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嘈雜難聽的吼叫之後,夏侯忠的戰體迅速靠近張玄。Google搜索
張玄的戰體十多丈,夏侯忠的戰體也十多丈,一個是獨角蛟龍,一個是半魚半蛇,雙方在無為城的上空宛如兩朵奇形怪狀的雲彩,令所有的觀戰武者都看的一動不動,格外入迷。
在雙方還有五丈距離之時,夏侯忠大吼一聲,如同霹靂雷鳴,整個人縱身一躍朝著張玄的戰體躍上前來。
篤!
一聲悶響,黑色長刀深深沒入夏侯忠的厚重身軀之中,卻不如之前那樣直接劃開傷口。
張玄對於夏侯忠的行動早有預料,當夏侯忠躍上前來的時候便已經準備好,這一刀直接貫入他的胸口。
夏侯忠獰笑一聲,伸手去抓黑色長刀。
張玄卻是反應機敏遠超他的預料,似乎從一開始就不準備用一刀將他殺死一樣,當他蒲團般的手掌去抓黑色長刀之時,張玄卻已經提前一步抽回了黑色長刀。
夏侯忠低頭看到自己胸口的貫穿傷口,又看到張玄安然無恙的模樣,怒吼一聲,發狂一般朝著張玄衝去。
連一個眨眼的時間都不到,他就已經衝到了張玄的面前,揮動滿是健壯肌肉的手臂,如同磨盤一般朝著張玄抓過來,或者說更像是直接硬生生地砸過來。
張玄縱身後退,夏侯忠的速度卻更快,幾乎是瞬間便追上張玄,一拳轟在張玄招架在面前的黑色長刀之上,將他從空中砸落下去。
同時半魚半蛇的戰體宛如毒蛇一般出現在張玄身後,扭動身軀,蛇尾一掃而過,要對張玄造成最為致命、足以將張玄的身軀割為兩段的攻擊!
非但如此,夏侯忠已經縱身從空中跳下來,直直地奔著張玄下落的方位而來。
哪怕是張玄有極小的可能在這種時候還能夠逆轉一下,他也能隨後再一次發動進攻,確保張玄當場身死。
看著這一幕,正道赤陽宗的化神境界強者穆麻強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輕聲道:「本是一家人,何苦如此呢?」
丁宣在擂台的另一側亦是閉上眼睛,嘴角還帶著笑容,似乎他的腦袋就永遠只能露出那毛骨悚然的慈藹微笑。
「倒是不用我們操心了……」
就在這時候天空中傳來一聲慘叫,丁宣睜開雙眼,慈藹微笑微微有些凝固。
「這樣還不死嗎?」他輕聲道。
天空之上,張玄艱難地手持黑刀向下墜落,耳邊全是呼呼的風聲——宗門弟子的實力水準和尋常的非宗門武者幾乎不是同一個水平的,他幾乎已經用出自己「自爆戰體」之外的所有手段,面對夏侯忠的再一次魔神變秘法,還是有些抵擋不住。
直感告訴他,再這麼向下墜落下去,那麼致命的危險就會降臨。
所以,看來還是要動用自己的「自爆戰體」,只是一旦動用,滿子良與黑質兩人必然能夠從這上面看出來蹤跡,到那時候,張玄與神秘煉丹師的身份也就正式重合起來。
對於張玄來說這當然不是好事,不過想到自己這一次為了回報花余香的恩惠,因為花余香的任性,連主動挑戰正魔兩道十二宗門這種事情都做出來了,這件事即便挑明也不過是讓正魔兩道越發對張玄這個名字忌憚,僅此而已。
只要自己不被他們抓住,所有的威脅也不過就是威脅而已。
當務之急,還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進入血池秘境、遭遇花余香,真是走上了自己並不習慣的高調路線,與自己所想默默修煉到神海境界真是完全不同了。
張玄心中想著,真元護在身體周圍,右手臂變化的魔族手臂將更多的魔族特有氣息輸入進去。
黑色長刀幽暗如黑夜一般,一點光芒的折射也沒有存在。
危險感覺消失了……張玄稍稍放心,或許還沒有將自己所有隱藏手段都暴露給敵人的必要。
下一瞬,一股碰撞的力量從下方傳來,張玄被彈飛出去。
緊跟著夏侯忠半魚半蛇的戰體猝然冒出頭,朝著他張口咬來!
張玄迅速找到了一個著力點,在夏侯忠的戰體上猛地踩踏一腳,整個人如同猿猴,又像是飛鳥俯衝一樣迅疾地落下來。
幽暗地,纏繞著魔族氣息的黑刀深深刺入半魚半蛇戰體之中,張玄就這樣握著這把刀,在夏侯忠的戰體上迅速切割出一個深深的傷口。
「不——」
形勢變化之快,令人瞠目結舌,夏侯忠臉上的笑容尚未褪去,便化作驚慌恐懼,尖聲叫道。
張玄卻根本不加理會,沿著半蛇半魚的戰體迅速轉動黑色長刀,然後縱身一躍,跳到被心念控制、接應自己的獨角蛟龍之上。
夏侯忠的戰體被硬生生割開,斷成了兩半,後半截蛇一樣的尾巴直接掉落下去,還沒有等到落地,就已經消失不見。
戰體受損,難以痊癒,而且以後武道之路上將會無比坎坷!
夏侯忠難以置信,又怒吼一聲之後朝著張玄衝來。
然而也就在此時,他的魔神變已經到了極限,灰黑色煙霧緩緩散去,露出赤著上身的夏侯忠本身軀體,上面傷痕累累。
手臂和胸口處的傷痕依舊存在,只不過因為魔神變的作用而不是那麼致命,而他此時卻又已經不能控制自己戰體。
於是,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他與自己的戰體相隔只有兩三丈,卻始終沒有乘上戰體,就這樣直挺挺的跌落下來,摔在擂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口鼻中流淌著鮮血,夏侯忠一時之間沒有死去,卻是的確已經氣息奄奄。
當他那戰體緩緩歸附他自身之後,他更是發出幾聲慘叫,悶哼兩聲,直接昏了過去。
張玄緩緩落回地上,看向魔道六宗眾人,問道:「這人不要了嗎?」
丁宣盯著他,依舊笑著,說道:「要,當然是要的。我們六個宗門同氣連枝,我怎麼也不會讓他死在眼前。」
「只不過,他擂台戰鬥失敗,證明他本身毫無潛力,我們也沒有必要再繼續對他友善。」
「說的還真是足夠現實殘酷。」張玄說道。
丁宣答道:「總比假惺惺的所謂正道要好得多吧?」
張玄沒有再說話。
就在此時,穆麻強站起身來,憑空而立,瞬息之間來到擂台之上。
「丁宣,正魔兩道分別損害一個弟子,這還不夠嗎?」
「該是時候結束這場鬧劇了。」
「這個人,你們魔道認不認?若是不認,我這邊殺了他罷。」
言語之間,竟是全然不顧張玄之前所說的挑戰英才的話語,要親自動手殺人了。
丁宣說道:「並非是我們魔道認不認,而是他的秘術雖然類似於魔神宗,自身卻並未承認,是他認不認我們宗門的問題。」
「若是不認,就請你隨意處置吧。」
「好。」穆麻強應聲一句,看向張玄。
張玄心中暗暗想道:自爆戰體雖然有出奇制勝的可能,那也僅僅是局限於離體境界罷了,對於合體境界,就大概只能勉強逃跑,甚至逃跑都未必能成功。對於穆麻強這樣的化神境界強者,則是徹底沒有用途,既不可能出奇制勝,也不可能藉此逃跑。
只希望現在花余香已經準備的差不多吧。
「今日要殺我,有何名義?」張玄哈哈一笑,對穆麻強說道,「因為我太強了,擊敗了兩個英才榜上的宗門弟子,所以你們一定要殺了我嗎?」
「是,可以這麼說。」穆麻強說道。
「這麼多人,眾目睽睽,你們也不怕什麼話說出去不好聽嗎?」張玄又說道。
穆麻強聞言,先是神情有些糾結,隨後卻是坦然自若。
「不好聽?難道宗門統治世界數千年、上萬年以來,有什麼好名聲嗎?無數人私下暗自咒罵,包括各國統治者,各國大小官員、大小貴族,大小家族、大小幫派,甚至連路邊劫匪,哪一個不是遇上宗門弟子跪下磕頭、奴顏婢膝,宗門弟子離去之後罵聲連天?」
「我就是放過你,說白了,現在看著的這些無為城的人渣東西,難道會說我們正魔兩道十二宗門任何一句好話嗎?」
「我正道宗門五派一宮,也算行得正坐得端,從不因為修煉魔功而刻意傷人性命,可有人稱讚過嗎?」
這番話說完,擂台下一片靜寂,眾多非宗門武者紛紛低頭——並不是羞慚,而是生怕露出怨恨不忿神色,而被穆麻強殺死。
魔道修煉秘法、搞血祭肆意殺人,正道搶奪修煉資源,壓榨民眾何嘗算是什麼好事!
張玄看向那些宗門弟子,問道:「你們年紀輕輕,也要這樣厚著臉皮,不敢與我對敵嗎?」
「不要激將!」
穆麻強警告著,已然舉起手來準備出手,空氣都凝滯起來。
就在這時候,一個相貌年輕的正道宗門弟子站出來。
「穆前輩,讓我殺了他吧,這狂徒屢屢激怒我等,我要讓他死個明白。」
眾人看去,說話的正是英才榜上最前列,最出名的兩人之一,正氣宗小劍仙譚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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