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再次投來幾道幸災樂禍的目光，似乎在這裡，除了施暴者，便只有旁觀者。
蘇遠沒說話，霍的站起來，吳林烽被嚇的倒退兩步，下意識擺出雙手抱頭的防禦姿勢。
他小學加初中，挨了九年的打。
不管現在偽裝的再像，這些刻在骨子裡的東西是改變不了的。
由於動作幅度過大，幾滴腦漿甩了出來，飛進旁邊一個看熱鬧的同學嘴裡。
他愣了一下，咂吧幾下嘴，然後直接咽了下去。
蘇遠看的一陣噁心。
這是什麼美食夢境。
胃裡翻江倒海，強壓住想吐的心思，蘇遠走過去，勾住他的肩膀。
這個舉動把吳林烽嚇得夠嗆，「你，你要幹什麼？我說放學，可沒說現在！」
不過很快，他臉上的表情又變的得意起來。
因為蘇遠和他說：「林烽，我覺得我做錯了，應該給你道個歉的。」
「哼哼，現在知道錯了？晚了！」
吳林烽指著自己「異形」一樣的頭，「把我搞成這個樣子，這樣就想過去了？除非你現在下跪，給我磕個響頭！」
蘇遠眼角抽搐。
這人屬於是，給他兩根日光燈管，他就能插到鼻子上裝擎天柱。
「蕪湖，快給他磕一個吧！」
「吳坤雄，是男人就別磕，別讓我看不起你！」
「他一個人磕不夠啊，要讓劉五環一起！」
看熱鬧的同學紛紛起鬨，蘇遠掃視一圈，默默將這些人的面貌記在心底。
「這裡人多，要不去廁所吧？」
吳林烽聽完更囂張了，用歪斜的鼻孔對著蘇遠：「不行，就在這裡，給爺狠狠的磕頭！」
「這裡人太多，我害羞。」蘇遠靦腆的撓撓頭，隨後湊到他耳旁，低聲說道：「光是磕頭表達不了我的歉意，去廁所吧，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好東西？」吳林烽先是眼前一亮，而後又有些狐疑的看他：「你能有什麼好東西？」
「天大的好東西，包你滿意。」蘇遠神秘兮兮的說道。
「行，你最好別騙我，不然要你好看。」
吳林烽站起身，跟蘇遠往教室外走。
「就這麼算了？真沒意思。」
剛才那個吃腦漿的同學，不滿的說道。
蘇遠停下腳步，轉頭，對他勾勾手指：「你也來，好東西也有你一份。」
「好啊好啊。」男生樂呵呵的跟了上去。
劉五環站起來，他有些擔心：「坤雄，要不要我跟你一起？」
蘇遠笑了笑：「不用，你在那等我吧。」
美食家同學和吳林烽的關係很好，兩人勾肩搭背，蘇遠默默跟在他們身後。
不時有穿著校服的熟悉面孔，從他身邊嬉戲打鬧著經過。
下課的情景，教學樓的構造，校園內的景色，都和記憶中無半分偏差。
「人夢不到認知以外的東西，不知道我現在去老師辦公室，能不能找到下次考試的答案？」
「不對，如果拿這裡單純的當夢來看，那應該只有劉五環的一個視角，我身為夢裡的人，根本不具備獨立探索的能力。」
這裡不是夢，應該拿他當另一個世界來看待，而世界的中心就是劉五環。
還有他肩上的灰鳥，那是劉五環的情緒具象化麼？
或者是別的什麼？
蘇遠低頭思索著，不自覺間，已經走到廁所。
「吳坤雄，到底什麼好東西，快拿出來看看。」美食家迫不及待。
「你先磕頭道歉，然後再拿。」吳林烽主次分明。
「哦。」蘇遠點點頭，手伸向後腰。
.......
兩分鐘後，蘇遠甩乾淨手上的水漬，一個人走了出來。
「比想像中的難搞。」
那兩隻弱雞，就力量來說，居然只比當時的蔣山差一點。
蔣山是二級的【燭光】，換算一下，吳林烽和美食家能幹翻泰森。
「是因為劉五環害怕這兩人，所以導致他們在夢中力大無比嗎？」
「看來沒跟王老師動手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希望劉五環害怕的人少一點吧。」蘇遠喃喃道。
結果剛回到教室，就看到一個面色不善的小胖子站在劉五環課桌前。
「有完沒完了。」蘇遠眉頭一皺，感覺有點煩躁，快步走了過去。
」叫你去買水，你墨嘰什麼？」
小胖子嚷嚷道。
「六七分鐘就上課了，我來不及去小賣部，而且你錢也沒給我。」劉五環低著頭，小聲說道。
「啪！」小胖子重重的一拍桌子：「讓你去買水是給你面子，我還要給錢？就一句話，你到底去不去。」
這時，蘇遠走到他面前，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一巴掌甩在小胖子的臉上。
現在大概已經是下午的第二節課下課，還有兩節課就到晚飯時間，到那時天就快黑了。
現在半點情報沒問出來，這些麻煩精一個接著一個上門。
面對霸凌者最好的手段，就應該直接把他們打到怕。
小胖子被這巴掌打的摔倒在地，掀翻了幾張桌子。
「吳雞雄，我曹尼瑪！」他懵逼了0.2秒之後，迅速起身，朝蘇遠猛撲過來。
兩人扭打在一起。
這小胖子的力氣比吳林烽大很多，不過沒什麼格鬥技巧，很快便被蘇遠制服。
「你他媽的，煩不煩，出去別讓我找到你，不然你他媽還要挨一頓打！」蘇遠騎在他身上，一拳接一拳的往他臉上砸。
小胖子鼻子被打歪，門牙也全碎了，依舊很囂張，含糊不清的罵道：
「我****你****，*******的**臭......」
蘇遠感覺有點不對勁。
自己打人是為了立威的，可這小胖子根本不慫，看起來好像真有幾分底氣。
這時，劉五環在身後輕輕拉著蘇遠的衣角。
「阿雄......」
「幹嘛？」蘇遠轉頭，卻發現四周的環境突然昏暗下來。
七八個高大的男生圍了過來，形成一堵密不透風的人牆，一個個摩拳擦掌，不懷好意的看著蘇遠。
「媽的，還真有幫手？」
蘇遠果斷轉頭，輕輕拍打小胖子的臉：「我覺得我們可能有點誤會，要不去廁所給你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