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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對吳福說道:「我正要見識見識你們這些江湖人士是什麼做派。」
「好嘞,東家。」
吳福答應一聲,身後浮現出黑熊戰體,大踏步朝著那群人走去。
「各位江湖上的朋友,來自各山各城各家各戶的好漢,小弟名叫吳福,承蒙江湖上的兄弟看得起,人送外號叫做憨熊。」
「各位,這一番夜裡突然來拜訪,所為何事?」
他一邊說一邊拱手,等他說完話,便放下手來。
領頭的那光頭壯漢將大砍刀插在地上,對他也拱了拱手:「既然有江湖上的朋友,那也很好說,憨熊的名號我也有所耳聞。咱們這周圍幾個城池,鄧老大是不是咱們的江湖盟主?他的面子你給不給?」
吳福抓抓腦袋:「那鄧老大要是來了,我不是他對手,他的面子我當然要給。鄧老大要是不來,就你們這群人來找事,這個面子還真不好說。」
那光頭壯漢頓時氣急:「憨熊,你他媽的還是不是江湖人?認不認盟主?」
「有好處我就認,沒好處我幹什麼要認。」吳福回答的異常實誠,險些將光頭壯漢氣的吐血。
一個瘦子湊過去,跟光頭壯漢低聲說了幾句話,光頭壯漢目光一掃,見到牛范躲閃到護衛身後,不敢正面說話,頓時膽氣大壯。
「反正咱們人多勢眾,就不要跟他們多說了,一口氣上去,一人一拳頭也能把他們打死。」
光頭壯漢叫道:「大傢伙兒,一起上,殺了他們給鄧老大出氣!」
他身後的人便都亂七八糟的跟著喊起來,眼看著就要一擁而上。
牛范捂著頭,忍不住慘叫一聲,就連劉妍妍也都忍不住生出絕望之感。
爺爺叫我進了奔流城之後聯絡他的朋友,可沒想到在奔流城外就被人圍攻殺死吧?
就在這時候,一聲冷哼響起,張玄走出來站到眾人身前。
「你們這些人,為了鄧老大可以殺人,那麼想必為了鄧老大也可以去死。」
「你是什麼人?」光頭壯漢警惕地問道,「在江湖上怎麼稱呼?」
張玄說道:「我可不是江湖人士,我是一個修煉武道的武者。」
光頭壯漢說道:「我們也是啊。」
「你們是個屁!」
張玄冷笑著說道:「都還不到先天,一個個都挺會蠅營狗苟,還弄出來這種亂七八糟的江湖,抱團跟兔子、綿羊一樣,你們也配叫武者?」
「你們修煉武道到頭了?就為了討好別人去殺人放火?」
光頭壯漢等眾人臉上都有點火辣辣——眼前這個年輕人說話雖然難聽,可是還真是這個道理,正一下子扇在他們臉上。
稍有見識的人都知道,一個後天九重就能當盟主的所謂江湖,也實在沒什麼遠大目標。
光頭壯漢等人正是耽擱了自身修煉,專注於江湖什麼利益糾葛,還都越來越當做人生第一大事。
在張玄眼中,煉丹不練武的煉丹師、煉丹家族就等於是一種走不長遠的瘸腿發展,這種只練武還練不好,練不好還搞個小圈子沾沾自喜的人,那簡直不是瘸腿發展所能夠形容,應該稱之為自甘墮落、自廢武道。
「混蛋!」
臉上像是被抽了一巴掌的光頭壯漢並沒有因為張玄的話幡然醒悟,反而惱怒異常有人打擾了他的江湖夢想。
「弟兄們,這小子是活的不耐煩了,大傢伙兒一起動手,不用講江湖道義!」
張玄回頭,對吳福、劉妍妍說道:「你們看,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吳福憨笑一聲,劉妍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之前的絕望都沒了——原來這群人就是這樣一群烏合之眾。
在他們的笑聲之中,光頭壯漢舉著大砍刀凶神惡煞地衝上前來。
眼前金光大放,張玄運起內勁,在他身後,生長著長須的金色鯉魚活靈活現地浮現出來。
光頭壯漢下意識地停下腳步:「後天九重?」
張玄卻並未停留,也並未有絲毫猶豫,邁前一步,探手一伸,就將他手中大砍刀奪過來,再將刀反手一揮,划過他的脖子。
光頭壯漢的身軀便呆立在原地,身後戰體緩緩飄散開來,消失不見。
緊接著,才仆倒在地,氣絕身亡。
「啊——」
他身後的人驚叫起來:「你殺了烏二哥!」
「烏二哥被殺了!」
「鄧老大不會放過你的!」
張玄冷笑一聲,將大砍刀插在地上:「你們能為鄧老大來殺人,也能為鄧老大被殺,這有什麼可驚奇的?」
那些人卻都看著他往後退去,緊接著便一鬨而散,逃入黑暗中。
「你等著吧,鄧老大會殺了你的!」
「兄弟們,快跑,他有點厲害!」
劉妍妍、吳福等人看著這一幕,都又忍不住笑起來。
這一群人來勢洶洶,結果就這樣虎頭蛇尾?
牛范也回過神來,從侍衛身後站出來,拍了拍衣服,做出鎮定模樣:「原來他們只是看起來人多。」
「你就少來裝模作樣了。」
吳福說了一句,又憨笑起來。
牛范冷笑一聲,反唇相譏:「你還不是一樣的江湖人士?」
兩人竟有點針鋒相對起來。
張玄對此並沒有多做評價,也並未制止吳福,只不過對於牛范,心中觀感又差了一些。
這個牛范除了面對家族存亡危機的時候還有點拼死的決心之外,其餘的幾乎一無是處。
夜色漸漸過去,天空變得明朗起來,張玄等一行人注目著各行各樣的人匯聚起來,等待奔流城的城門打開。
終於,城門「吱呀」打開,進城的各色人等排隊入城。
等到輪到牛范的馬車之時,他忍不住掀開馬車帘子探出頭去,對著守門的城防軍隊長冷哼一聲,又收回頭來。
「什麼東西……」
牛范氣沖沖地說道:「要不是他們從中作梗,昨晚還不會遇上那一群烏合之眾。」
吳福、劉妍妍都沒有回應,張玄似乎對這種事情也沒有興趣,閉著眼睛正在養神,牛范只好悻悻地停下自己的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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