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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單于、白狼王、獵狐王、眾萬戶、千戶的興奮、期待目光中,角呂耶大單于背著手,高大健壯的身軀離開座位,站在了帳篷的最中央,宣布了自己的決定。
「不留奴僕,不分男女,屠城十座。」
「讓他們知道,誰是他們的主人,誰掌握著他們的生死!」
獵狐王笑著說道:「當然是草原上的雄鷹!當然是草原上的男人!」
說完之後,大聲叫道:「大單于,我也想和左單于、右單于一起,讓他們知道敢於反抗我們的下場!」
「你想的倒是好事!」白狼王毫無遮掩拍著自己皮衣下方的跨步,「這種事情我們白狼部落也要去!只要一想殺死那些孱弱的南人,享受他們的哀鳴,享受那些柔弱如同白色天鵝的女人,扼著她們脖子,讓她們發出鳴叫,我的鳥兒已經想的直發疼了!」
「我也想去!我現在都想了!」下單于也叫道,發出嘿嘿的笑聲,帳篷內其他人也都發出哈哈的笑聲。
角呂耶大單于也是跟著笑起來:「草原上的男兒總是這樣直爽!不過你們三個不能去,你們一旦去了,各自屠城十座,整個乾國就什麼都剩不下了。」
「不要忘了我的最終決定,這個冬天,我們胡人不在草原上過,不必面對白毛惡魔,寒冰魔鬼,我們的胡人王庭以後要留在南方!我們還要統治這一片大地!」
他的話頓時讓下單于、白狼王、獵狐王都消去了興奮,一個個明顯垂頭喪氣、無精打采起來。
不能去殺南人,享受南人的女人,那還有什麼意思?
統治這個地方,是大單于的決定,但是對他們來說卻不是好事,他們並不願意克制自己與手下們的身軀放縱的想法。
就如同角呂耶所說,胡人們都是直爽的,很多時候也都是忠實於自身身軀的獸性,倫理對他們來說幾乎毫無限制,殺戮爭鬥來說是他們引以為傲的勇敢。
現在讓他們克制,他們並不愉快,哪怕已經足夠殘忍……
「事情並未這麼簡單。」
就在下單于、白狼王、獵狐王等人心情低落的時候,大巫師忽然開口,以喑啞的聲音說道。
「大巫師,你看到了什麼?」角呂耶大單于連忙問道。
大巫師緩緩說道:「大單于,還是先派人看看左單于與右單于的營地。」
「什麼?你是說……」角呂耶難以置信,「南人居然會……」
「以草原上人們的習俗,」大巫師緩緩說道,「如果這兩個營地的人也崩潰了,他們只會不顧一切地向北跑,跑回自己的部落去,根本不會有人對我們稟報。」
「我們察覺到右賢王營地的異常,是因為我們的營地正好在右賢王營地的北方,右賢王營地的潰逃之人,難免要經過我們這個方向。」
「左單于與右單于的營地,如果同樣出了事,我們可就未必能夠立刻察覺到。」
角呂耶的臉色陰沉下來:若是真的這樣,那可真是自從決定南侵以來最差的情況。
非但是南侵的力量瞬間被削去將近一半,更重要的是,他這個登上大位不到五年的角呂耶大單于很有可能會被草原上的胡人當做無能的大單于。
大單于威風凜凜,但是一旦露出疲憊與無力,只會瞬間被其他人吞吃掉!
「撐於支,你去帶人親自去看看,左單于與右單于是不是出了事!」角呂耶對撐於支大聲命令道。
撐於支連忙以手撫胸:「是,大單于,我立刻就去!」
轉身匆忙掀開帳篷,跑出去乘上烈馬,快馬加鞭地去了。
馬蹄聲漸漸遠去,帳篷內卻陷入詭異的安靜之中。
過了不知道多久,大巫師才開口說道:「那兩個南人離體境界高手有問題,不擊殺他們,這一次的南侵,會讓草原上的勇士們丟掉自己的勇敢。」
角呂耶點了點頭:「是。」
他說的話格外簡短,說完之後,便沒有開口說話。
別人看不出來,大巫師卻看得出來他正處在欲言又止,卻又不敢開口的時刻。
角呂耶估計很想說「萬一左單于和右單于也都失敗了,那要怎麼辦?」但是他不能說,也不敢說。
沒有人比角呂耶自身更明白,一旦他說出了這種話,那就是先預先承認了某種氣勢上的不足,就是某種退讓與怯懦。
如果,在他問出這句話之後,左單于與右單于當真已經被南人擊敗,在帳篷內的下單于、白狼王、獵狐王三個人就可能冒出什麼不好的想法。
大單于的位置或許一時半刻還沒有問題,但是草原上的人心,可能就要四分五裂、再也難以癒合。
就在角呂耶艱難的忍住開口商議的衝動之中,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大約一個多時辰之後,一陣激烈的馬蹄聲從外面傳來。
緊接著馬蹄聲停下,一個人快步跑著來到帳篷之前,慌亂地掀開帳門。
撐於支的臉色蒼白,單膝跪倒在地。
他還沒有開口,帳篷內所有人都明白,他必然帶來了壞消息。
「大單于……左單于與右單于,同樣被那兩名南人擊殺,營地同樣崩潰了,他們的部族大部分人都已經逃往北方去了。」
角呂耶大單于只感覺心中猛地抽搐一下,身形晃了晃。
大巫師睜開半閉著的眼睛,爆射出精光,在這一瞬間老態盡去,堪比兇猛的食人猛獸,不過下一個瞬間,又全部收斂起來,在眾人注意到之前變回老態龍鐘的模樣。
「怎麼可能!」
「還是那兩個人?」
「這不可能!」
帳篷內的其他人都驚訝地用胡人語言驚叫起來。
撐於支的皮膚本來是一種偏於紅黑之間的顏色,此時此刻卻是顯得像是失血一般的蒼白:「這事千真萬確,我堵截了他們營地潰逃的人,他們都是這麼說。」
角呂耶大單于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再說。
「兩名南人離體境界高手,一夜之間殺死左單于、右單于、右賢王,毀掉我們三個營地,令將近十萬的手下將盡潰逃……」
「這兩個人很厲害,但是我們必須殺死他們。否則的話,我們這一次南侵,就只能失敗,什麼東西都不能獲得,甚至還要被懦弱的南人們殺死!」
「草原上的勇士們,只剩下左賢王、下單于、白狼王、獵狐王,四個營地,即便我這個大單于營地再算進去,也不過是兩倍於昨晚被他們擊敗的三處營地。」
「我們決不能再被南人擊敗!」
說到這裡,角呂耶的目光看向下單于、白狼王、獵狐王,他看到了下單于驚疑不定的眼神、看到了白狼王同仇敵愾的眼神,也看到了獵狐王游移不定的目光。
但是,在他的目光逼視下,下單于與獵狐王也很快都和白狼王一樣,表現出願意和南人的離體境界高手一決生死的模樣。
角呂耶鬆了一口氣:終於穩住了他們,沒有讓人心分裂。
但是這只是暫時的,隨著左單于、右單于、右賢王三處營地的敗亡,接下來胡人王庭要掀起的風雨,必定難以平息。
要平定這些風雨的唯一辦法:將兩名南人高手殺死,然後放任剩餘的胡人去搶去殺去屠城……
角呂耶已經別無他法,如果不這麼做,他的威望就沒了,他就會很快被人殺死。
如果說右賢王一處營地崩潰,還能夠想辦法遮掩過去,那麼三處營地一夜之間都被南人高手斬殺首領、打到崩潰而逃,角呂耶的最初計劃,令胡人王庭在南方停下,統治北方草原與南方大地的計劃已經完全沒有實施的可能。
再強行實施,他必然要面對一個四分五裂、甚至反叛他的草原。
現在,為了要讓桀驁不馴的胡人們聽話,他必須要退步。再也不能奢望胡人們還會一直聽從他的話,之前他可以用草原共主、大單于的名義喝令所有的部落聽命行事。
但是現在,一下子三個部落首領被擊殺,三個營地的數萬人被擊潰。他的威望必然下降了很多,很快就不能一呼百應,要繼續再作為草原的上的大單于,他必須要順應所有胡人們的心聲了。
「王庭不再南下,而是停在草原,接下來攻下的每一座城,都由你們自己決定,要殺多少人,要做到什麼地步。」
角呂耶大單于再一次宣布道。
下單于、白狼王、獵狐王先是一驚,緊接著都大聲歡呼起來。
「天地所生、神靈庇佑的大單于,你的命令,我一定遵從!」他們一起喊道。
角呂耶微微點頭,心內暗暗想道:「果然是這樣……也只有這樣,他們才會繼續心甘情願地擁護我。」
「可惜我這樣智慧,這些人根本不會理解,我簡直天生就是為了統治他們而來。」
目光打量帳內眾胡人,幾乎所有人都在歡喜,再也沒有人提起失敗的右賢王、左單于、右單于。
角呂耶露出笑容,不過下一個瞬間,卻察覺到一道意味深長的目光,笑容頓時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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