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真的錯了嗎?

  大約是上一個孩子的事情給趙宗珩留下了較大的心理陰影,他的擔心都快溢出來了。

  司寧池自然也是擔憂的,但是也知道上一個孩子未能留住確實是意外,她只能期盼著這一胎的平安,原本那點兒擔憂之意,也在看到趙宗珩這幅德行的時候沖淡了不少。

  「太后回宮這段時間,可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司寧池在一邊軟塌坐下,微微抬眸看向趙宗珩詢問道。

  「無甚舉動。」趙宗珩搖了搖頭,走去司寧池身邊坐下,帶著幾分心力交瘁說道:「朕與那意嬪相處的已是極盡厭煩……」

  趙宗珩不想說,那意嬪在私下相處的時候,想方設法的想往他身上貼。

  要不是此人還有用,趙宗珩真想給她手剁了!

  一邊還要與其『糾纏』著,若不是晚上能跑來皇后這裡,趙宗珩怕是早就被折磨瘋了。

  「如今太后已經回宮了,皇上應當少來,以免出了差錯可就前功盡棄了。」司寧池說著頓了頓繼續道:「再想設計一次,怕是就得皇上親自出馬陪伴意嬪左右。」

  「不可能!」趙宗珩一聽頓時直起身來,近乎咬牙切齒道:「朕絕對不會再來一次!」

  或許是司寧池的話有所威懾力,接下來的幾天趙宗珩都懂事的不來留夜了。

  還是照舊半夜翻牆來坐一會兒,有時候來得晚了,司寧池早已睡下了,趙宗珩卻是留下一些好玩的小玩意兒就走了。

  鳳梧宮圍的跟個鐵桶似的,崔氏便是有心想到鳳梧宮探探虛實也無從下手。

  她心知,因著上一個孩子的事情,皇上和皇后必定是對她有所防備的,崔氏也不敢再去打這皇嗣的主意,扭頭讓人去問過了諸多太醫,確切的知道皇后確實是有孕在身,且月份漸漸大了。

  此事不是虛假,皇上身邊再無旁的伺候之人,只有那個意嬪……

  崔氏很是謹慎,回宮這麼久以來並未對那意嬪做什麼,這幾人倒是在想方設法的去見皇上,奈何趙宗珩接二連三的推拒了,說什麼也不見。

  後來崔氏換了個法子,轉頭叫人去請意嬪到慈安宮來伺候。

  這也就導致了趙宗珩再想見到意嬪的時候,就發現找不到人了。

  接連幾天都是如此,趙宗珩終於是忍不住了。

  今日一大早,意嬪被迫去了慈安宮給崔太后請安,再一次的被太后留下說話,意嬪這心裡不是滋味,這都接連幾日了,太后也不曾為難她,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瞧著很好說話的樣子。

  但是就是不讓她走,將她拘在此處。

  「皇上駕到——!」慈安宮外忽而傳來了一聲及其尖利高昂的傳喚聲。

  意嬪眼眸蹭的一下就亮起來了,那唇邊揚起的嘴角是控制不住的得意和雀躍之色。

  崔氏眸色一沉,那端著茶盞的手悄然握緊了兩分。

  抬眼間就看到了那沉著臉大步走入殿中的趙宗珩,自她回宮以來趙宗珩一次都不曾踏足慈安宮,如今為了這麼個小嬪妃竟是親自來了。

  哪怕是以崔氏的心智,如今親眼得見趙宗珩衝著意嬪伸手,將其護在身側那自然無比的舉動,實在是叫崔氏心頭劇顫,再加上那意嬪那張臉,與自己如此相似。

  崔氏哪能不多想呢?

  「皇上這是做什麼?」崔氏壓下翻湧的心緒,沉聲詢問道。

  「太后若是實在沒事做,就多去念經。」趙宗珩似對她很是厭煩一般道:「意嬪年紀尚小,伺候不好太后。」

  「以後不必來慈安宮了。」後邊這句話是對意嬪說的。

  意嬪很是惶恐,看著皇上如此為自己出頭,意嬪心下暗喜,垂下頭很是恭順應道:「嬪妾謝過皇上。」

  崔氏卻是冷笑一聲,咬著牙道:「哀家不過叫意嬪來說說話,皇上便如此護著了?」

  趙宗珩厭煩的皺了皺眉,轉身離去之時說了一句:「朕不希望意嬪變成跟你一樣,讓人噁心。」

  趙宗珩說完這麼一句話,帶著意嬪便走了。

  崔氏愣在原地,那一瞬間心緒翻湧抬手驟然將桌上的茶盞全部掃去了地上,殿內伺候的宮人紛紛跪地。

  「他果真是因為哀家!哈哈哈!」崔氏又哭又笑瞧著甚是癲狂,那滿腔的心緒不知是憤怒還是喜悅,趙宗珩如此維護意嬪,分明不是擔心自己加害意嬪。

  分明是覺得意嬪跟她在一起久了,會被她所影響,做出叫他厭惡的舉動?

  崔氏坐在桌前冷笑,無端的想起當年的自己,她也曾單純天真過,懵懂無知的隨著父親入宮拜見皇后,那是趙宗珩的生母,當年先帝寵愛的皇后。

  崔氏至今都記得,戚皇后是何等溫婉動人,尊榮萬分的樣子。

  她總是掛著笑與她說話,說她與母親很像……

  崔氏恍恍惚惚的想著,那時的她什麼都不知道,更加不知道戚皇后有心選她為太子妃,只記得初見趙宗珩之時,她對這個冷情神態寡淡的太子殿下無甚好感。

  少年時期的趙宗珩與現在的趙宗珩並無什麼不同,他對男女之情全然無所興趣,對崔氏的示好也視若無睹。

  崔氏只記得,她們之間的相處,只有在戚皇后宮中同坐一處飲茶,甚至說不上一句話。

  只是那時的趙宗珩不會對她露出厭煩的表情,哪怕不怎麼搭理她,也很溫和的願意與她待在一起。

  「哀家真的錯了嗎?」崔氏無神的凝望著殿外呢喃著。

  她痛恨趙宗珩的無情,卻也更加痛恨自己為何會那樣容易就動情了呢?

  崔氏死死咬著唇,不願去回憶起當初的自己,是如何萌生情愫,對著趙宗珩羞怯萬分的表露心意,最後只得來他一句:「我不曾心悅你。」

  這樣一句話對一個剛剛萌生情愫的少女來說是何等巨大的打擊,她羞憤又氣惱,甚至覺得趙宗珩不識好歹,她都如此主動了為何趙宗珩還能這樣冷漠無動於衷!

  後來……

  她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或許是出於那可憐的自尊,又或者是憤怒痛恨之下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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