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嘛?你想……嗬!」
隨著蘇遠逐漸發力,大媽的臉色瞬間變得漲紅無比,那張原本還算有些血色的面龐,此刻已經徹底變成了豬肝色。
她的喉嚨里發出一陣低沉而沙啞的聲音,但很快就被噎了回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雙手抓住繩索,兩條腿開始胡亂蹬。
蘇遠一隻手握住繩子兩端,單手發力,慢慢的把大媽給吊了起來。
「你在害怕?剛才不是很想死嗎?」蘇遠的聲音冰冷而無情,帶著一絲嘲諷和不屑。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大媽,讓後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你跟你兒子這如出一轍的嘴臉,真是令人作嘔啊……果然,只有老雜種才能生小雜種,你們這一家子都是雜種。」蘇遠繼續說道,他的語氣越發冷厲,充滿了鄙夷和厭惡之情。
「你兒子也是這樣被我活活勒死的,我這就送你去見他!」
......
從老城區出來,蘇遠感覺在第二個副本里積攢的戾氣已經稍微散去一些。
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後,蘇遠招手,在路邊打了一輛車。
......
江衍市第二人民醫院,十八號病房。
明亮乾淨的病房裡,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獨自坐在病床上,安靜的看電視。
電視上放著動畫片,名叫熊出沒,講的是一人兩熊在森林中的禁忌故事。
「芸芸,肚子餓了沒有?」
病房的大門被推開,穿著保潔工作服,神色略顯憔悴的中年婦人走進來。
「不餓。」叫陳芸的小女孩輕輕搖頭,然後問道:「媽媽吃飯了嗎?」
看著如此乖巧可愛的女兒,婦人忍不住鼻子發酸,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媽媽吃過了。」
女兒今年才六歲,就患上了白血病。
這種病治療費用高昂,她一個沒什麼學歷的中年婦女,就只能給人乾乾保潔,根本負擔不起。
事實上,女兒患病已經有好幾個月了。
作為一個單親媽媽,她都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陪著女兒看了一會動畫片,電話就已經響起,陳芸知道,這一定又是僱主打來的電話。
「芸芸啊,媽媽現在必須得馬上走了呀。」婦人滿含歉意地看著女兒,輕聲說道:「今天實在是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用來做飯啦,所以媽媽剛才已經幫你點好了外賣噢,等一會兒你可千萬別忘了去拿呀。」
「嗯嗯,我知道啦媽媽。」陳芸雖然心中十分不舍,但還是非常聽話地點了點頭,並沒有哭鬧:「那你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噢!」
媽媽已經很辛苦了,自己不能給她增添負擔。
一直等到親眼看著媽媽走出房門之後,陳芸這才敢輕輕地抽泣幾聲,不過她很快就抬手擦去了眼角的淚水,然後又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安靜地坐在病房上看起了電視。
沒過一會,房門被敲響了。
陳芸慢慢挪到床邊,小心翼翼的下床後,就走過去開門。
「你的外賣。」
門口站著一個年紀大約十七八歲的少年,他的臉上洋溢著溫暖而和煦的笑容,手裡提著一個外賣袋子遞給陳芸。
陳芸接過外賣,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謝謝哥哥......」
「別客氣。」少年微笑著回應道。
突然,他蹲下身子,指了指陳芸手中的袋子:「我剛才看到裡面有蝦餅,好像很好吃,能分給我一個嗎?」
面對陌生人的無理要求,陳芸只是疑惑的眨眨眼睛:「你餓了嗎?」
蘇遠點頭。
「好。」
穿著病號服的小女孩蹲下來,小心翼翼的解開袋子,從裡面拿出兩個蝦餅,遞給蘇遠。
「一個就夠了,謝謝你啊。」蘇遠拿起一個叼在嘴裡,站起身,幫她關上房門。
他往樓道的方向走去,在路過一個垃圾桶旁時,順手把藏在袖子裡的小刀丟掉。
隨後,蘇遠下樓,走到醫院的繳費窗口前,遞上一個信封。
「十八號病房的醫藥費。」
......
在夕陽出來的時候,蘇遠趕回了學校。
他依照慣例,先是去操場,看一眼「石碑」。
【天眷】
我看到了風中搖曳的燭光——【躍遷】
我看到了風中搖曳的燭光——【神隱】
我看到了風中搖曳的燭光——【無垢】
我看到了風中搖曳的燭光——【拆解】
我看到了風中搖曳的燭光——【馥郁】
我看到了風中搖曳的燭光——【怒放】
我看到了永夜燃燒的炬火——【四柱純陽】
我看到了永夜燃燒的炬火——【千機】
我看到了永夜燃燒的炬火——【草間人】
我看到了席捲人間的聖焰——【四神首相(望舒)】
......
【主線任務3/4:對決】
【任務內容:在子夜之後前往學校操場,進入夢境】
【完成所有主線任務,找尋事件真相拼圖,即可結束一切】
新的任務已經更新了,蘇遠準備在今晚拿下它。
但「天眷」那一行,竟然多出了一個。
「「怒放」......」蘇遠喃喃,聽起來好像蠻屌的樣子。
是釋放火焰,還是爆發之類的能力嗎?
罕見的攻擊型能力啊。
應該先搞清楚是誰。
......
蘇遠回到十班,發現很多同學都已經沒了往日的朝氣,一個個要死不活的趴在桌面上。
其他班級的同學還會恐懼和議論,但十班的很多學生都已經麻木了。
很簡單的原因,比起別人,他們少了一份希望。
他們是最早一批進入【靈怨】的,但當中很多人時至今日都未覺醒【天眷】。
很大概率,是不會再有了。
在靈異降臨的世界,最絕望的,恐怕就是得知真相的普通人。
哪怕活著從這裡出去,未來也不知道會死在哪個角落裡。
楊若就是一個很典型的例子,過去一個很活潑的人,在一次次見慣生死之後,已經變的沉默寡言。
很多時候都是獨自一人坐在無人的角落裡,只有蘇遠他們跟她搭話,才會偶爾回幾句。
看她失落的樣子,蘇遠就知道「怒放」應該不是她,於是他走到張陽的座位旁。
「陽子,「怒放」是誰的天眷?」
這小子向來八卦,有什麼事情,一般都是他第一個知道。
......
大媽是蔣山的媽,女孩是禿驢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