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獵之行行進到了尾聲,眾多去圍獵的世家子弟滿載而歸。🌷🐙 ♪♟
趙宗珩神情懨懨的坐在高位之上,如同走流程一般對著眾人例行獎賞,就連誇讚的那套說辭都像是背書似的。
面前碟子的肉也不吃了,身邊沒了皇后的身影,似乎一切都恢復如常,他依舊是那個薄情冷漠的帝王,端坐於高位之上未曾有絲毫動搖之意。
司寧池回了營中休息,雖說是臨時搭建的營帳,但是準備的一應物什都極為精細,素芸幫著司寧池剛剛摘下耳飾,就聽到營帳外似有吵鬧聲傳來。
「什麼人竟敢在皇后娘娘的營帳在喧譁,蘇永德幹什麼去了?」素芸皺眉低聲對著司寧池道:「娘娘您稍坐片刻,奴婢去看看。」
「嗯?」司寧池抬手攏了攏耳邊碎發,神色慵懶道:「左右無事,一起去看看吧。」
素芸應聲低頭,伸手扶著司寧池起了身,出外之後朝著營帳後方走去,遠遠便是看到了那聚集在馬廄外的一眾男女,那被按在馬廄飼料槽邊的男子身上滾滿了泥土,如此戲弄竟是要他吃馬槽里的殘餘之物。
「小雜種!」那為首的幾個少年面色兇狠,下手絲毫不留情面,遠處還有幾位世家小姐圍觀,一臉嫌棄之色的催促著:「真無聊,找我們來,就讓我們看這個啊?」
「就是,一個垃圾有什麼好看的……」
「聽說他喝豬奶長大的,真的假的?」
「太噁心了吧……」
「……」
那些捂嘴嘲笑的女子一句句話如此清晰的傳入司寧池的耳中,她扭頭看去那些少年正大肆嘲笑,企圖扒下他的褲子仔細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天生的殘缺,那玩意到底是什麼樣的?
那孱弱無助掙扎的男子,臉上沾滿了髒污泥濘,掙扎間露出的手腕腳踝處處皆是傷痕,臉上一道猙獰的疤痕血肉翻出,隱約還有血痕流出。
司寧池神色目光一頓,瞬間愣在了原地,這個男子……
是在漫畫之中瘋批皇后的刀刃,那個對皇后以命相博的男人,修習了一種極其怪異的邪術,武功過人守在皇后身邊,為她不知擋下多少刺殺暗襲,甚至連聖王趙元罹都對他無可奈何。
也正是因為如此,司寧池才能在皇宮之中安然無恙的活著,最後司寧池殺了所有人,弒君後自盡,他陷入癲狂走火入魔被男主斬殺而亡。😾♛ ❻➈ˢ𝕙𝕌Ⓧ.ᶜ𝐨M ★😾
如此陰暗癲狂又極度偏執的一個人,沈庭。
而在漫畫之中,沈庭會如此忠於司寧池,全都是因為幼年曾被她所救,而可笑的是一切都是他誤會了,救他的不是司寧池,而是女主司瓊憐。
當時評論區一片大罵,恨不得自己穿越進去搖醒他,你踏馬跟錯人了!!!
司寧池:「……」
「娘娘?」素芸略微皺眉,低聲說道:「別叫那東西污了娘娘的眼。」
「把人帶過來。」司寧池丟下這句話轉身回去。
「是,奴婢這就把人處置……啊?」素芸從善如流的應下,卻在開口之後瞬間愣住。
沈庭是沈家馬夫的養子,出身低賤不說,因天生殘缺自幼便遭受了眾多欺辱,長大後又因樣貌出眾而被沈家幾位公子毀容,雖生活在沈家,但只能睡在馬廄豬圈如同畜生一般被對待。
而現在沈庭幾乎淪為沈家公子的玩物,按照劇情來說司寧池還沒這麼快遇到沈庭,她遇到沈庭之時,收養他的馬夫已經被打死了,沈庭徹底黑化殺了沈家公子,背負人命無處可去,最後隱藏身份入宮做了太監,藏匿在皇宮之中。
然後才被司寧池遇到,收為己用。
軟榻上女子倚靠著小桌端坐著,腳架在宮女的雙腿上,正享受著宮人的伺候,手邊桌案上擺著時令瓜果,輕紗帷幔無一處不彰顯著主人的尊貴身份。
沈庭哆嗦著身軀邁入營中,渾身上下濕漉漉的,散發著令人噁心的馬圈裡的臭味,他渾身都在顫抖走的有些不太穩健,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攥緊著拳頭。
這樣一個髒污的人走入營中,營內站著的眾多宮人都忍不住有些作嘔,看著皇后娘娘在此,又不敢表露出來,只能低下頭生生忍下了。
「娘娘恕罪,奴才該死!」蘇永德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司寧池腳邊道:「奴才貪嘴吃壞了肚子,擅自離開叫娘娘受了驚擾,奴才罪該萬死。」
「是該死。」司寧池擺弄著桌上放著的花枝,斜眼看向蘇永德:「不過本宮向來心慈手軟,倒不想要你的狗命。」
「不如……」司寧池唇角彎起笑來,撐著下巴笑眯眯的看著蘇永德道:「就將你那不同使喚的內門給堵上吧。」
蘇永德臉色瞬間一白,整個人都嚇軟了,顫抖著身軀趴在地上求饒:「皇后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
外邊沈庭剛踏入營內的腳倏然一頓,那身軀似有些肉眼所見的僵硬,他被帶著走入了營內,尚未反應就被人一腳踹在了膝蓋後,撲通跪在了地上:「沒眼力見的東西,見了皇后娘娘還不下跪!」
沈庭仿佛喪失了痛感,跪在地上低頭看著跪著的地方鋪著柔軟細膩的地毯,他目光一點點上移,看到了那輕紗帷幔後隱約可見的身影,分辨不清誰是誰。
「娘娘,人奴才給您領來了。」外邊的太監腆著臉笑,姿態恭敬不敢有絲毫輕怠:「您看要怎麼處置這東西。」
「哼。」簾幔後傳來一聲輕哼,隨即一道慵懶的聲調響起:「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滾下去吧,本宮今日不與你計較,若下次再犯,就自個兒去堵上吧。」
「是是是,奴才叩謝娘娘大恩大德。」蘇永德險些哭出聲來,菊花保住了嗚嗚嗚……
外邊的人被如此無視晾著,也不敢表現出絲毫不滿,只默默的把頭低的更低了,像是唯恐被皇后遷怒。
等待良久,才聽帷幔後皇后的聲音傳來:「人留下,你可以走了。」
那送人來的太監似有些愣神,看了腳邊匍匐跪著的沈庭,那眼神仿佛已經是在看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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