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崩潰而死

  聽到長月的話，李長鳴停下腳步，帶著疑惑跟在她後面去了滄月閣後院的會客廳。

  「李家主請坐。」長月坐下後，伸手對著對面的椅子示意了李長鳴一下。

  李長鳴順勢坐下後問道：「不知白衣姑娘叫李某來所為何事？」

  「李家主可知季明朗已死？」長月問道。

  季明朗暫時當然沒死，不過在她眼裡，季明朗已經和死人沒區別，她不認為常平和錦雙雙會放過那傢伙。

  「我已經聽底下的人說了，季公子似乎是……屍骨無存。」李長鳴滿臉唏噓地說道，誰能想到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城主大弟子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了呢。

  「還額外向李家主透露一個消息。」長月笑著說道，「城主孔世航也死了，和大青山的先天境異獸白古開碑雀同歸於盡！」

  聽到這話，李長鳴臉色忽變，「此話當真？」

  「自然是真。」長月點頭，「這種事可不適合拿來開玩笑。」

  「不知姑娘從何處得來的消息，我記得姑娘之前並不在明月城。」李長鳴疑惑地問道。

  「我滄月閣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我在不在明月城都不影響我掌握明月城的情況。」長月開始胡說八道。

  「滄月閣果然厲害！李某佩服！」李長鳴相信了長月的話，一臉羨慕地道，接著他又說道，「不知姑娘告訴李某這個消息是為了？」

  長月回答道：「季明朗和孔世航都已身死，那麼明月城城主的位置就空了下來，我想無論是我們滄月閣，還是你們五世家，恐怕都不希望城主的位置再落到朝雲宗的身上。」

  李長鳴點點頭，「確實如此，不知白衣姑娘對城主之位有何想法？如果姑娘想要坐上城主之位，我們李家定全力支持。」

  「哦？」長月面露意外，「李家馬上就要有一位先天境武者了，難道不想坐擁城主之位？」

  李長鳴粲然一笑，「姑娘說笑了，無論是姑娘還是滄月閣，都對我李家有大恩，李家萬沒有和姑娘相爭的道理，況且龍長老天性散漫，恐怕不適合擔任城主之位，我這修為又不合適……」

  聽到李長鳴的話，長月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便宜大哥還算有情義，不枉她幫了李家那麼多次。

  「光李家主支持還不夠，明月城還有其他四大家族呢，不如李家主先回去和其他世家商量商量這城主之位到底如何安排？」長月提議道。

  李長鳴思索了一會兒答應道：「也好，就按姑娘說的辦，李某先回去和叔伯們商量商量。」

  說完他又看向長月問道：「不知白衣姑娘可還有事？」

  長月想了想又說道：「其實我這次離開明月城是為了見一位故人。」

  李長鳴疑惑地看向長月，不明白長月為什麼突然對他說這件事。

  見李長鳴面露不解，長月又說道：「其實我的這位故人也和李家有舊。」

  李長鳴就更加疑惑了，「和我李家有舊的人？不知白衣姑娘說的是誰？」

  他可不記得李家在明月城外有什麼故人。

  長月為難地說道：「我答應那位故人不透露他的身份，他說總有一日，你們會見到他的，不過他托我帶一樣東西給你。」

  「不知是何物？」李長鳴問道。

  「李家主請到我身邊來。」長月對李長鳴招招手。

  李長鳴聞言懷著疑惑心情走到長月身邊，只見長月指尖冒出白光，對著李長鳴的眉間輕輕一點，那部《九泉飛仙秘錄》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等李長鳴理清腦海中的信息後，他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功法是……」

  他還沒說完，長月就將食指放在唇間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李家主清楚就好，不必說出來。」

  李長鳴知道這功法的珍貴性，於是連忙將嘴邊的話咽回去，又問道：「到底是何人會將這功法贈予我李家？」

  這恩情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是世交也不一定會送上這份大禮吧？

  長月搖搖頭，「不是贈予李家，而是贈予你、你母親和你妹妹長寧，其他人就不要透露了，以免節外生枝，為李家招致不必要的麻煩。

  至於這功法是何人所贈，李家主不必多問，就像我先前所說，時機到了，你們自然會見面。」

  見長月都這麼說了，他只好閉嘴不再多言，只是彎腰向長月拱手道：「多謝白衣姑娘大恩。」

  長月連忙側身，「不必多謝，我不過受人所託罷了。」

  將功法傳給李長鳴後，長月就將他送了出去。

  接著她又在閣中幫好幾個傷勢嚴重的患者做了手術，直到天黑才返回李府小院。

  接下來的幾天，滄月閣可以說是忙的不可開交，長月每天大部分時間都耗在了這裡。

  同時明月城的黑市也迎來了它建立以來最繁榮的時刻，大量的武者帶著他們宰殺的異獸來到黑市交易，以換取足夠的修煉資源。

  這日黑市湖泊中心的一條畫舫上，莫老和亓官珩相對而坐。

  莫老看著岸上熱鬧的景象，不由得感嘆道：「沒想到還真讓明月城度過了這次危機，老朽還以為咱們在明月城的生意要收攤了呢。」

  「這不是好事嗎？黑市分點少一處對我的紅塵畫境來說都是損失。」亓官珩笑著說道。

  紅塵畫境只有收集足夠的紅塵之氣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紅塵之氣即凡塵之氣，匯聚人間七情六慾，可迷人心智、壞人道心，是一種非常可怕的神秘力量。

  只是亓官珩話說到一半，臉上突然爬出一條條雪白的紋路，身上也爆發出恐怖的寒氣，連湖面在寒氣的影響下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出寒冰。

  莫老見狀連忙取出一個玉瓶，從中取出一顆赤紅的丹藥遞給亓官珩，「城主，快把藥服下。」

  亓官珩接過丹藥塞進嘴裡，不多時他臉上的白色紋路漸漸退去，寒氣也消失不見，他長舒一口氣道：「這雪玉蛛母的詛咒實在厲害，以我的修為竟然壓它不住。」

  莫老滿臉愁容道：「這焚陽丹對詛咒的壓制效果也越來越弱了，可能要不了多少時日就會失效。

  看來還是得儘快想辦法除去這極寒詛咒，否則它只會越壓制越厲害，到時再想除去就不容易了！」

  「可惜用雪玉蛛母絲囊煉製的天照融魂丹僅僅只讓姐姐的身體恢復活性，並不能讓姐姐完全甦醒。」亓官珩失落地說道。

  「城主不必擔憂，既然瓏姑娘身體能恢復，神智甦醒也是早晚的事。」莫老安慰亓官珩道。

  「但願吧！」亓官珩長嘆一口氣道。

  說到天照融魂道，莫老突然說道：「也不知白衣姑娘是否有法子解這極寒詛咒，城主，老朽和姑娘關係不錯，不如去求一求她？」

  「我決定先走一趟離城火域，藉助裡面那隻身具鳳凰血脈的異獸來驅除極寒詛咒。」亓官珩說道。

  「可鳳凰血脈異獸這只是傳聞，萬一裡面沒有呢？」莫老問道。

  「那就再去找白衣姑娘，極寒詛咒驅除不易，人情這東西還是能少欠一點就少欠一點吧。」

  「那……好吧。」

  長月並不知道自己成為了兩人議論的對象，她此時正在收拾物鏡里的冰魄樹。

  這幾天她除了在滄月閣幫著治療傷患，還在計劃著在大青山上布置陣法的事。

  她已經和桃花婆婆商量過用雪梨樹代替碧雲桃樹布置桃花大陣的事，桃花婆婆覺得長月的設想是可行的。

  但可惜的事，梨花莊上的雪梨樹數量雖然不少，但用來在大青山上布置陣法卻不太夠。

  隨著龍脈的不停長大，大青山的面積其實也在長大，如今的大青山已經比明月城變故未生之前大了數倍。

  雪梨樹不夠，長月又想到了自己種在萬物鏡雪山腳下的那些冰魄樹，如果再加上冰魄樹，數量就妥妥的了。

  這兩年長月在萬物鏡的雪山上培植了不少冰魄樹。

  等收拾好冰魄樹長月就去了滄月閣和桃花婆婆一起商量著如何布置陣法。

  長月自己對陣法一竅不通，所以布陣這事還得靠桃花婆婆這個桃家人。

  今日滄月閣里，玉如意不在家。

  忙活了幾天，終於將滄月閣的大量傷患治療結束，常平解除了朱顏的易容術，恢復了本來的面貌走在明月城的大街上。

  他終於可以用本來的面貌光明正大的走在明月城裡。

  距離常家出事已經過去數年，如今明月城幾乎已經沒人記得這裡曾經有個常家，也沒人記得有常平這個人物。

  常平一路出了明月城，按照姑娘給的指示來到了一座山洞前，還沒進去，他就聽到了裡面傳來了陣陣悽厲的哀嚎聲。

  「師妹，師妹！我知道錯了，求你給我個痛快吧！」

  「啊啊啊！！不要啊！不要啊！」

  ……

  常平對這個聲音熟的不能再熟了，不是季明朗的還是誰的？

  他冷笑一聲又變化成了玉如意的模樣，隨即走進山洞，只見季明朗被蛛絲纏繞著吊在洞頂，他的四肢已經被錦雙雙砍去。

  為了防止季明朗失血過多死去，錦雙雙還用能夠促進傷口癒合的蛛絲幫他處理好了傷口。

  不折磨夠了季明朗，錦雙雙是不會輕易讓他死去的。

  看到常平進來，錦雙雙輕輕划動著身下的八隻蛛爪轉過身來，笑著說道：「你來啦！」

  常平點點頭，走到季明朗下方，用溫柔的笑容看著他說道：「季明朗，我來看你了。」

  季明朗因為中了寒毒，此刻渾身冷得難受，嘴唇都變成了青紫色，他打著哆嗦問道：「你……你是……玉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是來……來救我的，你是來救我的，對不對？對不對？」

  看到心上人，季明朗的眼中爆發出了驚人的求生欲，仿佛又看到了活命的希望。

  「救你？」常平突然變了臉色，他一把捏住季明朗斷臂的傷口處，表情狠厲地說道，「我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

  「啊啊啊啊！！！」劇烈的疼痛讓季明朗痛苦的哀嚎起來。

  「為……為什麼？」季明朗忍著劇痛睜大眼睛，不可置信道，「我那麼喜歡你，對你那麼好！」

  「哈哈哈~~~喜歡我？你說你喜歡我？」常平滿臉嘲諷地說道，「可是我對你只有噁心，無比的噁心！」

  常平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子一樣插進了季明朗的心口。

  「噁心？怎麼會呢？每次看見我你都笑的那麼開心。」季明朗拼命搖頭，「你肯定也喜歡我的，如意，你救我，你救救我啊！」

  見季明朗陷入了癲狂，常平突然恢復了本來面目，「季明朗，你再看看我是誰？」

  看到常平的臉，季明朗癲狂的叫聲戛然而止，他滿臉疑惑，「你是誰？」

  顯然他早就忘記了那個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常平，誠然和數年之前相比，常平的容貌確實有了些許變化，但其實變化不大，只是更加成熟罷了。

  「我叫常平，是那個兩年多前被你害得家破人亡的常家藥鋪之子！記起來了嗎？」

  聽到常平這麼說，季明朗好像突然有了點印象。

  「那如意呢？我的如意呢？」季明朗倉惶地張望著。

  「我就是玉如意啊！」說話間，常平再次變化成了玉如意的模樣。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是如意呢，我的如意是女人，不是男人。如意！如意！你快來救救我！」

  季明朗不停地自欺欺人。

  突然他兩眼一翻，竟因為接受不了打擊，心臟驟停了。

  見季明朗這麼輕易就死了，常平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錦雙雙也變了臉色，她還沒折磨夠季明朗呢！

  「沒用的東西！」

  錦雙雙憤恨地甩出一道寒光，割斷了吊著季明朗的蛛絲，季明朗的屍體撲通一聲墜落在地上。

  「我們出去吧！」錦雙雙對常平道。

  常平點點頭，跟在錦雙雙身後走出了洞窟。

  一人一獸剛出來，就見雪地里爬出一隻只雪玉蜘蛛，它們身後都用蛛絲牽著一頭齜牙咧嘴的雪狼。

  錦雙雙揮揮手，雪玉蜘蛛們就牽著雪狼走進洞窟里，不多時裡面就有動物撕咬的聲音傳出。

  錦雙雙冷著臉說道：「真是便宜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