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從京城市局出來,一路步行往北,差不多兩三里路,快走的話也就二三十分鐘。🐸☆ ➅➈şĤuⓧ.𝒸Ỗ𝓶 ♢🍬
他沒想開車,因為沒必要,羅士愷失蹤的地點是在DX區,他就算開車趕過來,最快也需要一個多小時。
要想趕在他前面,除非他會瞬移。
回到家已經晚上九點多,這個點家裡人已經洗漱回了房間,不過花姐在聽到動靜走了出來。
「花姐你沒睡呢,正好你給我做點飯,隨便整點就行,有點餓了。」許正今天晚飯還真沒時間吃晚飯,加上這一路快走,他還真有點餓了。
花姐已經在許家做了四個多月的保母工作,早就了解每個人的口味,知道許正不怎麼挑食,只要不做甜食就行。
還沒走進臥室,許正便聽到嘟嘟小人兒咿呀喲的奶音,聽聲音應該是吃著磨牙棒之類的東西。
四個多月的寶寶,又是全部吃母乳,嘟嘟牙齦已經開始發白了,這說明她快要長出乳牙。
長牙期,最讓韓蕊頭疼的是,小人兒的口水仿佛不要錢似的往下流,每天都要給嘟嘟更換十幾個嬰兒圍嘴。
這不許正開門走進臥室,第一眼便是看到兩個穿著束腰黑絲的美女,並排躺在床上,臉上覆蓋著看著很詭異顏色的面膜,小人兒趴在她們中間,嘴裡啃著一個草莓形狀的磨牙棒。
京城的夏天,晚上不開空調是找最受,可要是一整天待在空調屋裡,穿的少還真有些冷。
韓蕊和許紅豆討論劇本忙了一天,剛躺在床上敷個面膜,哪想到許正突然這個點回來了。
「怎麼這個點回來了,吃飯了嗎?」
許正看到韓蕊要起來,忙說道:「剛讓花姐給我做點吃的,你別起來了,我先去洗個澡,忙一天渾身都是汗。」
嘟嘟這時聽到爸爸的聲音,趴在床上的身子使勁轉圈,好像非要看他一眼。
許正是看到自己女兒屬於走不動路的人,忙上前準備抱一會,但是許紅豆正好躺在床的這一側,根本沒有收退的動作。
「先去洗澡換衣服,滿身煙味,也不怕熏到你女兒。」大明星一臉歉意的揮揮手,更是伸腿阻止許正靠近。
只是她這一抬腿,以許正的視角正好看清她短裙下的風情,「這麼晚了,你咋還不回家睡覺?」
許紅豆翻翻白眼,面膜下的臉色肯定是不爽的,「還不是你每天加班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得,本來我還準備留下來摟著嘟嘟睡覺呢。
既然你現在回來了,那我一會回去,省得耽誤你們兩口子晚上干正事。」
韓蕊捂嘴輕笑,「這麼晚別回去了,我不放心,讓小正打地鋪,或者去睡沙發,只是你別介意他晚上有時候會打呼嚕。」
和許紅豆接觸時間長了,特別是知道許正曾經冒著生命危險救下她,韓蕊現在與她的關係也越來越親近。
也許是談的來,也許是性格相近,倆人這段又經常在一起研究劇本,可以說二人關係好的好像親姐妹一樣。
當然要不是許紅豆年齡在這擺著,她還真不會提出讓其留宿。
許紅豆愣了一下,首先看了看許正,她已經有許多年沒有與男人共處一室了,覺得還是不方便嗎,便搖了搖頭,「還是算了,我認床,你老公要是打呼嚕,我更睡不著了。」
「你今天晚上還是別回去了。」許正想了想,雖然這兒看似非常安全,等閒人不敢在這鬧事,但真在這裡鬧事的人,肯定也不會傳出去。
更別說在網上看到這類新聞。
羅士愷到底會不會趕到市局報復閆老,或者來家裡報復自己家人,許正不敢保證。
至於許紅豆,她住在這附近,萬一羅士愷誤入她家裡,許正可不相信她所謂的刀馬旦能抵擋住一位偵查員的武力。
看到倆人好奇的眼神,小蕊姐眼睛裡好像正醞釀著一把小刀子,許正連忙解釋,「今天市局辦案,一位非常重要的嫌疑人逃走了。
我擔心這個人會鋌而走險來家裡報復。
萬一他還有同夥在咱們家附近踩點,正好碰上許大姐回家。」
許正又指著許紅豆,開玩笑似的說道:「小蕊姐你看她,吊帶睡衣,黑色絲襪,即便她現在穿上大紅花襖,真要是遇上那個嫌疑人同夥,那…」
許紅豆打斷了許正的話,能讓他這麼晚趕回來的嫌疑人,其身份肯定不凡。
「小蕊,那我不回去了,其實我也可以不認床的,晚上我摟著嘟嘟睡,換尿片和洗屁屁這活我最拿手了。」
韓蕊自然也是了解許正的,「怪不得你回來沒提前打招呼,是怕家裡人擔心吧?
你看要不要告訴爸媽還有奶奶一聲?」
許正拒絕,「不用,我只是擔心萬一,再有那個案子我能做的也差不多了,後面的工作有我沒我都行。
我先去換衣服,你們要是困了早點睡。」
只是等他從衛生間出來,短短不到二十分鐘時間,剛才一直聲稱認床易失眠的許紅豆,此時已經蓋著薄被子睡著了。
韓蕊關掉大燈,打開小夜燈,正摟著嘟嘟,輕輕的拍著小人兒,也在準備睡覺。
「床給你鋪好了,你今天睡在這,給你一個和大明星同屋而眠的機會哦。」
許正看著小蕊姐右手邊床下,正鋪著一床被子,很明顯這是給他準備的,至於什麼同屋而眠,他沒一點兒感覺,「行吧,你先把嘟嘟哄睡,我出去吃點東西。」
吃完花姐準備的晚飯,又洗臉刷牙,許正才躺下來,長長鬆了一口氣。
外面再好,不如家好。
可惜許紅豆今天晚上在這,不能摟著小蕊姐睡覺了,「小蕊姐,咱們這周末回去,你訂好機票了嗎?」
這次回去只是給嘟嘟辦戶口,其實許正一個人回去也行,但韓蕊漫長的假期也快結束了,她準備等九月份開學便回學校上班。
所以趁著這次機會回長明,去學校一趟辦理一些事情,要不然就得等九月份開學了。
「早就訂好來回機票了,當天去當天回。」
其實嘟嘟戶口之所以拖這麼晚,沒有按規定在一個月內辦理,除了他們一直在京,最主要的還是一大家子人沒有討論好小人兒名字。
現在好了,取名許諾,算是一家人投票最高的一個名字,只是許正覺得這個名字重名率有些高,是家裡人最後一致決定的事情。
他也沒敢堅持。
倆人小聲說了一會話,等到韓蕊睡著之後,許正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最新消息。
李鳴聲他們還沒有抓住羅士愷,而且連他的蹤跡都沒找到,無論是天眼系統,還是電子狗追蹤,亦或者是使用熱成像儀對DX區公園、河流、爛尾樓等區域偵察。
依然毫無進展。
這種情況很大概率是羅士愷藏在了某個地方,比如沒有人住的房子,比如朋友家裡…
不過雖然李鳴聲他們沒有查到嫌疑人的蹤跡,但總算查到羅士愷為啥會提前逃走了原因。
原來是他在市局刑警支隊綜合辦公室有個女同學,因為辦理趙美娟案子的整個過程,閆老和臨時專案組都沒有全面封鎖消息。
所以羅士愷裝作好奇詢問他同學關於這個案子的進展,都是在一個系統,都是刑警,又是同學。
綜合辦的女警根本沒有細想,她以為這個案子全市系統內的刑警都在關注,所以羅士愷詢問的時候,她就大概說了一些。
羅士愷本來就做賊心虛,意識到警方肯定掌握不少重要證據,特別是人證,這樣一來,他知道他發小劉彬必然堅持不住審訊。
所以便立即和他父親羅軍進行了聯繫。
沒有人知道他們父子倆到底說了什麼,只看結果就是羅軍自首,說他兒子計劃了整個案子,而他和劉彬一樣,只是他兒子的助手。
也是幫凶,算是從犯。
羅軍還向警方保證,他可以作為人證,指證兒子羅士愷殺死了杜美娟。
許正看著樊鈺發給羅軍剛出爐的口供,基本上和劉彬說的差不多。
只是羅軍隱瞞了他在十年前辦理的富婆殺夫案,他在官司中做過什麼手腳一句話沒提。
其他的,像羅士愷如何行兇,怎麼樣持刀,哪只手握刀把,什麼樣的動作和表情,以及殺人後的表現…他描述的非常詳細。
不愧是做過刑事律師的人,這種口供完全可以當作庭審證詞,越詳細的描述現場作案,越能證明他證詞的準確性。
不過眼下沒有羅士愷的口供,不知道案子真相是不是他爸爸說的那樣。
許正心想市局那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抓住羅士愷,還不如先睡一會,這麼一想,他放下手機,摁滅小夜燈,不到一秒睡著了。
他倒是睡的安穩,只是閆老和李鳴聲等人還在市局會議室等最新的消息。
在這之前的一個小時,市局主管刑偵的副局長親自出面,組織上千警力,沿著DX區到市局這條路進行設卡攔截。
當然名義上是查酒駕,實則是查羅士愷的蹤跡。
只是效果並不太好。
除了這些常規的布置,警方還著重排查羅士愷的親朋好友以及他手機通訊錄上的所有人,只要值得懷疑的人,都派人上門做排查。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都沒有好消息傳來。
按理來說,沒有消息便算好消息,但一直沒有羅士愷的蹤跡,市局幾位領導都不放心,畢竟這個嫌疑人之前的身份非常敏感。
而且這兒又是京城。
領導們光怕出現重大刑事事故。
閆老一直坐在會議室一個角落閉目養神,其實他不用留在市局的,他留在這裡已經幫不上什麼忙,還會讓那些領導分心照顧他。
但是老頭覺得這個案子是他一直堅持偵辦的。
現在只有羅士愷一個嫌疑人沒有抓捕歸案,他不放心,除了這些,他也做好了給許正,給臨時專案組,給市局重案大隊背鍋的準備。
只要羅士愷再做一起兇手案,那麼他就會把責任全部歸在自己身上。
以他退休老幹部的身份,倒也擔得起這次指揮不力的責任。
其實真要說起來,羅士愷的逃走算不到辦案人員頭上,像許正和李鳴聲提前採取了行動,後者更是派出行動大隊去監視和跟蹤嫌疑人。
礙於嫌疑人的身份,行動大隊也只能在暗地裡監視。
而這就給了羅士愷機會。
竹青和裴天石此時坐在閆老身旁,倆人的工作從許正離開之後便全部交接給了市局重案大隊這邊。
他們之所以沒有回去,是因為自身分量不夠,在嫌疑人羅士愷沒有抓捕歸案之前,他們今天晚上還是最好留在這裡。
一想到自家組長此時已經回家抱著老婆孩子睡覺了,竹青便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還是組長灑脫,眼看這個案子要結案了。
他竟然直接甩手不幹了。
說是回家保護妻兒家人,但誰都知道,他這是在讓賢呢。」
「誰說不是呢,不過我佩服的也是組長這一點,從不貪戀功勞。」裴天石相對沉穩一些,他分析道:
「你看這個案子,除了閆老,就是組長出力最多。
市局重案大隊這邊只有今天李大隊還有樊鈺才開始接觸案子。
其實如果沒有他們加入,我敢打賭,要是在長明,組長肯定不會在意什麼規定,什麼領導的囑咐。
調查到羅家父子的時候,他必然會親自過去逮捕他們。
這樣一來,根本沒有羅士愷逃走的可能。」
「這話可不興瞎說。」閆老揮手打斷二人說話,「身在體制內,懂規矩守規矩才能走遠,即便有些規矩看似不合理。
或者是延誤時機。
但規定就是規定。
你們組長做的是對的。
不過這小子也夠奸猾的,最後的真兇還未抓到,就跑到家裡睡大覺去了。」
竹青嘻嘻一笑,「您老隨時也可以回家麼,不是我說您,案子辦到現在的程度,後面怎麼樣不是咱們能掌控的,還不如早點回家休息。
這樣的話,明早才有精力研究怎麼抓捕嫌疑人。」
閆老搖頭嘆息,「抓捕羅士愷只有今天晚上是最好的時機,等到天亮,他肯定會來自首,或者是他自殺的消息傳來。」
「您意思是?」竹青不解。
閆老卻擺擺手,沒有解釋的意思,又繼續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竹青看向裴天石,後者也不明白閆老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微微搖頭,「再等等看吧,我覺得到凌晨二三點鐘。
應該會有消息傳來。」
「那個時候傳來消息已經晚了,咱們要做的分析出來他藏身的地方,而不是馬後炮。」竹青見裴天石不靠譜,自己埋頭繼續研究羅士愷的資料。
試圖從中分析出來他可能藏身的地方。(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