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紀靈硞接到消息又匆匆忙忙趕到榮華酒樓的時候,榮華酒樓已經掛上了燈籠。Google搜索
酒樓外一片燈火通明,酒樓內除了掌柜、跑堂之外,就只剩下一桌酒席。
張玄與紀家老祖宗紀長安坐在榮華酒樓的一樓大廳內,正享用這唯一的一桌酒席。
紀靈硞上前對老祖宗問好,又對張玄問候:「龍鯉公子。」
「今晚你要留在這裡喝酒。」張玄說道。
紀靈硞有些愕然:「今晚?一整晚嗎?」
張玄不緊不慢地夾了一點菜:「不錯。」
紀靈硞怔住了,手掌微微顫抖起來。
他想要倒酒,酒壺顫抖起來,想要夾菜,筷子也顫抖起來。
是今晚……是今晚!
紀家皇室與海家的正面衝突開始了,再也不存在任何僥倖的可能,接下來便是你死或者我亡。
「不成器。」紀長安嘆道。
紀靈硞乾笑一聲,情緒多少平復了一點:「是,我的確是沉不住氣,老祖宗。」
「頌唱定八方之曲。」紀長安又說道,「加點膽氣吧。」
「啊?」
紀靈硞發出一聲疑問。
「我說,你頌唱定八方之曲。」紀長安說道,「就是大乾開國、太皇帝定鼎之時,定下的朝拜頌唱大禮。」
「這個我知道。」
紀靈硞說道:「只不過在這兒?讓我唱?」
「唱吧。」紀長安淡淡說道,「若是今晚失敗,說不定便是我最後一次聽定八方之曲,聽聽也好。」
紀靈硞也如同迎頭遭受了一次重擊,喃喃說道:「沒錯,的確是這樣。」
舔了舔嘴唇,喉嚨似乎和嘴巴一樣乾澀,紀靈硞到底還是選擇了聽從老祖宗的話。
「聖明無過吾皇,天意下落山樑。龍騰鳳舞於水,虎豹熊羆來襄。」
「天地玄黃,戰體異獸。如鷹羽揚……」
一開始還有些乾乾巴巴,唱了幾句之後,紀靈硞心中便慢慢回憶起來這首屬於他童年的歌謠。
不過,難免唱著唱著就有些停頓忘詞。
紀長安便給他提點一句兩句,這一首定八方之曲,倒是兩人合作唱出來的。
聲音並不怎麼好聽,也並未灌輸內氣與真元,只在榮華酒樓內迴蕩。
張玄慢慢吃些飯菜,倒是還有點欣賞才藝表演的心情。
……
夜色中,一行人悄無聲息地靠近羽林衛的大營。
羽林衛的大營在乾元城城西,按照軍規條例,軍營內本不該有任何聲響,除了巡營的小隊之外也不該有任何的火光。
可惜大乾國武備廢弛不止一年兩年,而是最近一二百年都在廢弛,巡營小隊從一開始的夜不停歇、輪崗巡邏變成一夜三回、兩回,甚至於有時候主將喝多了、下雨了、玩累了,乾脆就不巡營。
這還是羽林衛在紀家皇室手中的時候。
最近十多年羽林衛輾轉落入海家的掌控之中,出於要讓羽林衛上下感受到善意的目的,軍紀就更加廢弛了。
巡營小隊一點不見,周圍一點火光沒有,哨兵倚在牆上打著呵欠半睡不睡。
唯獨本該毫無聲息的營內大帳,此時燈火通明,吆喝聲不絕於耳。
酒肉的香氣撲鼻,縈繞在羽林衛的營地之內,除此之外還有一陣陣刺鼻的脂粉香氣。
大帳之內,羽林衛主將於承利正端著酒杯敬酒。
他敬酒的對象正是左右四名出竅境界武者,這四人都是投靠了海家的武者,被海郡王派來鎮壓軍營、防止羽林衛被人奪走也不止一日。
五人喝下口中的酒,各自吃了些菜。羽林衛的其他人又上前來敬酒,他們五人的身份比較高,這些敬酒的人都是滿飲一杯,他們稍作抿酒模樣便可。
一輪酒過後,於承利等人才又說起閒話。
「那個龍鯉公子又煉丹、修煉去了。這小子倒是機靈,奪了丹絕的第一煉丹師名頭,惹急了咱們公子,就躲到丹香閣修煉去了。」
「修煉的差不多,出來害死咱們四個出竅境界的高手,又躲回丹香閣去了,真是狡猾奸詐。」
於承利說完這番話,陪酒的羽林衛將士紛紛跟著咒罵、以表立場與忠心。
一名出竅境界武者說道:「這個龍鯉公子,的確很難纏。」
「他本身不過是一名先天境界的武者,但是卻有出竅境界的武者做他的護衛,害死我們這邊四個同伴的那一次,更是紀家皇室的離體境界老傢伙在他身邊。」
「四名出竅境界武者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就被瞬間殺死,要殺死這個龍鯉公子,說不定只能等天絕出手。」
「天絕出手?」於承利搖了搖頭,「他老人家怎麼會對先天境界的小子出手?」
又說道:「四名出竅境界高手,難道還抵不過離體境界的高手?這兩者的差距真的有這麼大?」
大帳內的四名出竅境界武者皆是點頭,一個說道:「毫無反抗之力。」
於承利見此情形,也不由地抽了一口涼氣,感覺酒意都少了許多。
離體境界,真的是恐怖啊。
出竅境界的武者面對離體境界竟也不過是如同待宰殺的小雞一樣,可想而知其他的人物面對離體境界高手會是何等的蒼白無力。
酒過三巡,氣氛漸漸熱烈,於承利哈哈一笑,拍了拍手,一群塗抹著脂粉的健壯婦人從營帳之外笑嘻嘻地走進來,坐到帳內每個人的身邊。
「怎麼又是這種貨色?」
一名出竅境界武者不滿地哼了一聲,「就不能從流花閣請兩個當家的花魁?就算找不到花魁,其他的也成啊!這等壯婦,是我伺候她還是她伺候我?」
於承利也是苦笑不已:「咱們軍中士卒沒輕沒重,流花閣的那些姑娘經不住一個折騰,一聽是羽林衛就掛免戰牌,就是我們花再多錢也請不來一個啊!」
「這等貨色……」
那出竅境界武者無奈地搖搖頭,只好勉強摟住身邊壯婦:「聽話,今天不許要這麼多次,老子上次好累,光是伺候你了。」
壯婦嘿嘿直笑:「知道了知道了,你盡力就好。」
這話聽得叫他眼前直發黑——他媽的,和上次一樣說法!老子又要伺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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