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皇子束脩,蒔花相邀
九神持玄法諸多玄妙功訣縈繞在陸景腦海中,即便此時的陸景身負神武天才、參悟兩種命格,可是當陸景體悟九神持玄法,仍然覺得晦澀難懂,並無什麼深刻的體悟。【Google搜索】
「能被稱之為九神持玄法,甚至記錄在那等位居一品的九神蓮花瓣上,足以見這一門武道玄功的奧妙。」
陸景心中思索,這意外之喜,確實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仔細想來,那九神蓮乃是療傷聖藥,可我的元神已然復原,這九神蓮對我並無多少作用,真正有價值的,是九神蓮花瓣上隱匿的九神持玄法。」
陸景如今修行的武道功法,名為大雪山真玄功,就其品秩來說,已然算得上極好,畢竟是得自於重安王妃。
可陸景身在太玄京,大伏這許多年以來,盡收天下武學、神通,聚集於這一座地上明玉京!
正因如此,太玄京許多豪門大府中,俱都有極珍貴的武道功法、元神典籍,大雪山真玄功也算不錯,可終究比不得法、秘!
九神持玄法對於現在的陸景而言,只需要花費時間參悟清楚,必然能極大地提升他的戰力。
正在陸景思索時,他神色忽而一變,看向翰墨書院以外,書院門外空空如也,並無來人,可他臉上卻露出些笑意。
「李雨師行事不擇手段,心中也對我有疑心,這麼快觸發了大日臨淵圖中的劍意,倒也並不令人驚訝。」
陸景隨手間拔出玄檀木劍,黑色木劍上綻放出一道微弱劍氣,那劍氣並不如何燦爛,但卻極為炙熱,比起往日還要更加炙熱許多。
「扶光劍氣便如天上日光,不可始終藏鋒,既然已修此劍法,想要令扶光劍氣通玄,就要斬破許多阻礙,一往無前。」
劍光凜凜,直去雲上,上得天關,下得人間……
才算是真正的劍氣扶光!
陸景思索著扶光劍氣精進之法,又想起李雨師來。
「許白焰想要殺我,李雨師親自見那黑石堂主,讓原本還有顧慮的黑石堂主下定決心,我在那次刺殺中,最好的結果便是元神大虧,可為了不留下破綻,他也命令黑石堂那三位刺客全力出手,我若死了……也就並沒有什麼可惜的。」
陸景眼神閃動,諸多思緒在他腦中升騰浮現,繼而消散。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玄檀木劍,又看了看房舍之外的書樓,越發覺得只要他的性命仍在,也就無法徹底的逃開漩渦。
「有人以我性命作局,想要讓僥倖逃生的我入局,以李雨師多疑的氣性,只怕心中仍在懷疑,但凡有蛛絲馬跡,必然要趁著我天賦未復,再行出手。
既如此,我總要讓他們顧忌一些,讓他們不要將我當成任人蹂捏的弱小書生。」
陸景深吸一口氣,他只覺得有李雨師殺身之仇在,他的元神都黯淡下來,體內氣血運轉也遲滯許多。
元神、武道俱都是修一口順氣,陸景胸中有熱血,卻也同樣不願委曲求全。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陸景思緒如潮,良久之後,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距離殿前試已然不遠,李雨師既然覺得這太玄京中,若只有清白身,沒有權柄,終究要被捲入風暴中,成為漩渦中的沙塵……那我即便是沙塵,也要更堅硬些。」
恰在陸景沉吟思考時,那瑰仙花朵上,竟然再度流出一道道妖氣。
陸景回過神來,又將其中的瑰仙大妖從那花蕊中接引出來,放在桌上,他隨意說了幾句,讓瑰仙大妖自己活動一番,便也就繼續讀書。
【仙儒】命格下,陸景觀看諸多文章典籍,總能過目不忘,看那些批註,思緒也更加敏銳,望文生義,舉一反三。
而仙儒命格等級提升到明黃之後,陸景認真讀書,元神精進速度也奇快,就如同那些大儒名士一般,讀書通曉世界之真,以讀書而來的浩大正氣,修持自身。
當然,並非所有讀書人皆可如此,只有學問高深,悟出真道才可。
陸景讀書。
那瑰仙大妖不過只有半個拇指大小,就在桌案上隨意行走,時不時深深呼吸書樓中的空氣,時不時望向陸景房屋之外,看翰墨書院中種植了許多花草,眼神也終於輕鬆了許多。
陸景也並不多理會她,專心做自己的事。
不知名姓的瑰仙大妖偶爾也看向陸景,心中也不免對這位少年有許多好奇。
自她身負重傷醒來之後,這個少年便始終照料於她,少年身上也好像有很多秘密,能夠看到瑰仙中的自己,修行速度更是一日千里。
瑰仙大妖能感覺到時常在書樓修行的陸景,元神一日比一日強大,一日比一日凝實,後來,這奇怪的少年似乎身負重傷,元神黯淡無光。
可哪怕是重傷,當他修行時,那黯淡而又布滿裂縫的元神同樣那般強盛,修行的速度似乎也更快了。
而今日……陸景和李雨師交談時,瑰仙大妖就在旁邊,一字不落的聽完了二人交流。
這隻大妖更驚訝……
太子、七皇子、書樓、九神蓮、修行絕世!
許多詞語落入瑰仙大妖耳中,即便她來歷神秘,身份尊貴,可大伏仍然是天下霸主之一,大伏太子、七皇子這等人物哪怕是放在天下間,也是絕頂的高位者。
眼前這讀書的少年,似乎引起了太子、七皇子之間的爭奪……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瑰仙大妖對眼前的少年有了很多疑問,也正因為這些疑問,瑰仙大妖才會頻頻看向眼前這位俊逸少年。
也不知陸景是否感知到瑰仙大妖的時不時掃過的目光,他只是安然讀書,四書五經、百家典籍、千本批註……都在他通讀的範圍內。
直至暮色將至,陸景才讀完講述一本聖言批註,這才起身。
「好了,你要回去了。」
陸景和那瑰仙大妖打了聲招呼,遞去手掌。
瑰仙大妖好像也已經習慣如此,邁步走上陸景手掌。
陸景將她放入花卉,這才出了書樓,前往養鹿街。
——
空山巷小院主屋中,青玥和含采姑娘,正有些驚奇的看著眼前大大小小的箱子。
這些箱子俱都是紫檀官皮箱,做工精巧考究,精美絕倫,俱都是用名貴硬木製成,或雕刻、或嵌百寶,雍容大氣。
「這都是大伏太玄宮中送來的?」含采有些好奇詢問。
因為之前在大理寺之前,裴音歸曾經相助於青玥,再加上裴音歸和含采就住在空山巷中。
一來一去,再加幾次偶遇,青玥倒是和心性開朗的含采有了些交情。
今日含采聽說陸景昨日已經出了大理寺,回了小院,就想著送些齊國家家都會熬製的紅豆粉仁粥送過來。
沒想到進了這院中,竟然看到如此之多的華貴寶箱。
青玥聽到含采姑娘詢問,只是愣愣點頭,道:「是一位長相秀麗的姐姐送來的,她氣度雍容,只說這是給陸景先生的束脩,是宮中的心意。」
「束脩?」含采姑娘不如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這些紫檀官皮箱,旋即忽然反應過來:「束脩?難道景公子成了某一位皇子的老師?而且我以前見過……以這束脩的禮制,只怕並非是普通的課業先生。」
青玥並不懂何為束脩禮制,但卻能聽懂什麼是皇子,什麼是老師。
於是青玥臉上,便帶出許多笑容來。
柔絲般的眉睫,掩映著瑩瑩雙瞳。
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覺未多。
含采看向青玥,又覺得此時的青玥越發美,有些羨慕道:「青玥,你不像是個丫鬟,倒是比許多豪門大府的小姐還要美上許多。」
青玥心裡原本正掛念著陸景,又為陸景欣喜,突然間聽到含采姑娘的誇讚,便越發不好意思起來。
大伏人說話婉約,便是讚揚也不會這般直白,一時間,令青玥雙頰上都染上紅暈。
含采姑娘看到青玥不好意思了,便掩嘴笑了笑,道:「我和我家小姐自小活在……人煙稀少之地,再加上夫人是個直性子,不曾教我們太多女子禮數,反而顯得太粗獷了些,青玥莫要介意。」
青玥聽到含采姑娘說起那如若天上謫仙般的裴小姐,又有些遲疑說道:「裴小姐……和含采你比起來,倒是有些清冷無言。」
含采姑娘只說這是性格使然,心中卻想起自家小姐這許多年的遭遇,想起那如同有幽暗深淵般的森寒宮闕,心思便又沉下了許多。
她這才告別離去。
回到自家院中,卻發現裴音歸竟然在打理著院中那一朵白梅。
即便是下了兩場雪,那白梅依然傲立。
雪絮雕章,梅粉華妝。
再加上一旁裴音歸肌膚如玉,容顏研絕,偶爾回眸顧盼,眼神也如那梅花一般極清極研,白梅配美人,確實是一幅美不勝收的景象。
含采姑娘看到裴音歸,再加上她這許多日時常與那幾位孩童玩耍,也不由染了幾分童氣,心中有些氣餒道:「小姐和青玥都生得那般美,唯獨我平平無奇。」
裴音歸察覺到含采的眼神,並不曾轉身,仍然打理著那朵梅花,道:「紅豆粥送過去了?」
含采姑娘眼珠一轉,笑道:「小姐,我覺得自從伱來了大伏之後,反而多了許多煙火氣,以前啊,我想起你,總是想起你面無表情的持弓,想起你生人勿近的神色。
現在倒是好了許多,熬了紅豆粉仁粥,還不忘讓我給陸公子和青玥送去。」
裴音歸拿著剪刀的手微微一僵,又恢復如初,隨意說道:「熬了太多,剩下也是浪費。」
「明明可以明日再吃。」含采姑娘嘴裡嘟囔了一聲……
裴音歸轉過頭來望向她。
含采姑娘這才連忙笑道:「陸公子和青玥與我們一般,都不是什麼好命的人。
雖然比起我們逃亡大伏路上那些真正的窮苦人家比,好上不知多少,可終究也背負了許多劫難,而且陸公子也著實行了善事,善堂中那些孩童,如今確確實實被整個太玄京中的人注目、關照,新善堂也已在建,是由一個被抄家的大官府邸改造而成,也許再過兩個月就能落成。
到時候啊,肯定會有更多的可憐孩子能入其中,吃一頓飽飯總不是什麼問題。」
裴音歸一語不發,神色卻更柔和了些。
向來覺得人間無望的她親自熬了紅豆粥,之所以能想起空山巷中的鄰居,陸景憤而斬妖孽的事自然起了極大的作用。
「而且啊,還有一件極了不起的事。」
含采姑娘眼中露出崇敬之色:「方才不是有人給陸先生的院裡送來許多紫檀箱子?
據說那是大伏一位皇子給陸先生的束脩……」
原本還風輕雲淡的裴音歸,神色終於有了些大變化。
「有大伏皇子拜了陸景為少師?」
裴音歸問道:「可我記得陸景不過十七八歲……」
「年輕又怎麼了?」含采姑娘抬起頭:「小姐難道忘了?陸公子可是書樓先生,他能以十七八歲的年齡入書樓當先生,自然能夠入太玄宮,當一當皇子少師。」
「不一樣的。」裴音歸只說了這麼一句。
含采姑娘也並不多言,大約過去二三息時間,她突然驚叫了一聲。
裴音歸皺起眉頭,卻聽含采姑娘失落道:「我們還盤算著讓陸公子教一教我們,教一教那幾個孩童,如今倒好,陸公子成了泱泱大伏的皇子少師,平日裡又是書樓先生,又怎會答應教我呢?
若教了我們,我們豈不是和大伏皇子成了同門?」
裴音歸微微怔然。
卻又聽含采自言自語:「不過,我始終覺得陸公子心有良善,良善者也重恩情,小姐對他有恩……」
含采還未說完,裴音歸卻打斷他道:「不過是一樁小事,又何至於挾恩圖報?我之前既然說過讓他忘了我救他的事,就不能出爾反爾。
這件事就算了吧,實在不行,也可請一位書生來教我們。」
「小姐……家裡的嚼用不夠了。」含采有些為難。
裴音歸也無奈嘆了口氣,側頭思索一番,這才道:「等到了善堂落成,我們再仔細看上些時日,若是合適,便可以將暮子他們送到善堂里。」
含采姑娘聽到裴音歸的話,眼中露出不舍之色,想了想,卻也並不曾多說什麼。
裴音歸和含采自小生活在一起,自然看出含采的心緒,她抿了抿嘴,道:「實在不行,我去那角神山打一打獵,也可補貼些家用。」
含采連忙搖頭:「小姐……他……已經來了太玄京!」
原本開朗活潑的含采說到此處,語氣都不由發顫,臉上還帶著些驚懼,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極恐怖的事。
就連裴音歸眼神也在剎那間變化,變得冷漠、厭惡。
二人不再說話。
裴音歸拿起剪刀,剪去了一朵枯死的梅花,好像是在懼怕死亡會就此蔓延。
——
「學生不知先生喜愛何物,只依皇家規制送上諸多財寶,夫子言: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束脩之禮乃有道之財,先生自可受之。」
小院主屋裡,陸景坐在椅子上,看著手中的一份金帖,其上第一頁乃是十三皇子親筆書寫,洋洋灑灑寫了許多尊崇師道的禮儀,最後又坦誠補上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段。
第二頁上,則是束脩禮的清單。
三顆月光明珠,三百雲金,三千兩紋銀,名貴的筆墨紙硯,三身儒生錦衣,三種名茶、三箱白焰炭、三種養神檀香、三十本珍貴典籍。
尚且有六禮束脩,便是芹菜、蓮子、紅豆、紅棗、桂圓、乾瘦肉條,各自代表業精於勤、苦心教育……
總而言之,諸多禮儀已然俱全。
陸景倒還好,此時的青玥正望著紫檀官皮箱中三百枚雲金幣發呆。
這些束脩禮中,三百枚雲金幣其實算不上貴重,真正貴重的是那三顆月光明珠,那三十本珍貴典籍。
可青玥並不懂這些,當三千兩白花花的銀子,以及三百枚雲金幣就這般擺放在主屋中。
金光銀光映照在青玥的眼中,令青玥都覺得有些不真實了。
「少……少爺,皇子竟然這般大方。」
青玥口不擇言,胡言亂語道:「不知他平日裡,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這般多的金銀,說送便送了。」
三百枚雲金幣,若是折換成銀子,就足足有九千兩。
所以此刻,這主屋中就擺放著共計一萬兩千兩銀子。
雖說大伏天下,銀子並不如何值錢,可是以往陸景和青玥在陸府時,每月二兩銀子,可以讓二人溫飽,還可省出些陸景讀書所用的銀子。
書樓的月俸極高,每月六枚雲金幣,也就是一百八十兩銀子,這等月俸足以讓陸景和青玥衣食無憂,各種用度也不必節省,若非租下了這間小院,每月還會有大量的結餘。
由此可見,一萬兩千兩銀子已然算得上大富。
陸景朝著青玥一笑,隨意拿起十幾枚雲金幣,放入袖中,道:「青玥,這些錢財你可都要仔細收好了。」
青玥先是點頭,旋即又連連搖頭:「少爺,這般多的銀子,還是由你來管吧,青玥點不清楚……而且若是丟了……」
「你是這院中當家的,你不管錢財,又有誰管?」
陸景笑道:「我平日裡還要修行、讀書、課業,哪有空搭理這些?」
青玥遲疑一陣,這才緩緩點頭。
恰在此時,陸景又道:「對了,還需要點出一百五十枚雲金幣。」
青玥並不多問,只是回過身去,仔細清點著雲金幣,陸景則說道:「如今天越發冷了,我們二人其實用不上這般多的銀兩,這一百五十枚雲金幣,且先拿去那些孩童的住所,那裡已然有朝廷專門派人打理,又有許多百姓每日進出照料,短時間裡,必然不會再出什麼岔子,多些銀兩,也可多庇護一些可憐的孩童。」
「等到那善堂成了,我打算去那裡講課,不講之乎者也,只讓他們識文斷字,再請些人教授技藝,往後也能有一技之長。」
陸景輕聲開口,青玥也並不意外,只覺尋常,二人就這般商量著……
——
時間一過十餘日。
這些天,陸景每日天不亮就入宮給十三皇子講課,從宮中出來,便去書樓,日子倒也過得安逸自在。
只是,陸景總覺得這十餘日,總有許多目光落在他身上,令他有些不自在。
他感知到這些目光,每每停步,轉身望去,卻也一無所獲。
陸景自然知道這些目光來自於哪裡……
自然是來自於玄都李家,來自於七皇子一脈!
李雨師依然在懷疑他暗中受了太子的好處,已經入了太子麾下。
陸景心中十分厭惡這些目光,卻也仍然在等待一個契機。
而這契機,已然將要來臨。
但在這契機來臨之前的某一日,剛剛出了書樓正門的陸景,卻被一位頗為熟悉的姑娘攔下。
「鏡拾姑娘?」
陸景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那女子也許是因為敬重書院,並不曾濃妝艷抹,反而穿了一身素衣,多出許多清麗之色。
這位鏡拾姑娘,就是陸景在許久之前前往蒔花閣飲茶聽曲,畫下那幅雲霧龍首圖,摘下一株河中蓮送與她的書寓花女。
「景公子。」
鏡拾姑娘下了馬車,恭恭敬敬向陸景行禮。
陸景有些好奇。
卻聽了鏡拾姑娘道:「景公子……鏡拾前來,是因柳大家所託特意前來請你,明日傍晚乃是蒔花閣中的蒔花夜,公子若有閒暇,可來蒔花閣,柳大家想要見你一面,補全她心中之憾。」
「只是相請,若景公子並無閒暇,也是無妨。」
「柳大家?」陸景仔細想了一陣,只覺自己並不認識此人,他近日也忙於修煉九神持玄法,並無多少閒暇,也就想著就此拒絕。
可正在此時,又聽鏡拾姑娘笑道:「柳大家與我說了,景公子還欠著柳大家一樣東西,倒是和景公子的雲霧龍首圖有些關聯,她讓我只管來請你,景公子必不會拒絕。」
陸景心神微動,頓時想起那一日在王妃府上看到的人影。
「原來借我隱龍枝的,是柳大家。」
他思緒及此,趨吉避凶命格金光四溢,諸多信息顯現在他腦海中。
今日有些拉胯,明天萬字補上,應該會有個還不錯的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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