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毅榮只要不是腦子有病,都不會在此刻損害皇后聲譽,拿自己的前途做賭注。
「司家繼女入京之時年芳幾何。」趙宗珩不疾不徐的垂眸看向司毅榮詢問道。
「回皇上,約莫十五六歲……」司毅榮心頭顫了顫,被皇上親口提及繼室,司毅榮這心裡還是沒底的。
「放著一母同胞相伴長大的人不信,卻去信一個進京不過幾年的么女,朕想問問諸位大人是從何得來的依據。」趙宗珩不疾不徐看著下首眾人說道:「太后夢魘,是因思念先帝心切,一介婦人信口開河行法會,到你們口中便成了妖邪作祟。」
「如此說來先帝不可思,不可悼念?」趙宗珩輕輕垂眸道:「在爾等眼中,朕便是如此一個受盡蠱惑,不聽勸誡,枉顧百姓的昏君?」
「好,既爾等如此喜好管束朕的家事,那朕也管管你們的家事。」
「傳朕旨意,即日起設立民斷司,由駙馬秦淮為主審司,設左右護法由聖王和韓將軍擔任,協助斷查民事家案,凡寵妾滅妻,殘害子嗣,作風不嚴,出入風月之地等,一律查辦。」
「即日起,審理皇后一案,凡舉證皇后受妖邪附體等,皆可上狀。」趙宗珩目光平靜看著下首眾人,那一字一句的話語是透著何等威壓,幾乎讓所有人睜圓了眼眸,誰也沒想到皇上一朝斷案竟是將這把火燒的滿朝文武百官身上了。
眾臣望著那端坐高位的帝王,眉眼之間的冷肅之意,仿佛在告訴所有人,既是不讓他好過,那全天下都別好過了。
妖邪悖論既定,要想如此輕鬆散去不容易,這只是趙宗珩做的第一步。
京中捲起了一股妖風熱潮,朝中大臣哪個能做到清清白白,在官場或許他們正直堅毅,可在內宅誰家沒點污糟事,便是那最清廉的大臣,家中姬妾宅斗亦有不眠不休的。
後宅里死幾個女人簡直太正常了,跟別說那些算計子嗣的。
家事多是家中自省罰了便是,可如今皇權插手,頓時便是在京中炸了鍋了。
各家大臣們哪裡還有心情去上奏皇后之事,一個個自顧不暇的想辦法抹去家宅污跡。
趙宗珩很聰明,所謂管束朝臣家宅他也不罰俸祿,也不罰官職,只將此人家宅那些事搬上朝堂議一議,有輕有重挨幾棍子就放了人,看似未曾傷筋動骨,卻是實打實的讓人丟人現眼。
這一招屬實是高明,萬萬全全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儼然一副既然你們要論皇家家世,那朕也來管管你們的家世。
同一時間,司皓澤暗中尋訪寺廟之地,景王則在查探關於賢妃與太后在外可曾跟何人來往。
「皇上將那僧人斬殺的太快了。」趙元罹與趙宗珩相對而坐,垂著頭正翻動著手中書信,他手底下的暗衛在源源不斷的傳遞來關於朝中大人的家宅中事。
趙元罹從未有一刻像今時今刻這般覺得厭惡,皇權爭鬥也好,朝局動盪也罷,都比不上這些雞毛蒜皮又陰暗的女人算計來的讓人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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