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表面上看,這件事並不複雜,但如果好好琢磨一下其中的細節,就會另有收穫。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比如,為什麼被抓來的受害者都被處理掉了,卻唯獨留下那個疑似大小姐的肉票。而且,她似乎也不是抓來試藥的,因為她身上並沒有橙色靈藥所留下的橙色斑點,反而是被揍了個鼻青臉腫。
再說,當裴仁禮他們趕過去的時候,製造橙色靈藥的組織已經完全撤離了,聽安東與基修的對話可以得出判斷,他們連善後都是額外找人做的,現在肯定已經遠遁,不知所蹤。
既然都撤離了,為什麼不處理掉那個疑似大小姐的肉票?
很顯然,抓她的目的跟其他的受害者,用途是完全不一樣的。
於是裴仁禮做了個大膽的猜測。
整件事背後其實是有兩個幕後黑手,或者是兩批人。
一批是製造橙色靈藥的人,很可能來自外地。
這一點可以從不管是基修還是安東都是被花錢雇來幹活的,而不是他們組織的自己人看出來。
另一批人則來自幕星城本地,還是身居高位的管理層,雙方以利益交換的方式達成合作。
管理層那批人提供庇護,並派下城區的治安官查汀作為實際執行,所以下城區經常有人口失蹤但始終都抓不住線索,就是因為有現管提供幫助。
不過查汀大概率也只是個馬前卒,畢竟他如果知道製造橙色靈藥的那批人已經撤離,肯定不會冒險放基修出來,更不會自己親自跑去查看情況。
既然已經分析出來了是兩批人合作的結果,製造橙色靈藥的組織已經達成了目的並撤退,另一批人的目的……
那就是疑似大小姐的肉票了。
她在眾人進入衛所之後不久就被一個打扮像是管家的人給接走了,不是疑似大小姐,確確實實就是個大小姐。
綁架權貴的子女,一般都是勒索贖金,不過考慮到他們居然能指揮的動治安官這個級別的人當馬前卒,自然黑手源自幕星城的高層。
所以裴仁禮覺得,綁架那個大小姐的目的並不是贖金,而是想通過綁架這一行為達成某種政治上的目的,而且大小姐的家裡很可能是這個幕後黑手的上級,再不濟也是平級,否則不會用這種方式。
當然,為了做的隱蔽,幕後之人肯定不會大咧咧的給那個大小姐家裡寄恐嚇信,應該是裝作把她救出來的樣子好讓對方欠他一個大人請。
說白了就是賊喊捉賊,只是沒想到半路被裴仁禮他們給截了胡。
這麼一說的話,搶先摘桃子的裴仁禮四人肯定會遭到這位幕星城權貴的追殺,就算明面上怕被懷疑不敢動,私底下僱傭殺手之類的還是沒問題的。
但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既然他會選擇賊喊捉賊的方式,就說明他惹不起那個大小姐背後的家世,裴仁禮在臨走前也把事情都跟那個大小姐講清楚了,相信只要她回去跟家裡人一說,怎麼也能鎖定一些目標。
能混上權貴的不可能是傻瓜,如果哪些被懷疑的傢伙有一點動作,就坐實了自己幹過什麼事,所以裴仁禮才完全不擔心會被報復,就算有,也不可能立刻發作。
寇拉看裴仁禮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低聲說道:
「你昨天背著那個大小姐很爽吧」
「.…..啥?」
有點跟不上寇拉的思維模式,剛才不是還在說很嚴肅的話題嗎?
用手托著胸,寇拉故意搖晃著說道:
「等下車你背我回學校吧,我不太想走路,拐杖太難用了。」
「大姐,你能不能矜持一點,本來我還有點興趣,你這麼一整,感覺跟女流氓似的。」
「那就說好了啊,你可得背我回去。」
說完寇拉就溜……
不用擔心被報復這點,裴仁禮不相信寇拉沒看出來,她跑來的目的很可能就是為了讓裴仁禮背她回去……
算了,總之耳根清淨了,裴仁禮換了個姿勢打算眯一會兒。
而事情的發展,也確實就像是一句老話說的,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聊聊。」
剛送走寇拉,卡雅在裴仁禮旁邊找了個位置也躺下。
得,趁機補覺肯定沒戲了。
看裴仁禮睜開眼睛,卡雅有點擔心的問道:
「昨天咱們那麼做,會不會被報復啊?」
「.…..」
如果說寇拉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那卡雅很可能就是真糊塗。
沒轍,裴仁禮不得不打起精神把自己的分析從頭到尾跟卡雅說一遍,這才讓她放心。
末了,裴仁禮還補一句:
「你怕什麼?我記得你不也是個貴族嘛,誰敢報復你。」
四人之中只有卡雅擁有姓氏,也就是貴族。
順便一說,裴仁禮這個名字在當地並沒有理解成姓裴名仁禮,而是被看做一個整體,沒有姓氏。
「我只是個邊境小貴族,放在幕星城那種大城市的權貴眼力,跟鄉下來的泥腿子沒什麼區別。」
關於家裡的話題,寇拉似乎不想多說,僅僅自嘲了一句隨後陷入沉默當中,足足猶豫了快十多秒,她才幽幽的說道:
「裴仁禮,你覺得我昨天阻止寇拉的做法對嗎?」
「這有什麼不對的?」
「可是……」
卡雅皺著眉頭,顯得很為難:
「我的朋友很少,你們的存在對我很重要,我不想因為這些衝突導致我們的關係出現裂痕。」
弄了半天,她居然在糾結這個。
因為背著個詛咒的謠言,卡雅的朋友或者說願意接近她的人非常少,這也就導致卡雅格外珍惜這些能說得上話的朋友。
昨天的事情,嚴格的說誰都沒有錯。
寇拉的想法是查汀治安官那種助紂為虐的傢伙死不足惜,並且留著他等於是讓他有機會報復自己,當然要斬草除根。
卡雅的想法則比較守規矩,治安官畢竟是官,隨便幹掉他幕星城的反應就很難說了,所以卡雅比較傾向於相信法律,由正式的審判給查汀定罪。
兩人的想法都可以說沒什麼問題,只不過在這件事上完全相悖,所以才顯得有矛盾。
見卡雅這麼糾結,裴仁禮只好開解道:
「一味的遷就並不能保證友誼地久天長。」
他說:
「人和人不一樣的,不管是想法還是習慣,就比如你看一個衣冠楚楚談吐得當的人,沒準他私底下是個狗比也說不定,再說你看我,這麼一個大帥哥居然不受歡迎,實屬天理不容。」
「你的比喻總是這麼……」
「貼切?」
「大概吧。」
「總之,因為人的想法和習慣都不一樣,你因為是朋友,所以選擇遷就,但能遷就一次兩次,難道還能遷就一輩子不成?」
見卡雅若有所思,裴仁禮繼續說:
「朋友之間,不是互相遷就便可以維持的關係,而是在保持自己想法的同時,雙方和而不同,一味的遷就反而會讓關係變得脆弱,比如一旦觸及到你底線的事情,你還能繼續遷就嗎?」
這個道理即便不用說的這麼明白,正常人在成長過程中一般也都會慢慢理解,卡雅主要是很少與其他人接觸,社交方面的經驗幾乎為0,所以她很擔心因為昨晚的想法不同會失去朋友。
尤其是當看到裴仁禮也似乎很贊同寇拉的做法,卡雅立馬就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對。
「放心好了,以我對寇拉的了解,她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你這麼糾結反而會讓她不自在。」
「你不是也才認識她兩星期嗎,還說什麼了解。」
話雖如此,但卡雅的表情好了很多,應該是想通了。
給人做心理輔導,裴仁禮不是很擅長,好在卡雅屬於好開解,或者說是容易被忽悠的類型,但這種類型也比較容易鑽牛角尖,所以卡雅起身的時候,裴仁禮特意說了句『還有煩惱就來找我』。
不過話說回來,這次的事情光靠猜的雖然能猜出個大概,更多的細節和真相憑目前得到的線索來看,則完全無法進行預估。
更何況,從一開始裴仁禮就有種自己像是被什麼人給引導,操控了的感覺,整件事就如同故意讓他們參與進來一樣。
這個人是誰?
裴仁禮覺得,最可疑的就是寇拉。
本來在旅店都準備休息了,是寇拉非要拽著裴仁禮去看火災的熱鬧,等到了起火的監獄附近,也是寇拉說看見了基修翻出牆頭逃走,其他人可是什麼都沒看見。
注意到這些細節,不難猜寇拉在誘導這一方面的作用。
但……
為什麼?
悄悄抬眼看了看正坐在馬車邊上跟卡雅有說有笑的寇拉,裴仁禮唯獨想不通她這麼做的理由。
或許是裴仁禮想多了,這種誘導的感覺是一種錯覺,整件事也只能算偶然。
但寇拉這姑娘身上似乎籠罩著一層無法看穿的迷霧,亦或是她就像洋蔥,一層包著一層,難以確定到底是怎麼想的。
樣本太少,只有一次且沒有更多的線索,裴仁禮不能準確判斷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可以肯定的是,冒險者學校里的情況,似乎並沒有他最初想的那麼天真。
亦或許,這姑娘真的還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吧,這就得等到以後再做觀察了……
想到這兒裴仁禮合上眼睛,似乎終於能小憩一會兒。
「冒險者們,納斯帕爾到了!」
趕車的馬夫喊了一句,讓裴仁禮知道,補覺沒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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