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讓龍楚楚和姚可兒散布消息是為了讓桂天賜這位嫌疑人知道警方抓捕了制瓷師傅,給他壓力,讓他儘快做出選擇。6⃞ 9⃞ s⃞ h⃞ u⃞ x⃞ .⃞ c⃞ o⃞ m⃞
事到如今,其實許正對桂天賜是否自首抱有客觀的態度,現在抓住了燒瓷師傅,有沒有他的自首案子結果不大。
他之所以這麼安排,主要還是因為人情世事方面的考慮,畢竟都是省廳的同事,桂天賜也不是貪污受賄那種,給他自首的機會,這也是給其他同事看的。
警察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慾,有親朋好友,桂天賜犯下的事情還不是天怒人怨,該給的機會還是得給。
這也說明他許正,並不是一個只看重功勞的人。
很快,抓捕以馮宇軒為主的犯罪團伙的行動結束,因為六合區分局這邊掌握了一部分他們犯罪證據,所以便直接把這些人送到了看守所。
也沒有直接審訊,畢竟現在是兩個單位合作,怎麼審訊還得再商議一下。
專案組這邊,許正搜到的那十二件為一套的骨瓷送回省廳做了檢測,果然這些骨瓷和齊元海那些是一套的。
十二件骨瓷上面只有馮宇軒的指紋,又是從他書房搜到了,說明骨瓷案和他脫不了關係。
而且專案組還發現了他書房電腦有翻牆的記錄,而他的推特正是七人犯罪中的一個。
許正這邊是可以直接審訊馮宇軒關於骨瓷案的事情,可惜因為他造假和走私的事情還沒有查清,六合區刑警大隊這邊還需要搜集證據。
大家商議了一下,審訊定在了明天下午二點,到時候專案組這邊先審,刑警大隊後審。
忙活了一夜,時間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回到會議室的眾人一臉疲憊,沒有看到桂天賜來自首,許正心裡略微有點失望,又有點擔心,他考慮了一下,還是撥打了古良俊的電話。
這大半夜給領導打電話,許正如果不是仗著和領導關係稍微好一點,他還真不敢,好在古廳接了電話之後並沒有說什麼。
許正沒廢話,直接說了自己的擔憂,「領導,我擔心桂天賜知道我們今晚的行動之後會有自殺的可能。
您看我們要不要派人過去一趟?」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才說道:「督察和政治處下午的時候已經派人過去跟蹤了。💲🐼 🍬🎃
市局科技信息化支隊從天眼系統後台日誌里查到了桂天賜多次違規操作。
至於你擔心他可能自殺的情況,我一會通知一下監視桂天賜的同事。」
領導說完便掛了電話,沒有同意許正這邊派人過去。
許正心中憂慮未去,但事已至此,他也沒有別的選擇,至於他私底下去監視桂天賜,他考慮了一下便放棄了這個選擇。
大家已經是成年人,怎麼選擇自己的人生是個人的意願,他又不是聖母也不是偏執的法律維護者,桂天賜如何選擇由他去吧。
「大家把手頭的工作停一下。」許正大聲說道,看著一個個眼皮就要抬不起了,他做出了決定,「現在下班,明天上午十點上班,大家回家休息吧。」
「還是許組長心疼我們,高隊,我們先走了。」姚可兒率先歡呼雀躍,她怕高方本反對,拉過自己的挎包便跑出了會議室。
其他人有樣學樣,不到一分鐘,全跑了出去,就連最老實的谷甲,硬著頭皮接了一杯熱水之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周方本攤攤手,「這幫傢伙跑的真快,還別說,這冬天真不適合加班,一到凌晨,便困的難受。」
許正打著哈欠,「咱們也走吧,眼下這個案子已經有了眉目,終於不會再熬腦細胞了。」
兩個人相伴離開了會議室,迎著晚風開車各回各家。
許正到家,韓平安從院子一角的狗窩鑽了出來,圍著他轉了一圈,然後又鑽了回去,仿佛出來就是意思一下,可見狗也需要睡眠呀。
因為韓蕊懷孕,許正現在洗澡都是在樓下,洗完澡他圍著浴巾回到了樓上,他在門口看到了黃心怡的汽車,看來她今天應該在家裡留宿了。
剛上樓,就看到穿著長袖睡衣的黃心怡睡眼朦朧的給他打了門。
然後又像夢遊一樣,去了隔壁房間,鋪床拿被,接著又把許正推了過去,最後她又鑽回了韓蕊被窩。
而韓蕊呢,迷迷糊糊睜眼看了一下許正,又睡了過去。
得,看來今天晚上要單獨睡在隔壁了。
長明的冬天濕冷,沒有暖氣,睡覺很少開空調,剛鑽進被窩的時候如墜冰窟,過了一會才感到暖和了點。
許正這幾天沒怎麼睡覺,迷迷糊糊不知何時睡著了。
清晨醒來,許正發現不知何時韓蕊背靠在他懷裡,而黃心怡竟然也睡在了韓蕊另一側。
兩個女人的臉都快貼在了一起,好在因為韓蕊的肚子因為懷孕不方便她們摟在一起,要不然許正都該嫉妒了。
朝陽初升,萬物甦醒,許正多日未見韓蕊,現在老婆在懷,他自然有了反應。
都說男人色膽包天,他猶豫了半天,還是閉上了眼睛,右手伸了下去,撩開了小蕊姐的睡裙.
「唔老公?」
看到小蕊姐被他吵醒,許正連忙指了指旁邊的黃心怡,同時也收回了身下的動作,他終究沒敢在這種環境下胡亂非為。
韓蕊早已羞紅了臉,見他如此,捂嘴輕笑。
許正見她如此嬌憨,算算時間,現在已經是孕八個月,再往後醫生便不讓同房了,此時機會難得,他色心大起,略微考慮一下,迅速下床,輕輕抱起小蕊姐去了隔壁房間.
兩人再醒來已經是早上八點多,如今韓蕊八個月的身孕,請了產假在家安心養胎,要是平常兩人肯定會再膩歪一陣,只是許正一會還得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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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蕊姐,你別起來了,再躺一會,這麼冷的天你別下去,我在路上隨便吃點就行。」
韓蕊蓋著被子,露出了小腦袋和一片雪白,打著哈欠點了點頭又嘟著嘴賣萌,「那你多穿一些,千萬記得吃早飯哦,還有,晚上早點回來」
兩人又膩歪了一陣,許正換好衣服之後才下樓,此時家裡田新月已經去上班,韓東文帶著韓平安釣魚去了,奶奶晨練還沒回來。
至於留宿他們家的黃心怡,這女人不到上午十點是不會起床的。
許正也沒在家吃飯,他直接開車去了省廳,路上買了一些早餐,他沒去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去了會議室,發現周方本比他來的還早。
看到許正推門進來,兩人相視一笑,周方本自嘲道:「你也來這麼早,看來咱們都不是做領導的命,真正的領導可都是走的早,來的晚。」
許正認可他這個說法,他和周方本都是專注業務的人,就是俗話說的幹活人,幹活人升官可不容易,「咱們還年輕,多積累一些功勞總是好事。」
「鈴鈴鈴」
沒等兩人繼續閒聊,會議室的固定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許正連忙拿起,竟然是古廳的秘書打來的電話,「是許組長吧,監視桂天賜的同事匯報說,他送完孩子上學之後,並沒有去市局上班,而是去了其他地方。
目前跟蹤他的同事推測桂天賜的汽車好像是朝著長江大橋方向,現在早高峰,大概他十五分鐘左右能到那裡。
領導讓你們立即趕往長江大橋以備特殊情況的發生。」
周方本看到許正掛了電話之後,一臉凝重,連忙追問發生了何事,許正一邊收拾,一邊說道:「走,周哥,咱們先去長江大橋,那個桂天賜好像想跳江自殺。」
兩人急匆匆的趕到停車場,許正環顧了一下領導們的車位,發現他們的汽車都不在省廳,應該是還沒來上班,剛才應該是古廳讓秘書通知相關單位的負責人吧。
路上,許正開車,周方本打電話通知專案組成員,要求他們立即趕到會議室,聽從後續安排,至於長江大橋那邊,並沒有要求他們也趕過去。
因為這個時候,領導肯定有了安排。
從省廳到長江大橋並不遠,十來分鐘的車程,許正相信古廳肯定已經在長江大橋那邊做了布置,所以,他並沒有拉響警笛。
眼看著就快到長江大橋了,許正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還是那個秘書,他這次語氣更加急迫,「古廳讓我通知你們,目標人物改了方向,現在在往江心洲大橋方向行駛。
我加你微信,給你發一個桂天賜汽車的實時行駛路線。」
許正掛了電話之後,讓周方本操作微信,驅車往江心洲大橋開去,「周哥,你說這人是不是知道咱們堵他,還是他現在還控制著長明天眼系統,知道長江大橋的情況?」
周方本也是無語,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人,打開古廳秘書發來的實時定位,「你再開快一點,桂天賜應該猜到了有人在跟蹤他,至於他現在能控制天眼系統,我是不太相信的。」
兩人說話間許正加速朝著江心洲大橋開去,這次速度快,又闖了幾個限速,終於趕到了這裡,正好桂天賜的汽車也剛剛趕到了這裡。
說是巧合,其實也不是,主要還是許正把控著速度。
現在江心洲大橋車流一般,許正看到除了天賜的汽車,還看到了其身後跟著四五輛,其中還有兩輛拉響警笛的警車。
顯然,領導真怕桂天賜跳江或者開車撞欄杆,硬要在橋頭阻止他。
桂天賜開著一輛白色寶馬,此時他的汽車已經被前後堵住了去路,後面的警車也有人下來,看樣子除了江心洲轄區內的民警,還有一輛車是特警。
他們下車之後,迅速跑到了寶馬車兩側,隔著車窗看到桂天賜安然無恙之後,並沒有再做其他事情,顯然在等領導接下來的安排。
許正嘆了一口氣,側頭對周方本說道:「走吧周哥,領導沒有安排其他比咱們倆級別更高的人來,顯然是想讓咱們把這事無聲無息的處理掉。
一會你做主力,好好勸一勸桂天賜,別讓他做傻事,既難看又尷尬」
「得得,我明白你的意思。」周方本鬆開安全帶,指了指許正,「你這張嘴啊,一會你還真的少講話,我真怕你把他刺激的不顧一切往下跳。」
許正嘿嘿一笑,卻沒有反駁,「幸虧你今天來的早,要不然我現在真沒有把握勸桂天賜。」
下車之後,兩人臉色凝重起來,大步走向寶馬車,周方本一邊對著車裡的桂天賜擺手,一邊對許正小聲說道:「咱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一會你看著不對勁,得阻止他,萬一他手裡有槍呢。」
許正沒有想到這一點,再一想周方本說的這種事情還真有可能,怪不得領導還派來了一隊特警,可惜,特警身上也沒攜帶槍枝。
周方本揮手了半天,也沒見到寶馬車打開車門,他心中又是一動,「對了,小許,你有桂天賜妻子的手機號嗎?」
「來的這麼匆忙,我哪記.」許正回憶了一下,「咱們專案組群里聊天記錄有,一會我偷偷查一下。」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寶馬車主駕駛的車窗外,這時車窗落下,露出桂天賜冷漠的臉,他嘴裡冷冷一笑,「果然,我身後還有昨天監視我的人都是你們安排的人。」
許正沒想到自己會成了背鍋人,他沒敢說話,怕自己控制不住,毒舌再現,而是看向了周方本。
周方本會意,看了看周圍的警察,小聲回答道:「桂支隊,您看清楚他們身上的制服,這不是派出所民警,就是特巡警,我們要是派人監視您,肯定不能穿警服吧。
給您說實話,領導不讓我們在沒有掌握證據的前提下,監視跟蹤您。
但是為了防止您做出其他有害於社會的事情,領導另有其他安排,可這些我們並不知情。」
桂天賜冷哼一聲,仇視和憎恨的目光穿過他的眼鏡,猶如兩把尖刺,「哼說了這麼多,是不是覺得有了證據,可以抓捕我了,所以,你們倆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