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和赤心老祖見面的經驗,張玄早已經有了一些對抗情緒感知的訣竅。記住本站域名
那就是無論自己是不是面前有藥材、有煉丹爐,總而言之就是把自己的心態調整到準備煉丹的狀態,對外物不加任何善惡,便足以避過神海境界武者的情緒感知。
若是他還是尋常的心態來見神心老祖,只要神心老祖說出一些話語,他露出細微的情緒的波動,或喜或悲或緊張或厭惡,定然會被神心老祖察覺到異常。
就譬如現在神心老祖詢問蒲元柳之死的事情,張玄只要稍有一點緊張,那就一切都不必多說,肯定也就漏了餡。
「哦?你也不知道?」
神心老祖打量一眼「郭志超」並沒有感覺到他的緊張,也並未感覺到他的其他情緒,只感覺他似乎格外專注。
這種專注的態度倒是令神心老祖很滿意——證明郭志超是在認認真真聽取自己的話語。
因為這個態度,神心老祖也沒有再繼續盤問下去。
「蒲元柳大概是已經死了。」神心老祖說道,「咱們魔道神心宗的小崽子們都有什麼樣的心性,我一個個心裡明亮的很,現在整個世界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神心宗占據了這麼多地盤、人口,獲得了這麼多好處……」
「蒲元柳那個最是貪圖利益與好處的傢伙,居然還能夠忍住不出來,還在什麼修煉突破,這本身就是最大的笑話。」
又對張玄說道:「郭志超,你也不必多想,我只是問問你,畢竟蒲元柳是隨你一起去尋找張玄與神秘女子的下落。回來宗門一次之後再次外出,就說自己去突破了,再之後就聯繫不上。」
「以老祖我來看,現在大概已經是死了……我難免要多問你一句,他離開宗門之後是不是又去找你了?」
張玄回答道:「老祖明鑑,自從蒲師叔回到宗門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會不會是他已經發現了張玄與神秘女子的下落,自己去追尋了,結果被發現了?」
「未必沒有那個可能。」神心老祖說道,「那個神秘女子的來歷頗為奇怪,有人說她美若天仙看見她之後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這種描述很容易讓我想起很久之前的天香魔宮宮主,她曾經也是這麼驚艷風華,令天下女子都黯然失色。」
「神秘女子動手殺死丁宣、穆麻強兩人的無為城我也去看過,有一股陣法的痕跡,這種知識,即便在正魔兩道的宗門內也不容易學到,每一個學到的人,基本都是各宗門老祖的真正親信之人,而且一個宗門也未必有一個。」
「從這樣的方面考慮,神秘女子實在更可能是天香魔宮的餘孽。再加上另一個天香魔宮餘孽,另一個神秘煉丹師,其實不妨將他們看作是一夥的,都是天香魔宮的人,那就好解釋多了。」
說到這裡,神心老祖又說回正題:「如果蒲元柳真的發現了他們的蹤跡然後跟上去,被他們直接滅了口,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金立忠和張玄皆道:「還是老祖考慮的是。」
神心老祖笑了笑,也知道兩人說這話純粹是恭維。
「金立忠,獵戶國你經營的如何?」
金立忠急忙答道:「啟稟老祖,獵戶國內我殺了一百二十人,將原本心向天機樓的人都殺絕了,殺怕了,又把識時務的人給扶上位,整個獵戶國內已經確定是我們神心宗的地盤,再也不怕他們來奪。」
神心老祖不以為然地笑了一聲:「再也不怕他們來奪?現在你還沒有看懂這個世界的秩序嗎?經營獵戶國只不過是使用順手不順手的區別,即便獵戶國內有什麼反對,直接殺了那也就是了。」
「真正決定地盤與國家歸屬的,是離體境界武者、合體境界武者、化神境界武者的總數量。在這些原因的基礎之上,還需要再加上最重要的原因,神海境界強者。」
「如果強大的武者不復存在,那麼一切都不復存在,只要強大的武者還在,那麼一切都終將會擁有。」
「老祖您總是這般明見萬里。」金立忠連忙說道。
神心老祖微微頷首,又詢問了金立忠獵戶國周圍國家的情況,正氣宗占據的白女國和神心宗自家的車先國也都詢問的十分清楚。
等到詢問完畢之後,神心老祖揮手令他退下。
「來。」
說了一個短短的字,神心老祖拄著拐杖邁步向著屋子內走去。
張玄有些奇怪,稍稍抬頭,只見拐杖上的骷髏頭正盯著自己咧嘴大笑,心中頓時一驚,也不敢耽擱,跟在神心老祖的身後,快步也走進屋子裡面。
四名穿著白衣的俊俏少年站在門內側,見到神心老祖到來,齊齊軟聲說道:「恭迎老祖。」
神心老祖停下腳步,手中的拐杖自己飛出去,掛在了粗大的樑柱上。
然後她轉回身來,面容乾癟、白髮蒼蒼。
「郭志超。」
「弟子在,請老祖吩咐。」張玄說道。
「你身上有秘密。」神心老祖說道,「我之前在外面說的話,你聽明白了沒有?」
「老祖指的是什麼?弟子愚鈍,並未領會其中意思。」張玄說道。
他的心中同樣不安與緊張,只不過他強行令自己保持在煉丹的狀態下,目前專注異常,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
神心老祖笑了笑,那四名俊俏的少年,兩人站到她身側,一人為她到來熱氣騰騰、散發著異香的茶水,另一人半蹲在她面前,為她除去靴子。
「我說,假若張玄、神秘女子、神秘煉丹師、天香魔宮的餘孽都歸攏在一起,那就能夠說得通了,也就是說他們可能全都是天香魔宮的餘孽。」
「那麼,最大的問題就出現了,張玄這個人且不說如何是從正氣宗的地盤加入天香魔宮餘孽這個組織勢力的。你與宗門失去聯繫一千多年,是怎麼和張玄結仇的?」
「你和天香魔宮有沒有聯繫?你是不是天香魔宮的餘孽?」
這……
張玄還真的從未想過,「郭志超」本人也會承受這樣的懷疑。、
說起來,郭志超本人還真的從未和張玄有任何試圖出賣宗門的打算,也並沒有任何和天香魔宮有關的事情。
整個過程的推測都是神心老祖一人隨心所想,便得出一個看上去說得通道理,或許有可能的結論。
然而,神心宗是一個魔道宗門,根本也並不是講道理的地方。
「老祖,我和天香魔宮從無聯繫,我並不是天香魔宮的餘孽。我和張玄結仇在八個月前,當時我剛剛準備返回宗門,便遇上了張玄……他暗算了我。」
「暗算?」神心老祖笑了一聲,不知道是嗤笑還是嘲笑,「一個離體境界武者,暗算了你這個合體境界武者?他是怎麼做到的?你又是怎麼做到被他暗算的?」
張玄便將自己作為「郭志超」的視角與張玄戰鬥的過程說了一遍,主要是展示自己的血蚊戰體可以快速奪取別人精血來恢復自身損耗、並且短暫增強自身修為的能力。
當神心老祖聽到張玄居然利用毒液讓郭志超吸取,然後令郭志超中毒反而處於劣勢的戰鬥之法,也是哈哈大笑起來。
「行啦行啦!」
「我算是明白你為什麼和張玄結仇,又為什麼一定要抓住他殺死的心情了!一個合體境界武者居然被離體境界武者給用這種方法暗算到,難怪你久久難以釋懷!」
「我也不在這件事上多問你了,現在看來你和他們還真的可能沒有任何關係。」
張玄默然不語。
見郭志超如此鬱悶的模樣,神心老祖頓時更是笑得更加開心,在她身旁的一名俊俏少年輕聲道:「老祖真是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呢……」
神心老祖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笑得更加開心。
過了幾個呼吸,笑聲漸漸收起,神心老祖又說道:「那我就問你最後一件事,我給你的神機丹,你不是已經服用了嗎?根據白星之、蘇成可的稟報,你已經開始魔化的過程,怎麼今日一見,我還沒有感覺到你身上的氣息?」
張玄說道:「啟稟老祖,我的確開始了魔化,修煉速度也大為提升,現在只不過是將那股魔化氣息收斂起來了。」
「有關於魔化,我有一些事情不太理解,想要請老祖訓示。」
「好,你說來聽聽。」因為剛剛聽了郭志超的鬱悶事情當做笑話,神心老祖此時的心情相當不錯,說道。
「魔化越來越深,是不是我們修煉的速度就會越來越快?那最後我們會魔化成什麼模樣?是永無休止地魔化下去嗎?」張玄問道。
神心老祖的神情微微一凝。
思量一下,看向張玄:「你為什麼會這麼問?為什麼要考慮這件事?就按照我說的,利用大量的資源修煉,提升自己的修為不好嗎?」
「這些事情還不是合體境界的你應該考慮的。」
「是,老祖。」張玄應道。
「將你的氣息給我看看。」神心老祖似乎升起了疑心,又對張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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