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接風宴

  良妃回宮讓這宮中熱鬧了好一會兒。

  皇后親設接風宴,似是給足了良妃臉面,原本等著看戲的眾妃,一時有些猜不透皇后此舉有何用意。

  接風宴設在清涼殿,這宴請的都是各宮娘娘,除了淑妃稱病未到,滿後宮算是全到齊了,可真是難得的熱鬧。

  榮妃因家中變故臉色不佳,往日最是跳脫的,如今也變得沉悶不語了。

  德妃在皇后手中接連受挫,如今也是沒了初見之時的銳氣,朝陽公主到了席上一看,竟是發現諸妃隱隱已經有一種無人能與皇后分庭抗禮的感覺。

  皇后才入宮大半年,竟已是如此厲害?

  宴上眾人神色各異,就連這好酒好菜都沒吃出多少滋味。

  「良妃妹妹在皇陵想必過的清苦,瞧著像是瘦了些?」賢妃側頭與良妃搭話,面上掛著幾分笑意說道:「衣著打扮也輕簡的多。」

  「讓賢妃姐姐見笑了,身在皇陵與先祖作伴,豈敢大肆裝扮。」良妃抬手摸了摸頭飾,帶著幾分靦腆笑道:「今日是皇后娘娘設宴,這衣裙已是臣妾所能穿戴的最好的。」

  「瞧良妃這話說的,是在苛責本宮未行賞賜?」司寧池端著杯盞輕抿,抬眼看向她笑道:「裕福宮裡送去了諸多首飾衣料,良妃可一樣沒收啊。ඏ🌷  🐸💀」

  「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並無此意。」良妃連忙低頭,有些難言似的小聲說道:「中元節將近,臣妾想等中元節後最後一次為容太妃禱祝,再換緞裙。」

  良妃這話說的可真是忠孝萬分,倒像是顯得皇后的不是,人家這是還穿麻衣盡孝心呢?

  司寧池揚了揚眉,瞧著她這素雅的裝扮彎了彎唇笑道:「本宮正愁祭祖該如何安排,良妃如此忠孝之心,不如就由你來負責焚紙錠,祀亡魂好了。」

  「良妃娘娘如此心善,想必定能祝禱亡魂安寧。」司寧池放下手中杯盞,望著她淺淺一笑說道:「良妃以為如何?」

  「既是皇后娘娘授命,良妃怎能推脫了?」良妃尚未開口,朝陽公主卻是先一步開口說道:「能為皇上、皇后娘娘分憂是作為妃嬪的責任,良妃姐姐就應下了吧。」

  「那臣妾便謝過皇后娘娘如此信賴,臣妾定會好好祝禱。」良妃低頭垂首應下了。

  「皇后娘娘,今年可要請會晤大師入宮念經超度?」賢妃開口說道:「往年都會在宮門設壇作法,以超度亡魂安寧宮闈,今年可要照舊?」

  「超度法事乃是大善之舉,照舊吧。👌💀 ❻9𝔰ℍU𝓍.Ⓒㄖм 🐣👊」司寧池抬了抬眼,應的隨意無比。

  會晤大師在京中極負盛名,聽說這會晤大師年輕的時候便法力過人,甚至都斬過妖魔的,以後怕是會飛升成仙。

  京中多少人想請會晤大師問一卦都問不到,這幾年來會晤大師因得以入宮作法,更是受人追捧。

  賢妃與會晤大師乃是舊識,聽聞是因賢妃的母親信佛,曾與會晤大師結緣,因而有了這麼一層關係,當初請大師入宮中設壇作法超度亡魂,也是賢妃從中周旋,得以將會晤大師請入宮中。

  「皇上駕到——」殿中正熱鬧之時,殿外傳來了高呼聲。

  席間諸位妃嬪紛紛起了身恭迎。

  司寧池瞧著趙宗珩那闊步走來的身影揚了揚眉,她還以為他不會來湊這個熱鬧呢。

  「臣妾參見皇上。」司寧池微微低頭俯身見禮。

  「都坐。」趙宗珩上前一步,極為熟練的牽住了司寧池的手,拉著她同坐去了主位之上,另一隻手擺動了一下,示意其他人起身。

  「皇上怎麼得空過來了?」司寧池望著趙宗珩道。

  「路過,來看看你。」趙宗珩抬眼看了司寧池一眼,攥著她的手未曾鬆開。

  德妃等人早已看多了這場面倒是沒什麼感覺,唯有良妃愣了好一會兒才呆呆的坐回了席位上,側頭望去還能看到帝後交握的雙手。

  良妃臉上笑意散去,一雙眼直勾勾的望向趙宗珩,像是在震驚不解,又帶著幾分迷茫之色。

  司寧池瞪著趙宗珩,企圖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趙宗珩頗為不情願的鬆手,牽一下怎麼了……

  「皇兄,良妃姐姐回宮之後你還沒去看過呢。」朝陽公主瞧著帝後二人如此親密的舉動,有些不滿皺了皺眉,主動開口說道:「裕福宮裡準備了皇兄愛喝的茶點,良妃姐姐還特地把皇上喜愛的書卷也都帶回來了。」

  「今日時辰還早,皇上可要去看看那些書卷?」朝陽公主笑意吟吟的說道:「良妃姐姐可寶貝著,我記得還收了一幅圖,默遼畫卷,皇兄不是找尋了很久嗎?」

  趙宗珩聽著心思微動,有那麼一瞬間的想去看看。

  天下絕跡,那畫卷他確實找尋了許久。

  但是吧……

  趙宗珩看了一眼身側坐著的司寧池,抬了抬眼,神色溫吞的說道:「名畫少有,良妃既是珍藏,朕豈會奪人所好。」

  「朕還惦念著鳳梧宮的紅豆膳粥。」趙宗珩微微側頭看向司寧池道:「這宴是為朝陽公主和良妃所設,你們盡興。」

  「皇后隨朕回宮?」

  「……」

  趙宗珩三言兩語把皇后給拐跑了,好好的宴席,眾妃們還沒來得及因為皇上的到來好好表現一番,皇上就走了。

  朝陽公主希望落空,瞧著帝後遠去的背影,只覺得這心口堵著一口氣半天發不出來。

  最後這宴會也沒了樂子,朝陽公主與良妃緊跟著離去,眾妃瞧著這正主都走了,她們還留著做什麼?

  自也是相繼離去了,那回裕福宮的路上,朝陽公主有些恨鐵不成鋼似的攥著良妃的手道:「今日難得見到皇上,你怎麼也不吭聲?」

  「任由皇上跟著皇后回宮,什麼紅豆膳粥哪宮沒有的東西?也值得皇上稀罕?」朝陽公主語重心長的盯著良妃道:「你別如此不爭不搶的,委屈的是你自己。」

  「公主,我只是……」良妃心中有些不舒服,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皇上牽著皇后手的模樣,皇上與皇后說話之時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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