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個比華淵還厲害的海王。」
聽顏諳這麼說,袁雪落一臉懵逼,她呆滯了幾秒,手無意識的想撫摸她的烏龜。
「他、他是海王?」
不可能啊,明明那麼溫文爾雅的一個人。
「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撩上的?」顏諳嗤笑一聲,「剛開始我還不確定,後來每一次見面都在加深我的肯定,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物以類聚?」
「大概是我們身上都有渣的屬性吧。」她聳聳肩,原本想表示自嘲,然而表情卻一點都不像,「所以彼此才會吸引,因為同道中人嘛。」
不是同道中人,會和她見第二面就撩起來?
「同道中人這麼用的。」袁雪落感嘆了一句,隨即想起什麼,「那華淵也渣,你怎麼沒和他彼此吸引?」
「別說了別說了。」提起華淵顏諳就來氣,她把臉扭到一邊,「又吵架了。」
袁雪落驚訝:「又吵?你們不是才和好?」
「是才和好。」顏諳表情淡淡,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什麼,眼神有些放空,手指在腿上點來點去,卻始終落不到實處。
「但這段感情,總得來點刺激的,才能催化。」
她看向袁雪落,袁雪落被她看的咽了口口水,屁股往後蹭了蹭。
「我和他糾纏都一個多月了,還處於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朋友階段,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追上他?沒辦法,只能靠吵架來提升感情了。」
「吵架還能提升感情?」袁雪落一臉你別蒙我我不信的表情,情侶吵架後有可能變朋友,但還沒聽說過朋友吵架可以變情侶的。
然而顏諳用事實告訴她,確實可以。
隔天是周末,顏諳睡了個懶覺起床又聽到落地窗外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她迷濛著眼瞟了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
沒猜錯是華淵家裡那隻霸王,這一個星期天天撓她窗,她一次也沒心軟放進來過。
倒是家裡的阿拉有時候會隔著窗戶和霸王深情對望,顏諳以「物種隔離」的理由,從此以後拒絕阿拉再進臥室。
看空氣去吧,傻貓。
華淵好以整暇的坐在沙發上等,他看了看表,十分鐘過去了,下一秒,霸王從陽台跳了進來。
「喵嗷——」她不開門。
「又被拒絕了?」華淵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他語氣涼涼的,帶著明顯的幸災樂禍,「沒用,連個門都進不了,就知道吃白飯。」
「喵嗷嗷嗷——」你有用,你連門都撓不著。
霸王有些生氣,它在客廳四處跑動著,時不時停下來對華淵吼一聲,還跺跺腳,好像在催促華淵趕緊跟顏諳和好。
華淵無聊的撐著額頭望著霸王,算算時間,他和顏諳四天沒見了。
這時間不長不短,倒也合適。太短了顯得他很在意,太長了又會消耗感情。
所以這個時候,和顏諳見一面,應該可以吧。
華淵如是想著,心不在焉的抱著霸王下去遛貓。
結果貓沒遛多久,就聽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甜甜的喊著「哥哥」。
華淵一愣,他聽出來了,這是顏諳的聲音。
那一刻他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嘴角卻不自覺勾起一抹笑。
看來顏諳還是挺捨不得他的,這次吵架只冷戰了四天就受不了了,現在乖乖的來找他和好。
他已經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了,離他越來越近,還有顏諳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顏諳喜歡低調一點的,很多時候情願不噴香水,也不想身上味道太重。
只是華淵沒想到,那抹身影只是輕輕從他身邊擦過,沒有任何停留。
恩?
「哥哥,你怎麼進來了?」顏諳跑到顏黎面前,她拉住顏黎的手臂,「不是讓你在外面等?」
「我來看看這兒的環境。」顏黎四處打量著,他前段時間忙工作,顏諳搬家的事都是交給家裡管家在做,他什麼忙也沒幫上,現在有時間了,剛好來看看。
「那行,那我不急著走了。」顏諳說道,本來顏黎說今天有個朋友聚會,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兒,非要把她帶上,她就讓顏黎來接自己。
當然,這其中也有故意的成分。
當時想的是沒準能碰到華淵,結果老天對她挺好,還真遇上了。
她這聲「哥哥」可不是白喊的。
顏諳拉著顏黎轉了個方向,正對著華淵,華淵就在離她五米遠的位置,她一個眼神都沒給。
「我帶你去看看我住的地方。」
她帶著顏黎從華淵身邊走過,顏黎大概是真的在認真觀察四周的環境,就連從華淵身邊路過也沒認出華淵。
華淵站在原地,就感覺身邊起了一股風,這風不大,卻吹的人有點疼。他腦子有些脹,等到顏諳逐漸遠離,他才轉過身去。
他一直以為,「哥哥」這個稱呼是獨特的,是顏諳特意用來稱呼他的。
沒想到是他自作多情了,華淵自嘲的笑了一下。顏諳有親大哥,怎麼可能不喊親大哥為「哥哥」。
如果當真只喊他為「哥哥」,這才奇怪吧。
只是理是這麼個理,華淵想的明白,心裡的不爽卻一直揮散不去。
那種明明自己是獨一無二的感覺一下子被打散,他很不開心。
——
顏諳跟著顏黎去了朋友聚會,這群人確實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顏諳小時候可可愛愛沒有煩惱,這群人別提多羨慕顏黎了。
只有顏黎家裡有妹妹,他們只有和自己搶玩具的臭弟弟。
所以見到顏諳,紛紛開口讓顏諳過去和自己玩。
顏諳莞爾一笑,兔子不吃窩邊草,她身邊的人她從來不碰,不然太容易翻車。她爸媽要是知道了估計得送她入佛門。
修個清淨。
「收斂點。」顏黎挨個打招呼,不准這群人欺負顏諳,他找了個位置讓顏諳坐,自己去給顏諳拿飲料。
身邊一直有人跟她搭話,顏諳落落大方回應著,不顯得怯懦,但也沒多少羞澀。
不給這群人任何一點兒幻想。
不然她怕給了幻想,明天就有人來家裡提聯姻的事。也別說她臭美,她自己知道,這群人里總有那麼一兩個對自己有意思的。
比如此時她身邊這位,拿著果盤小聲問她吃不吃,顏諳看過去,剛想拒絕,就對上了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眼底澄澈,裡面還含著溫柔的笑,顏諳特別熟悉。
尼瑪不就是謝席爾的眼睛。
這狗東西怎麼在這裡?
「諳諳,好久不見。」謝席爾笑著打了聲招呼,顏諳一進門他就看見了,可惜和顏諳聊天的人太多,顏諳一直沒注意到他。
「你們認識?」榮擇有些疑惑,謝席爾是他好朋友,大學的時候就認識。他平時喜歡些風花雪月的東西,很欣賞謝席爾的畫風,兩個人在他有意的維持下成了很好的朋友。
這次聚會,他想著多給謝席爾介紹一些人認識,就帶了謝席爾來。
「啊,是吧。」人都撞見了,顏諳也懶得否認,但也沒回謝席爾的招呼,只跟榮擇說話。
「我去國外讀書後,我們兩個就沒怎麼聯繫了。」顏諳一臉打趣,「沒想到榮擇哥越長越帥,肯定很多女孩子追。」
「那是。」榮擇還沒回答,謝席爾先開了口,「追榮擇的人得從學校南門排到北門,不過嘛,榮擇從來是看都不看一眼的。」
聽謝席爾這麼說,榮擇鬆一口氣。
「哦,我知道,」榮擇卻不知道這口氣松的太早,顏諳正和謝席爾一唱一和呢,「榮擇哥喜歡有藝術細胞的,對不對?」
顏諳做出一副回憶狀:「我記得小時候去榮擇哥家,你房間裡就全是些書啊畫啊,我看著就腦袋疼。」
「我一點都看不懂那些。」她一臉無奈。
榮擇張了張嘴,想說不懂也沒關係,他可以教。然而還沒開口,又被謝席爾搶了先。
「這倒是。」謝席爾摸著下巴點了點頭,「榮擇就喜歡學藝術的女孩子,他以前還跟我說要找一個有共同興趣愛好的,不然兩個人之間沒話說。」
「啊,我就說吧。」顏諳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兩個人左一句右一句,把榮擇的路完全堵死。
榮擇:別問,問就是委屈,怎麼帶了這麼一個玩意兒來。
「失陪。」榮擇站起身,他整整衣服,讓邊角變得整整齊齊,「我去個洗手間。」
這地兒再呆下去,他就要罵人了。
回去再收拾謝席爾。
顏諳點頭表示理解,等榮擇出了房間,她斜眼看謝席爾。
「說吧,怎麼這麼好心幫我?」
謝席爾低笑一聲,他提起上次在餐廳的事:「上次我不是也幫了你?我可是好人。」
「哦,我聽你吹。」顏諳可不上當,「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不用裝了,說吧,為什麼幫我?」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謝席爾一副你信我的表情,「我只是覺得挺好玩?然後,你這個人也挺有趣。」
「我還是第一次碰到,怎麼說呢,和我勢均力敵的人?」
咦惹,顏諳嫌棄的移開眼,這玩意兒還挺自戀。
「你別不信,真的是這樣。」謝席爾說著扯住顏諳的衣袖,「我沒其他不好的企圖,就想交你這個朋友,你要是不信,我還可以證明一下。」
顏諳來了點興趣:「怎麼證明?」
「榮擇家過兩天要舉辦一場宴會,」謝席爾想了想,「好像就是這兩天,你家裡應該收到消息了?榮擇他爸準備正式把老總的位置交到榮擇手上。」
聽到這裡顏諳挑了挑眉,她是個多聰明的人,腦子一轉就知道謝席爾想表達什麼意思了。
榮家是梨城豪門,這種權力更迭的大事,自然要宴請四方,這其中包括顏家,自然也包括華家。
「你的意思是,你準備在宴會上,幫我對付華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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