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館,閆老聯繫的人不僅送來了兩個孩子上半身3D塑身像。🎉👑 6➈รⓗ𝔲ˣ.CoⓂ 🍬🍓
同時還有梁歡的。
又讓人買回來兩套孩子被偷時候穿的衣服。
稍微打扮一下,這兩個孩子就像真人一般活了過來。
閆老打量著許正親手布置的兩個孩子以及梁歡的半身像,非常滿意,「這玩意確實比照片和視頻更讓人有印象。
可惜就是有點費錢。」
許正心裡閃過一句話,花公家的錢辦事怎麼能說浪費呢。
「閆老,光憑這些不一定能打開嫌疑人的口供,您老還有什麼好辦法沒?」
閆老看向其他人都盯著自己,他直接攤手,「人有千百種,花有百樣紅。
審訊嘛,一次不行,再來一次,實在審不出來,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證據不足。」
既然閆老都沒了辦法,那麼現在就只有先審再說,李鳴聲率先邀請許正參與審訊。
「小許,要不然你和我們六組的同事組成審訊小組?」
許正擺手拒絕了,理由嘛無外乎沒有年輕沒有經驗。
實際上是他沒有把握,即便他們準備好了兩個孩子的上半身塑像。
再說,現在重案六組已經接手了工作,第一次審訊他怎麼著也不適合加入進去。
李鳴聲見此也沒有強求,審訊嘛,反正第一次審不下來,可以再審一次。
很快,他便組織人手開始第一次審訊,許正和閆老走進監控室,準備看看李鳴聲審訊是否順利。
過了一會,審訊室布置完成,燈光換成了灰暗帶藍色的,可惜不方便弄點菸霧,要不然,那種恐怖的氣氛就上來了。
郭明柱還沒有被定義為嫌疑人,其實看著是按照審訊的流程辦事,但記錄上則是寫著詢問。
他從羈押室被「請」過來的時候帶著頭罩,等他坐下來之後,才給他取下。
頭罩取下來的那一刻,無論是參與審訊的李鳴聲幾人,還是許正和閆老都在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表情。
果然,郭明柱睜開眼的瞬間,看到一旁桌子上,一大兩小仿若真人一般的塑像,他的瞳孔劇烈收縮。
沒有戴著銀手鐲的雙手一下子攥了起來,整個人向是被電到一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張著嘴巴,臉色瞬間發白,安靜的審訊室,能聽到他咬牙的聲音。
作為主審人李鳴聲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著郭明柱回來。
漫長的半分鐘過去,郭明珠終於意識到他現在在審訊室,前面三個人是警察,還有那一大二小的塑像。
他已經知道警察找他來是什麼事情了。💋♩ ➅➈𝔰Ĥ𝓊𝔵.𝒸𝐨𝓂 💣👍
閉上眼睛,郭明柱深吸一口氣,他在懊惱,他本以為事情過去了十年,他已經練的堅如磐石。
可沒想到,區區三個塑像,就差點讓他前功盡棄。
不過好在他還有機會,只要他死咬著牙,拒不承認,警方肯定沒有證據的。
沒有證據,到了法庭之上,自己完全可以無罪釋放。
至於眼下,先看看警察準備幹什麼吧。
此時審訊室死一般安靜,李鳴聲他們靜靜的看著郭明柱,看著他臉色從震驚慢慢變成面無表情。
許正在監控室自然也不著急,剛才看似是一個審訊的好機會,但真要開口審訊,強大的壓力之下,郭明柱會瞬間恢復常態。
人被逼急了,什麼事都有可能,更何況他犯的可是殺人罪。
又過了一分鐘,李鳴聲終於開口,「姓名?」
郭明柱沒有遲疑,順著音便答道:「郭明柱。」
接著很快走完前面的流程,李鳴聲指著梁歡的半身塑像問道:「郭先生,這次請你過來是想問一下,這個男人你是不是認識?」
郭明柱認真的打量了一眼,不出意外的搖了搖頭,「不認識。」
「請你再認真回憶一下,你到底認不認識這個人?」
「不好意思警察同志,我是真不認識。」
一問一答之間,好像審訊進行不下去了,李鳴聲沒有改變話題,而是繼續問道:「2026年7月12號,你在什麼地方,幹什麼?」
郭明柱撓了撓他那稀鬆的頭髮,「這個,我去…警察同志,您這問題我答不上來,誰能想起十年前具體哪一天在幹什麼?
電視裡那種還記著幾個月前,甚至幾年前的橋段都是假的。」
李鳴聲拿出幾個筆錄,擺在郭明珠跟前,「那我提醒你一下,十年前你在雷山鎮擺攤賣狗肉。
你常去擺攤的位置,周邊幾個鄰居的筆錄都有對你的描述。
這是你自己當年給我們警方留下來的筆錄。
白紙黑字,有你的簽名和指紋。
你現在想起來了嗎?」
這些實事清清楚楚,郭明柱沒有再否認,這十年他生意做的大發起來,心智堅定,此刻並沒有慌張。
看著筆錄,他裝作驚訝,「呵,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
這筆錄確實是我做的,字也是我簽的…
這麼久的事情,沒有你的提醒我還真想不起來呢。」
「既然你已經想起來了,那我再提醒你一下,當時7月12號,正值梅雨季節,大雨傾盆。
那天晚上…」
不等李鳴聲說完,郭明柱便打斷了他,「警察同志,不好意思,那年夏天有下雨嗎?
我怎麼沒有一點兒印象。」
看到李鳴聲臉色難看起來,郭明柱連忙解釋,「是這樣的,我記得當年我剛離婚幾年,一個人上有老下有小,很頹廢。
整天喝醉,可能那天晚上我正好喝多不記得了吧。」
李鳴聲指向塑像,「那麼我再問你一邊,這一大兩小,你到底見過沒有?」
「沒有!」郭明柱答的非常乾脆,「我記得我當時擺攤賣狗肉,膽戰心驚,既害怕城管追,又擔心愛狗人士來找茬。
還有擔心什麼動物保護協會找上門來。
你說這種情況之下,我怎麼可能還會記得一個客戶長什麼樣子。」
李鳴聲反問道:「不對吧,剛才你第一眼看到這些塑像的時候,表情可不是不認識,而是帶著恐懼和震驚。
你還敢說你不認識他們?」
誰知道郭明柱慢條斯理的解釋道:「我剛才…我一睜眼便看到屋子裡有這種東西,還以為真人呢。
被嚇了一跳,不很正常嗎?」
眼見審訊的節奏都被郭明柱帶著走,李鳴聲苦於沒有實質證據,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問道:
「那你說說你當年的狗肉材料都是從哪裡進購的,有沒有購買過流浪犬?」
此時,監控室,閆老嘆氣,「郭明柱應該就是殺害孩子的嫌疑人之一了,可惜,咱們沒有證據。」
許正也感到棘手,「這個人給我的感覺是,他私底下肯定經常訓練自己怎麼應付警方的審訊。
這種情況下,咱們沒有證據,再怎麼審,終究還是無用功。」
沒有證據,郭明柱就不可能承認,因為承認了他就是兇手,這種案子,上了法庭八成會判為死刑。
你可以說第一個孩子你不知道是人是狗,但是第二個孩子呢。
閆老皺著眉頭,「之前咱們不就預料到審訊是審不出來的,所以也不用灰心。
回去再找線索便是。」
對此許正只能附和點頭,苦笑道:「閆老,如果我說後面的工作…」
「那不行,你怎麼能半途而廢呢!」閆老一聽許正想打退堂鼓,連忙許諾,「放心,搞完這個案子,老頭請你吃京城最正宗的烤鴨。
不會比你們長明的差。」
許正千言萬語,「好吧!」
通過剛才郭明柱的表情變化還有之前查到的證據證明,這個人確實有九成可能是傷害兩個孩子的嫌疑人。
至於是不是殺死梁歡的嫌疑人,這一點,尚沒有證據來佐證。
但現在的難題是實質性證據該怎麼找呢。
過了一會,李鳴聲他們不出意外的無功而返,眾人又齊聚在一間會議室。
等到重案六組的同事給大家準備好茶水,第二次研判正式開始。
因為大家都沒有好的思路,所以一開始都保持了沉默,包括閆老。
但他沒有和大家一樣,思考眼前的難題,而是默默的觀察許正和李鳴聲。
此時案子嫌疑人有了,可審不下來,找不到被害人屍體,也找不到案發第一現場和證人證言。
就連作案動機和過程都是偵查員的猜測。
所以現在已經到了需要有人打破僵局的時候。
閆老觀察這倆人,倒不是希望他們二人誰來打破目前的困局,而是想看看,誰才是逆境中最適合帶領隊伍的人。
李鳴聲到底年紀大了十歲,他率先開口承認剛才審訊的失敗,然後才說了他對接下來調查的意見。
「我看光用嘴審訊郭明柱不行,咱們還是再以他為嫌疑人,重新調查一下當年他居住的地方和鄰居。」
閆老點了點頭,心裡略微失望,這個方法中規中矩,而且八成是沒有結果的。
他看向許正。
許正感應到了閆老的目光,他其實也沒琢磨出來好的辦法,「我剛才在想一個問題。
咱們經常說沒有完美的犯罪。
任何犯罪都有跡可尋。
那你們說這起案子,郭明柱真的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嗎?」
沒有人回答,大家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等著他自問自答。
許正心裡翻了翻白眼,沒有一個配合的,他只得繼續說道:
「我看咱們按照正常程序大概率是找不到線索的。
所以得劍走偏鋒。
不對,走人民群眾的路子。」
閆老對這個答案也不是很滿意,「你意思是說在網上發動網友找線索嗎?」
許正擺手,他倒是想用這招,可猛然間意識到這裡是京城,是一個隨時隨地要保持文明的城市。
文明的城市怎麼可能發生這麼慘絕人寰的命案呢?
許正接著說道:「剛才李大隊的提議,我先補充一下。
十年前警方做的排查筆錄,記錄了雷山鎮很多人的名字、電話。
我看可以派人重新聯繫他們,拿著郭明柱和兩個孩子以及梁歡幾人的照片讓他們認。
也許會找到目擊證人。」
閆老這次點了點頭,把調查範圍控制在十年前雷山鎮那些人,無形中減少了這個案子對外界不好的影響。
他心裡對許正能意識到這一點,還是感到欣慰的,畢竟在國內,干領導的不能光看自己那一畝三分地。
得有大局觀。
他繼續催問,「小許,你剛才說,劍走偏鋒,還是發動群眾?
詳細說說。」
許正知道不能再提發動網友來幫忙的方法,只好說起自己劍走偏鋒的主意。
「郭明柱不會主動坦白他所做的案子,因為坦白他就可能被槍斃。
那麼咱們怎麼讓他主動配合咱們呢?」
許正留下懸念看向眾人。
這時重案六組的一位男同事撓著下巴問道:「許組長意思不會是說咱們使用AI智能測謊審訊方法吧?」
許正擺手,現在不用這玩意,大家也知道郭明柱說的都是謊話。
AI智能審訊是好用,可這玩意測出來的結果,按規定不能算證據呀。
重案六組那個長的很水靈的樊鈺,有些不確定的說道:「許組長是想用外面的現實逼著郭明柱配合咱們嗎?」
許正聞言詫異的看了一眼這姑娘,她說的外面的現實是指郭明柱現在的老婆孩子。
以及家產。
郭明柱現在家產千萬,前妻給他留下一個兒子,已經十五歲了。
現任妻子給他生的女兒三四歲。
警方要想給郭明柱壓力,光明面上按照程序就能迫使他們的飯店和超市倒閉。
至於暗地裡手段就不用多說。
但許正相信樊鈺所說的並不是破產一事,而應該是用社會影響來壓迫郭明柱和其家人。
不過把這個案子搞的人盡皆知,鬧大了,社會影響嚴重了,也不一定能讓郭明柱說出真相。
就比如清北大學才女中毒案,社會影響不大嗎?
許正搖了搖頭,「郭明柱這個人,估計就算咱們用他家人來也說服不了他。
更別說外界的風言風語。」
面對這塊硬骨頭,要是古代,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正好。
但現在,作為警方自然不屑於用這種旁門左道。
對付嘴硬的人,除了拿犯罪證據砸到他無話可說,還有就是攻心為上。
現在找不到證據,就只能攻心,許正提出幾個建議,「我看咱們先走一遍程序,第一,查到第一案發現場,我猜應該是十年前他宰殺流浪狗的地方。
第二,梁歡抓狗賣狗,可能有隊友或者競爭者,所以得重新調查一下。
第三,查梁歡販賣流浪狗的狗肉飯店,我是不信他只有郭明柱一個銷贓對象。
要想郭明柱主動配合咱們,咱們必須找到他的弱點。
而他這個弱點是什麼,我看大家還得再努力調查。」
許正說完看向閆老和李鳴聲,「郭明柱的家裡,咱們現在能不能申請搜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