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神算老祖有當牆頭草的前科,所以在東大陸、玉姜的真正下落這種關乎藺雲舒真正要害的事情上,張玄和藺雲舒都有所保留,在神算老祖面前都是稱呼東大陸為「那個地方」。Google搜索
也是因為有所保留,神算老祖這個機敏聰慧的人察覺到這種氣氛的細微變化,連忙笑著開口告辭。
他隱約能夠猜得出來,能夠讓藺雲舒這麼喜形於色的會是什麼人什麼原因,但是他的聰明之處就在於,他根本不打算在這件事上過多詢問,就只是告辭離去而已。
對於其他的神海境界武者來說,這樣的待遇或許會被當做是一種恥辱——其他兩人有事情偷偷摸摸瞞著自己,你們瞧不起我嗎?
但是對於神算老祖來說:知足常樂,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才是真正的快樂。
他需要的是藺雲舒的理解和尊重嗎?顯然不是,他從一開始想的就是如何在神海境界武者的爭鬥中存活下來,不論是什麼條件,什麼要求,什麼環境,他都要活下來。
活下來才能擁有一切,死去就只會失去一切。所以當神算老祖魔道四宗居然有毀滅世界、魔化世界,讓所有人都沒得活的時候,他十分痛快地選擇了堅定站在藺雲舒的這一邊。
若是只想著臉面,渴求這種名譽上東西,那麼他一輩子也不可能和藺雲舒的關係發展到能夠坐在一起喝茶的地步。
藺雲舒是個很真誠的人:真誠地厭惡某些人,真誠地喜歡某些人,真誠到言出必行……神算老祖在他面前不做掩飾,不惺惺作態,不拘俗禮,雙方才能夠坐在一起喝茶水。
若是神算老組東拉西扯、問這問那,他早已經被藺雲舒給轟出去了。
現在,明知道藺雲舒這麼高興喜悅,是因為女兒玉姜的緣故,還留下來故意惹人煩,有刺探秘密的嫌疑。
何苦呢?何必呢?
神算老祖離去的很坦然,微笑一如既往。
藺雲舒急著和張玄商議送給玉姜什麼東西,也沒有挽留他。
「給玉姜帶些這個……那地方應當是沒有這個吧?」
「還有這個……」
「還有那個……」
收拾了好大一堆東西,藺雲舒又有些自己不安起來:「張玄先生,我收拾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是不是不太好?就像是你以前說的那樣,我總是要顧慮玉姜的顏面,不好把這些吃喝穿用的東西都帶著……」
「不然,我還是把這些東西都拿下來,只帶著修煉用的丹藥、護身用的寶物,你說呢?」
張玄笑了笑:「倒也不必如此。」
「嗯?這話又怎麼說?怎麼回事?」藺雲舒詫異地問道。
張玄說道:「之前是時間較短,帶太多零碎東西,難免顯得太過於嬌氣。這一次相隔時間太長,玉姜也應該有些思鄉之情了,帶過去這些西大陸的吃喝穿用等物品,解一解她的思鄉之情也好。」
「況且,現在我的儲物戒指中除了準備煉製九品丹藥的藥材之外,空間還剩餘不少,都帶過去便可以。」
藺雲舒點了點頭,有些悵然地說道:「玉姜現在大概是會想我吧?我也想她想的厲害。」
說著話,眼眶竟是有些通紅。
「若不是現在還不到時候,又抓不到惑心魔、神心、魔神他們,我是真想一口氣衝出去,將他們都殺個乾乾淨淨,然後和玉姜團聚,從此再也不用擔心害怕。」
張玄見他動了真感情,連忙開口勸慰他幾句。
藺雲舒也有些難為情,抹了抹眼睛,嘆一口氣:「你若是準備好了,就去吧,我今天還得培養培養翠霞宮的童子和宮女。」
「他們忠心耿耿,我也很是受他們照料,教給他們一些修煉的功法也在情理之中。」
張玄心知藺雲舒這話主要還是因為自己難為情,點了點頭說道:「好,我若是準備好,那就直接前往東大陸了。」
「畢竟我們保護下的地盤已經有很多,也沒有必要特意隱瞞蹤跡,只要讓他們猜不到我的目的是前往東大陸便可。」
「嗯。」
藺雲舒應了一聲,又補了一句:「告訴玉姜,我很是想念她。」
「好。」
張玄答應一聲,將準備好的吃喝穿用等物都收入儲物戒指之中,然後返回自己小院。
略作收拾,張玄便騰空飛起,向著東方徑直飛去。
落到通天禁區光壁之外,以釋放魔族氣息的方式打開通道,張玄進入到通天禁區之中。
木頭所制的王宮就在通天禁區的中心處,周圍是數十棟已經荒廢無人居住的木屋。
一架鞦韆立在王宮的前面,張玄進來的時候,一個美艷女子正穿著大紅宮裝坐在鞦韆上微微搖曳,看上去恬靜優雅。
嗯?怎麼變了一個樣子?
張玄有些懷疑地看著這個安靜的蕭魂兒,很是懷疑這是不是曾經的那一個蕭魂兒……
「蕭魂兒?」
聽到張玄的呼喚之後,這女子才漸漸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表情漸漸生動起來。
「張玄?玄親王爺?你可算是來了!」
她叫了一聲,從鞦韆上一躍而起,頓時將張玄對她的所有印象都重新拉回來。
「你這一去就是一年多,你是不知道這幾個月以來我是怎麼度過的!我真的是太難了!幾個月啊,就在通天禁區之內,一個陪我說話的人都找不到,我真的是太難了……」
「怎麼會這樣?」張玄有些奇怪,「你的那些男人呢?總不會他們竟敢反抗你吧?」
「反抗我?他們哪有這個本領?」蕭魂兒說道,「只不過我是吃一塹長一智,之前不是那些淫賊變著花招逃跑嗎?我就想啊,這一次玄親王爺給我送來的好男人,又是西大陸的,又是修為和我差不多的,他們若是真的使壞起來,我只怕辜負了玄親王爺的信任,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所以我是對他們也不敢留手,很快都折騰死了……」
張玄聽了這話,都為那幾個魔道四宗的弟子深深感覺後背發涼——被女人活活折騰死,這下場也的確悽慘了一些。
「再之後呢?」
蕭魂兒急忙抹著眼睛,佯裝哭訴起來:「再之後我就等著玄親王爺你到了,可誰能想到玄親王爺你這一次這麼久才來,我手底下男人都消耗乾淨,就剩我自己一個人過了好幾個月!我一個魅魔,好幾個月沒碰男人,你知道對我來說這是有多麼殘忍嗎?」
「還有花余香那個小沒良心的,就算是沒有男人來,她進來陪我說說話也是好的,到現在也沒有來看我一次,害得我都快要給憋瘋了……」
聽她說起花余香,張玄也是不由地笑了笑。
「這件事,還真不怪花余香,你得好好想想你平日都在幹什麼。」
「花余香對你視作父母,視作主人,曾經為了你,寧願和我動手,甚至被夾在我們兩個人的立場之間痛不欲生。她對你的敬愛是絕沒有任何摻假的,可是你每天就是衣著暴露,摟著男人樂樂呵呵,花余香又怎麼能來見你?」
「哼,我可是魅魔啊,魅魔不都是這樣嗎?」蕭魂兒不慢地哼了一聲,「也就是花余香這個傢伙,不僅不找男寵,還願意和其他女人一起跟著你,簡直就是魅魔中的異類和恥辱。」
張玄聽她這樣說,頓時伸手按住她腦袋,黑著臉說道:「我現在更加確定,不能讓花余香時常見到你了,時常見到你,學你這種荒唐的生活方式嗎?花余香是我的女人,我可不會讓她變成這樣。」
「隨便了,隨便你們怎麼想怎麼做都好,我現在就只想要男人。」蕭魂兒哧溜哧溜地舔著口水,看向張玄,「玄親王爺,要不要你先給我解解饞吧?我可是真的想壞了……」
張玄嫌棄地推開她。
「下一次我返回的時候,就會給你帶來新的人。」
說完之後又補充一句:「你的警惕之心提高一點總是沒錯,這一點上看上你是有些進步了。」
「那就多給我幾個好男人吧。」
蕭魂兒一邊說著,一邊目送著張玄騰空而起,朝著山崖上空的那個縫隙位置飛去。
又要嘗試嗎?
這一次他能夠飛到什麼程度?
在蕭魂兒的注目之下,張玄徑直向上飛去,還是一如之前的模樣,一開始有些阻力,但並不是特別巨大。
當張玄距離天空的縫隙位置還有十丈的時候,阻力陡然變的巨大起來。
張玄對此也早有心理準備,神念與真元包裹住自身,同時推動後方向上飛去……上一次,他飛到了七丈半的距離,這一次能夠抵達什麼程度?
十丈前進了一丈距離,阻力越來越大。
張玄繼續往前,九丈、八丈、七丈半……
然後在蕭魂兒驚異的目光中,輕而易舉地越過了七丈半,達到七丈的距離,然後再向上一步,達到六丈的距離。
怎麼可能!
這分明已經是神海境界的修為才能夠抵達、觸摸的程度,張玄怎麼可能達到六丈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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