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名叫典神機,是個能夠占據別人身軀的赤心魔宗弟子,也能操縱某些人的身軀,讓他們為自己所用。Google搜索」
張玄微笑著說道,目光與自稱曹志囯的年輕人對視。
「他對赤心魔宗的秘術練的還不錯,對吧?」
曹志囯神色平淡地評價道:「尚可。」
「神心宗的秘術,你練得如何?」張玄問道。
曹志囯的目光收縮,忽然笑了笑:「我的秘術練習的怎麼樣,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一千多年以來,胡人的生死、胡人的發展、胡人的武道皆在我心意手掌之中。」
「我當初離開神心宗,來到東大陸,掌握的秘術只有一點開頭。我自己卻憑藉無數經驗與千年的積累走出自己的道路,到達合體境界。」
「一千多年!」
張玄低聲重複一聲,一旁的龍嘯標更是完全聽得呆住了——這世上還有人能夠活過一千年?
「你的壽命真是出乎意料的長,你的回答也同樣出乎意料。」張玄說道,「是不是認為比較起來我這個丹神谷的弟子,你可以找更適合對話的赤心魔宗弟子對話?所以索性說出這樣的秘密,然後將我殺死?」
「這種對話與篩選,是意味著你有什麼事情需要去做,需要同樣來自西大陸的同伴嗎?」
曹志囯卻仿佛沒有聽到張玄的猜測,說到:「張玄,丹神谷弟子,幾年前來到東大陸?可是據我所知,玄親王的名字似乎叫做龍鯉,他似乎更像是丹神谷的弟子,而你張玄,僅僅在這一年內迅速崛起,更像是龍鯉的師弟,甚至有可能不是他的師弟。」
說著話,他的身軀周圍一股陰冷的感覺漸漸擴散開來,帶起絲絲風聲,裹動著胡人營地的火焰,來回晃動。
在這夜空之下,火光的搖動,令人幾乎看不清面前人的模樣與表情。
這是動手的徵兆。
「其一,龍鯉與張玄本就是一人,必要的障眼法還是要用的。」張玄說道。
曹志囯淡淡說道:「原來如此。」
「其二,你既然知道龍鯉與張玄兩個身份的區別,或許也能夠知道另外一件事,典神機,已經被我殺死了。你無論是想要合作什麼,都無法再尋找這位和你更親近的赤心魔宗弟子了。」
曹志囯挑眉,神色訝異:「這件事我還真不知道,典神機死在何處?」
「五華宗內,我將他殺死在五華宗內。」張玄說道。
「我雖然有些消息來源,卻也不是無所不知。」曹志囯說道,「五華宗既然是乾國第一宗門,雖然和我們西大陸的超級大宗門並非同一個概念,卻也不是我隨意打聽消息的地方。」
說完這番話之後,他的目光落在龍嘯標身上:「就這麼讓他聽著?」
既然說到這裡,顯然就是要談更深入的一點合作。
也意味著曹志囯已經相信了張玄的話,放棄典神機合作,轉而準備和張玄合作。
張玄對龍嘯標微微頷首,龍嘯標乘著紅色蜈蚣戰體飛騰走遠,消失在夜空之中。
等龍嘯標消失之後,曹志囯才開口說道:「事實上所謂正魔不兩立,跟我們這些弟子沒有什麼關係,只是他們那些長老、宗主們長久以來的恩怨情仇,這件事情我們彼此都最好看開一些。」
「若是不然,我們難道互相合作的同時還要互相提防對方嗎?」
「我倒是不想要互相提防對方,只不過……」張玄指向角呂耶和那個女人,「我的人已經走了,你的人是不是也該離得遠一點?」
「我的人?」曹志囯看了看角呂耶,臉上露出奇特的笑容,「也對,角呂耶,你就不要留下來了,去吧。」
角呂耶惴惴不安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欠身:「是,大巫師。」
然後拉著那個女人的手,朝著營地外走去。
「大巫師?」
張玄聽到這個稱呼,回味了一下自己所了解的大巫師的情報,這才意識到究竟是什麼地方的問題。
大巫師,胡人都將他的長壽當做一個奇蹟,原來這長壽的奇蹟不過是因為他從來不修煉胡人的武道,只是修煉正常的武道功法,而且已經達到合體境界。
曹志囯說自己一千多年如何如何,而這大巫師已經換了四代,想來每一代的大巫師都還是他……胡人的武道,胡人修煉武道的秘藥,都是和他有關……他果然是掌控了胡人,而且是從源頭上便掌握了胡人們的強大還是弱小。
不過,這一次的胡人南侵,是他的決定還是角呂耶的決定?
是他在背後鼓動嗎?
張玄對這個神心宗的弟子再度提高了警惕——目前已經幾乎可以肯定神心宗估計也是和赤心宗一樣的貨色,都是可以稱之為魔宗的存在。
沒有道理指望他會信守承諾或知恩圖報,更不必指望他擁有常人應有的良心、良知。
「很美好,不是嗎?」
看著角呂耶與那名女子漸漸走遠,曹志囯低聲說道。
張玄看著他的神態,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我實在看不出來這有什麼美好的,角呂耶不過是一個渾身腥膻的粗糙胡人,那女人的年齡也頗大了,臉上都起了斑,我實在很難將美好或浪漫的字眼放在他們身上,尤其是他們都是野蠻無知、不可理喻的胡人。」
曹志囯失笑:「不可理喻?世上本就不是講道理的,即便是父母親人、師尊同門師兄弟,從來不是你有道理就要聽你的。所以,這不可理喻的人實在太多太多,這些胡人也不過是其中一些比較好說話的。」
「至少,我只花了很少的精力,就讓他們都聽從我的。」
張玄沒有再做聲,曹志囯卻忽然笑道:「最美好的時刻來了——」
說完之後,一伸手,兩道鮮紅的絲線從他的手指上蔓延出去。
宛如兩道細針,深深沒入角呂耶與那名女人的後背心臟處。
角呂耶與那名女人呆呆站立著不動,下一個瞬間,血花飛濺,角呂耶的身軀嘩啦掉落在土地上。
緊接著,是那名女人,也四分五裂,整個人毫無反應地當場身死。
兩道鮮紅的絲線牽引著兩團淡紅色的光團返回曹志囯的手掌中——角呂耶身軀內分離出的光團較大,如雞蛋般大小。那個女人則是較小,如大豆一般大小。
這兩團淡紅色光團被曹志囯一握,便消散在他的手掌之中,顯然這是一種好處,被曹志囯用秘技隱藏起來,不可能就此掐滅。
張玄的目光再仔細打量,忽然若有所覺,忍著噁心上前查探:在角呂耶的屍體碎塊之中,還有一種黑色的髒臭物質。
這就是胡人們所用的秘藥!
原來,這秘藥居然是這麼來的!
曹志囯見到他上前查探,頓時笑了一聲:「沒有見過吧?是我在神心宗秘術的基礎上開發出來自己獨有的秘術。從小被我下了秘術手段培養起來,生為我服務,死了精華歸我所有,供我延壽,最雜質的部分,恰好用作煉體修煉的秘藥……」
「人心居然能醜惡到這個地步。」張玄沉聲說道,「都說胡人豬狗不如,乃是禽獸,不可教化。」
「到現在我才明白,胡人原來也是可以教化的,假若從一開始他們遇上的不是你,而是一個心有良知的人,或許也不會造下這麼大的殺孽。」
曹志囯的臉色一沉:「這些話,莫非是在指責我嗎?」
「難道你做了,還不許指責嗎?」張玄開口問道。
曹志囯冷聲道:「我神心宗的弟子,何曾接受過指責?凡是指責的,都已經殺了。」
兩人面面相對,氣氛一時之間陷入緘默。
曹志囯身體周圍的陰氣越發明顯,似乎隨時都會動手。
張玄站在獨角蛟龍之上,目光冷淡地看著對方。
夜色中的靜默不知持續了多久,曹志囯忽然抬頭笑起來:「什么正道魔道,這些事情本該是宗門的執掌人該操心的事情,這些我們暫且不談,談一談合作如何?」
張玄平靜地說道:「什麼合作?」
從剛才開始,曹志囯透露出一股尋找同伴的意味,尤其是在張玄這個丹神谷弟子與典神機這個赤心魔宗弟子之間來回變動主意、甚至展露殺機的時刻,更是完全透露出他需要一個合適同伴,要做什麼事情的打算。
曹志囯背負著手,開口說道:「張玄,你說我在東大陸是不是已經境界最高,世上最強?」
張玄對此也並不否認:「應當便是,我也實在沒有預料到,東大陸居然會潛藏一個合體境界的武者。在乾國、梁國、洪朝,這三個國家,離體境界高手已經是世上最強,再強的高手從未出現,也並不存在。」
「那我若是去了西大陸,那又會如何?」曹志囯問道。
張玄沉吟著說道:「合體境界武者雖然少見,卻也並不是絕無僅有吧?你回去西大陸,再也不會享受你在草原上那種國王一般的待遇。」
說到這裡,神色一動:「怎麼?你要回去西大陸?」
「難道你就不想嗎?」曹志囯對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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