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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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山桐再也忍不住驚叫出聲:「師尊小心!」
他上前一步,候通卻也笑嘻嘻地跟著上前一步,恰好擋在他前面。
「說好了比試,其他人可不能……」
話未說完,候通的笑容便僵在臉上,只見張玄非但沒有後退,反而手臂用力將那柄利劍夾在自己的血肉之中。
就在這一夾、華輕虹吃驚愣神抽不出劍來的時候。
他的另一隻帶著鋼鐵指套的拳頭,已經揮到了華輕虹的眼前,帶起的勁風將她的髮絲拂動。
華輕虹呆呆看著這一隻拳頭,完全沒有回過神來。
她的眼睫毛微微扇動,眼睛大大地睜著,就這麼看著這個猙獰可怕的拳頭。
他會打下去嗎?
她的心似乎都提了起來,連劍都忘了拔出來,更確切地說,應該是她忘了手裡還有一把劍。
張玄笑了笑,慢慢收回拳頭。
「仙鶴劍法厲害!」
他開口說著,將那柄劍從自己手臂上拔出來,遞還給華輕虹。
華輕虹呆呆地接過劍,看著他血肉翻卷的傷口。
「疼嗎?」
張玄又笑了笑:「還行。」
低頭撕了一塊布,準備包上傷口。
華輕虹莫名地用劍也削了一塊素白的衣裳遞給他:「給你。」
「謝了。」張玄說道,「仙鶴劍法真的很厲害,我估計你以後到達出竅境界、離體境界,到時候人與戰體合一,戰體與劍法合一,同等境界就再也沒有人是你的對手……」
華輕虹看著他將傷口利落地包紮好,微微搖頭:「我的戰體僅僅是玄階一等,按照門派的估計,這一生到達出竅境界就是極限了,沒辦法去想離體境界。」
「哎,血還在流,還要不要再包紮一次?」
不知道為什麼,華輕虹就這樣看著張玄流血的傷口,反而是和他前所未有的好好說話。
「師尊,不要緊吧?」
劉山桐快步跑上前來,看向張玄的傷口。
候通也一起過來,對華輕虹問道:「這樣算是誰輸了誰贏了?」
華輕虹內心輕嘆一聲,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嘆息的是什麼。
「什麼輸了贏了,這一場比試沒有輸贏。」
她將劍收回鞘中,起身向外走去。
走了兩步,又停下腳步。
「張玄,五華宗內未必就有那麼壞,你應該好好想想,把復心丹煉出來。只要你煉出丹,我就能讓大乾國無法為難你,讓你去五華宗。」
「那就不必了。」張玄笑道,「我雖然能夠煉出復心丹,卻不回去給你們當煉丹傀儡。」
「那也隨你。」
華輕虹邁動腳步,不理會金掌柜的挽留,朝著外面走去。
「華師姐,我們現在去哪兒?」候通跟在她後面叫道。
「去其他地方,亂山城我們來過了,奔流城有張玉那個刻薄的傢伙,去了只會厭煩,我們去其他地方再找找看。」
「實在找不到就回五華宗。」
兩人漸漸走遠。
張玄服下一顆活血丹,感覺傷口正在迅速好轉,流血也終於止住。
「師尊,你沒事吧?」劉山桐問道。
吳福也上前來:「公子,你傷的不重吧?」
狄書笑道:「我看傷的不重,那個華輕虹最後沒捨得用力氣。」
劉山桐不滿地說道:「你也是胡說八道,她這個五華宗弟子恨不能和我們分個你死我亡,什麼舍不捨得用力氣?不捨得用力氣還會給師尊留這麼一個大傷口?」
「這傷口還算大?」
狄書撇了撇嘴,不以為然。
劉山桐更加不滿,對張玄說道:「這個狄書怎麼這麼不本分?一點恭敬都沒有?」
張玄笑道:「狄書就不是本分的人,隨他去吧,他做事比一般人有心得多。」
狄書連連點頭:「不錯不錯,就是如此。」
劉山桐說的不本分,對他來說倒更像是一種稱讚一樣。
金掌柜送完華輕虹與候通之後回來,又對張玄等人笑著客套:「張玄大師、劉山桐大師,怎麼不多呆一會兒指導指導我們丹香閣的煉丹師?」
「那就不必了,你們丹香閣自有自己的制度,還用不著我們指導。」劉山桐說道。
就在張玄和劉山桐準備告辭離去的時候,金掌柜沉吟一下,說道:「雖然華輕虹姑娘說,張玄大師你煉製出來五品丹藥復心丹之後要去五華宗聽命,才能給張玄大師一條生路。」
「但是我這邊,丹香閣卻也有一番考慮,需要向乾元城的總部申請匯報。不知道張玄大師願不願聽我多說兩句?」
張玄笑道:「莫非又準備把我送到其他地方去,讓我給丹香閣安心煉丹?」
金掌柜笑的有些尷尬,說道:「當然並非如此,同樣的條件我怎麼好意思再拿出來?」
「張玄大師若能煉出五品丹藥復心丹,自然就是整個大乾國內第二位五品煉丹大師。到了那個時候,像您這樣的人物,無論是投靠五華宗還是大乾國皇室,還是丹香閣,又或者是海家這種國內豪族,哪一個都不會捨得讓你為一個死去的小小亂山城城主償命……」
「華輕虹姑娘說的是五華宗的辦法,我要說的當然是我們丹香閣的辦法。當然這個辦法的前提是,你先煉出來一爐五品丹藥復心丹,我再把這個辦法提交總部,總部同意之後便可實行。」
張玄問道:「所以,你說的這個辦法是什麼?」
「張玄大師成為五品丹師之後,每年與我丹香閣約定煉製幾爐定製的丹藥,其餘時間來去自由,一切自如。丹香閣為您出面,解決五華宗與亂山城城主這兩樁麻煩事。」
金掌柜笑著對張玄說道。
「這樣如何?張玄大師。」
張玄點頭:「這樣總算是有了點誠意。」
金掌柜聽到這話,頓時笑得更加開心,他知道自己總算是摸對了張玄的性子——他果然是不希望受人拘束的性格,任何想要將他拘束起來當做煉丹傀儡的,都必然不會被他答應。
當然,金掌柜也不確定自己開出的這個條件總部能否答應。
畢竟,實在是太過於優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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