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二度來襲

  失去親人是什麼滋味?

  這事放在裴仁禮身上,還真的很難理解。【記住本站域名】

  畢竟他的親人一個不少,都活的好好的,哪怕是年紀最大的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再算上干爺爺干奶奶,全都身體健康到完全不像是老年人,裴仁禮經常覺得自己再這麼爆肝下去可能都活不過家裡的老人……

  沒體驗的過,沒經歷過的事情,談什麼『我理解你』這就是一種傲慢,裴仁禮確實無法感同身受。

  儘管老國王作風問題很大,是個顯而易見的昏君,跟子女的感情也幾乎沒有,但畢竟是自己親爹,妙婕的心情可見不太好。

  裴仁禮在這件事上的對應是讓妙婕自己哭去吧,哭夠了就行了。

  ——一如既往的鋼鐵直男。

  所以房間裡的妙婕明明在抱著枕頭抽泣,裴仁禮依舊該幹嘛幹嘛,到點吃飯沒事看書,輪班守夜,夜深了就睡覺,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

  安娜和凱米爾倒是想安慰她一下,結果差點被心情不好的妙婕噴出房間,於是也就跟裴仁禮一樣了。

  至於珂賽特,她只要能抱著那支稻草娃娃蹲在房間角落發霉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根本也不關心。

  事實證明爆哭一場對於情緒的宣洩確實有效,比憋著在未來的某個時間突然爆發,現在至少還有時間讓她哭。

  而這位公主殿下的眼淚也確實牛逼,她不僅吃飯哭,睡覺哭,聽安娜說她們一起去大浴池洗澡的時候,一邊洗也一邊哭,而且絲毫不影響洗澡的效率……

  感覺就像是一個水龍頭開了,非得流乾淨才能停。

  不過國王死不死,不會對裴仁禮規劃的路線和行程產生任何影響。

  所以第二天早上,眾人就開始了補充物資準備啟程的工作。

  妙婕頂著一對浮腫熊貓眼,為避免節外生枝也為了安全考慮,採買物資當然不能帶上她。

  裴仁禮本打算他和凱米爾去一趟,快去快回,然後就立刻出發。

  但從妙婕手裡拿到清單的安娜表示裴仁禮最好留下防守,而且有些東西不太適合男人去買,比如說每個月總有幾天需要用的東西……

  裴仁禮聯想起自己上學時的室友,那孫子一條內褲正穿反穿一個禮拜都不洗,相比男人,女人在這方面確實有點劣勢。

  但凱米爾重傷回來的場面依舊曆歷在目,一個人去危險太大了。

  於是採買物資的事情就讓安娜和珂賽特兩人一起去,多少也有個照應。

  買東西倒是沒什麼好說的,雖然因為戒嚴的關係大街上沒什麼人,但商店倒是依舊都開門,只是她們從旅店到商店區區十幾分鐘的路程就遭到了三次衛兵的盤問,也難怪不會有人在街上閒逛。

  沉重的東西讓送貨工送到旅店,安娜和珂賽特抱著一些貼身衣物之類的東西,一步步走回去。

  先不說珂賽特,安娜可是非常警覺的,她繼承自精靈的雙眼注視著每一個位於街角的陰影。

  由於他們在鎮上待了一天,很有可能那群職業殺手已經趕了上來,從凱米爾嘴裡也得知連他們這些護衛都被安上了懸賞,自然得多加小心。

  但即便如此警戒,安娜依舊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商店距離旅店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根據安娜的體感時間,現在已經走了快二十分鐘,卻依舊沒有看見旅店的房檐。

  「停下,有些不正常。」

  安娜叫住珂賽特,一手抱著紙袋,另一隻手已經摸到了精靈曲刃的劍柄上。

  由於戒嚴,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略顯炎熱的暖風時不時的吹過。

  這也過於空無一人了。

  她們來的時候街道上人少,但偶爾還是能看到一些行人,更有衛兵到處巡邏,盤問街上的人。

  而這些,現在都看不見。

  安娜左右掃視了一圈,辨認周圍的環境。

  前面巷口的房子,剛才好像就見過。

  「跟我來,走這邊。」

  安娜的心中不安正在迅速擴大,她希望只是自己的錯覺,帶著珂賽特從路口走了個和之前不同的方向。

  但三分鐘以後,她們又回到了原地,安娜甚至注意到連路邊野狗留下的狗屎都一樣冒著熱氣。

  「不是錯覺,我們在原地打轉。」

  一直儘量把自己當成透明的珂賽特此時舉起稻草娃娃看了看,然後低聲說:

  「偉大的魔人尼布魯恰恰告訴我,我們正在原地打轉。」

  「…」

  那不是我說的嗎?

  合著你嘴裡的偉大魔人尼布魯恰恰就是個複讀機?

  「有幻術的成分,我們可能被攻擊了。」

  這句話是珂賽特說的最靠譜的一句話,安娜正想要追問珂賽特有沒有解除幻術的方法,緊接著她就看到在路口的一側轉角走過來個人。

  他的全身都被斗篷所遮蔽,別說長相和男女,就連是不是個人都無法判斷。

  「這邊也有。」

  聽到珂賽特的話,安娜轉頭看向另一邊,有個同樣打扮的可疑傢伙從背後靠近,她們倆相當於被堵在了街道上。

  安娜立刻丟開紙袋,與珂賽特背靠背站在一起,伸手拿下短弓搭上一直羽箭。

  「你們是什麼人!」

  聽起來像是喝問,但說話的同時安娜就已經把箭失射了出去。

  如此不講武德的偷襲,就是跟裴仁禮學的……

  安娜的箭失能輕而易舉的做到百步穿楊,用腳拉弓都不會射歪,但箭失射出去以後就像是進入了水面出現折射一樣,有明顯的位移情況,連目標的邊都沒有碰到。

  這也是幻術?還是其他什麼防護箭失的法術?

  安娜對魔法沒什麼了解,她只是看過裴仁禮用法術而已,只能靠經驗猜測。

  對方無視了箭失,一步步的靠近,安娜和珂賽特靠的更緊了,而就在這時候,安娜感覺背後像是被什麼堅硬的東西撞了一下。

  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將她和珂賽特分隔開,安娜毫不猶豫的抽出精靈曲刃砸過去,但卻連個裂痕都沒能留下。

  這是立場屏障,對方一定有奧術施法者。

  安娜想要提醒珂賽特,但沒等她開口,正一步步靠近的那個傢伙的身體突然爆開,像是戳破了一個氣球,大片粉色的煙霧充斥進視野當中。

  捂住口鼻,安娜擔心煙霧有毒,但顯然不能堅持太久。

  在好像能遮蔽陽光和所有一切事物的粉色煙霧當中,安娜看到一個身材妙曼穿著暴露的女郎從煙霧中走出來。

  「一個半精靈?我果然不太走運」

  安娜已經沒有空閒去擔心珂賽特了……

  –‐‐——–‐‐——

  安娜被煙霧所籠罩,形式看起來相當不妙,而立場屏障的另一邊,珂賽特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去。

  朝她靠近的可疑傢伙在距離大概二十米的地方停下,伸手一扯,扯掉了悶熱的斗篷。

  「你是我的獵物,別想跑,嘿嘿嘿嘿……」

  斗篷下面是一個變態。

  這不是貶義,而是在描述事實。

  外表看起來是個三十歲上下的人類男性,但他只穿一條褲衩,四肢乾瘦的皮包骨,唯獨肚子卻異常突出,配合半禿的腦袋上反射的陽光,看著就非常的猥瑣悶熱。

  講道理光目前這幅形象足以讓輔警看的兩眼冒光,長得就夠判十年了。

  更何況他全身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還繪著大片的黑紫色紋身,幾乎把他整個人給包裹起來,配合大堆奇奇怪怪的黃銅或純銀裝飾,有一種變態加殺馬特加夜店小王子的奇妙錯覺。

  珂賽特不出意外的露出嫌棄的表情,雖然她大多數時候都不介意別人的外表,但長成這樣還出來嚇唬人,那就是例外了。

  「很好,年輕少女的嫌棄眼神,太棒了!」

  這絕對是個變態無誤!

  「不過我可不是來享受的。」

  他用滿是戒指的手指指向珂賽特的腳:

  「你很快就會『站不穩』,因為腳『受傷了』,必須倒下。」

  下一個,珂賽特突然跌倒在地,左腳傳來劇烈的疼痛,一道像是被鋒利的刀子划過留下的細長傷口出現在小腿上。

  珂賽特立刻把稻草娃娃靠近傷口,療傷術的靈光讓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哈哈,果然沒錯。」

  對方興奮的說:

  「我調查過了,你是薩滿吧,而且沒帶任何武器盔甲,你還是專精治療的薩滿!」

  珂賽特實在是不太像出來幹活的冒險者,任何武器裝備都沒有帶,哪怕裴仁禮這種專業法爺都記得帶上一把短劍備用,明明是近戰能力不弱於牧師的薩滿,珂賽特卻什麼都沒準備。

  這也難怪會被當成醫療人員。

  珂賽特不在乎對方的嘲弄,有點意外的說:

  「咒術師?」

  咒術師是運用詛咒的專家,他說出的話很可能都是能發揮效果的詛咒,珂賽特會跌倒就是因為中了跛腳詛咒和傷害詛咒。

  簡單的說,咒術師最擅長附魔學派和死靈學派中詛咒法術的部分。

  越是專精,放棄的東西越多的同時,專精的威力也就越強。只專精詛咒,放棄了魔法的通用性,咒術師在詛咒方面非常強力。

  不過缺點也很明顯,咒術師不過是靠詛咒陰人的傢伙,如果碰上裴仁禮,一個照面就會被炸上天,對上凱米爾,他的詛咒想要對聖武士生效本就很難,更有可能沒說兩句話就被一劍噼了。

  對上安娜就更不用說了,讓你見識一下百步穿楊每一箭都射嘴裡的精準。

  對方瞄準珂賽特顯然是故意的,只有她最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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