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嘉晨說這些話時的表情,完全就像是在轉述一個傻逼的話。
此時刀玉鳳的所言所行,在他看來根本就是大言不慚,他想不通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好笑?
張嘴就要孫家家主,這特麼是在痴人說夢嗎?
「她怎麼敢這麼做?」海連城很疑惑地說道,「她不是都已經苟延殘喘了嗎?」
「她回韓城後拉攏了一些孫家的族人,這些人聯名支持刀玉鳳,甚至說家主本來是世襲的。」
孫嘉晨解釋道,「所以應該由上一任家主孫天河的指定繼承人孫嘉輝來擔任,現在的孫家應該由刀玉鳳暫時接管,代替孫嘉輝進行管理!」
聽到這些話,石磊吃完飯抹了抹嘴。
「刀玉鳳不是那種盲目自信的莽撞人,她既然敢出來這麼明目張胆地叫囂,肯定有她的原因和道理,所謂的原因和道理也很簡單,無非就是獲得了什麼人的支持而已!」
孫嘉晨聞言,第一時間說道:「難道是段龍澤?」
當前韓城這個局勢,有資格和膽量向白駝聯盟成員叫囂的人,也就是他段龍澤了。
「當然是他,也只能是他!」
石磊淡定地喝了口茶說道。
「那咱們下一步該幹什麼?刀玉鳳現在脫離了咱們的控制,就算是殺掉她,現在也肯定不容易找了!」
孫嘉晨嘴裡念念不忘的就是要殺掉刀玉鳳,因為自從他母親被害之後,他對刀玉鳳早就已經恨之入骨。
就算是知道幕後主使者是孫天河,但他記得的終究是刀玉鳳親自加害的。
她可是自己的親小姨,母親的親妹妹。
能做出這種事情來,換做是誰也絕對不可能就這麼饒了她的。
「那就來一招引蛇出洞不就行了嘛!」
石磊雲淡風輕地說,好像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從來就不是什麼事兒似的。
「引蛇出洞?」孫嘉晨不解地看著石磊。
「刀玉鳳不是聯繫你說要讓你讓出孫家家主的位置嗎,那你就答應她,說你要和孫嘉輝面對面地商量才行,如果她不答應這個條件,你就不答應讓給她!」
「另外,刀玉鳳之前在孫家掌管的產業不是還在她手裡嘛,我大概調查了一下,應該就剩下幾家工廠了,現在刀玉鳳就靠著這些個工廠維持生計了,如果沒有了這些收入的話,刀玉鳳就只能喝西北風了!」
石磊此話一出,孫嘉晨馬上就反應過來了,說道:「沒錯,這件事就交給我了,到時候我讓她的哪些產業一個都沒辦法營業,我看她究竟能夠躲多久。」
「我只要延緩產業的營運周期,讓她沒辦法正常交易,這樣一來很多款項結不了,那就夠她受得了!」
「孺子可教也,一點就通啊!」石磊調侃地稱讚了一聲孫嘉晨道。
「我當初放刀玉鳳一條命,就是為了讓她回來爭奪孫家,幫助咱們對付孫天河和孫嘉峰,她卻站到了段龍澤那邊,而且還敢反過來朝我獅子大開口,那我就只好成全她,讓她以血還血為我丈母娘大人償命了!」
「好,我立刻就辦,我日思夜想這麼多年,可短等到能夠找她報仇的機會了!」
孫嘉晨面現殺機,整個人看上去,讓人感覺到不寒而慄。
說完,孫嘉晨便轉身而去,石磊所說的事情,也在孫嘉晨的安排之下陸續展開了。
與此同時,在韓城一個遠離城市的鄉村別墅之中,刀玉鳳正在這間別墅的浴室之中洗著澡。
透明的水流流淌過刀玉鳳白皙緊緻的肌膚,這讓刀玉鳳緊繃的神經得到了短暫的舒緩。
刀玉鳳任由水流沖刷著身體,整個人好像老僧入定一樣,享受著短暫的寧靜。
別墅的外觀十分破敗,室內的陳設也是十分簡陋,外人來了甚至會直接把這裡當成爛尾的荒郊別墅。
但是這就是刀玉鳳返回韓城以來一直居住的地方,也正是這一片破敗荒蕪、雜草叢生的景象,為刀玉鳳做了最好的掩護。
這樣一來,就沒有人能夠知道刀玉鳳就躲在這裡。
因為這裡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住人的地方,更像是充斥著孤魂野鬼的鄉村野宅。
此時刀玉鳳的身邊就帶了幾名對她最忠心的女孩伺候著,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刀玉鳳住在這裡。
當初她從石磊手底下死裡逃生的那一刻開始,她心中就充斥著一股猛虎歸山的瘋狂。
作為一個久居上位十幾年的掌權者,她刀玉鳳怎麼可能真的屈服於石磊,真的乖乖地任由石磊擺布。
只要放她回到韓城,那就是放虎歸山,沒有人能夠阻擋她重新上位的腳步。
她苦心經營多年,才從一個普通人家的寡婦,用殺掉自己親姐姐為代價,最終一步步成長為韓城豪門家族的掌權者。
掌權者的權勢榮華富貴,是她嫁給之前那個老實男人時就日思夜想夢寐以求的,簡直比她的命還要重要。
所以她就是死,也絕不可能放棄這些東西。
沒有權勢的生活,對她來說簡直比死還要讓她難受。
這時,刀玉鳳沖完了澡,光著身子從浴室中走了出來。
侍女鞠了個躬,恭敬地喊了一聲夫人,便殷勤地為她披上了一條浴巾。
「好了,你下去吧!」刀玉鳳疲憊地說道。
由於天氣很熱,刀玉鳳也沒有把浴巾裹在身上,只是隨意地披在肩上,然後定定地仰躺在安樂椅上,沉思起她眼前的處境來。
侍女見狀,則是貼心地對刀玉鳳說道:「夫人,您身上的水還沒幹,被風吹到是要生病的,讓我來幫您擦乾淨吧!」
刀玉鳳沒出聲,只是面帶疲倦地點了點頭,表示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