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晏真的是一個很羞澀的大男孩,單純得顏諳都不好意思稱呼為男人。
總覺得還沒長大。
但這不影響顏諳撩弟的心情,兩個人在花園坐下,屋裡是熱鬧的人群,屋外是寂靜的涼亭。
......前提是華淵和江覽沒找過來。
顏諳本來和余初晏聊的正開心,余初晏剛剛敞開心扉準備訴說自己以前的悲慘經歷,顏諳也擺好了傾聽的架勢,結果一個字還沒說,江覽找了過來。
「你在這裡幹嘛?」江覽平淡的目光看向余初晏,他商場混久了,身上總有一股氣勢,余初晏初出茅廬,自然不是對手,在江覽的注視下不自覺動了動身體。
顏諳還在維持人設:「這位余先生,我看他好像有很多的煩惱,就想幫幫他。」
這麼乖的男孩子,煩惱也應該在她懷裡煩惱。
江覽卻只是冷淡的一句話:「讓他走。」
顏諳:?你有毛病?
「呵呵,說什麼呢。」顏諳安撫被江覽嚇到的余初晏,「你不要怕,他開玩笑的。」
余初晏嘴唇囁嚅了兩下,沒說出話,江覽眉頭擰起來。
他從小獨立慣了,和華淵不同,華淵需要家裡人的認可和愛護,而他不需要,他只需要家裡面的財產。
自然看不慣余初晏這種「唯唯諾諾」的性子。
「你眼睛是不是出問題了?」江覽問顏諳,逮著顏諳下巴仔細看了看,「就算是要養魚,也得挑一條好看的,他最多算個蝌蚪。」
余初晏懵逼,他沒聽懂。
顏諳暗地裡瞪江覽一眼,喲呵你還出息了,都知道什麼是養魚了,這幾天沒少網上衝浪吧。
轉而把江覽的手溫柔的拿開:「說什麼呢,余先生都聽不懂,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顏夫人來我這要人,說你來找我了,但你並沒有。」江覽視線再一次望向余初晏,「原來是跟別人跑了。」
那絲絲縷縷的嫌棄藏也藏不住,就差說余初晏是野男人了。
余初晏只是看著單純,但也不是傻,他看得出來江覽和顏諳關係不一般,再加上江覽一副丈夫質問出.軌妻子(?)的語氣,搞得他只想立馬走人。
然而剛站起身,肩膀上伸出一隻手,硬生生把他按了回去。
「江先生這是幹嘛?」華淵從另一邊進入涼亭,手按在余初晏肩膀上,還拍了拍,像是在給余初晏打氣,但余初晏總覺得背後發涼。
他憋在心裡想,這個斯斯文文的男人,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余先生只是和顏小姐聊會兒天罷了,江先生何必急著趕人。」華淵到另一邊坐下,把顏諳面前的酒移到了他面前,仰起頭喝了一口,「你這樣做,顏夫人怕是要不高興了。」
華淵本來不懂顏家辦宴會為什麼會邀請他,他和顏諳那點破事,最起碼顏黎應該知道,但顏夫人依然請了他。
直到他在大廳里看到那麼多年輕人,俱是二十多歲的青年才俊,他才懂了顏夫人的意思。
——你不要我們顏諳,我們顏諳有的是人要,只要我顏家放出話說想找個聯姻對象,不出一分鐘就絕對有人親自上門談。
老實說,認清了這個事實,華淵心裡不是沒有感慨。他要是放出話說想找個女人結婚,估計上門的都是不受家裡重視的。
顏諳和他還是不一樣。
「關顏夫人什麼事?」江覽一臉莫名其妙,「我又不和顏夫人談戀愛。」
「噗。」顏諳差點沒忍住笑,有時候她真的覺得江覽腦子有問題。
江覽還在繼續bb:「顏諳,要麼跟我走,要麼讓他走。」
不等顏諳說話,華淵又接過話頭:「這位江先生,你沒看顏諳很喜歡這位余先生嗎,年輕人談戀愛,你就別摻和了吧。」
江覽年紀比華淵還大三歲。
江覽卻是嗤之以鼻:「你搞定你大哥了嗎?年輕人,連個總裁都不是。」
言下之意,不是總裁不配談戀愛。
華淵眼睛一眯,江覽這刀恰好砍在了他的傷口之上,他偏頭看余初晏。
余初晏終於哆哆嗦嗦開了口:「我,我家裡沒有皇位要繼承。」
他們家學醫的,又沒開醫藥公司,哪裡來的總裁當。
說到這裡余初晏再也待不下去,江覽和華淵無形之中的戰爭給他很大的壓力。就算再想和顏諳聊天,他也不願意多呆一秒鐘。
余初晏一走,涼亭里安靜了一刻。
還是江覽先開口,他只看顏諳:「你走不走?」
華淵緊隨其後:「走不走是她的人身自由。」
江覽「哦」一聲:「華先生是跟我槓上了?」
華淵聳聳肩搖頭一笑:「哪裡,我和江先生又沒仇。」
奪妻之恨是恨不是仇。
眼看江覽和華淵即將開戰,顏諳一拍桌子站起身,在兩人的注視下拿起余初晏桌前的那杯酒一飲而盡。
「有什麼好吵的,我不是總裁,我還能養到你們這兩條魚呢。」
「呵。」她一聲冷笑,「魚魚何必為難魚魚。」
華淵、江覽:??
男人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看這兩個人一副山雨欲來的架勢,顏諳暗地裡戒備,該不會要罵人吧?
結果華淵和江覽異口同聲:「你喝了那個野男人喝過的酒?馬上給我去漱口。」
顏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後又溫柔笑了笑:「我去洗胃豈不是更好?」
「洗胃?」江覽擰眉,竟然是真的在考慮,「洗胃不是很難受?你不怕嗎?」
華淵:??
他忍不住向顏諳投去一個疑問的眼神,得到肯定答覆後,他放下了心。
原來江覽真的腦子有問題。
顏諳卻懶得再呆下去,這會兒她媽該找她了。
等顏諳一走,涼亭又沉寂下來,過了一會兒,江覽在凳子上坐下。
「我的提議,華先生考慮得怎麼樣了?」
「合夥開公司?」華淵伸長腿,沒了顏諳在身邊,他又變得氣定神閒,「誰占大頭?」
「我。」江覽想都沒想直接開口,對於他來說,他如果要做什麼,那一定是絕對的領導者。
「那就不用談了。」華淵也乾脆,既然都是當下屬,他還不如繼續搞華意辰,好歹是他這麼多年的執念。
他說著準備走人,江覽涼涼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你現在什麼都沒有,憑什麼跟我談條件。」
華淵扯扯嘴角,既然我什麼都沒有,你又何必緊追著我不放?
說到底,我身上具有其他人都沒有的東西。
顏諳回到大廳的時候正好遇到顏母四處找人,看到顏諳,顏母一顆心放下,拉著顏諳介紹新來的賓客。
顏諳卻有些興致缺缺,被華淵和江覽一攪,她現在沒心思去認識男人。
搞得她很饑渴一樣。
因為顏母邀請時就說了是隨便聚聚,不是什么正式的宴會,所以儘管在場的眾人還有所拘束,但也不會像正式場合那樣謹慎,時不時能夠聽到打鬧聲。
顏諳隨意轉了幾圈,正準備找個角落坐下,余初晏和余夫人走了過來。
余夫人見到顏諳就笑:「諳諳啊,剛才初宴都和我說了,說你和他很聊的來,你很關照他。」
顏諳挑挑眉,余初晏這事兒都和自己媽媽說?
「伯母說笑了,您是客人,自然要照顧好。」
「誒,哪裡用這麼客氣。」余夫人拍了拍顏諳肩膀,「小時候你和初宴還一起玩過的,你忘了嗎?大家都是好朋友。剛才初宴被為難,你還給他解圍呢。」
顏諳越聽越懵逼,顏母之所以會請余家人是早年顏父動過一次手術,主刀醫生就是余父,也算是顏父的救命恩人,所以關係就一直保留了下來。
但其實也沒那麼親,從她第一次見余初晏就能看得出來。
所以哪裡來的小時候一起玩過?至於解圍——
「剛才的事嗎?我都沒幫上忙,哪裡算得上解圍?」顏諳一臉抱歉,「余先生沒事吧?」
「沒事沒事,」余初晏不開口,一直是余夫人在說話,「我們初宴沒事,他都說了,雖然你沒幫上什麼忙,但你的心是向著他的,他能感覺到你想幫他,你是在乎我們初宴的。」
聽到這裡,顏諳目光移向余初晏,余初晏一直紅著臉垂著頭,大概一直沒聽到顏諳說話,他悄悄抬起頭。
注意到顏諳的目光,他露出一個羞澀的笑。
顏諳閉了閉眼,行吧,她這是遇到一個小白蓮了,白里透綠的那種,還是媽寶。
她不想再聊,轉身準備走人,余夫人卻不讓:「諳諳你去哪兒?你不是和我們初宴聊得來?坐下來一起聊啊。」
顏諳眼底一暗,剛想拒絕,身側伸出來一隻手擋住了余夫人。
「這位,貴婦?」華淵打量了一眼余夫人,後開口道,「你這是在幫你兒子談戀愛?」
「那你可太累了,你兒子結婚,你得幫他拜堂,你兒子新婚夜,你得幫他上——」
「算了。」注意到用詞不太文雅,華淵咽回最後一個字,他隔開顏諳和余夫人,低頭看顏諳,「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上次親的那條狗,也比這隻蝌蚪好得多。」
「你說誰是狗?」江覽走過來,看都懶得看余初晏一眼,「我當時說錯了,別侮辱蝌蚪。」
「蝌蚪可以變成青蛙,但還有一種長相類似的生物。」
癩.□□。
余初晏的臉一下子就白了。
余夫人不滿了,她衝過去想找華淵和江覽理論,顏諳扭頭開始找保安。
「哦,所以我說你比那條蝌蚪要好一點。」華淵沒管余夫人,還在調侃江覽,「是吧,狗江?」
江覽瞥華淵一眼,一隻手攔住余夫人:「我知道,你是羨慕她親了我,而你只能在一邊看著。」
「哈,我羨慕顏諳親了你?」華淵一臉看不上,「別了老哥,別說顏諳只是主動親你,就算她......」
剩下的話,華淵看著出現在身旁的顏夫人,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顏諳陡然覺得後腦勺有些涼,她轉過身。
顏母陰惻惻的看著她。
保安這時候跑了過來。
「大小姐,什麼人需要保護?」
顏諳:謝邀,正是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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