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仁禮上次來幕星城的時候就查到拉里是圖拉共和國的間諜,從他閣樓裡帶回去的三本書中還查到了一種像野生動物般具有攻擊性的真菌。【記住本站域名】
暫且不說圖拉共和國具體打算怎麼做,他們想對幕星城不利是板上釘釘的事實,為此裴仁禮才打算改良一下除草劑,未來可能會大賺一筆。
尹芙也是看出裴仁禮的打算,所以才加入改良魔藥,並且要求三七分帳。
裴仁禮覺得奈特哈爾應該知道拉里是間諜這事才對,雖然他不太可能真的投遞做自毀長城的事情,但利用拉里和圖拉共和國的計劃為自己謀利或攻擊對手完全是有可能的。派管家懷斯滅口拉里,則是因為當時那種情況拉里不可能被裴仁禮帶回來,為了防止計劃泄露,於是殺人滅口。
只是他的對手看出了端倪,提前反戈一擊,圖拉共和國也樂得看到奈特哈爾落難,偷偷推波助瀾了一把,所以奈特哈爾才被捕。
儘管在庫爾特來之前裴仁禮沒有能直接插手這件事的可能,但該考慮的事情他還是考慮了,而且想了很多,感覺這應該是個連環套。
事實證明,他確實想多了……
一個想太多的男人,一個什麼都沒想的男人,倆人隔著鐵欄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彼此,兩臉懵逼……
「裴仁禮先生,請儘快,探視時間最多只有十分鐘。」
庫爾特在不遠處見倆人突然改成了眼神交流,趕緊高聲提醒一句。
「咳!總之,拉里很可能是圖拉共和國的間諜,暫時還不清楚他的目的,但我想這可能跟您被捕有關。」
咳嗽兩聲緩解一下尷尬,裴仁禮繼續說道:
「拉里突然消失,是因為隱星發現了他的不軌舉動,沒有時間布置完善的脫身方法,而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下,他居然也記得偷走帳本和出入庫記錄,我覺得這方面應該是關鍵。」
見奈特哈爾若有所思,裴仁禮又道:
「您還記不記得被偷走的帳本內容?越詳細越好」
「我不可能記得住。」
想想也對,奈特哈爾的家族掌握了幕星城四分之一的航運,每天出入庫和進出帳的數字非常龐大,需要一整個會計團隊才能管理,真要能靠腦子記住,還寫個錘子的帳本。
「那批從圖拉共和國走私來的貨物現在在哪?」
偷走帳本和出入庫記錄,也有可能是為了掩蓋這批走私的貨,避免有人查起來一對帳就露餡了。
這部分奈特哈爾倒是記得,他說:
「那批貨的數量不多,到港不久就賣掉了。」
轉身翻出張紙,打開墨水瓶給裴仁禮寫了四個商會的名字。
「這批貨我賣給了他們,因為是一筆不大的買賣,我也沒有關心他們拿到貨之後的事情。」
「另外,您知道您的逮捕令是城主親自簽署的嗎?」
「知道,不過那應該不是城主的意思。」
奈特哈爾靠近了一點鐵欄,低聲說:
「外界一直都以為由於城主年幼,是我們六人議會暫時把持著幕星城,好像把我們說的跟能篡位一樣。」
難道不是嗎?
「實際上,現在攝政的人是前任城主的妻子,也是現任城主的母親。」
臥槽?垂簾聽政是麼?
而說到這件事,奈特哈爾臉上有些無奈:
「城主雖然確實年幼,但他很聰明,我們都認為他已經有足夠的能力逐步接手幕星城的政務了,屆時將重新回到六人議會加城主的管理模式,我們也能少操點心。」
「您捨得丟開權利?」
城主不頂用,六人議會的全力自然膨脹。
「裴仁禮先生,您把我想的太複雜了,我不是貴族,也不是政治家,我只是個商人。有關於做生意的事情我能解決,其他方面的事情,對我來說就是個累贅。」
幕星城的六人議會,實際上跟其他王國的大臣沒有區別,奈特哈爾的地位,嚴格上來說只是經濟顧問。
「從職能上說幕星城確實是我們六人議會在管理,但……」
奈特哈爾沒有繼續往下說,裴仁禮明白他的意思。
「更大的問題是城主母親不懂管理,她總是以城主的名義發號施令,卻又拿不出具體的政策,最後還是得求助我們,然後又覺得我們可能會想要奪權。」
這聽起來有點精神分裂?
「你永遠不能低估一位有孩子的母親多麼偉大,但也別期待一位失去丈夫的妻子還剩多少理智。」
奈特哈爾也很無奈:
「她可能一直認為前任城主的死與我們有關,明明所有的證據都顯示是外國勢力安排的意外,但就是聽不進去。」
難怪裴仁禮始終都覺得奈特哈爾被捕很不合理,執行方法太過於簡單粗暴了,如果奈特哈爾是那種不顧大局的人,現在幕星城很可能已經開始亂了。
「我懷疑城主的逮捕令實際上是他母親簽發的,不過也不用為我擔心,應該用不了幾天就會放我出去。」
一時石樂志簽發逮捕令,但很快就會發現沒有奈特哈爾不行,到時候也只能放人。
「當然,我也不介意早點出去,既然你說拉里是圖拉共和國的間諜,我覺得城主母親身邊應該有問題。」
確實,奈特哈爾是以通敵叛國的罪名被抓的,可這種罪名首先你得有證據。
城主的母親不可能不知道奈特哈爾的重要性,但她還是不管不顧的簽了逮捕令,除了精神狀況堪憂外,這應該也是有人在旁吹風。
「而且我也很擔心西斯迪亞,她現在一定非常慌張。」
身為親爹,奈特哈爾太知道西斯迪亞了,她長這麼大就從未受過苦,由於妻子早逝,奈特哈爾傾注了過多的愛給西斯迪亞,沒把她養成滿身公主病以已經算是個奇蹟。
不過也正因為過度的保護,讓西斯迪亞缺少應付突發情況的能力,所以稍稍想一下他就知道西斯迪亞現在一定慌的不行。
「您不用太擔心,我的同伴也是西斯迪亞的朋友去出了任務,所以不知道這裡的情況,但我也特意留了人通知她們,最多晚上就會到達幕星城。」
「哦,是上次和你一起來的小姐嗎?如果有威格林領的大小姐幫西斯迪亞,那我確實不用擔心了。」
卡雅是貴族,對於處理這種情況應該有一些心得。
「裴仁禮先生,沒什麼時間了。」
庫爾特再度提醒一句,裴仁禮最後與奈特哈爾確認了一下只有那四家商會收了貨。
裴仁禮站起身,在庫爾特的注視下朝外走。
此時奈特哈爾在背後喊道:
「這背後的人肯定是打算對幕星城不利,裴仁禮先生,希望您能追查出結果,不是為了幫我洗刷罪名,而是為了阻止他們的行動。」
回過頭,裴仁禮肯定的說:
「我不敢保證什麼,但我會盡力。」
「足夠了。」
奈特哈爾一笑:
「看到像您這樣有才華的年輕人總讓我有種想把西斯迪亞嫁給你的衝動,不過我捨不得。」
裴仁禮差點摔個跟頭,頗想轉身怒吼一句『我救你一命,你居然恩將仇報?』。
–‐‐——–‐‐——
即使裴仁禮是庫爾特領來的,但也得守規矩,探視時間一到,就必須立刻離開。
在大門口裴仁禮接過剛剛上交的東西重新往身上套,庫爾特迫不及待的問道:
「裴仁禮先生,有什麼頭緒了嗎?」
「算是有點吧。」
與奈特哈爾的交流確實得到了不少信息,但裴仁禮並不覺得能全信。
這年頭有錢就有權,有權的自然也很快就會有錢,奈特哈爾剛才把自己摘的乾淨,實際上心裡怎麼想的,裴仁禮願意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摩。
這也是不能全信的理由。
不過還是有一部分值得注意的事情,而且還真需要有人幫忙才能查。
他將寫有四家商會名字的紙條交給庫爾特:
「這四家商會有問題,有一批違規入港的貨物被他們收走了,至今下落不明,而這批貨物正好與拉里失蹤前偷走的帳本有關,我希望你能讓人摸一摸這四家商會的底。」
「沒問題,這點事應該很快就能辦好。」
到底是官方背景的暴力機構,讓裴仁禮自己根本找不到門路,而對隱星來說屬於手到擒來。
「另外,奈特哈爾先生猜測逮捕令可能是城主大人的母親簽署的,逮捕他並非城主大人的本意。」
「難怪我昨天幾次想要與城主大人會面都被拒絕,確實有這種可能。」
看來城主母親垂簾聽政是事實,庫爾特對此也有所耳聞。
「而且這件事頗有蹊蹺,應該是什麼人給城主大人的母親吹了風,最好也查查她周圍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出現。」
「應該沒有吧,我記得所有在城堡里幹活的人都已經工作了很長時間。」
裴仁禮看著庫爾特,眼神……
不太好說,感覺有點像是在看傻子。
「工作時間長短並不是證明可靠的條件,也有可能是早就潛伏起來的內奸,最好把他們都查一查,尤其是與城主大人的母親會經常接觸的那種。」
「好的,我可以去安排。」
感覺庫爾特還有點不太情願,裴仁禮已經開始懷疑這幫人的專業素養了。
講道理,情報機構應該有間諜和反間諜雙重作用才對,想想地球上的美蘇冷戰,那簡直是各種套路層出不窮。
怎麼到了這裡居然一下子就變成幼兒園級別了?
等庫爾特叫來手下,把裴仁禮剛剛說到的事情都囑咐下去,他轉身回來又問:
「您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正好裴仁禮接過背包,他翻找了一會,在最底層找到一張丟在裡面就忘了收拾的卡片。
「出水金魚的老闆在哪?我有事情要問他。」
「出水金魚?那是什麼?」
「…」
裴仁禮都已經無語了,這幫人除了意識不行外,記憶力也不行嗎?
他被噎了一下才說:
「上次我和同伴追蹤拉里的時候去過的賭場,當時賭場老闆收留過他,明明你們也去過,這期間就沒有控制住賭場老闆審訊嗎?」
「什麼?拉里在幕星城還有同夥?」
「…」
好吧,隱星確實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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