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夜空依舊廣袤平靜,但今夜註定有人睡不著了。【Google搜索】
提爾的牧師們瘋了一樣衝下觀景台,發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表情之兇悍看起來就像是有人撕了自己一家的戶口本……
結果自然是他們什麼都沒有找到,即便是守在下面,防止對方跳觀景台逃走的人員,也完全沒有找到莎朗學姐的蹤跡,她就如同完全融化在了夜空里一樣,即使牧師們一遍又一遍的把偵測法術像不要錢似的撒出去,依舊一無所獲。
至於裴仁禮?
他倒是沒有被為難,因為包圍上來的牧師們以為裴仁禮是來獨自抓人不小心反而被劫持為人質的熱心群眾。
這都要多虧之前裴仁禮興致勃勃的跑去專桉組毛遂自薦,在場的很多牧師都對他有印象,畢竟這樣一個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的法師確實少見……
於是他們就腦補出了一個熱心群眾想要幫忙,結果沒有得到官方認可,但非要自己硬上反被抓為人質的故事。
不過話說回來,牧師們腦補歸腦補,想要湖弄過他們可不是個容易事情。
尤其是提爾的牧師。
儘管裴仁禮一直都認為提爾的牧師腦子有坑,但在盤問裴仁禮的時候沒幾句就發現了他根本沒說實話,感知非常敏銳。
倒不是裴仁禮的演技退步了,而是提爾的牧師有能分辨出謊言的能力,等於是人均高精度測謊儀。
於是裴仁禮改變了策略,反正也會被人發現是謊話,那就說的更沒邊兒一點。
比如什麼我是來自M78星雲的假面騎士,在一場名為聖杯戰爭的黑暗決鬥中輸給了千面盜王,不小心被她的替身給劫持了云云。
這種要素過多的車軲轆話已經不是謊話這個級別了,根本就是腦洞大開的胡扯。
但裴仁禮依舊輕輕鬆鬆的回了旅館,因為提爾牧師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裴仁禮跟莎朗學姐是一夥的。
蒂瓦克爾的法律是疑罪從無,拿不出證據,別說逮捕了,就是暫時關押和審問的權利都沒有。
先不說把律法當人生價值的提爾牧師們會不會違法搜查,真這麼幹了,不僅墳墓女士的神殿會發出強烈抗議,就是在這裡生活的大多數提爾信徒都會炸鍋。
當然,輕飄飄的放過不代表就不監視了。
之後裴仁禮在蒂瓦克爾又停留了一個月,完成了請他來維修結界的工作。
這期間一直都有明里暗裡的人在監視,看裴仁禮是否會跟不符合他社會關係的人接觸,到時候好抓他一個人贓並獲。
不過莎朗學姐也知道這點,所以這一個月始終都沒有在裴仁禮這兒露面,也沒有試圖通過白手協會在聯繫他。
等到天氣逐漸從轉涼變成寒冷的時候,裴仁禮準備離開蒂瓦克爾。
工作完事了,錢也拿了,確實沒什麼理由繼續蹲在這兒。
塞恩蕾、雪琳卡莉絲翠,三個神殿都派了人過來送行,尤其塞恩蕾的神殿,他們一直以為裴仁禮是個格外認真負責的法師,跟以往請來幹活的那種大爺不一樣,所以顯得特別熱情。
而明明待遇跟選民差不多的裴仁禮離開時,墳墓女士的神殿居然一個人都沒來。
——所以說死神,還真是很不受人待見。
裴仁禮返回的時候選擇坐了定期馬車,神殿方面倒是打算給安排專車送回去的,不過因為裴仁禮打算坐馬車到下一個小鎮,趁沒人關注的時候就用拉芙娜的傳送能力回去,坐專車顯然更麻煩。
裴仁禮坐的這趟車剛好沒什麼客人,兩排背靠背的固定座椅放在車廂上,頂棚還殘留著之前大地母神舉辦豐收節時留下的裝飾。
他坐在椅子上對著正在遠去的卡米拉和一幫來送行的人揮手告別,隨著馬車的啟動,人影變得越來越小,最終徹底看不清了。
他從背包里拿出書,打算看一會兒,此時聽到背後傳來聲音:
「你這就回去了?」
裴仁禮轉過身,他看到有一個腳邊放著大包,像是旅行商人胖乎乎特別富態的男人坐在自己背後。
外表是這樣,不過聲音卻是莎朗學姐那平平無奇的女性嗓音。
「工作做完,錢款兩清,我還有不少事呢。」
莎朗學姐拉長音的嗯了一聲:
「我覺得你挺有天賦的,要是早一點遇到你,我可能會推薦你去做奧法影賊,這可比純粹的法師更適合你。」
從某種角度來說確實沒錯。
裴仁禮的魔力很少,能成為專業的法師其實是很勉強的。
反之,如果作那種二線施法者,用法術作為輔助的人物,可能會比現在更強。
但話說回來,這僅僅只是可能。
因為裴仁禮有個硬傷。
「我這身體素質,當初在學校為了跟上訓練進度已經費了血勁了。」
是的,這個問題非常大。
裴仁禮最初也想過魔武雙修,也考慮過像愛麗榭那樣成為魔戰士,但他那小身板在法師中算是平均值,放在其他任何戰職者裡面,都是單手打他都嫌多。
「用藥水改啊,奧法影賊們對自己人可是相當的友好,很多珍貴的藥劑和油膏在他們那邊都能白給你用,絕對能把你的身體素質拔上來。」
這聽的裴仁禮都快心動了。
「算了吧,我都已經是高階法師了,你想讓我現在改行嗎?」
「所以我說是如果早點的話。」
莎朗學姐往後靠了靠,能感覺到她正翹著腿晃悠:
「那樣的話,我就有個相當靠譜的幫手了,不過現在也行,要不要跟我一起干?」
「免了。」
「這麼幹脆嗎?」
「我已經拒絕過一次了,這次不過是再拒絕一次。」
「你就忍心拒絕我這麼一個百變美少女嗎?」
裴仁禮忍不住扶額,這個莎朗學姐在他眼裡就是個沒有性別的百變怪,奈何人家自己感覺良好。
「莎朗學姐,你該不會只是來送行的吧?」
「我當然是來送行的,可愛的學弟走了,我不來看看肯定不合適。」
「那你可否跟你可愛的學弟說明一下,為什麼沒有告訴我你是千面盜王?」
「啊哈,忘記了,誒嘿。」
「…」
千面盜王一個極為神秘的存在,世人甚至不知道這個稱呼指的是某個人還是某個組織。
對於千面盜王,始終都存在很大的爭議,由於他或者他們精通偽裝和易容,根本沒人知道他們的真面目,坊間流傳的信息極為稀少。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千面盜王在很多個位面都曾經出現過,而且只要被千面盜王盯上的東西,從小孩子的棒棒糖到神祇的神器,就不存在偷不到手的。
而且很怪的一點是,千面盜王是為了偷而偷,並非一般盜賊那樣是為了財,盜走的東西基本都會在一到三個月內還回來,而且還是放回原處。
神出鬼沒,膽大包天,可以不存在也可以無處不在。
由於其極為誇張的盜竊能力,久而久之,就被冠以了千面盜王的稱呼。
而他或者他們對這個稱呼還非常喜歡,如果發現有人冒用千面盜王的名義,則會把那個人扒光了掛在城門上,這算是千面盜王最嚴厲的懲罰。
這幫傢伙不殺人也不傷人,爺只是偷東西,偷完還會還回去。
正因如此,當莎朗學姐自曝說自己是千面盜王的時候,那就不用懷疑是假冒的,否則一個月後的現在她早就被真正的千面盜王給掛在城門上了。
「別這幅表情啊,這又不是什麼太重要的事情。」
「你確定?」
「額……好吧,算是吧。」
「那就當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莎朗學姐,你到底多大啊?」
千面盜王最早的記錄可以追朔到幾千年前,哪怕僅限於裴仁禮所在的這個位面,歷史也差不多有五六百年了。
「水靈靈的十七歲。」
「…」
「不開玩笑了,你別拿法杖對著我呀!」
莎朗學姐道:
「其實我們是一個家族,變形是我們血脈中的能力,在其他位面的千面盜王都算是我的親戚,而且我真的只是十七歲。」
裴仁禮自動忽略後半句,反而有點詫異的說:
「你居然真的告訴我了?我還以為你會搪塞過去。」
「我們是共犯嘛,讓別人知道你幫我偷火發女士的神器,對你可不太好哦。」
雖然裴仁禮也沒想過說出去,但……
嘖,這個學姐總是很讓人火大。
「好吧,換個話題,學姐你真的只是來送行的?」
「我不是說了嘛。」
「我可不這麼認為。」
「你真沒意思,很懷疑你將來什麼時候才能結婚。」
「你是我媽麼?管這麼寬?」
「我要說是你怎麼辦?」
「那我可就要吃奶了!」
多虧車上沒什麼人,不然這對話絕對社死。
「算你贏了,我除了送行之外,還是來警告你的。」
「嗯?」
「我知道你對朋友不錯,但你總是對於距離感沒有什麼把握。」
裴仁禮皺了皺眉;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問問你自己心裡最深處的想法,該果斷的時候不要猶豫。」
這聽的裴仁禮更是一臉懵逼,啥意思啊?
「由於我爸的人緣不錯,我也繼承了他的人脈,所以我能得到很多消息,有些時候比白手協會還要靈通。」
「你到底想說什麼?」
此時裴仁禮聽到莎朗學姐起身的聲音,她對車夫用男性的嗓音喊了句:
「不好意思,我有些事東西忘了拿,請停一下。沒關係,不用等我,你們先走吧。」
她拎著大包跳下車,朝裴仁禮笑了笑:
「什麼意思請在之後的人生中自己想。」
裴仁禮還是一臉不解,馬車重新啟動了,莎朗對遠去的裴仁禮揮揮手:
「如果將來有機會我還會去找你玩的。」
「別來了啊!」
看著遠去的馬車,莎朗學姐輕聲道:
「下次見了,魔王阿特拉斯陛下……」
她從包里拿出一根捲軸展開,興高采烈的轉身往蒂瓦克爾的方向走。
「那麼,下一份工作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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