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找捐款
許正在許紅豆的帶領下,乘坐電梯直接到了家門口,門開瞬間,他便看到一個小人兒手裡拿著一個有些破舊的毛絨娃娃。
正單獨站在門口,看到他的那一刻,小人兒臉上寫滿了忐忑和糾結,眼神中帶著期待和害怕,「爸…爸爸…你是爸爸嗎?」
已經一歲七個月的嘟嘟,語言表達和理解完全可以簡單的與大人對話,看著眼前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爸爸,她怎麼都無法把許正和視頻里的爸爸對應起來。
一年未見爸爸,她對爸爸的印象都是媽媽還有姥姥她們給她看的照片和視頻。
但現在,許正在東南亞曬了一年,經歷風吹日曬,黑了一圈也瘦了一分,小人兒不敢認。
許正忙蹲下來,拿出早已經準備的玩具,一套精美的芭比娃娃,「嘟嘟,當然是爸爸了…」
韓蕊激動的走過來,摸著嘟嘟的小腦袋安撫她,「一聽說你今天要回來,你寶貝女兒可激動了,非要一個人站在門口等你呢。
算算時間,站了有半個小時了。
脾氣倔的很,給她凳子還不坐呢。」
聽到媽媽的話,小人兒終於不抗拒爸爸的懷抱,如同安靜的小公主靠近許正懷裡。
許正一把抱起嘟嘟,又摟住韓蕊,「奶奶和爸媽呢,他們不是也來京城了嗎?」
說話間,三位老人從裡面走出來,實在是大平層空間布局完美的避開門口的聲音,聲音太小裡面人根本聽不到。
「小正回來了,快讓媽看看,你說說你,出國一年也不往家裡打一個電話…」田新月激動的小跑過來,看到許正除了曬黑一些,其他安然無恙,她也放下了擔心。
奶奶蘇彤雲和韓東文也親切的拉著許正打量一圈,嘴裡埋怨他出國之後,才告訴他們這些維和警察是在湄公河工作。
畢竟那地方,對於國人來說,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區域。
許正抱著嘟嘟拉著小蕊姐,一邊和家裡人聊著一邊打量著新家,客廳空間確實不小,足有六十多平,裝修偏中式,不顯奢華。
許紅豆在後面默默的幫許正把行李箱拉到客廳,看著他們一家人團聚,她羨慕的同時,又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單身到底。
韓蕊此剛才眼裡只有自家老公,看到許紅豆忙東忙西,忙站起來拉住她坐到沙發上,又對嘟嘟說道:「嘟嘟,乾媽來了,你不讓乾媽抱了嗎?」
嘟嘟經常跟著韓蕊和許紅豆在一起,感情深厚,平時可是最喜歡和乾媽一起玩的,甚至她晚上睡覺都讓乾媽陪著。
但今天,小人兒坐在爸爸懷裡使勁搖頭,小手攥住衣角,「要爸爸抱,我要爸爸和我一起玩。」
畢竟血脈相連,加上平時韓蕊和家裡人不斷對嘟嘟說起爸爸的事情,她在很短的時間便接受了爸爸。
奶奶蘇彤雲對著小人兒招手,「嘟嘟呀,來老奶奶這裡,你爸爸剛回來,一身臭汗,讓他先去洗個澡,換身香香的衣服好不好?」
嘟嘟依舊搖頭,接下來一家人輪流逗弄她,但她下定決心,就不離開爸爸懷裡。
就連許紅豆都打趣韓蕊,「看看,你給自己生了一個小情敵吧,纏著你老公不撒手了。」
韓蕊也無法從許正懷裡抱走嘟嘟,無奈搖頭,問道:「小正,你這次回來,有多少天假期?」
「現在說不好,明天我得去追逃局和五局打拐辦一趟,還需要忙個三四天吧。」許正說著看向許紅豆,「正好許大姐在,有個事情我想先聽聽你的意見…」
許正正想接著往下說,廚房那邊忙碌的花姐走出來,先和他打聲招呼,才說飯菜做好了,讓大家移步過去。
「哈哈,好久沒吃咱們家鄉菜了,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嘟嘟摟著許正脖子,親了親臉頰,奶聲奶氣的道:「爸爸,嘟嘟都會自己吃飯呢。」
許正親呢用額頭微微碰了碰女兒額頭,「嘟嘟真棒,走,咱們去吃飯,一會讓嘟嘟餵爸爸吃飯好不好?」
走進客廳旁邊的餐廳,花姐準備了一大桌子長明飯菜,其中光烤鴨都有兩隻,而且大部分都是許正愛吃的。
「來,嘟嘟,你坐自己位置,姥姥餵好不好?」田新月看到嘟嘟還掛在許正身上不下來,忙準備接過來。
只是小人兒覺得自己的爸爸還沒愛熱乎呢,她搖頭,「不,爸爸喂,香呢。」
許正哈哈大笑,果然三歲之前的孩子最可愛,「媽,沒事,我抱著一樣吃。」
一頓飯,在一家人歡聲笑語下吃了兩個多小時,許正也在他們的追問下說了很多湄公河流域的所見所聞。
當然那些槍林彈雨的事情他自然不會說,只是說現在六國經營湄公河十幾年,那裡太平的很。
奶奶蘇彤雲和韓東文他們自然不信,但也沒有多問。
嘟嘟年齡到底還小,聽不懂爸爸說的那些話,到了下午兩點,已經過了她平時午睡時間,一直強撐著靠在許正懷裡不肯睡覺。
說是擔心自己一醒來,爸爸不見了。
陪著家人們聊了很久,許正才抱著嘟嘟和韓蕊回到他們的臥室。
許紅豆跟在後面,準備詢問剛才許正未說的事情。
「這…」許正剛抱著嘟嘟躺下,讓小人兒躺在自己臂膀里,可小人兒很熟練的伸出右手,伸進他衣服里,準確的摸到他胸前。
韓蕊和許紅豆見此捂嘴輕笑,前者解釋道:「一歲兩個月的時候我給她斷奶了。
只是養成她晚上睡覺要摸著東西的壞習慣。」
許紅豆也笑了,「你知足吧,你閨女可不是誰都摸的。」
許正聽她話音有驕傲的成分,猜到嘟嘟在被她摟著的時候,應該也是如此,嘆道:「你們就慣著她吧,養成壞習慣,看什麼時候才能戒掉。」
韓蕊因為許紅豆在場,沒有多談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你剛才要問紅豆姐什麼事情呢?」
屋裡暖氣很給力,許正一邊讓韓蕊幫著脫衣服,一邊長嘆一聲,把他在東南亞做的事情除去槍林彈雨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最後他對許紅豆說起自己想法,「我是這樣想的,我們帶回來的被拐孩子,有一部分孩子身上有人為造成的殘疾。
有些可以通過做手術進行改善,有些則需要購買義肢,最好是那種國外產的帶腦接口,可以用腦電潑控制的義肢。
但這需要很多錢。
所以…」
許紅豆沒想到許正在東南亞幹了這麼一件大事,最近二三十年國內被拐或者失蹤的孩子,被賣到東南亞不知其數。
這種事情可以說全國上上下下都知道,可能為此做些什麼事情的,幾乎沒有。
包括官方層面上。
她是去過東南亞的,也見過那些跪在路邊的乞討的殘疾人,也知道他們有很大可能是被拐賣到那裡,但她和其他人一樣,對此只能愛莫能助。
但現在,竟然真有人敢冒著大危險把那些可憐的被拐孩子帶回了國,這一刻,許紅豆和韓蕊一樣,都是一臉驚訝和佩服的看向靠在床頭的男人。
久久無言…心中迴蕩著一句話:這才是漢家男兒,雖遠必誅!
許正見二人一直未說話,好奇看了一眼,只見倆人雙眸含淚,臉上布滿春情,似乎下一刻就要把他吃掉。
對此他自然樂意,只是許紅豆還在這裡,他只能壓下躁動的心,繼續說起正事。
「許大姐,你也別擔心錢的問題,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找其他人捐款…」
「這是好事,別人想捐還沒有門路呢,我怎麼會不願意呢。」許紅豆忙攔下這件事,但她也有自己的考量,「只是這件事,是你們暗地裡進行。
還是…」
許正當然想大肆旗鼓的被新聞單位報導這件事,但這樣的話,估計領導們不會同意,畢竟他做的事情沒有走官方渠道,更沒有先通知東南亞各國官方。
按程序,他這是屬於犯罪,自然是不能對外宣傳和歌頌的,再說,國外突然失蹤很多人,真相是那些人原來都是種花國被拐賣的人。
現在對外宣傳出去,是打誰的臉?
各種原因之下,許正出國之前就得到相關領導的暗示,一些行動都是他個人所為,官方不支持不反對不提供幫助不宣傳。
對此許正自然同意。
但他也提了自己要求,那就是人被他帶回來之後,要給他們正常上戶口,修改國籍。
這才是最難辦的事情。
不過相關領導們討論之後,還是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說是按照國內尋親成功後,給被拐孩子上戶口的程序辦理就行。
這樣一來,這些被他帶回國的人,會以他們本來的身份和戶口在國內落戶,同時自動放棄國外身份。
許正聽到許紅豆的問話,考慮一會認真回答道:「你這次捐款行為要在嚴格保密的行動下進行。
不能對外宣傳,更不能對外人講。
其實我覺得說出去也無妨,國內沒有人會難為你,但國外,我做這些事情,可得罪不少人呢。」
韓蕊聞言臉色一暗,忙問道:「小正,那他們會不會…」
說著她看向許正懷裡的女兒,臉上寫滿了擔憂。
許正自信一笑,「他們不敢,今日不同往日,咱們現在可是在京城,沒有人敢來這裡報復一個處級公職人員。」
許紅豆看著許正霸氣的樣子,心裡閃過一絲驕傲,不知何時,她已經把許正當作弟弟,希望他好,更希望他平安一生,「話是這樣說,但還是得謹慎一些。
要是你們不方便的話,我可以給嘟嘟安排保鏢。」
許正擺手,什麼保鏢能有他的系統給力,再說他也是經過槍林彈雨的人,東南亞那些人蛇組織,這次被他收拾的夠嗆。
他現在不僅對系統有信心,也對自己和傑森有信心,「你們放心吧,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真要有人敢來國內,自會有人出面。」
韓蕊選擇相信許正,知道他不會口無遮掩,沒有把握的事情不會隨口就說,「小正,沐月不是跟你一起去的東南亞嗎?
這次怎麼沒見她回來?
咱們租住她的房子,因為你們出國,這一年她房子可空著一年呢。」
一年房租租給外人起碼也有一百萬,韓蕊擔心的事情許正明白,「這是她自己不想對外出租,小蕊姐你還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的人?
人家不差這點錢。
這次她沒跟我一起回來,她還有一些事情…」
說到這裡,許正想了想,做出一個決定,「這樣吧,明天我帶你們去見識一下。
到時候許大姐再決定要不要捐款,畢竟這次可能回國的人數還不少。」
許紅豆正想幫韓蕊發問許正在國外有沒有偷吃,和聞人沐月關係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但聽到他說去見識一下,立即猜到真相,「你…
你是說沐月負責帶那些被拐買的人回國?
明天什麼時候,在哪裡,他們怎麼回來的?」
許紅豆似乎有很多問題想詢問,特別是許正在東南亞的各種行動,她腦海中迅速浮現一個故事,一個年輕人,和一群志同道合的夥伴,在異國他鄉做一件偉大的事情。
她想改編成劇本拍成電影。
許正可不知道許紅豆這段時間非常忙,因為她作為導演的第一部電影要在一個月之後的春節正式上映了,她現在工作量非常大。
今天要不是許正回來,她可沒有太多時間在這裡。
「聞人沐月明天下午四點飛機到首都國際機場,到時候咱們可以一起去現場看看。
這是第一批回國之人,身份相對敏感,你們去可以,但不能拍照。」
許紅豆再次驚訝道:「是包機回國嗎?你到底帶回來多少人?」
「不少!」具體數字許正也不太清楚,因為很多人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回國,所以在登機的那一刻還有人反悔。
「其實也有一些重度殘疾的人,我沒有安排他們回國,而是交給我一個朋友進行統一安置。」
韓蕊不解,她作為有孩子的新手媽媽,很難理解,「你擔心這些殘疾之人會給他們的親生父母帶來負擔,會讓他們希望徹底破滅。
還是怕給政府添麻煩?」
許正搖頭,「都有吧,但這不是重點,主要是我把那些人留在東南亞,算是給各方留個體面。
凡事不可能太完美的,總得有人犧牲,不過你們放心,那些人不回來,比回來待遇更好。
再說,也讓國內那些尋親人繼續保持希望吧!」
許紅豆見多識廣,又是出身官宦之家,聽許正這番話,就知道他沒說真話,說到底還是因為政治緣故。
想想她要是許正,似乎也只能如此決定,想到這裡她嘆氣道:「萬事皆不能太完美,能妥善安置那些人已經是功德無量。
我看許正做的可以。
行了,這事先這樣說吧,明天我跟你們一起去。
許正你去洗漱之後,然後去側臥休息,我摟著嘟嘟睡一會午覺。」
許正吃驚,這女人怎麼這麼沒有眼力勁了,竟然想鳩占鵲巢,「你…你自個去側臥,我得摟著老婆和孩子睡。」
許紅豆白了他一眼,嘲笑道:「你老婆今天正好不方便,我擔心你控制不住自己,這可是為你們好。
乾柴烈火,萬一那什麼,受罪的可是我們女人。」
許正還想反駁,但許紅豆下巴一擰,嘲笑道:「早就看出來你想幹什麼,蠢蠢欲動的樣子恨不得我抱著嘟嘟趕緊離開吧?
哼,你敢說你能把持住?」
「這…」許正求助看向韓蕊。
韓蕊莞爾,又無奈,「去洗漱換身睡衣,都在這裡睡午覺,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