果狗特覺得這麼說可以挽回顏面的話，那就錯了。

  於飛冷笑道：「判斷？你誤會了，這是經驗，我去年可沒有白白在你身邊待一年，你這種低效的打法我早就看透了！」

  「只是一球而已，別得意！」於飛正在揭開NBA的球場傳說的真實面目——不要激怒喬丹。

  所有激怒喬丹的人都會遭遇不幸。

  只是，該傳說的主要案例集中在20世紀90年代。

  現在是21世紀了，於飛不在乎上世紀的傳聞。

  就在他大帽喬丹的時候，他還在MCI的VIP區看見了球隊老闆阿比·波林。

  波林顯然不想錯過這場話題與熱度遠超常規賽的Big Game（焦點中的焦點）。

  於飛發現今天真是個把舊事翻篇的好機會，所有該死的混蛋都在這了。

  喬丹再次拿球，卻不再尋求一對一擊敗於飛。

  他叫來了傑弗里斯的擋拆。

  傑弗里斯雖然完全不是於飛那種風格的球員，但他有一點比於飛好。那就是他比於飛更像個內線。

  傑弗里斯的擋拆像模像樣，成功在高位卡住於飛。

  喬丹在突破後分球給底角的斯塔克豪斯。

  北卡學弟沒有辜負學長努力創造出來的機會，底角三分命中。

  3比0

  於飛慢跑到前場，發現奇才居然讓傑弗里斯來和他對位。

  道格·柯林斯在防守端給予了於飛足夠的尊重。不管於飛打什麼位置，他們都要讓最適合的人去對位。

  傑弗里斯是少見的在體型、速度和身體素質上可以和於飛匹配的前場球員。

  「他們叫伱弗萊二世，意思是把你當成我的兒子嗎？」於飛輕蔑地笑道，「我可不想有你這樣的笨兒子。」

  傑弗里斯一直覺得球隊重用他的時機太遲了，如果他早點進入首發，於飛根本不可能在前兩次與奇才的比賽里場均砍下48分（一場56分一場40分）。

  「你肆意妄為的時代已經結束了！」傑弗里斯說。

  「哦？」於飛側身接球，用半身卡住傑弗里斯，「破綻一堆！」

  傑弗里斯的重心在下一秒被於飛的頭部假動作騙向左側，於飛卻向右側轉身。

  球場上有一種東西超越了純粹的天賦。

  儘管傑弗里斯的靜動態天賦和於飛差不多，但如果面板數據可以決定一切的話，伯德和庫里這樣的人在NBA就沒活路了。

  力量（對抗）、技巧、經驗是擺在所有天賦男面前的三大難關。

  缺力量則天賦會被沒收，少技巧則終究糙哥一個，經驗是唯一一個可以通過大量打比賽來增長的，同時也是對個人實力影響最小的一個。

  傑弗里斯要力量有天賦，要技巧有天賦巧有天賦，要經驗有天賦，他沒有任何一個可以對抗於飛的後天軟體。

  於飛甩開他的防守，衝到禁區助攻丹·加祖里奇空中接力後，回過頭沖傑弗里斯說，「孩子，童話結束了。」

  「別叫我孩子！」傑弗里斯羞怒道。

  於飛諷刺道：「參加選秀的時候利用為父的名頭騙取外界的關注，現在卻不認了？你可真是爸爸的好兒子啊！」

  看見於飛這般毫無保留地攻擊傑弗里斯，柯林斯開始懷疑讓這個菜鳥直面東部的大BOSS是否妥當。

  弗萊會不會直接把他的信心打沒了？

  柯林斯不覺得於飛是那種喜歡毀滅對手的惡霸，但對手是他們奇才，還有喬丹和波林這兩位足以讓他失去理智的人間之屑在場，真說不準啊。

  回到後場，於飛來到喬丹身邊。

  「不喜歡賈里德？」喬丹以為找到了於飛的痛處。

  「當爹的哪有不喜歡自己兒子的？」於飛嘲笑道，「我對他的感情就像你那位向你討要500萬美元的女士一樣強烈！」

  喬丹大可以拿用傑弗里斯替代了於飛來進行嘲笑，但那是沒有意義的，因為奇才戰績不佳，而且，論黑點，於某人兩個賽季的累積如何比得上狗特長達19年的「底蘊」？

  喬丹叫著掩護，想要擺脫於飛。

  斯普雷威爾想要換防。可是，當他看見於飛像瘋狗一樣擠開了蒂姆·托馬斯的掩護，窮凶極惡地追上喬丹時，心裡突然有種感覺，如果這小子場場這麼全力防守，應該有機會進個最佳防守陣容。

  掩護給喬丹製造了接球和投籃機會，可歲月從他身上帶走了速度和彈跳，他起跳時，於飛後來居上，用手臂籠罩住更高處。

  喬丹沒得選擇，只能強行出手。

  雖然沒有被封蓋，但受到了劇烈的干擾。

  「砰！」

  梅森保護下防守籃板，正要找於飛，發現這傢伙已經跑過半場，他到底有多相信自己的防守，又有多相信老哥幾個的籃板保護？

  看見於飛邊跑邊舉手要球，梅森感覺這球要是不傳出去，可能就不是被罵幾句可以收場的。

  他再渾，也知道這場比賽對於飛有特別的意義。

  梅森咬咬牙，就算失誤，這球也得往前甩。

  他全力把球往前扔，雖然質量不高，但於飛接到了。

  奇才僅有薩姆·卡塞爾回防，又一個和於飛不和的NBA球員。

  從於飛當初在比賽里直接拿卡塞爾的長相噴垃圾話開始，兩人就不可能發展任何友誼。

  卡塞爾決定對於飛戰術犯規，實施過程卻超出想像。

  於飛撞開了卡塞爾的身體，連同對方那隻準備拽住他的手，外星人就像被卡車撞飛一樣從籃下飛出去。只加速不減速的於飛根本不考慮卡塞爾有沒有受傷，油漆區內起跳，右手拉球，完成一記拉滿弓的戰斧暴扣。

  「上帝啊，弗萊·於完全統治了這個回合！」

  「薩姆·卡塞爾不僅沒有能夠阻止弗萊，還被吹了防守犯規！」

  「還有加罰！弗萊還有加罰！」

  幾大電視台的解說員們不約而同地叫出聲，就像於飛一樣，沒有人關心卡塞爾是否受傷。

  於飛現在的表現，就是大家所期待的那種表現。

  他是來復仇的！

  他打得越好，奇才就越是臉上無光。

  從那筆交易發生開始，今晚的事情就是註定的。

  卡塞爾沒想到自己都被撞飛了也沒造成進攻犯規，這是NBA的球星至上主義的又一證明。

  於飛已經擁有了不分主客場的明星哨。

  卡塞爾咬牙切齒地站起來，於飛則在罰球線上嘲笑道：「你還真是醜人多作怪。」

  本來造犯規不成還賠上犯規已經讓卡塞爾足夠惱火了，沒想到於飛繼續拿他的長相噴垃圾話，他更加憤怒。

  於飛可以看到他臉上的怒火，卻毫不在意。

  除了夸梅·布朗（和賈西迪·懷特），他不打算放過身穿奇才球衣的任何人。

  於飛命中加罰，3比5。

  生氣的卡塞爾用速度突破了雷·阿倫，油漆區外，外星人用拋投完成了進攻。

  5比5

  於飛的存在感終於降低了一點。

  雄鹿在攻防兩端陸續有其他人站出來。

  喬丹不去防於飛，作為他的對手，雷·阿倫有理由對此感到不滿。

  你怕於飛，難道不怕我？這是什麼道理？

  雷·阿倫讓眾人拉開，讓他在一側單打喬丹。

  喬丹的技巧和經驗無法起到效果，因為雷·阿倫不講武德，直接干拔出手。

  5比7

  和於飛不同，雷·阿倫雖然之前對狗特有些冒犯，但喬丹並沒有當回事。可現在，被人當作突破口，開場至今還沒得分的飛人大帝急需進個球來證明自己。

  要做到這一點，他首先要過於飛那關。

  「不會還沒習慣被年輕人打爆吧？」於飛見面就對喬丹開嘲，「你如今除了名頭已經什麼都不剩了。」

  還記得喬丹被質疑時的經典回應嗎？

  現在喬丹沒有資格說那句話，除非他打破於飛的防線。

  誓要證明自己的喬丹強行從於飛的左手突破，以他現在的啟動速度，根本不可能突破成功。

  除非，裁判願意給予他合法的帶球撞人豁免。

  當喬丹用肘部頂開於飛的身體，裁判對此無動於衷。

  你看不到是吧？行！

  於飛憋著火，猛追喬丹，等對方起跳，便像一頭埋伏多時的豹子撲出來，撞到喬丹的身上，連球帶手，將他的進攻直接攔截在油漆區外。

  喬丹失去重心，如同從台階上摔落的老人直接躺著飛出幾米之外。

  就在裁判哨響之時，於飛如同惡虎般擺出揮肘的動作，「你他媽真的沒看到他肘擊我嗎？！」

  這是惡意犯規，並且還可以加上一個技術犯規。

  如果是一般球員，在這樣對待喬丹並且頂撞裁判之後，就會得到這種懲罰結果。

  可是，於飛只得到一個普通犯規。

  喬丹由於眉心在落地時撞破了，雖然只是小傷口，但有血溢出，需要下場處理。

  比賽陷入暫停。

  挑釁裁判，侮辱喬丹，並在防守端作出危險動作的於飛理應受到全場的噓聲。

  可是，MCI的噓聲少得可憐。

  現場不乏喬丹的支持者，但沉默的占大多數，這些人大都親眼看過於飛去年是如何把球隊帶進季後賽的。

  當他們看見於飛對奇才隊滿懷憎恨，他們並不意外。

  設身處地地想一下，如果是自己在球隊老大和老二全部賽季報銷的情況下將球隊帶進季後賽，然後因為和老大不和就被交易，難道自己不會想要滅了奇才隊嗎？

  於飛應該恨奇才隊，對喬丹的憎惡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真正讓人震驚的是有此想法的奇才球迷居然是占多數。

  奇才丹的第二個賽季並沒有為球隊創造更多的人氣。

  儘管季票市場和商品周邊的銷售額依然火爆，但在平時，MCI經常會出現幾千個空座。

  這代表奇才在球票銷售數據作假嗎？不，因為缺席的大部分是季票擁有者。要知道，那些為喬丹而購買季票的人本身並不是奇才的球迷，他們購買季票只是因為想親眼看一看歷史最佳球員的比賽。

  可是，如果這個歷史最佳球員表現出來的不是他們在90年代的公牛比賽錄像里看到的那個無上統治者，他們會如何呢？不看了唄。

  是的，他們購買了季票，但這不代表他們要來看球。

  如果喬丹的吸引力下降，他們也可以不來看球。

  對中產者來說，這是消遣，如果事實證明這個時間不值得浪費，他們就會將觀看奇才隊比賽移出自己的日程表。

  這是喬丹對球迷吸引力大幅度下降的直接證明。

  如果說，喬丹在全明星投票上的失敗證明了他在全國範圍內的人氣暴跌，那麼奇才主場出現大片空座則是他在主場也正在失去吸引力的證明。

  喬丹不在場上，於飛依然需要找一個目標。

  賈里德·傑弗里斯很合適。

  於飛放低重心，交叉運球，突然橫向撤步，無法做出反應又急切地想完成防守的傑弗里斯瞬間失去了自己的重心。

  他在全場觀眾面前滑倒，不得不以仰望的視角看著於飛在他面前跳起投籃。

  「唰！」

  「幫我轉告道格。」於飛無情地說道，「你這樣的廢物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滾到場下和那個老廢物一起坐到屁股發爛。」

  就算於飛不說，柯林斯也打算把傑弗里斯換下了。

  因為於飛肉眼可見地不喜歡傑弗里斯。

  再這麼打下去，傑弗里斯會被打崩。

  一分鐘後，賈里德·傑弗里斯在防守端由於協防過度對斯普雷威爾三分犯規，他就此被換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可能會讓於飛的殺氣略微緩和的人——賈西迪·懷特。

  上賽季結束後，喬丹幾乎把所有的於飛同黨都給清洗了。

  夸梅·布朗和賈西迪·懷特是僅有的倖存者。

  布朗畢竟是狀元，喬丹再討厭他也得把他留著，懷特雖然留下了，卻也失去了首發。

  於飛一看到懷特就想起了去年的好時光，面帶微笑地打了個招呼，「喲，賈西迪，道格讓你來幹什麼？」

  斯普雷威爾正在罰球，懷特則一臉認真地開玩笑：「他說如果我能賞你三個大帽，就可以回到首發陣容。」

  然後，斯普雷威爾罰進兩球，卻罰丟第三球。

  但是，懷特沒有搶到近在咫尺的防守籃板，反而讓人把籃板捅向外線。

  於飛健步如飛地衝進籃下，正好撿到那個籃板，並且正對籃筐，大步踏出，對著前方全力一跳。

  賈西迪·懷特的起跳防守時機太差，被於飛在空中輕易地壓制，隨後，便是讓全場人都震驚的可怕扣籃。

  於飛在空中壓倒懷特，並在懷特倒頭栽下的瞬間，籃球如雷霆般劈入籃筐。

  「BOOM!!!!!!!!!」

  於飛落地後，兩腿正好落在懷特的身體左右。

  他無意羞辱這位昔日的隊友，於是將腿挪開，並伸出手去，「賈西迪，你永遠不可能防住我的。」

  「該死的，大飛！」被小兄弟狠狠傷了自尊心的懷特拍掉了於飛的手，跳起來說道，「看到麥可現在的樣子了嗎？永遠別說永遠！」

  如此富有哲理的一句話竟然由賈西迪·懷特說出，真讓人難以置信。

  但，於飛必須承認懷特是對的。

  十年前的喬丹是大部分籃球愛好者心中的超級英雄，但今天，他只是於飛眼中的老廢物。

  沒有多少事情經得起時間的考驗。

  永遠不能說永遠，正因如此，他更應該抓住今晚這個良辰吉日。

  於飛往回跑著，突然看見喬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經來到場邊站著。

  他的左眼眉心貼著創可貼，看來傷口已經處理完畢。

  他要回來了。

  看看他那張臉，何等驕傲自戀的表情！

  於飛突然對卡塞爾施加壓力，和斯普雷威爾一起在外線對其進行夾擊。

  卡塞爾出現受迫性失誤後，被斯普雷威爾搶到球，於飛下了快攻，狂人的球隨後傳來。

  於飛在幾秒內衝到前場完成扣籃，在回防時，他瞥了喬丹一眼。

  賈西迪，你是對的，永遠別說永遠。

  但我永遠不饒恕麥可·喬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