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詡見夏川臉色不好看,心中慌了,「大哥,何出此言。閱讀」
「你是不是覺得撒謊很不齒,很不道德?心中很不喜歡撒謊之人?」夏川板著臉問。
「我……我知道大哥是為了幫助我們,我心中只有感激,怎麼會那樣想?」司徒詡急了,繼續解釋:「大哥,我真的沒有這樣想。」
里正為人善良正直,從小便教司徒詡這些做人的道理,司徒詡確實不喜歡撒謊,也不喜歡撒謊之人。
但大哥不在此列,大哥騙那吳天成時,他覺得大哥很聰明,心中感激,完全沒有任何其他想法。
司徒詡為人太過憨直,這樣遲早要吃虧的。
夏川想藉此事敲打他一下,見司徒詡慌了,有些不忍。
「詡弟,我不是責怪你,只是想讓你明白,做人要懂得變通,特別是在對待敵人的時候,一味憨直,遲早會害了自己。」夏川拍了拍司徒詡的肩膀,心思:「看來社會的毒打還是有些不夠啊。」
「大哥,我知道了。騙人是不對的,但對待壞人,可以騙,是這樣吧?」司徒詡小心翼翼地問。
夏川:「你這樣想也可以,但世道遠比你想的要複雜,誰是好人?誰又是壞人?你又要如何分辨?」
司徒詡見夏川臉色恢復了,鬆了口氣,笑道:「反正我知道大哥是好人就行了。」
夏川恨鐵不成剛地瞪了眼司徒詡,此刻他很想知道,里正是什麼人?怎麼會教出司徒詡這種憨憨。
「哥,夏大哥的意思是要你學會保護自己。」司徒靜突然出聲。
似乎不是里正的問題,因為司徒靜明顯比哥哥機靈多了。
夏川點了點頭:「還是靜兒聰明。」
「妹妹一直都比我聰明。」司徒詡憨笑著撓了撓頭。
夏川知道有些人性格天生如此,強求不得,或許有一天經歷大變故後才能改變,於是也不再糾結這些。
「詡弟,這次我是來是向你們道別的。」
夏川將自己離開青陽城,前往無雙城之事說了一遍。
司徒詡一聽,急忙問道:「大哥,你們什麼時候走?」
夏川:「明日一早便會出發。」
「夏大哥,那你們現在住在哪裡?」司徒靜問。
夏川:「住在望江樓,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特意過來跟你們告個別。」
「噢!」司徒靜似是有些難過,轉過頭不說話。
夏川找了把掃帚,清掃起院中的冰塊和血跡,司徒詡也跑過來幫忙。
兩人很快將冰碎的屍體掃成一堆,夏川運轉赤炎訣,釋放出赤炎火將所有冰塊和血跡燒了個乾乾淨淨。
夏川能變出火來,再次震驚到司徒詡。
「哥,快去收拾一下,我們跟夏大哥一起去無雙城。」司徒靜不知道什麼時候收拾了一個包裹,走到了兩人身邊。
夏川和司徒詡皆是一怔。
「妹妹,你這是?」司徒詡有些鬱悶,長大的妹妹,留不住了。
「靜兒,你要去無雙城?」夏川也很驚訝。
「嗯,夏大哥,帶我們走吧,吳家大長老的孫子死在這裡,他們是不會放過我們的。他們剛才是被夏大哥你打跑了,等夏大哥你一走,他們一定會殺回來。」
司徒靜分析完,一臉堅定地道:「夏大哥若是不肯帶著我們,那我們只好自己去了。哥,你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收拾東西。」
「噢!」司徒詡嚇了一跳,徵詢地看向夏川。
夏川沖司徒詡點了點頭,司徒靜的分析沒錯,等他離開後,吳家肯定不會放過司徒詡兄妹二人,其實以司徒靜的修為,根本不用害怕。
但奈何這兄妹兩人,一個憨憨,一個膽小,留下來怕是鬥不過吳家。
司徒詡見大哥首肯,小跑著進屋收拾去了。
「靜兒,此去無雙城或許會有意料不到的危險。」夏川提醒。
「只要跟在夏大哥身邊,靜兒什麼都不怕。」司徒靜說著,羞紅著臉,低著頭。
一個女孩子,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夏川哪能不知道司徒靜的心思。
司徒靜是那種溫柔恬靜的女孩,漂亮乖巧又懂事,簡直就是完美的伴侶。
看著司徒靜嬌羞的樣子,夏川很是心動。但心中突然想到了墨蓮,墨蓮也是這種溫柔恬靜的女人,可惜……
夏川像是突然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他知道自己不該將司徒靜和墨蓮對比,雖然兩人表面性格類似,但司徒靜心思單純,而墨蓮心思深沉,連林天涯都看不透。
兩人完全不是同一種人。
但夏川無形中將兩人放到了一起,這種想法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
半個時辰後,夏川帶著司徒詡兄妹回到瞭望江樓。
此時天色已晚,望江樓的生意極好,早就沒了空閒客房。
夏川只好將司徒靜送到周萱的房間擠一擠。
另外將司徒詡安排跟通木翁住一起,自己則去了爺爺的房間,同時將司徒詡兄妹的情況告訴了爺爺。
夏曄聽後並未反對,反而對司徒詡兄妹頗為讚賞,認為這樣質樸的兄妹已經少有,值得結交。
夏川放下心來,只是沒料到,在他將司徒靜送進周萱房間後,二個女人唱了一曲大戲。
司徒靜剛和周萱見面時,兩個女人皆被對方的容貌驚到。
一個年輕貌美,一個成熟豐腴;
一個溫柔恬靜,一個風情萬種;
一個清麗脫俗,一個魅惑御姐;
一個靜兒妹妹,一個周家姐姐。
司徒靜心思:「周家姐姐?什麼樣的姐姐?」
周萱心思:「靜兒妹妹?情妹妹?」
兩人各自打量著對方,都感受到了濃濃的威脅。
「靜兒姑娘,來,你睡這張床,姐姐剛收拾好。」
周萱熱情地將司徒靜拉到床邊,擺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周家姐姐,這怎麼行,我來打擾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怎麼能搶姐姐的床,我睡沙發就好了。」司徒靜推脫。
周萱聽著彆扭,思忖:「什麼叫搶我的床?這是話裡有話啊,搶床,不就是搶男人嗎?」
「靜兒妹妹,這是哪裡話,姐姐照顧妹妹,不是應該的嗎?」周萱溫柔似水的一笑。
思徒靜一聽,思忖:「剛剛還是靜兒姑娘,現在就靜兒妹妹了?這是想做大嗎?」
「周家姐姐,妹妹年輕,姐姐年紀大,理應睡床。」司徒靜繼續推脫。
「這是說我老嗎?」周萱鬱悶,立刻反擊道:「妹妹太小了,身體正是發育的時候,不能累著,還是睡床吧。」
「這是說我小嗎?」司徒靜挺了挺胸脯,又看了看周萱,思忖:「算了,這個就不比了,比不過。」
周萱盈盈一笑,一拉司徒靜的手,剛一觸碰,冷得打了個激靈。
「靜兒妹妹,你是不是生病了?」周萱關切地問著,還伸手摸了摸司徒靜的額頭。
「姐姐,我沒事,我天生體寒。」司徒靜感受到周萱的關切,急忙解釋。
「體寒可不能馬虎,妹妹,你就別和姐姐爭了,今晚睡床,姐姐睡沙發。」
司徒靜感覺周萱是真心的,但還是推脫道:「姐姐,這怎麼行……」
「周家主,我那張床已經收拾好了,司徒姑娘睡我那張床吧。」小月兒已經收拾好了另一張床,走了過來,怯生生地站在一旁。
周萱和司徒靜皆是一愣,方想起這房間有兩張單人床。
小月兒思忖:「你們一個少爺的姐姐,一個少爺的妹妹,我是一個丫鬟,明擺著我睡沙發嘛,真不知道你們爭什麼?」
周萱和司徒靜尷尬地相視一笑,最終聽了小月兒的安排,這房間才算安靜下來。
……
入夜,臨江吳家大廳,吳慶功坐在家主位上,下方七位長老皆已到齊。
本來吳家有九位長老,可惜在青陽城死了一個,廢了一個。
「家主,已經查清楚了,夏曄一行確是到了臨江城,目的地是無雙城,現在住在望江樓,明日一早應該便會動身。」七長老吳大有匯報著。
吳慶功點了點頭,問:「隨行的都有何人?」
「青陽城周家主周萱,其孫夏川,還有一老僕,一丫鬟,不過兩人皆非武者,沒有修為。」
吳大有說完想了想,又道:「還有趙家村的司徒兄妹,傍晚被夏川帶回瞭望江樓,估計想是一同離開。」
「家主,羊入虎口,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六長老吳天木,主戰。
「哼,誰是羊,誰是虎還不一定呢?」三長老吳開泰,主和。
「老三,你什麼意思?」吳天木吹鬍子瞪眼,表示不服。
「哼,什麼志氣、威風,實力才是硬道理。別忘了老四和老二的下場。」吳開泰冷哼提醒。
「此一時,彼一時,老二和老四是在他們的地盤上,吃了虧很正常,現在正好反過來了,地利在我們這邊。」吳天木反駁。
「那夏宗師一人滅了葉家,還加上老四和老二,跟地利有毛關係,實力才是硬道理。」吳開泰開始暴粗口了。
「老三,莫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只要家主出馬,拖住那夏宗師,這一仗,我們便勝了。」說話的是五長老吳天鳴,主戰。
「老五,別忘了老二帶回的消息,那夏曄是中階武宗境。」老九吳長勝說完,偷偷看了眼家主吳慶功。
「但那夏曄已經受了重傷,應該不足為慮。」八長老吳天元加入討論,他主戰。
「老七,那夏曄傷勢如何?」家主吳慶功開口問道。
「從青陽城傳來的消息,那夏曄被麒麟王一拳轟至地面,傷得極重,雖然沒死,恐怕也只剩半條命了。」
吳大有說完,想了想又道:「這一路上,那夏曄皆乘坐在馬車之中,這次前往無雙城,應該是去求醫的。」
如果消息確實,確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吳慶功思忖著,看到大長老端坐著一直沒有說話。
出聲問道:「天成,你怎麼看?」
吳天成站起身,回道:「家主,是戰,是和,我都沒有意見,只是請家主和諸位長老想清楚,這一戰,若是勝了,會如何?敗了,又會如何?是否值得?」