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抬頭一看,紀靈硞頓時神色一變:「洪朝使者已經來了!」
洪朝人已經來了……
方慕白一眼看向天空,確認的確是與自己對峙的那名離體境界高手之後,又看向張玄。Google搜索
他心中暗道:「若是只殺了龍鯉一人,就能夠平息兩國之間的兵戈,那倒是殺了也可行。只可惜洪朝野心巨大,龍鯉只不過是一個藉口罷了,對洪朝妥協只是自己徒勞割肉,半分不能乞求來和平……」
大乾國近年來也是霉運當頭,先是被權臣家族把持權柄近百年,皇室暗弱到一定地步,今年好不容易內鬥結束,皇室鬥敗權臣,掌控國家大權,只等將來一些年月恢復國力的時候,胡人與洪朝卻都來了。
一個在北鐵蹄蹂躪,一個在南野心勃勃。
五華宗從來並不關心內鬥勝利者是海家還是紀家皇室,只是擔心兵災——說的更加直白殘酷一些,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五華宗考慮的便是,乾國百姓、天下百姓若是都沒了,他們五華宗又豈能獨善其身?
像是清淨院金剛禪師那樣,厚顏無恥到自己都信以為真,去胡人那裡宣傳佛法,和胡人苟合,無視胡人殺戮生靈、造成的血雨腥風、無數冤孽,其實已然與無恥禽獸無異、與胡人同流合污一般。
所以今時今日,對洪朝求不來和平的妥協,方慕白也只好與玄親王龍鯉冒險一試,將洪朝使者殺死在這裡。
至於之後的洪朝軍隊從南入侵、胡人兵馬從北入侵,也只好盡人事聽天命,除此之外別無辦法。
想到這裡,方慕白對張玄說道:「玄親王,稍等你我聯手……」
張玄微微搖頭:「放心就是,洪朝的麻煩到今日為止,我這便解決。」
說完之後,心念一動,六丈長獨角蛟龍戰體浮現出來,盤旋在他的腳下,載著他向空中飛去。
紀靈硞怔怔地看著這一幕,幾乎反應不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方慕白看到這一幕,也是面無表情。
就在狄書等人以為方慕白處變不驚、氣度了得的時候,他終於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吐出一個粗俗下流的詞語:「干?」
回過神來,看到眾人驚訝愕然的目光,方慕白也是一邊尷尬於丟了自己的高人身份的氣度,一邊震驚地指向天空。
「離體境界?」
陳功信微笑上前說道:「不錯,公子的確已經到達離體境界。」
「我……我……」
紀靈硞滿臉通紅,張著嘴連「朕」都忘了說,剩餘的話甚至都說不出來。
身後的太監連忙為他撫胸拍背:「聖上……聖上……別急,您慢慢說……」
「我他媽太高興了!」
終於,紀靈硞大聲叫了出來。
眾人皆以奇特的目光看向他,其中方慕白最為理解紀靈硞此時的心情——這根本不怪他們失態,實在是玄親王太過於驚人了好不好!
察覺失態之後,紀靈硞連忙改了一下之前說的話:「朕他媽太高興了。」
草……還是不對。
「不是,是朕實在是太高興了……」紀靈硞連忙說道,又看向陳功信等人,「玄親王何時成為了離體境界的高手,朕竟不知道。」
「也就是這一次外出的時候。」狄書開口說道。
「玄親王有了這個實力,洪朝應該會有所收斂,不會逼迫太緊了吧?」紀靈硞說著,抬頭看向天空。
天空之上,獨角蛟龍戰體與紅色蜈蚣戰體已經相隔數丈遠對峙起來。
「你是何人?」紅色蜈蚣戰體之上,白衣男子開口問道。
「我是你要找的玄親王龍鯉,」張玄平靜地說道,「或許還有另一個身份你不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我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張玄。」
「什麼?」
白衣男子詫異地看著張玄:「你就是玄親王龍鯉?你是離體境界的高手?」
而在下方,五華宗太上長老方慕白也是一臉的錯愕,看向紀靈硞:「玄親王龍鯉是亂山城張玄?他們師兄弟兩個人,實際上是一個人?」
紀靈硞的表情尷尬,強作鎮定:「哦?朕沒有告訴過您嗎?太上長老。」
「你告訴個屁!」方慕白指著他叫道,「你這個、還有龍鯉,不對是張玄……你們這兩個卑鄙無恥的小子!你們把五華宗都給耍了!」
又想了一下:「張玄與龍鯉師兄弟都是張玄一個人,也就是說,張玄的師門、張玄的師尊都是可能不存在的?是這樣嗎?」
紀靈硞目光轉移到一旁:「這個麼……朕還真不是特別清楚……」
「是這樣嗎?」方慕白又看向呂青櫻、陳功信、狄書等人。
呂青櫻默不作聲、陳功信等人也是沒有出聲,狄書笑嘻嘻地卻也沒有說話。
他們都是張玄的忠心手下,指望他們說些什麼,是不可能了。
心中掠過這個想法,方慕白又看向與洪朝離體境界高手對峙的張玄,忍不住罵起來:「這小狐狸!怪不得終於敢露出狐狸尾巴,原來是自己突破到離體境界!」
從今日之後,五華宗雖然知道玄親王龍鯉便是張玄,知道之前張玄並沒有想像中的深厚背景、沒有離體境界的師尊撐腰,卻再也不能將他這個離體境界高手如何,只能承認往事一筆勾銷!
這簡直是讓五華宗活生生硬是憋下了一口氣!
這太氣人了!
聽著方慕白在下方的喧鬧,洪朝的那名離體境界高手也確定的面前的人的確就是乾國的玄親王龍鯉,至於玄親王龍鯉是不是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張玄,是他根本不想要在意的。
「玄親王龍鯉,竟已經突破到離體境界,從今之後天下的武道大宗師又多了一人,而且還是煉丹功夫精深的武道大宗師。」
他開口說著話,似乎是向張玄表達慶賀,然而語調一轉卻又說道:「雖則如此,龍鯉,你還欠著我們洪朝一筆帳尚未還。」
「你潛入我大洪朝,損壞我國的神跡,觸怒我國百萬臣民,十萬將士,你要如何交待?」
「此事麼?」
張玄淡淡說道:「我已經給你國有了交待,你若是回國,便立刻能夠知道。」
那名洪朝離體境界高手有些半信半疑:「此言當真?」
「當真。」張玄微笑說道,「你國國君洪韶南那邊自當給你一個解釋……」
「雖然如此……」洪朝離體境界高手帶著猶豫說道,「空口無憑,你可有什麼信物?」
又自己說道:「即便是有什麼信物,那也不足為信,還是要你跟我去一次洪朝,與我國國君當面對峙才可相信。」
張玄說道:「那就不必了,我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沒有功夫再去洪朝走一趟了。」
洪朝離體境界高手頓時從張玄的話中得到了某種驗證:「如此說來,你並未對洪朝上下有所交待,剛才的話,只不過是哄騙本人罷了。」
立於獨角蛟龍之上,張玄背負雙手,冷笑一聲:「哄騙你?我還沒有那個閒工夫!」
「你既然不知道我對洪朝做出了什麼交待,我這就對你說一說。在神京城門口,我讓神京城軍民聚集數千上萬,然後當面拆穿了洪朝皇帝洪韶南假冒神跡的劣行,令你們洪朝上下離心,只要洪韶南還在位一日,就再也不能矇騙民眾參軍,發動戰爭實現自己的野心!」
洪朝的離體境界高手冷笑:「胡說八道,一派胡言。我大洪朝上下一心,豈是你三兩句話就能蠱惑的?」
張玄平靜地注視著他,繼續說道:「假若是洪韶南本人親口說的呢?」
「更可笑了,神京城內高手無數,忠臣也是無數,陛下又是心智堅毅之人,豈會受你指揮?」洪朝離體境界高手嗤笑著說道,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
「是啊,忠臣無數,高手無數。」張玄說道,「說起來也頗費我一番功夫,離體境界高手朱鐵衣,八名出竅境界武者,李篤、法理實、周克功等人,還有一些鼓吹戰爭的新壯派的官員,我都殺的差不多。」
「還斬掉洪韶南一隻手掌,他才肯乖乖聽話,把自己偽造神跡的事對神京城門口的軍民宣布……」
洪朝離體境界高手笑容有些難看:「你做的功夫倒是充足,說的像模像樣。你既然知道朱鐵衣、李篤他們的名字,想來你已經對洪朝了解極多,也應該知道我的名字吧?」
「我還真不知道你的名字。」張玄坦然說道,「朱鐵衣的名字還是我殺他的時候才知道。」
洪朝離體境界高手看著他的表情,心中莫名地抽搐起來。
不可能……不可能……他說的不可能是真的。
但是,他為什麼神情那麼真實,好像並不是說謊話一樣?
為了掩蓋心中那一份的莫名的惶急,他強行讓自己笑出來:「哈哈哈哈哈……你還真是會裝模作樣!看見我的紅色蜈蚣戰體,你難道還不知道我是誰嗎?」
「你既然煞費苦心,編造了這樣一段故事,知道朱鐵衣、李篤等人的姓名,沒道理你不知道我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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