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放置鏡子的過程中,蘇遠格外小心,生怕鏡子滑落或者破碎。
隨著鏡子的不斷增加,房間裡的光線也開始變得複雜起來,反射的影像層層疊疊,讓人有些眼花繚亂。
蘇遠沒有被這複雜的景象所干擾,他繼續專注地搭建著鏡子屋。
他將鏡子依次排列,組成一個封閉的空間。
四方的鏡面是無邊框的,空餘的地方就用較小的鏡子來填充,儘量保證不留一絲死角。
漸漸地,鏡子屋的基本框架終於搭建完成。
接下來是天花板和地面。
他先找來一些堅固的支架,準備用來支撐天花板上的鏡子。
小心翼翼地將鏡子抬起,放置在支架上,不斷調整角度和位置,確保鏡子能夠穩穩地固定在天花板上。
天花板上的鏡子自帶四個孔,用鑽孔機再給牆壁的對應位置把孔打好。
鑽好孔後,蘇遠將螺栓穿過鏡子上的孔,然後在下方用螺母擰緊。
每一個螺母都被他擰得緊緊的,確保鏡子不會輕易晃動或掉落。
接著是地面的鏡子。
先將地面清理乾淨,確保沒有雜物會影響鏡子的放置。
然後他慢慢地將一面鏡子平放在地面上,接著再放上第二面、第三面......
他仔細地調整著鏡子之間的拼接處,儘量讓它們緊密貼合,不留縫隙。
隨著天花板和地面鏡子的加入,鏡子屋變得更加奇幻。
蘇遠站在鏡子屋中間,看著周圍反射的自己,心中湧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仿佛置身於一個虛幻與現實交錯的奇異世界,而這個鏡子屋正是連接兩個世界的通道。
..........
就現在而言,厲鬼花子展現出的能力堪稱逆天。
昨天後半夜,沒有人去擊殺被附身的宿主,但宿主的人選卻在切換。
並且那些被附身過的人,無一例外都死了。
「花子尋找宿主,並操控他去殺人。」
「如果宿主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殺到人,花子就會引導他去自殺,然後切換下一個宿主。」
這只是蘇遠的猜測,但可能性很大。
無視障礙,沒有實體,強制殺人。
這隻厲鬼似乎強到完全沒有給普通人留活路了。
但那樣不合理,畢竟現在只是靈怨初期而已。
所以說,這隻鬼肯定有弱點。
或許提示,早就在血字出現時就有了。
鏡像。
「就是這樣一個沒有實體,無法被攻擊的厲鬼,卻能被鏡面給呈現出來。」
這個手動構建而成的虛幻世界,就是蘇遠嘗試能否困住花子的關鍵。
如果說鏡面能映照出鬼的實體,那或許只要站在鏡子前,自己就能攻擊到它。
但這樣的嘗試成本太高,他不確定是鬼先死,還是人先被附身。
只要試著能否困住就行了,因為蘇遠今晚的目標是速通主線任務。
把最後一面鏡子貼在大門的背部,蘇遠看著這間已經完全成型的鏡子屋:「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了。」
那就是如何將花子給引進來。
鏡子屋是很脆弱的,如果將宿主抓進來殺死,很容易就會破壞掉鏡子。
「只有一個辦法,儘管殘忍,但有效。」蘇遠喃喃著,離開了房間。
回到走廊,整棟大樓一片喧鬧,居民們正在進行搬遷。
母親抱著懷中的孩子不肯撒手,丈夫紅著眼眶在一旁勸說,襁褓中的孩子在不停哭鬧。
類似的情形在每一個角落不斷上演著......
想要終結這場靈怨,讓苦難不再蔓延,必要的犧牲是不可少的。
蘇遠回到501號房,當他來到那扇門前時,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因為他知道,這間屋子裡有一個特殊的人——一個昨夜被惡鬼附身、親手殘殺了自己親人的男人。
緩緩推開門,一股沉悶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
屋內異常安靜,靜得甚至能聽到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蘇遠點開燈,昏黃的光線漸漸填滿了整個房間,同時也映照出了那個被繩索牢牢束縛住的男人。
他毫無生氣地癱坐在椅子上,宛如一具行屍走肉般一動也不動,嘴巴緊閉,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若不是那雙布滿血絲且混濁不堪的眼睛還偶爾轉動一下,或許真會讓人誤以為他已經死了過去。
蘇遠走到他的身後,解開束縛住他的繩索。
男人依然一動不動。
蘇遠搬了一條凳子,面對面的坐在他面前,隨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遞給男人一支。
「要來一根嗎?」
令他沒想到的是,剛才還如同死屍一般的男人,現在竟真的回應了他。
「我不抽菸。」男人聲音沙啞的開口道:「我的妻子和女兒都不喜歡煙味,所以我戒掉了。」
「這樣嗎......」蘇遠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把煙放回口袋。
正斟酌著說辭時,毫無徵兆的,男人突然開口說道:「您知道嗎......」
「什麼......?」
男人緩緩的靠在椅子上,抬頭看著昏黃的燈光,臉上露出一絲追憶之色:
「我和我的妻子在初中就認識了,當時我們是同桌......」
「說起來也是太早熟了,我從那時候起就暗戀她了,每天把早飯錢省下來,在情人節的時候買了一個很大的毛絨玩具,當著全班同學的面送給她,還當眾朗誦了我自己寫的情詩......」
腦海中有了當時的畫面,男人露出一個笑容:「是不是挺傻的?」
蘇遠搖了搖頭:「不傻。」
男人嘆了一口氣:「其實真挺傻的,上初中的女孩臉皮薄,不能這樣追......她第二天就找班主任調了座位,再也沒理過我。」
「班裡同學都在開我倆的玩笑,我臉皮厚無所謂,她就不一樣了,為了避嫌,徹底和我劃清界限,路上遇到就躲著走。」
「但我沒放棄啊,每天往她課桌里塞零食......她學習的時候我也不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