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酒樓一樓,一片靜寂。Google搜索
除了張玄,再無一個人。
張玄心中暗道,以後在魔道六宗的地盤行走還真不能露出自己的真正模樣來。
這一次來魔道六宗的地盤,只是為了潛入當做一個看客,主要是為了尋找讓自己修煉的地方以及修煉的機遇,次要才是增加對西大陸、魔道六宗的了解。
結果這才進入赤血國不久,就因為樣貌的緣故惹人注目,令自己再也不能偽裝下去,這未免有些令人啼笑皆非。
正要邁步離開這個酒樓,二樓卻有一名先天境界武者快步走來。
「這位貴客還請留步,我家主人想請貴客相見一次,未知貴客可否願意?」
說完之後,他對著張玄欠身彎腰行禮。
「出竅境界哪來的底氣?」張玄淡淡反問,「他可是赤心宗的弟子嗎?負責此處監察職責?」
這名先天境界武者聽到這話,頓時膝蓋一軟,跪倒在張玄面前:「大人說笑,我家主人雖然有些成就,卻怎麼敢和宗門弟子的監察大人相提並論?」
如果說之前酒樓一樓眾人的表現還算不得數,此刻這神秘人物一口叫破酒樓二樓那人的修為,頓時就讓先天境界武者領教了他的厲害。
再加上他提到赤心宗弟子那種稱呼與毫不在意的態度,更令人確定他也是宗門弟子中的一員。
有了這番似乎板上釘釘的猜測之後,這名先天境界武者的第一反應便是跪下,向這位大人磕頭行禮。
二樓的那名出竅境界武者也被這動靜驚動,急忙下樓來。
謹慎又小心地看了看戴著黑色斗篷的張玄:「這位……閣下,您當真是宗門弟子嗎?」
「我是與不是,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又是什麼人?」張玄問道。
這名出竅境界武者說道:「在下是靈感城白家的長老,名叫白赤心。閣下若是宗門的弟子,白赤心愿代表白家邀請您去做客,並有一份禮物送上!」
「若閣下不是宗門的弟子,同樣修為不凡,我們白家太上長老也是離體境界武者,同樣願意與閣下坐而論道,若是閣下來白家做客,同樣有一份禮物,送於閣下。」
無論是不是宗門弟子,只要去做客,都有禮物?
這白家的白赤心倒是盛情邀請,只是不知道背後有什麼打算。
在東大陸,尚且有「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說法,這西大陸被魔族氣息影響,個個更加自私,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地來邀請做客、奉送禮物?
「白家所求何事?」
張玄淡淡開口問道。
「這……這……」
白赤心未曾料到對方竟然如此直指核心,立時猶豫起來,白家真正面對的困難,要告訴對方嗎?
若是宗門弟子,自然看不上這種事。若不是宗門弟子,這人豈不是有可能被對手拉攏?到時候自己的所說之事,豈不是就被對手知道了?
猶豫一下之後,白赤心說道:「閣下真是直截了當。不如我們上樓吃些酒菜,慢慢說來?」
張玄正要回答,一個人卻哈哈大笑著從三樓一躍而下。
「白老三,你們白家是真的沒人了!居然將希望寄予一個過路人的身上?」
這人正是張玄之前探查秘術中查到的那名出竅境界武者。
他年紀輕輕,皮膚微黑,相貌堂堂。
他和白赤心都是張玄所見相貌比較正常的人,至少沒有掃把眉、朝天鼻、大小眼、招風耳、蒜頭鼻、齙牙這樣一望便知的毛病。
這年輕人的膽量也比白赤心大得多,得知下方的騷動之後,直接從樓上一躍而下。
沒怎麼收斂目光,他在張玄面前打量一番:「這位閣下,離體境界武者,相貌長得好,有時候能夠說明一點事情,有時候卻什麼也不能說明。」
「白家沒什麼辦法,還以為找到救星了。先不說你不是宗門大人的情況,就算你是宗門的大人,也沒道理伸手管這種小事,對嗎?」
「本來不想管……」張玄摘下斗篷,「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感覺我有必要插手來過問一下。」
斗篷摘下,是一張白皙且俊秀,眉目間蘊有神采,卻又帶著一股沉穩氣度模樣的面龐。
白赤心與那個年輕人也是怔住了,白赤心一怔之後便露出狂喜神色,毫不猶豫地跪倒在張玄面前:「赤血國靈感城白家長老白赤心,見過大人!願大人垂憐小人以及小人身後的微末家族!」
那年輕人看著張玄這膚色、樣貌、氣度,也從一開始的半信半疑變作了八成相信、兩成懷疑——若不是宗門弟子,怎麼會有這樣的姿態神采?
「大人真的是宗門弟子?哪個宗門的?小人是靈感城城主之子寧不復,這靈感城白家與我們有些衝突,這種不值一提的小事,大人該不會——」
沒等他說完,張玄抬手一揮,無形真氣將他打飛出去一丈遠,撞在酒樓的樓梯上,發出一聲悶響。
「從剛才你就對我指手畫腳,討厭至極。這事情的確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是,輪得到你來說我?輪得到你來告訴我這件事我不該管?你算是個什麼個東西?」
他這樣一言不合便將寧不復打飛出去,反倒是更進一步地確認了自身的身份不凡。
寧不復從樓梯上滾落下來,直接跪倒在地:「小人知錯了!請大人暫息雷霆之怒!」
說完之後便不住磕頭,口中不斷說道:「小人知錯了!小人知錯了!」
他也不敢再懷疑眼前這人的宗門弟子身份了!
「說吧,究竟是什麼事?」
張玄等他磕了十多個頭之後,對白赤心說道。
白赤心跪在地上,也不敢起來,說道:「數年一度的血池大會要開始了,各城各派各勢力都要派出手下一名至少出竅境界的武者參加血池大會,本來我們白家已經準備好一個手下,準備交給監察大人。」
「可是靈感城城主寧冕與我們白家過不去,非要我們交出一個實打實的出竅境界武者給監察大人,否則就要向赤心宗告發我們白家……這等損人不利己的陰損之事,也虧他們能夠做得出來!」
張玄聽後微微頷首,又看向寧不復:「他說的是他的道理,你是否也有自己的道理?」
寧不復一聽這話,頓時宛如得到救星,連忙抬頭說道:「大人,您想必也知道血池大會真正含義吧?雖然宗門多方掩飾,並未透露,但是血池大會召開距今已經有一千多年,從一開始的百年一次到後來幾十年一次,後來十年一次,最近百年以來更是每數年便有一次。」
「明面上,宗門大發恩德,准許各國各城各派勢力的出竅境界以上修為武者進入血池大會,以此獲得機遇,但是所有加入血池大會的武者,幾乎是千百個才能回來一人,而宗門弟子卻總能夠安然無恙,一百個也不過折損一個。」
「我想這其中究竟有什麼緣故,也不用我們說的太細,大人您自然心中有判斷,甚至可能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嗯?
張玄暗暗想道:寧不復這樣說,當然是指血池大會有蹊蹺,八成是宗門們惡意搞出來清剿屬下出竅境界以上武者的所謂「機遇」。
這還真是魔道的風格,不擇手段,陰損毒辣。
正道地盤的確叫人失望,宗門弟子橫行霸道、統治也是全無愛護民眾的念頭,只有縱情享受,沒有半點所謂正道風範。
沒想到魔道地盤卻是更加狠辣,直接就開什麼「血池大會」害人——或許在西大陸,不主動去做這種毒辣之事,維持相對有點秩序的統治,那就已經是正道風範了。
「所以你們家和白家究竟怎麼回事?」張玄對寧不復問道。
寧不復說道:「所謂血池大會,六宗門會各出一百名弟子,而他們各統治地盤,會出二百多名手下,共計一千八百人甚至將近兩千人。」
「因為之前所說,不言自明、也不能明說的緣故,基本各宗門統治地盤各國各城的每個勢力,都知道這基本是去送死,是拿自家的精銳來供養六宗門的六百名弟子,使宗門內的大人迅速成長,並擁有更強的力量。」
「白家便是因此,用一名先天境界頂峰的武者,強行使用一顆破障丹,強行進入出竅境界,以此來保存自家的實力。」
說到這裡,寧不復雖然嘴角流血,卻還是得意地看向白赤心:「由此一來,卻是對宗門的極大不忠,我想這位大人聽到這個消息,也必然會因此而大怒吧?」
白赤心也是臉色煞白,擔憂地看向張玄:這位也是宗門弟子,也是血池大會的受益者,礙於面子,他真的會當眾原諒白家的行為嗎?
只可惜現在寧不復冒了出來,要不然以足夠的好處拉攏這位宗門弟子,一貫自私自利的宗門弟子豈會在這種小事上和白家過不去?
張玄淡淡說道:「寧不復,你的舌頭大概是不想要了。本人要做什麼又該做什麼,是你該過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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