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真是一個故事嗎?
赤心老祖笑了笑:「當然是一個故事,你說的是一個故事,我說的也是一個故事。記住本站域名」
「所以,前輩你說了是解悶,我的故事說了卻並不是解悶的。」
張玄說道。
赤心老祖看向他,笑了笑:「罷了,不和你打機鋒了。你也大概能夠猜的出來我的真實身份,我是赤心宗赤心老祖,你是哪個宗門的弟子?」
「今日遇上你怎麼都算是有點緣分,又讓你聽我講故事,又讓你給我講故事,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請求。」
「我是神心宗的弟子,參見赤心老祖。」張玄開口說道。
他利用自己的偽裝能力,變化出來的的確是神心宗的弟子,而且是真正存在的神心宗弟子。只不過這個外貌模樣的神心宗弟子本人正在幾百里外的車先國國都之內。
「要求是什麼?提出來我聽聽。」赤心老祖說道。
張玄說道:「我的要求便是獲得那件東西。」
手指指向神丹老祖墓前的小小丹爐。
赤心老祖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你以為我不會殺人?還是我真的任由你提一個要求?」
「剛才我的故事,你應該聽的很明白了吧?你應該知道,年輕人便是我,而被我殺死的那個人,便是我年少時候的好友,也正是丹神谷的神丹老祖。」
「即便如此,你還是要提出這個要求?就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褻瀆我曾經好友的隨身物品?我看你真是利慾薰心!」
張玄回答道:「赤心老祖,你為何就能夠確定,那只是一個隨身物品,而不是其他的東西呢?我看那似乎並不是簡單的東西。」
「放棄吧。」
赤心老祖有些不悅地說道:「我試過,那就是一個很簡單,比較堅硬的東西。你也不要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毀掉我對老朋友的最後一點緬懷,你很可能真的觸怒我。」
話說到這個地方,張玄也就不再堅持:「既然這樣,我就放棄這個想法吧。」
「我提出的那個要求,你還可以再提一個。」赤心老祖說道。
張玄心中微微一動,儘可能地收斂自己的心中想法,也將對丹爐之心的渴望收回來。
自己有辦法感知善惡,赤心老祖未必就沒有辦法感受到自己的某些情緒,若是這樣,自己還是儘可能放平和了心態,不要多想其他事情。
心態漸漸平和之後,張玄回歸自己最初煉丹時候的心態——萬物不要來打擾我,我也對外界無任何善惡喜悲,只需要自己努力認真煉丹。
赤心老祖仔細審視著他,這時候也感覺到他的心態變化,微微點了點頭。
心中的最後一點殺機也收了起來——如果眼前這個人,口上答應著,心裡還想著什麼時候回來從神丹老祖墓前拿走那件貼身物品,赤心老祖今日也不會讓他活著回去。
仔細想了想後,張玄說道:「請赤心老祖給我修煉用的丹藥吧。」
赤心老祖點了點頭,拋給他一顆丹藥。
「去吧,我說的那段故事,就不要對任何外人再說起了。」
張玄應了一聲,釋放出戰體,乘著戰體向車先國的方向飛去。
赤心老祖怔怔看了幾眼,回頭看向神丹老祖的墳墓。
「這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了,朋友一場,到此已然為止。」
說完這句話,他也離去。
至於他向張玄說的故事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又或者全是真的、全是假的,那是誰都沒有辦法去驗證的事情了。
故事之所以是故事,說出來的時候就已經不再是當初發生的所有事情的全部。
至於剩餘兩個曾經一起結伴出遊的老祖又究竟是誰,赤心老祖不說,張玄也很難有真正的答案。
張玄並未返回車先國,而是停在了半途之中。
機遇與危險總是並存,這一次前往黑嶺國尋找丹爐之心,在此之前他是怎麼都沒有想到可能會遭遇一位老祖。
雖然的確找到了丹爐之心,但是赤心老祖的看顧之下,短時間內張玄並不能去將丹爐之心帶回來。
至於赤心老祖講述的故事,對張玄來說並沒有什麼感同身受的想法,頂多不過是一段故事而已。
赤心老祖給予的丹藥,對張玄來說也沒有什麼珍惜的——精品品質煉真回元丹,說不定還曾經是張玄本人煉製的丹藥,後來流傳到赤心老祖手中,被他用來「賞賜」別人。
赤心老祖講的故事不過是用來懷念自己曾經的年青時光,懷念曾經的好友,張玄講述的故事,卻是說的魔族氣息侵染之下,人變得不像是人的情形。
赤心老祖沒有聽出來話外之音,只是感嘆那小女孩如何如何悽慘。
魔道修煉為何如此順利?人怎麼會越來越不像是人、而像是魔?
更加根本的原因,更加根本的緣故只怕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
想到這件事,張玄就想到神心老祖曾經賜予自己的「神機丹」,心中不由多了一層陰霾。
託名為「神機丹」的魔化丹究竟是什麼人煉製?又有多少老祖、多少化神境界武者服用過?
這種主動魔化的行為透露出的信息,顯然比知道「魔道修煉越來越順利」、卻不知道的為何越來越順利的人要明白更多。
至少這種行為是有清晰目的的,清晰地知道魔化比人類修煉魔道功法更加強大,魔化比人類更容易提升修為。
那麼支持這種行為、促進這種行為的神心老祖,究竟是怎麼想的?
答案雖然不是呼之欲出,卻也是明顯朝著壞的那一邊。
停在中途之後,張玄並未前往車先國,也沒有返回黑嶺國,而是在當地休整了兩日,變幻成一個出竅境界武者的模樣朝著黑嶺國大黑嶺而去。
遇上赤心老祖的另一個重要收穫,就是驗證了另外一件事情,張玄的五彩龍戰體幻化模擬比想像中更加完美無缺,神海境界強者同樣不能辨認出來。
這也是他決定重新回去取得丹爐之心的緣故。
赤心老祖作為一個神海境界武者,不會閒到要為神丹老祖守墓,再遇上的可能極小。再者,張玄變幻之後,他也認不出張玄來,即便遇上也不可能看見就殺死。
至於赤心老祖說的那丹爐之心只是一個尋常的貼身物品這個說法,那是因為他並不是煉丹師。
所以才想不到丹爐之心的真正作用是用在煉丹上,而且是放在丹爐之中。
乘著馬,花了兩天功夫不緊不慢地再一次來到大黑嶺之下。
黑嶺國的人們已經少了許多,不過前來拜神上香的還是絡繹不絕,只不過沒有前幾日人山人海那樣誇張熱鬧。
張玄混在人群中,也見到一些非宗門的武者或者宗門弟子朝著裡面探索。
他們也沒有什麼收穫,只是向裡面逛一圈,然後回來就開始大吹特吹。
張玄混在他們其中,也朝著大黑嶺出發,然後登上至尊峰。
至尊峰上的武者也是密密麻麻,一個個都仿佛是專門來朝聖的一樣,這裡看看那裡看看,有的甚至因為見到神海境界武者的絕強破壞力而情不自禁地當場跪倒。
至尊峰的背面,三塊墓碑所在的地方,也有一些武者聚集。
十多名武者圍繞在三塊墓碑周圍,五名武者跪倒在墓碑之前,另有三具屍體橫在不遠處。
張玄邁步走過去,頓時驚動了圍繞墓碑的十多名武者以及跪倒在地的五名武者。
一名跪倒的離體境界武者開口說道:「本人神仙派弟子林大淖,還請這位朋友不要來趟這趟渾水。神仙派弟子時至今日也只有我們四個,我們四人也沒有其他想法,既不會投入正道宗門之中,也不會和魔道宗門作對。」
「餘生都願在這大黑嶺至尊峰上守護老祖的墓地,令人不得冒犯。朋友,不論你是什麼來歷,是不是宗門弟子,還請不要再往前了。」
「神仙老祖的安寧,就由我們四人來守護,決不允許任何一人打擾。」
他說完之後,在他身側的另一個離體境界武者說道:「原靈心宗弟子,看淡世間爭鬥,也是要在此了此殘生。」
「還請諸位宗門與非宗門的朋友不要打擾靈心老祖的安息。」
他的話音落下,十多個圍繞墓碑的武者之中便有人開口說道:「這麼說的話,你們五個是看護神仙老祖與靈心老祖的,這神丹老祖就是沒有人看護的?」
「我們豈不是可以從神丹老祖入手?」
另一名武者哈哈笑道:「丹神谷被赤心宗弟子攻打,剩餘的弟子舉火自殺,將整個丹神谷都燒成了白地,當然沒有人來管神丹老祖的墳墓!」
「這正是我們的大好機會,都小心一些,不要像之前的三個蠢貨一樣,直挺挺地撞上墳墓旁的道紋!」
這十多名武者都露出喜色,四名神仙派弟子與一名靈心宗弟子見此情形,雖然心中不忍,卻也無法可想。
他們只看護自家的老祖墳墓就已經是最大努力,神丹老祖的墳墓他們實在沒有名義也沒有實力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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