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敢問您的名號
「龍脈？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李順每次來太廟都是進行表面上的祭祀，一大堆人匆匆而來，流程走完，匆匆而去，像電視劇里皇帝在太廟懺悔，自己關自己禁閉，給祖宗敬個禮，他根本不可能做。什麼事都憋在心裡，不和祖宗傾訴，祖宗又不能出太廟，所以祖宗並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
「有一群人想要挖了我大胤的龍脈。」
「還有這樣的事兒？但，龍脈之事，我也知之甚少。」
「你不是世宗皇帝的龍魂嗎？先帝對於龍脈之事都能扯上一兩句，到你這兒怎麼就知之甚少了？伱剛剛不是還說住在龍脈里，你家你不清楚？」
「臭小子！我忍很久了！怎麼和爺爺說話呢！我們李家怎麼出了你這麼個混帳玩意兒。龍脈那鬼地方，就是一個牢籠，進去就被關著，只能從太廟的牌位里出來。你以為誰都像你們這兩個不肖子孫一樣，喜歡搞一些神神秘秘的事！我在位期間，可是一心治國的！」
「半個爺爺！你不知道的話，把太祖叫出來。龍脈是他老人家找的，他肯定知道。」
「你想找太祖？我還想找呢!」
「你們不認識？」
「太祖皇帝的龍魂，一直都沒有出現過。你把想知道都說出來，我去問問太宗。」
「太祖是不是找了九條龍脈？龍脈是不是可以限制修煉者？龍脈在哪裡？龍脈的打開是不是需要鑰匙？其中一把鑰匙是不是太祖留下的斬仙劍？還有太祖將其他八把鑰匙分別給了誰？還有先帝叫人布置的陣法，有沒有解除的辦法？」李順的嘴像連珠炮一樣，一連問了七個問題。
「你說慢一點。你要體諒老人家。」世宗金龍也察覺了事情的嚴重性。龍魂與人魂記憶是相通的，人活著的時候，龍魂受人魂控制，龍魂類似於法修的元神，不過是外掛型的。他就相當於世宗皇帝的複製體，自然擁有皇帝的警覺。
李順又重新說了一遍，金龍沉默思慮了片刻：「我可以先回答你最後一個問題。我這次出來的目的，也是這件事。」
「你爹都和我說了，當年為他布置法陣的人是諸葛正隆。他是諸葛家的天才，布置完成之後，你爹害怕秘密泄露，就動了殺心，但被他逃了。」
「又是諸葛家！」
「又？諸葛家還做了什麼事嗎？」
李順將之前發生的種種，和他的懷疑說了出來：「楊妃身邊的蠱人臥底，神木教的神異頭目，和趙忠孝帶來的三名蠱人實在是太過相似。有一個疑點都值得懷疑，何況三個？神機造辦處之內，可能有人和趙忠孝，神木教有勾結。」
「你懷疑諸葛相卿？」
「我想不明白，可是前不久，我知道神木教的安息蟲要大術士才能控制，神機造辦處里的大術士只有兩個，一個是諸葛相卿，還有一個精通蠱術的大術士。」
「諸葛家精通鍊金、機關、陣法，從來沒有聽說過蠱術，本來我應該更懷疑那名巫蠱大術士，可是如果是他的話，出現像菲兒那樣的失敗品就不合理了，只有一種可能，有人在神機造辦處從頭開始研究蠱術！」
「我本來抓住了趙忠孝手下的神機造辦處監副文斌，希望能問出什麼，可是那時他已經痴傻瘋癲，只能明正典刑，這更加重了我的懷疑！誰能對堂堂神機造辦處監副下毒手？」
「當然，這一切都是我的懷疑，很多地方有些牽強，天下會蠱術的人何其多，三者之間，也許都是巧合。可是，我不敢賭這個巧合。剛剛聽了你的話，我越發懷疑了。」
「諸葛相卿會不會為了諸葛正隆的事，對我們李氏皇族心懷怨恨，我曾經見過他的孫女，她似乎對我懷有恨意，可我之前沒有見過她，很大可能就是因為諸葛正隆。諸葛相卿是你起用的人，你對他有什麼了解？」
金龍聽了他分析，十分欣慰地看著他，這臭小子雖然沒禮貌，但不像他那個傻兒子一樣容易走極端，懦弱的極端，反抗的極端，瘋狂的極端。好好調教，未必不是好聖孫。沒見這小子有求於人的時候，連自稱都變了嗎？
世宗金龍頗為懷念地說起了他與諸葛相卿的事：「我像你這般大的時候，還是個藩王，沒想著當皇帝，只想闖蕩江湖，做一個俠王。我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諸葛相卿，他不在乎我的身份。所以一個藩王，一個術士，兩人成為了朋友。」
「後來爆發三王之亂，僖宗駕崩，我被迎進宮中，登基稱帝。諸葛相卿也一直在身邊輔助，但我們的友情也漸漸變得不再純粹。」
「君王臣子之間，我身為皇帝，忍不住懷疑身邊的一切，無法對他再像以前那樣肝膽相照的信任，就算成立神機造辦處，重用他為監正，也多是出於利用之心。他也很少和我說一些推心置腹的話了。」
「所以，我不能保證我認識的他，和你接觸的他，是不是一樣的。利益面前，親兄弟尚能相互仇殺，何況外人？我想告訴你，君王是無情的！你可以懷疑一切，也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為了江山社稷，寧可殺錯，也不可放過！」
前一秒懷念遺憾，後一秒殺氣騰騰，當過皇帝變臉都這麼快嗎？李家人一個比一個狠。他嘆了口氣，賣起了慘：「世宗，我不想殺嗎？如果蠱人真是出自他手，誰知道他有多少底牌！」
金龍怒道：「什麼？你手下難道沒有和他同等實力的大術士？當年，我認識並且交好的大術士就有五名，武修鍊氣期以上就有十一名。」
「我又不是你！先帝留下的攤子比你爛多了！你還有權力和胡家抗衡。我呢？從繼位之初就被架空，一直隱忍，到現在才收回一部分權力。我的困難，你能想像嗎？」
金龍語氣軟了一些：「他確實是個糊塗軟蛋，我為自己選錯了繼承人而羞愧。我等下給你列幾個名單，你派人去找找他們，如果已經不在人世，他們的後人應該也會幫助你。」
喔嚯！賣慘成功，世宗果然有排面！比那個死鬼先帝有用多了！等等，五名大術士？不會就是神機造辦處登記的那五個吧？除去諸葛相卿，還剩四名，再除去那名巫蠱大術士，就只剩下三名。
金龍看見他計算的表情，就明白他已經想到什麼了：「臭小子，三個就夠了！諸葛相卿也才是八級大術士，而他們分別是與諸葛相卿同為八級大鍊金術士方戟，八級大占卜術士鳳容，七級大請神術士武勝。」
「我早就派人去找過他們了，找不到人！」
「你肯定找不到。當年如果不是我在江湖上還有些名氣，他們未必會聽從朝廷的命令。神機造辦處登記的住址是沒錯的，你要派人身穿黑衣，手持白菊，他們才會出來相見。」
什麼掃墓打扮？還白菊花？李順好奇問道：「敢問您在江湖上的名號是？」
金龍昂首道：「菊花劍客！」
李順豎起那一根讚美的龍爪：「好！菊花殘，滿地傷。好名字，敵人聽了必定聞風喪膽！」
世宗金龍甚是驕傲，他當時修為可是達到築基初階，雖然不高，那也是因為天道限制。如果他是一個普通人，以他的天賦，可能早就修煉到鍊氣了，當然，如果他是普通人，有沒有資格修煉都還得另說。而且，登基之後，真氣散盡，一切都是奢望了。
「好了，我去幫你問問其他問題。」世宗金龍剛要鑽回牌位，突然停了下來：「東拉西扯，正事還沒說完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