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到沖鼻子的香料氣味撲面而來,並裹挾著呼呼風聲,在空氣中留下一道醒目的軌跡。【,無錯章節閱讀】
沒有一言不合,人家的目標非常明確,就是直奔著裴仁禮來的,根本不做其他考慮。
不過還不等裴仁禮有什麼動作,卡雅和奧爾金一左一右靠在一起,擋住那個人的前進路線。
畢竟有所準備的情況下,前排還讓人突臉法師,那差不多也就可以洗洗睡了。
就聽當的一聲,一條長棍敲在奧爾金的盾牌上,不過仔細一看會發現那更像是一條短矛,可能是由於奧爾金和卡雅突然擋在裴仁禮前面,距離被快速縮短導致偷襲的人來不及將短矛挺直。
「你是什麼人!」
這個傢伙身披比奧爾金還誇張的全身重甲,嚴密的頭盔讓他的面孔被隱藏了起來,但全身籠罩著一層神聖靈光,奧爾金一看就知道這個人有一大堆的神術加持,很可能也是個牧師。
但對方沒有回應,他抬腳像從側面繞過奧爾金。
卡雅剛好就在側面,身體一轉,劍刃已經朝這個人的側腹削了過去。
全身重甲的防禦力相當OK,即使是火焰剃刀這種附魔長劍也不可能輕而易舉的撕開,何況對方的全身重甲可能還是附魔產物。卡雅的劍鋒肯定會敲在裝甲板上,除了聽個響外應該不會有什麼殺傷力。
可卡雅又不是第一次對付全身重甲的敵人,她的劍刃命中的同時順著裝甲板的弧度往上一挑。
哪怕是如同鐵皮罐頭一樣的全身重甲,也還是有阿喀琉斯之踵,比如說腋下。
通常穿戴全身重甲裡面都要有一層鎖子甲和棉甲,所以哪怕是接縫處其實也很難直接捅進去,但腋下不同,為了方便活動,這裡的裝甲是最薄弱的。
而對方在這種二打一的情況下居然還保持著冷靜,低喝一聲:
「神能!」
神聖的靈光一瞬間爆開,源自神祇的神力不斷的在牧師體內迴蕩,帶來爆炸性的力量增長。
奧爾金一時不敵,被他盪開盾牌,卡雅的劍鋒也在爆炸性的神力激盪面前被震偏了軌跡,原本捅對方腋窩的劍刃扎在了肩膀處的弧形護甲上。
對於近戰者來說,一瞬間的失去平衡是相當致命的事情,但這個人並沒有對卡雅和奧爾金髮起攻擊,而是拿肩膀當攻城錘撞開兩人,繼續不依不饒的奔著裴仁禮而來。
講道理,這是多大仇啊?
裴仁禮也很疑惑,畢竟他根本就不認識這號人,不過既然已經開打了,那就沒有必要瞎逼逼。
他打了個響指,朝他衝過來的牧師腳下的影子一瞬間膨脹變形,如無數條大蛇般的觸手瞬間將其捆住,並如同淹沒了他一樣。
後者有神能加持的蠻力與陰影觸手不斷撕扯,短矛的前端距離裴仁禮只有不到三十厘米,但這點距離剛好無法跨越。
「衝擊掌!」
打了個響指的手順勢手指併攏,往牧師的方向一推。
一道尖銳的衝擊波撕開空氣,精準無誤的砸中牧師的胸口,隨著金屬扭曲的噪音,他連人帶盔甲越過正在轉身的卡雅和奧爾金,根被卡車撞飛了一樣倒飛出去,轟的一聲將他剛剛竄出來的衣櫃砸個稀巴爛。
應該說這人多虧穿了一件附魔重甲,否則衝擊掌一擊下去,足夠在他的胸甲部分留下個清晰的手掌凹痕。
目測等級應該在35~40級之間,比奧爾金和卡雅能打,但也就是這個程度而已。
裴仁禮心裡下了判斷,順手一揮法杖,解散了失去目標的陰影觸手並散開灰塵。
「他不見了!當心!」
奧爾金見衣櫃的殘骸里沒有牧師的身影,立刻提醒其他人警惕。
「有點意思……」
裴仁禮這麼說,是因為他已經全開的千眼同樣沒有看到牧師的蹤影。
一瞬間人沒了,裴仁禮的第一反應就是他用了傳送法術,但千眼的視覺沒有死角,如果是用傳送法術繞到背後或頭頂的話,肯定會被千眼發現。
那麼就是另一種可能。
「偵測靈體!」
裴仁禮撕開一張捲軸,無形的波動以他為中心擴散出去的同時,能看到一個如同鬼魂般的人影正直線從著裴仁禮的背後靠近。
儘管全身重甲,這孫子的移動速度比預料的要快得多,估計再快點都能趕得上卡雅的全速了,著實有些不可思議。
所以當裴仁禮偵測到他的時候,牧師幾乎已經衝到了裴仁禮的身前,並用短矛來了個鹹魚突刺。
而裴仁禮能做的,僅僅只是轉身對牧師張開五指,看起來沒時間給他施法。
正常來說裴仁禮的手掌會被短矛貫穿,衝擊力甚至會讓他的胸膛被貫穿,跟穿糖葫蘆似的扎個透心涼。
但裴仁禮轉身並張開五指的一瞬間,會看到他手指上的一枚戒指亮起強烈魔法靈光,來襲的牧師如同被摁下了停止鍵,攻擊動作一瞬間凝固了。
他就好像變成了個蠟人像,連一根手指都無法移動,只有頭盔下的眼睛還能傳達出些許眼神來證明自己是活人。
「幻化靈體,牧師居然會這個?我有點好奇你到底是誰的牧師。」
牧師所用的法術並不是完全一致,信仰不同神祇的牧師,法術多少會有一些差別。
這個差別主要是根據所信仰神祇的領域決定的,比如信仰有『火領域』神祇的牧師會使用火球術,『動物領域』的牧師可以像德魯尹和遊俠那樣跟動物交談等等。
幻化靈體是將施法者自身從物質轉化為和幽靈類似的靈體,除非擁有特殊視覺,否則肉眼無法識別。
牧師很少有人會用這個法術,一般都是法師在用。
對方依舊不回答裴仁禮的疑問,空氣中傳來卡的一聲脆響,牧師掙脫了束縛。
不過這時候卡雅和奧爾金已經回援了,兩人用武器同時敲在牧師的短矛上,把試圖繼續鹹魚突刺的牧師打了個踉蹌。
卡雅還用上了斷金劍,看來牧師手裡的短矛並不是附魔武器,被火焰剃刀一劍削成了兩截。
對於牧師來說,武器沒了不是大問題,施法也能繼續作戰,但這傢伙特別的執著,他一把抓住被削斷的短矛前半截,仗著自己全身重甲防禦力高,硬是從兩人的武器當中闖了過去。
裴仁禮這才注意到,這人手裡的武器是短矛其實並不準確,因為那其實是一根木棍上插了一把匕首,木棍部分受損,牧師乾脆就把匕首摘了下來,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捅。
距離實在是太近了,這倒也不怪卡雅和奧爾金沒攔住人,裴仁禮壓根就沒有動地方,何況對方的力量很誇張,加上全身重甲,就好像是讓兩台輕坦克去硬碰硬攔截超重型坦克似的,肯定很困難。
那匕首可能有點貓膩,將裴仁禮身上的防禦法術撕裂,或者說更像是無視了法術,並沒有對其進行破壞。
沒了防禦法術,法師的小體格是無法和牧師正面硬抗的。
但裴仁禮既然敢站在這一動不動,自然是有把握。
本以為得手的牧師突然感覺狂風大作,周圍的氣流流動變得異常洶湧,而面前構成裴仁禮的這個人的顏色正在逐漸化作虛無縹緲的空氣。
眨眼之間,手持法杖的法師變成了一團咆孝嘶吼的龍捲風,匕首等於是刺了個空氣。
「形體變化?你是變化學派的法師?」
這個牧師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沙啞,聽起來大概是個三四十歲左右的男性。
本來比牧師還要矮半個頭的裴仁禮在使用自我變形變成風元素後比他高出半個身子,完全就是又咆孝颶風組成的手臂上去就是個大逼斗。
這一下把牧師拍的夠嗆,一路順著地板劃了出去,盔甲與地面爆開一層細密的火花。
儘管有重甲的防禦力依舊堅挺,但腦袋上只有一個頭盔而已,若有實質的氣流差點把他抽出腦震盪。
「很接近了,你可以再猜猜。」
冒險者學校的時候,裴仁禮說自己是通才法師其實還有點底氣不足。
因為當時他對變化學派、預言學派、附魔學派以及鍊金學派的法術都了解的不多,也就會一兩個法術而已。
不算不能隨便展示的死靈之外,當時最主要的手段是幻術、咒法、塑能,防護也算勉強有點造詣。
畢竟冒險者學校沒多少這方面的資料,想學都沒轍,不過現在嘛,他把自己的短板給堵住了。
牧師會以為裴仁禮是變化學派的法師,不是因為他會用自我變形,而是自我變形成的元素過於強力。
他當然不可能知道裴仁禮有一枚原始混沌之戒,哪怕不用自我變形,依舊能獲得元素生物的特性。
這樣一來,就讓裴仁禮很像是擅長變化學派的法師。
一巴掌將人抽飛,卡雅和奧爾金也立刻趕過去準備補刀。
「等等!請等一下!」
那個牧師晃了晃腦袋站起來,急忙示意停手。
「誰管你啊?」
此時裴仁禮解除了自我變形,伴隨著咆孝的狂風散開,他揚起法杖,準備來一發狠得,不管這孫子想說什麼,總之先打個半死再說。
揚起法杖的動作以及還未消散的狂風讓裴仁禮的衣袖飄起,而那示意暫停的牧師一看,當場一個滑跪,幾乎以五體投地的姿勢跪倒在地上。
這下給三人整不會了。
「神使,我終於找到您了!」
牧師虔誠的說,他摘掉頭盔,如同對著神像般頂禮膜拜,並露出一枚聖徽。
——墳墓女士法拉茲瑪的聖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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